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石田的往事;徐宿源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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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寡婦是我那早死的世子妃!
    當初搬家,宋許二家約定,每月中旬月末要大家一同吃飯。
    今日中旬,許夫人已提前布好桌席,等到許青鬆下值回來便能用飯。
    可沒想到眾人等到了一身是血的許青鬆和身受重傷的徐宿源。
    前些日子,錦衣衛在醉清風發現了西夏探子痕跡,在樓裏沒找到人,沿著醉清風地毯式搜索抓到了兩個西夏探子。
    後來錦衣衛將二人移交給大理寺審理。
    今日許青鬆與徐宿源剛一下值,二人馬車一前一後駛出,就被西夏刺客圍堵,好在是皇城附近,有羽林軍和錦衣衛快速趕到,徐宿源為了救許青鬆給擋了一劍。
    那刺客的劍直接刺進了徐宿源胸口。
    因許府靠近皇城,隔壁就有薑雲箏,許青鬆直接駕馬將徐宿源拖了回來。
    許青鬆大吼
    “雲箏,快讓雲箏過來救人!!”
    “徐宿源要死了!”
    薑雲箏隔著老遠就聽到了舅舅的聲音。
    她站起身,就還怕徐宿源不死。
    徐宿源被放到前院,胸前的大窟窿正流著血,許青鬆身上的血全是徐宿源的。
    徐宿源還沒昏迷徹底,隱約看到來人,喃聲“多謝。”
    許青鬆可不想白攤一條人命,緊擰著眉頭“雲箏,你看看他怎麽樣?”
    薑雲箏給徐宿源把脈,身體虛弱流血過多,她先點幾個穴道止血,又回宋府拿藥箱再過來。
    她先在徐宿源傷口上撒了止血粉,然後又用被火燒過的小匕首刮掉傷口附近的爛肉。
    徐宿源麵色一白,沒忍住痛叫出聲。
    薑雲箏神色淡淡,榻上的徐宿源與當初受傷的禹王並無區別,都是披著羊皮的偽善之人。
    徐宿源的小廝擰眉“薑大夫,可否能用些止疼藥。”
    薑雲箏扯了扯唇,用幹毛巾擦了又擦匕首上的血跡。
    “你家主子的傷口有毒,依我所見是江湖有名的奎寧毒,這毒藥由南疆毒草陽雪草所致,陽雪草與止疼藥藥性相悖,這毒不致命,但江湖上死傷無數,皆是因為使用陽雪草和止疼藥,導致傷患血液不通而亡。”
    “所以,要治這奎寧毒,隻能生生將爛肉割下,然後用針線縫合。”薑雲箏頓了頓,又說“徐大少爺,應該能忍吧?”
    薑雲箏麵無表情說著,徐宿源看了眼小廝,示意薑雲箏動手,“麻煩薑大夫了。”
    那小廝不敢再多說。
    許青鬆自是相信薑雲箏的。
    薑雲箏動作極快,而榻上的徐宿源愣是一聲不吭,直到薑雲箏在他胸口縫了幾針,又讓徐宿源小廝給他主子纏上。
    弄完一切,薑雲箏寫藥方讓小廝先去撿藥。
    而徐宿源不知是太痛了還是怎樣,盡管失血過多,還是強撐著精神盯著薑雲箏背影。
    不知是否是他錯覺。
    薑雲箏對他,有敵意。
    手上沾了徐宿源的血,薑雲箏在鏡前洗了很久,她視線一抬,就看到鏡中徐宿源緊盯她的臉。
    薑雲箏轉過身,清亮的眼眸極黑“對了,徐大公子傷口較深,日後每逢陰雨天氣,舊傷便會發痛。”
    徐宿源依舊是盯著薑雲箏,他淡聲“今日多謝薑大夫了,又欠薑大夫一個人情。”
    薑雲箏淡笑“客氣。”
