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她要對祁昀慎做什麽,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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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寡婦是我那早死的世子妃!
薑雲箏麵色微變,看脈象上來說祁昀慎隻是氣血上湧、氣急攻心。
上次巧合的話,暫且可以信信,短短時日內就再次昏迷吐血,祁老夫人與長公主說什麽也不放心。
薑雲箏與羅大夫的診治結果差不多,心中不免疑惑,好端端的,又沒人惹他,吐什麽血?
但兩個信任的大夫都這麽說了,長公主也隻能皺緊眉頭,守在床邊等祁昀慎醒來,又吩咐青影這幾日不要讓祁昀慎處理公務。
青影啊了一聲,摸了摸頭“哦。”
連著兩次看到強壯如牛的爹爹躺在床上,祁臻臻也有了心理陰影,自己孤零零坐在簷下摸著金豆豆眼淚。
薑雲箏看的心裏發酸,將小丫頭摟在懷裏,輕柔道“你爹爹不按時吃飯睡覺才暈倒的,臻臻要多監督他休息才可以,你也要按時吃飯睡覺才能長高高。”
祁臻臻重重地點頭。
以後,她要等到爹爹睡著之後,她才去睡覺!!
羅大夫先前聽青影提到過薑雲箏,這小姑娘看起來年紀輕輕,醫術修為倒很有天賦,不禁找薑雲箏搭話“這位小友師從何人呐?”
薑雲箏看了眼羅大夫,前世她見過這人,常跟在鎮國公身邊,是營裏的軍醫。
薑雲箏說出薑父的名字。
羅大夫一愣,摸著胡子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誰,也就哦哦了兩聲,又試探問了句祁昀慎體內的毒。
薑雲箏聲音很淡“羅大夫是說的白骨碧水毒?”
羅大夫笑意一滯。
世上知曉這毒的人並不多,如果說薑雲箏治祁老夫人是憑運氣的話,那能準確診出祁昀慎體內的毒,說明麵前的年輕女子醫術不容小覷。
薑雲箏繼續開口“如果沒有黃泉辟靈根,他……撐不過兩年,但也不是沒有辦法緩解。”
羅大夫眼眸微眯“薑大夫不如細言?”
“一是需要盡量避免祁世子受傷,二是需盡可能減少和壓製體內的毒性,這毒歹毒,一般藥草無此功效,稍有點用處的,唯有一樣東西。”
羅大夫靜心等待回答。
薑雲箏菱唇微啟“蠱。”
羅大夫眼中讚許,可又無力道“你說的沒錯,可南疆蠱蟲種類繁複又危險,稍有不慎,世子爺的身體會毒上加毒,屆時更難以收手。”
羅大夫之前也考慮過,但用蠱蟲風險極大,他不敢冒這個險。
薑雲箏微笑“我幼時曾看過父親的一本醫書,書裏記載南疆有個冬嬰蠱,是一對子母蠱,子蠱靠各種毒藥生存,倘若這蠱蟲對白骨碧水毒無效,也可以通過母蠱控製再引出這蠱,不過這蠱培育耗費時間極長,不易尋得。”
“當然,這蠱蟲隻是暫時壓製一用,想要根治,必須要找到黃泉辟靈根。”
祁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當真?”
薑雲箏聲音堅定“自然。”
柳暗花明又一村,薑雲箏的話無疑是給了眾人半顆定心丸。
各種方法,總要試上一試。
屋裏,長公主終於等到了祁昀慎蘇醒。
長公主連忙抹了抹眼角,“晏回,你怎麽樣了?”
祁昀慎唇色發白,身體感覺無大礙,“母親,我無事。”
長公主皺眉,“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祁昀慎自然不會透露體內的毒,轉口道“母親,陛下下令,我一月後前往夏州。”
“怎麽會?”長公主一驚,美目一瞪,很快反應道“莫非是你父親出事了?”
