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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莫莫卡有些黯然的眼神，程芸覺得自己可能需要做點什麽來彌補一下：
    “莫莫卡。”
    “嗯？”
    “我們明天就結婚吧？”
    “……笨蛋。”聞言的莫莫卡在她的懷裏輕輕拱了一下，“你的心意我心領了，不過明天結婚也太倉促了，根本來不及籌備婚禮和邀請客人。而且，有卡曼諾和薩文尼亞兩邊的事情壓著，我也沒那種輕鬆的感覺。”
    “可以舉行一場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婚禮嘛。”
    “不要。我想被其他人看到，畢竟這是一輩子的事情。”
    “好的……我清楚了。”
    感覺到莫莫卡對這件事情的在意。少女在她的臉上吻了一下，認真地對她做出了承諾。
    “莫莫卡，放心，我會盡快的。”
    “嗯……我相信你，睡吧。”
    “晚安。”
    ……
    程芸不是第一天知道可可婭爾對付人類有一手，但在第二天見到她時，她還是有些驚訝於這隻惡魔的辦事效率。
    她不知道可可婭爾到底對費曼·鋼牙做了什麽，她隻知道，當她再見到這名執政官時，他已經萎靡到了一定程度，甚至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幾乎沒有。
    看著費曼·鋼牙這幅鬼樣子，就算他本人願意說什麽，恐怕也沒力氣說出來了：
    “可可婭爾小姐，你從他身上問到什麽了嗎？”
    “嗯。”倚在牢房門口的可可婭爾看了柵欄後的男人一眼，眼神裏少見地帶著些疲憊，“弄清楚了一些事情。不過我們還是先回地麵再說吧，這裏空氣不太好。”
    “沒問題。”
    程芸來地牢隻是為了找可可婭爾，本身也沒打算在這裏和她長談。
    帶著可可婭爾，她回到了布爾雪維克內堡的會客室，同時也讓人把莫莫卡叫了過來。
    在柔軟的鹿皮沙發上坐下後，可可婭爾翹著腿，一邊“噗嗤噗嗤”地吃著堡內侍從送來的烤肉卷，一邊說起了自己的發現：
    “我拷問了費曼·鋼牙一晚上；這家夥之所以能通過白嵐的孩子反向影響到她，不是因為他掌握有多大的魔力，而是因為他在其他人的幫助下，和白嵐的魔力頻率完成了同調。”
    魔力頻率——又是一個她不太理解的專業名詞。
    因為施法全靠骰娘，即使到了現在，程芸也對魔力的具體原理並不理解。不過，從字麵上理解，所謂的魔力同調，應該就是通常意義上的“對上了頻道”，或者共振效應。
    “可可婭爾小姐，這種同調的影響很大嗎？”
    “很大。”
    可可婭爾咬了口肉卷，答道。
    對已經半神化，又會造物術的她來說，吃東西這種事情已經從“補充能量”變成了單純的享受。甚至，因為實力提升，就連普通惡魔所需要的生物體液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麽必須的事情。
    她之所以吃東西，就和她與其他人做愛的原因一樣——單純隻是為了自己高興罷了。
    “在正常情況下，向白嵐的孩子輸入十分魔力，隻能對她本人反饋施加一分影響。可如果完成同調，這個比例就會變成1:1。要是他真的幹掉了黛藍林地的長耳朵，情況會更難辦。”
    聽著可可婭爾的話，程芸在腦海中模擬了一下中央雪峰的元素結晶多出十倍的樣子：
    “這麽棘手？還好我們當機立斷，把他抓過來了。”
    “但她說過，有‘其它人’在幫助那個人類。”注意到可可婭爾之前用詞的莫莫卡並沒有程芸那麽樂觀，“這個‘其他人’是誰？”
    “這個……”可可婭爾放下吃到一半的肉卷，稍微賣了個關子，“小莫莫卡，你應該認識。”
    “什麽意思？”
    “幫助費曼·鋼牙的是紅炎，你的外婆。”
    “……”
    可可婭爾的話音落下後，會客室內沉默了整整十幾秒。之後，程芸和莫莫卡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可可婭爾小姐）你在開玩笑吧？”
    可可婭爾聳了聳肩：“我可沒開玩笑，這就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不可能。他應該隻是在耍詐，我外婆不可能在這裏。”
    “我一開始也這麽以為。但要完成魔力同調，必須是長期接觸白嵐、並且對她的力量十分了解的人才能做到。這種人我兩個手指就能數出來，紅炎正在其中——而偏偏他也隻提了紅炎。”
    “但可可婭爾小姐，如果幫助他的真的是莫莫卡的外婆，她的動機是什麽？”
    “我猜不到，就連費曼·鋼牙本人也說不清楚。不過有一點。”可可婭爾豎起了一根手指，“費曼·鋼牙不是因為紅炎主動找到他才開始打起白嵐的主意，而是在他萌生這個想法、並開始設法付諸實現後，聽到消息的紅炎才找到了他。”
    “外婆她到底在搞什麽……”
    莫莫卡皺著眉頭，低聲抱怨著。一想到可能要和自己的直係親屬敵對，她的表情就變得相當難看。不過，程芸倒不覺得這是個很壞的消息：所謂虎毒不食子。她沒見過那頭叫紅炎的巨龍，但既然她之前是可可婭爾她們的隊友，又是莫莫卡的長輩，想要說服她放棄這種行為，應該不算很難。
    “莫莫卡，別這麽愁眉苦臉的。既然她是你的外婆，我們找到她，見她一麵，然後和她說開不就好了？”
    “但願如此吧。”
    莫莫卡對這件事的心理預期不是很好，可現在這種情況，她也隻能往這個方向上想了。
    “可可婭爾，費曼·鋼牙交待了紅炎的位置嗎？”
    “嗚嗚，小莫莫卡終於又開口叫我的名字了，我好感動。”
    “……我在說正事。”
    “好吧。按費曼·鋼牙的說法，紅炎現在就在卡曼諾城裏，身份則是執政幕僚。”
    “那我們現在去城裏？”
    “我是無所謂。隻是我們那天留下了活口，那裏的人類知道我們的樣子，現在肯定在全城搜捕我們。要是直接過去，不大開殺戒一次可不行。”
    “唔……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就還是按照之前的計劃，等精靈發起進攻再說吧。”
    程芸不可能在卡曼諾裏殺人——可可婭爾也知道這點，所以她說的話看似沒表明立場，實際上已經讓程芸替她說了反對。
    “我也同意。”一旁的莫莫卡雖然有些不安，但在這種時候，也還是保持了理智，“費曼·鋼牙不在的情況下，卡曼諾肯定會自己先亂起來。就算他們沒亂，他們的軍隊對抗那些尖耳朵也討不了好。屆時，外婆她如果不想自己的計劃被破壞，肯定會出來阻止精靈的攻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