    話音一落,薑雲箏就拎著自己藥箱出去。
    區區奎寧毒,確實不能與止疼藥混合使用,但她還有別的止疼藥。
    縫合時,她又往裏麵加了味藥……
    日後,每逢下雨,有的是徐宿源受了。
    徐宿源一時半會還回不了徐府,許夫人差人送清淡飯菜來了徐宿源房內。許宋一家人也沒了團圓吃飯的心情,匆匆吃完後,薑雲箏與宋宛芸就回了隔壁。
    徐府的人也收到消息,連夜派人來了許府感謝問候,順便叫了個人來伺候徐宿源。
    而另一邊,薑雲箏讓烏釉之前查的事情也有了下落。
    搬出石府那日,薑雲箏曾讓烏釉調查石田生平,調查石田起用調離並非短時間能完成的事,烏釉當過乞丐,通過乞丐間複雜的關係網,得出個大概。
    石田一個農家子弟,當年科考後,被派到沿海做鹽驛道運判的小吏,當時宋宛芸正懷孕住在安仁坊,三年不到,石田便升到了鹽驛道運判,運判屬從六品官。
    短短三年時間,石田調任如此之快,要說中間沒有貓膩,絕不可能。
    大梁朝自開建以來,向來禁止販賣私鹽。
    後來兩年,沿海那帶的鹽政突然暴斃身亡,石田成為當地新一代鹽政,在當地政績卓越,被陛下調回京,安到了戶部,到現在為止,沿海的鹽政都是石田曾經手下的人。
    薑雲箏想起那日賬房遲疑慌亂的模樣,府上隻有石田有權看公賬,就連秦氏,甚至早年的宋宛芸也不行。
    薑雲箏心中有個念頭愈演愈烈。
    怪不得……
    怪不得,周王有意拉攏石家。
    鎮國公府。
    白日出府看了熱鬧,祁臻臻晚上興奮極了,等到祁昀慎回府後,父女倆在洛涯居用完晚飯。
    祁臻臻又把出生不久的小狗帶來院子裏,讓大黃貓馱著小狗在院中跑。
    小丫頭在院子裏瘋玩。
    而祁昀慎書房內,卻是驚心吊魄。
    祁昀慎的私衛快馬加鞭查出了寧州的通道,派去的人已成功混入其中。
    祁安的死人臉終於有了變化,一臉怒極,“咱們鎮國公府的人在前線衝鋒陷陣,敢情後麵的皇室還在故意捅窟窿!”
    祁昀慎冷沉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折子。
    那暗道自五年前建好,這幾年不知運了多少兵器過去。
    祁昀慎淡聲“寧州的人,先殺了。”
    祁安“是。”
    青影“是!”
    明後日,祁昀慎休沐。再往後一天,他會去西山大營。
    “屆時回程,將周王的人一網打盡。”
    祁昀慎籌謀數月,到了收網的時刻了,在前往夏州之際,要掃除一切障礙。
    青影奉命離開後,祁安還有事情稟報。
    “主子,我查了那日薑大夫的話,所言不虛。”
    薑雲箏父親確實早年遊曆過江南。
    祁昀慎轉著手中扳指,淡聲“鳳凰山的守衛該加強了,下次有眼瞎的,挖掉眼睛。”
    祁安咽了咽口水,“是。”
    徐璟秧去世的第一年,禹王大著膽子去祖墳祭拜,結果被祁昀慎打的在床上躺了兩月,外界隻知是禹王走路摔了一跤差點癱瘓。
    第二年,禹王在山腳,被祁昀慎親眼撞見,禹王被打斷三根肋骨。
    第三年,禹王學聰明了,隻在鳳凰山附近的小路裏,獨自飲酒,被祁昀慎的暗衛巡視發現,給丟到了湖裏,差點被淹死。
    這是第四年,禹王去了鳳凰山對麵一座山,遙遙相望。
    祁昀慎雙眼毫無溫度,禹王和徐家人,隻會髒了徐璟秧墳前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