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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我。”
    盡管算不上陸軍協會的“友軍”，程芸也在這時候站了出來。畢竟，不管是出於她和卡琳的關係，還是帕夏對她的囑托，她都不能讓卡琳一個人去前線冒險。
    “既然卡琳都去了，當然也少不了我。”
    “哦？”程芸的話讓不少叛軍軍官的眼裏露出了些喜色。
    遊說和戰鬥是兩碼事。如果程芸與她麾下的法爾隆軍隊能夠為陸軍協會打上一場，就等於和他們進行了某種意義上的綁定。對目前處於弱勢的陸軍協會來說，這正是他們希望看到的。
    “塔玫菈·塔拉斯小姐，我們很感謝你和你的軍隊能在這種時候站在正義的一邊。”
    “呃……等等。”程芸搖搖頭，沒接受他們的道德綁架，“要和卡琳去的是我，不是我的軍隊。我之所要去，也是因為卡琳是我朋友。”
    “……啊？”
    聽到她如此直白的回答，剛才那些還對她“寄以厚望”的幾個叛軍軍官臉色紛紛垮了下來，可也不好再說些什麽。倒是不知道程芸底細的丹森·提裏安的一句話，讓程芸對他的觀感不錯：
    “小姑娘，先別急著走，我可以給你們專門派一支護衛部隊。”
    “謝謝您的好意，提裏安將軍。不過別擔心，那些人傷不到我。”
    “嘁。”少女的話音剛落，之前那個看她一直不順眼的青年軍官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塔玫菈·塔拉斯，提裏安將軍是為了你好。你在這裏說這種話，恐怕也有些太過自負了。”
    “自信還是自負隻有我自己清楚。多謝提醒，但這件事情，你恐怕插不上話。”
    “你……”
    “走吧，卡琳。”
    抓住卡琳的手腕，程芸帶著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沒再去看身後那些人的難看表情。
    因為召集軍隊需要一些時間，那名被委派了救火任務的叛軍軍官並不能和她們一起過去——對此，對自身實力有自信的程芸也沒怎麽在乎。
    在離開大樓後，兩人先陸軍協會的援軍一步，前往了遭到愛國委員會襲擊的地點。
    走在路上，程芸也沒忘記向卡琳打聽一些情況：
    “卡琳，那片著火的地區真的是你負責的？”
    卡琳點點頭：“是……我負責革命軍的所有補給倉庫的防禦，草料場也在範圍之內。雖然具體指揮防禦的並不是我，但我也有責任。”
    “我看說不上。你人在會議廳，根本管不到那裏，這怪不了你。”
    “塔玫菈，別安慰我了。”被程芸拽著向南邊前進的卡琳苦笑了一下，“草料場裏都是些易燃物，要是那裏燒沒了，我們剩下的那些騎兵隊也就徹底無法戰鬥了。”
    “這點的確麻煩。我本來還想從你們這蹭點草料的，現在看來，隻能之後去找帕夏幫忙了。”
    “帕夏大人？”聽程芸提到帕夏，卡琳的腳步稍微頓了一下：“帕夏大人她……怎麽樣？”
    “挺好的，她還讓我保護好你。”
    “……她都知道了？”
    “嗯，不過也不奇怪。帕夏既然能在我身邊埋眼線，控製整個科雷西亞的情報網自然也不在話下。雖然你剪了頭發，但名字沒改，樣貌也沒變。帕夏隻要稍加留意，就不可能不知道。”
    “帕夏大人現在還關心我……但我實在對不起她。”
    程芸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沒必要這麽想，卡琳。見你在陸軍協會幹得不錯，帕夏也許還會為你高興呢——自己的幹女兒終於有出息了，她也會很開心的。”
    “但我現在站在帕夏大人的對立麵。”
    “你跟著帕夏這麽多年，難道沒發現嗎？她所在乎的不是所謂的‘立場’，而是……”程芸編排著語言，希望用卡琳能理解的方式向她解釋一下帕夏的執念，可她的話還沒說到一半，隨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原本還離她們有些距離的戰鬥前線已經迅速推進到了她們眼前。
