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喝完了藥,可以吃三顆蜜餞再加一塊綠豆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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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寡婦是我那早死的世子妃!
    小餘氏抬頭,看著徐世稟俊雅的麵容,“老爺……”
    徐世稟深深嗅了下小餘氏身上的味道。
    小餘氏臉一紅,作勢要把人推開,又被徐世稟緊緊抱住,“說吧,今日發生了何事?”
    小餘氏的眼淚說掉就掉。
    “還不是因為音琳,音琳好歹在她膝下養了這麽多年,這會半點情麵不講,把音琳關在後罩房裏,我每次去看她,心裏就跟火煎一樣,我不管,等我這次搬出府,定要將音琳一同帶走。”
    “當初是你說的,將音琳帶回來,讓她做徐府最尊貴的小姐,可現在呢?!你對我們的女兒不聞不問,我與音琳分別了十多年,我好好一個女兒竟被你們害成了這樣!”
    徐世稟看著小餘氏通紅的眼眶,心中一窒,心軟道“發生這種事誰都不願,徐璟秧是她親生女兒,也得讓她發泄一下。”
    小餘氏捶著徐世稟胸口“發泄?拿我的音琳來發泄?!”
    徐世稟連忙勸慰著懷裏的人兒。
    “行了行了,別哭了,我等會回去同她談談。”
    很快,屋裏映出兩道交疊的影子。
    小餘氏的大丫鬟守在院門口,見到陳映愉直直往這邊走。
    “我娘在做什麽?”
    “夫人今日身子不爽利,剛睡著呢。”
    突然,小餘氏房內傳來一聲驚呼。
    陳映愉狐疑地擰起眉頭。
    那丫鬟麵色不變,輕笑道“夫人,許是做噩夢了,小姐今日出去這麽久,想必是累了,快去歇著吧。”
    陳映愉嗯聲,她回到自己屋裏,目光盯著鏡中的人。
    明明與徐璟秧這麽像了,為何祁昀慎看都不看她一眼?
    陳映愉沮喪地在屋裏待了兩刻鍾左右,準備等會去問問娘親,正打開屋門,就見一道高大的身影從小餘氏的屋子裏出來。
    那人整理著衣服,瞧著心情極好,神清氣爽。
    陳映愉握著門栓的手一頓,她軟了身子直直坐在地上,心中驚懼不已……
    那人怎會是姨夫?
    陳映愉連忙揉了揉眼角,再抬眼望去,隻看到那人的背影。
    徐世稟回來的時候,餘氏正在獨自用飯。
    餘氏連忙又讓丫鬟加了碗筷,“不是說還在前院忙,怎麽這會回來了?”
    徐世稟神色淡淡,“再忙也要先吃飯。”
    餘氏嗯聲,沒再開口,頓了頓她突然問“嘉樹的事如何了?”
    這幾日朝堂上還在參徐宿源和徐嘉樹的本,說徐家兩個公子私德有虧,徐世稟屢次去向陛下求情,都被打馬虎眼打了回來。
    美其名曰是讓祁昀慎幫忙管教下徐嘉樹。
    徐世稟也沒辦法,這事兒總歸是徐嘉樹先挑起的頭。
    總之祁昀慎在前往西夏之前,或許能將徐嘉樹給放出來。
    見餘氏還是擔憂,徐世稟又開口“若真想做什麽,祁昀慎早在徐璟秧去世後就做了,不必等到今日。”
    餘氏放下碗筷,目光直視徐世稟,直接開問“璟秧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對她為何態度這般冷淡?”
    徐世稟沉下臉“夫人,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
    餘氏冷笑“你這麽說,湘群也這麽說,莫不是你二人串通好了?璟秧是我女兒,她是否做過錯事都有待商榷,別想著她死了,還能往她身上潑髒水!”