祁昀慎“父親無礙,隻是西夏的事需要速戰速決。”
不止西夏。
就連大梁朝堂也要清理一波,接下來的一月,動蕩不安。
羅大夫與祁安找機會說了蠱蟲一事,羅大夫隻覺後生可畏“這小薑大夫不同凡響,老夫也覺得是個好主意。”
祁昀慎轉著手中扳指,終是點了頭。
當即,就有暗衛趕赴南疆去尋蠱。
祁昀慎蘇醒後,就帶著祁臻臻回枳寧院。
祁昀慎習慣性地將小丫頭抱進臂彎,這次祁臻臻皺著胖嘟嘟的小臉,打著手語說“爹爹,我是個大孩子了,以後臻臻保護爹爹。”
然後一臉嚴肅牽著老父親的手指往前走。
祁昀慎沒忍住勾了勾嘴角,左手一撈,祁臻臻的視野驟然變開闊,這才發現已經趴在了祁昀慎肩臂上。
祁臻臻鼓著麵頰,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繼續打手語“爹爹,你別死。”
“行了,你爹暫時還死不了。”
從那日公主別院回來後,薑雲箏就在琢磨對付祁昀慎的方法。
找不到黃泉辟靈根,祁昀慎頂多活兩年,時間太久,薑雲箏不想等。
要不就是等到祁昀慎第二次受傷,這個不可控因素太多,並且以祁昀慎的武力值,若要像上次那般受傷,可能性不大。
蠱蟲是薑雲箏想到的絕妙的方法。
到時候非但白骨碧水草的毒沒解,體內又多了冬嬰蠱,屆時母蠱在薑雲箏手裏,她要對祁昀慎做什麽,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薑雲箏叫來烏釉,將準備好的盤纏交給她,沉聲道“烏釉,我需要你去一趟江南。”
薑雲箏將從前舊居位置寫在紙上。
次日,是宋宛芸與薑雲箏搬進新家的日子,府邸招牌也換成了許青鬆手寫的‘宋府’。
宋宛芸昨日去牙行買的丫鬟婆子,今日也全都抵達了宋家,從前的嫁妝鋪子裏的掌櫃們也一同抵達,宋府管家是許青鬆在自家府裏親自挑選後送過來的。
如今薑雲箏身邊有三個丫鬟,分別是紅玉,烏釉,烏綠。
宋宛芸還想要給薑雲箏撥幾個,薑雲箏連說自己夠了,宋宛芸也沒勉強,就隻在薑雲箏院子裏加了一些負責灑掃一類的小丫鬟。
下午,宋宛芸找的大師來府裏看了位置,將石朝清的衣冠塚定在了後院花園角落的一顆大樹之下。
之前琪華居的那顆桂花樹,被重新安置在了薑雲箏的念雲築裏。
下午,薑雲箏留著紅玉看顧院子,帶著烏綠出了門。
薑雲箏回了薑家。
俗話說做戲要做全,上回來的匆忙,沒帶幾本醫書,這次薑雲箏準備將薑父藥房裏關於蠱蟲的醫書全部帶走。
結果一推開門,一隻血淋淋的腳映入眼簾。
烏綠手一頓。
薑雲箏麵不改色走進去,烏綠後一步進去,確保周圍沒什麽人瞧見後,快速關了門。
地上的血人,是個女子,麵容清秀,一身黑色夜行衣,血流了一地,院子裏滿是血腥味,有些螞蟻聞著味爬到了這女子身上。
這女子身上多是劍傷,胸前被捅了兩個窟窿,一臉蒼白,薑雲箏摸了下脈搏,還有一口氣。
烏綠有些擔心“少夫人,咱們要救嗎?”
這女的傷的太慘了,不救有點說不過去。
要是真救了,惹禍上身才得不償失。
薑雲箏沒出聲,從這女子脖間翻出了一個竹哨。
竹哨上刻了幾株栩栩如生的小竹,竹哨底部刻了個字。
羽。
祁昀慎曾為太子伴讀,二人私交甚好,四年前太子身體還算康健,常喬裝來鎮國公府找祁昀慎飲酒。
太子字慕羽,豐神如玉,綠竹猗猗,愛竹。
這是太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