    熊熊火光中，一方追，一方逃。每一秒鍾都有人慘叫，每一秒鍾也都有人死亡。
    根據雙方的著裝，程芸不難認出，這應該是襲擊草料庫的愛國委員會部隊正在追殺放棄防區、向北逃跑的守軍。
    而那支追擊部隊的指揮者，更是她的老熟人：
    “瑪莉·梅恩……”
    這支參與襲擊草料庫的武裝部隊由一支前邊防軍騎兵和上百名的武裝市民組成，他們的指揮者，正是和程芸有過一夜歡好的瑪莉·梅恩。
    借助火光映照看清程芸的模樣後，瑪莉·梅恩也有些驚訝：
    “塔玫菈·塔拉斯，是你？”
    “別這麽驚訝，瑪莉小姐。幾個小時前你就應該知道我來了，否則，你也不會來襲擊這裏。”
    “沒錯，我是從義勇騎兵那裏聽說法爾隆來了人，但不知道是你帶隊。”坐在被甲軍馬上的棕發女騎士緊緊抓著韁繩，目光複雜地看著程芸，“塔玫菈·塔拉斯，我們現在是敵人，對嗎？”
    “瑪莉小姐，我不想和你做敵人，但我們最終會不會為敵，還要取決於你們。我來這裏是為了和平，如果你願意認同我的想法，就讓你的部下停止攻擊，後撤回去。”
    瑪莉沉默片刻，搖了搖頭：“……不可能。”
    “什麽？”
    “我說，不可能。”從嘴裏吐出這個否定詞，瑪莉·梅恩的眼神變得銳利了起來。“塔玫菈·塔拉斯，我們隻有這個選擇，我也隻有這個選擇——”鬆開緊抓韁繩的右手，她從馬鞍上拔出騎劍，向著身邊的幾名護衛騎兵下達了命令，“你們幾個，上去抓住她們！”
    “是，梅恩將軍！”
    瑪莉·梅恩一聲令下，四名全副武裝的前邊防軍騎兵沒有絲毫猶豫，紛紛揚起馬刀，朝著程芸和卡琳衝了過來。
    “……”
    如果對方願意談，程芸很歡迎和他們談，但他們既然主動選擇刀兵相向，她也不會手下留情。
    “卡琳，躲在我身後。”
    示意卡琳後退一段安全距離，程芸張開五指，在保持人類形態的情況下喚出了自己的魔法鞭。
    她這次喚出的長鞭周圍縈繞著蒼青色的疾風。細小的風刀在鞭周來回衝撞，激蕩，將周圍的空氣劃出道道裂痕，比之鞭身上的倒刺還要更加淩厲凶猛。
    “自尋死路。”
    信手抖開長鞭，少女手腕發力，對著向自己衝來的四名騎兵展鞭橫掃了過去。
    ——砰！
    長鞭本身的倒刺足以撕裂骨肉，附著其上的無數細碎風刃更是如同絞肉機一樣切割著肉體。即使在沒有惡魔化的情況下，她這一鞭子下來，也將四名騎兵坐下的戰馬通通掃成了兩段。
    “啊！！”
    “怪、怪物！快跑啊！！”
    從馬上摔落的騎兵驚恐地看著滿地的內髒與肉屑，連武器都不敢去拿，拔腿向後便逃。
    程芸沒有去追殺他們，隻是再次看向了不遠處的瑪莉·梅恩：她的眼神中有恐懼，有驚訝，但唯獨沒有退縮。
    “繼續上！她隻是個術士而已，隻要我們人多，她們逃不掉的！為了瑟茜陛下！”
    “為了瑟茜陛下！”
    被王室視為叛軍的瑪莉·梅恩高舉佩劍，鼓動著麾下的武裝市民。在她的號召下，幾十個沒看到剛才那副場麵的市民高喊著忠於王室的口號，再次向程芸衝了過來。
    如果程芸願意，她可以在十秒鍾內把這些不會任何魔法的凡人全部殺戮一空。不過，在麵對普通市民時，她還是保持了極端克製。
    沒有去管這些毫無威脅的嘍囉，決心擒賊擒王的少女收攏長鞭，展開雙翼，直撲向了馬上的瑪莉·梅恩。
    女騎士對程芸背後忽然出現的惡魔翅膀有些愕然，但還是奮勇拔劍迎了上來——
    ——鏘！
    勇氣可嘉，隻是於結果無益。
    “嗚——！”
    一聲混雜著痛叫的金屬交擊聲後，被程芸狠撞了一下的瑪莉·梅恩從馬上重重跌落到了地上。
    “咳咳……”
    捂著痛處的女騎士緊咬牙關，在地上亂摸了一會兒，重新抓住了自己的劍。可還沒等她重新起身，血紅色的魔法鞭已經從後麵套住了她的脖子。
    [默認規則]
    【處置瑪莉·梅恩】
    1.處決
    2.勒暈，交給陸軍協會
    3.審訊【進行成功率50%的事件檢定】
    4.拿去給塔法克當對象得了
    5.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