    徐世稟早在餘氏說的前半句話時,就歇了氣焰,他狠狠拍了下桌子“行了,別提了。”
    餘氏這頓飯是吃不下去了,起身就進了屋。
    回府路上,祁嫣鈺無意間說漏了祁昀慎十日後要前往夏州一事。
    薑雲箏身體一僵。
    祁嫣鈺摸了摸鼻子,哎呀,說漏就說漏吧,過兩天大家也都會知道的。
    許眠眠蹙眉“西夏人又在蠢蠢欲動了?”
    祁嫣鈺嘟了嘟唇,哼聲道“被我大哥打了四座城池還不死心,還敢挑釁邊疆,要不是因為周王和陳家倒賣兵器,我爹也不至於受傷,我大哥也不會這麽急就要前往夏州。”
    周王和陳家的人,隻等最後查清所有真相脈絡,最終統一審判。
    薑雲箏出聲“那不是等皇長孫生辰宴一結束,祁世子便要準備離京?”
    祁嫣鈺點頭“我大哥回來才沒多久,我還舍不得呢。”
    薑雲箏垂下眼,輕聲道“那除夕前還能趕回來麽?”
    祁嫣鈺咬了咬唇“這個我也不知道。”
    接下來的路程,薑雲箏摳著手指,很少再開口。
    徐家頂多撐不了一月,而祁昀慎離京再回來的話,不知道再過多久。
    薑雲箏回到府中,又提了藥箱前往鎮國公府。
    謹防起見,薑雲箏今日再去給祁臻臻檢查一次,她抵達枳寧院時,祁昀慎正離開不久,桌上還擱置著給祁臻臻買的糕點。
    小丫頭今日在床上睡了一整天。
    許是薑雲箏的錯覺,一日未見,總覺得小丫頭瘦了一圈。
    薑雲箏先是把了下脈,又摸了摸小丫頭的喉口,她手指輕輕抵著鎖骨往上三指處的位置。
    手指輕輕一壓,小丫頭喉間溢出一道很小的聲響。
    聲音很小,微不可察。
    紫竹驟然瞪大了眼睛,“薑大夫,這這這……”
    薑雲箏嘴角淡笑,她昨日給薑雲箏的湯藥裏另外加了一道活血化瘀的草藥,這藥草專攻眼耳喉鼻的堵塞,可要真正醫治下藥的話,還不夠。
    祁臻臻也沒想到,她小短指摸了摸自己的喉嚨,然後非常開心地鑽進了薑雲箏懷裏。
    薑雲箏順勢抱著女兒,軟軟糯糯的實感將她心口位置漲得滿滿的。
    紫竹繼續按照昨日的方子去給熬藥,屋內隻剩了母女倆二人。
    薑雲箏將額頭抵在女兒額間,她聲音很輕“我會把你口疾治好的。”
    我的臻臻值得這世間最好的一切。
    紫竹端著藥回來,小丫頭這次卻不樂意喝藥了。
    像隻小豬一直拱在薑雲箏懷裏,薑雲箏麵上無奈笑著,撫了撫小丫頭的背脊
    “行了,喝完了藥,可以吃三顆蜜餞再加一塊綠豆糕。”
    聞聲,紫竹一愣,不由得看了薑雲箏一眼。
    薑雲箏神色都微微頓住,她目光落在桌上的紙袋裏。
    前世的記憶猶如暗處隱藏的銀針,稍有不慎,便會鑽出來提醒她,薑雲箏目光落在女兒臉上,難得沒出聲。
    前世她養胎期間,胎像不穩,太醫說徐璟秧的體質不宜嗜甜,祁昀慎每次變著法地哄她喝藥。
    一顆蜜餞不行,換兩顆,兩顆不行,換三顆。
    三顆蜜餞加一塊綠豆糕,是極限。
    所以這句話常出現在徐璟秧耳邊。
    就連祁昀慎每次無奈哄祁臻臻喝藥時,這句話也是殺手鐧。
    祁臻臻這次倒幹脆,一口氣將藥全部喝下,接著等待薑雲箏的投喂。
    紫竹望著眼前這一幕,心下卻開始疑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