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章 誌趣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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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笑驚眠!
    第二夜,開了三間房。
    白潤兒說“對,晗秋,你跟杜公子,哦不,是表姐夫一個房間吧,你倆都成親了,理應住在一起。”
    蔣晗秋呸了一聲,說“男女授受不親,豈能讓他占了這便宜去。”
    杜星照怒目而視,“蔣晗秋,你也不看看自己哪裏有個女孩子的樣子,我能占你什麽便宜?”
    易行陌和白潤兒對視一眼,同時看到了對方眼裏的無奈。
    要不是拉的及時,這倆人又要打起來,客棧夥計看的戰戰兢兢的,說“要不,四位,您看對麵不遠處那家東升客棧,客房比我們客棧的還大,裝飾還好。”
    蔣晗秋一拍桌子,“你這話什麽意思?”
    夥計嚇了一跳,咽了口吐沫,還在白潤兒及時拉住了她,衝著易行陌使了個眼色,帶著白潤兒上了樓,易行陌扔出一張銀票說“三間最好的房間,洗澡水,晚膳,要快。”
    要不怎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呢,易行陌和杜星照在這一點上是有共識的,不出一炷香,他們要的東西就都準備齊全了,易行陌放出小黑,拍了拍它的小腦袋,說“你可不要再去找那些蟲子蟑螂什麽的帶回來了,你要實在無聊,去抓鳥也行。”
    小黑主動用頭蹭著他的手,喵嗚幾聲,也不知道聽懂了沒,反正,易行陌夜裏是被一聲淒慘的鳥叫,還有翅膀撲扇的聲音吵醒了,他起身坐在床上,無奈的看著小黑抓了放放了抓的戲弄著一隻鳥,玩的不亦樂乎。
    以前在家裏的時候,小黑白日裏有仆人陪著玩,晚上被關在房間,它自己玩會也就靠著易行陌睡了,自打出來以後,怕是怕的,玩也是要玩的,而且白日裏睡得太多了,晚上就睡不著了,易行陌看著他精神抖擻的樣子,莫名就想到了杜星照,眼睛一亮,他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杜星照正努力的閉著眼睛睡覺,誰知道眼睛老是不聽使喚的睜開,他是越睡越生氣,越睡越覺得煩躁,索性起身,打開窗戶換些新鮮的空氣進來,也讓夜裏的涼意湧進來一些,衝散周身的煩躁。
    忽然一個頭出現在了他的窗子口,是易行陌,他抱著小黑從窗戶跳了進來,杜星照笑了,“怎麽,你也有睡不著的時候,咱倆喝一杯?”
    易行陌將懷裏的小黑丟給他,說“我現在沾枕頭就能睡著,你們倆都睡不著,既然如此誌趣相投,那不如一起玩吧。”
    說完,也不管杜星照是什麽反應,翻身又從窗戶離開了,剩下杜星照和小黑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許久,杜星照才吐出一口氣,說“反正睡不著,不如帶你出去玩,不過先說好,你不準抓蟲。”
    易行陌不知道杜星照是怎麽照顧小黑的,反正他是睡了一個好覺,翌日起床,隻覺得神清氣爽,下樓一看,杜星照已經坐在樓下吃著早飯了,小黑看到他出現,從杜星照懷裏鑽了出來“噌”一下就鑽進了他的懷裏。
    易行陌隔著衣服摸了摸它不停往裏鑽的小腦袋,這才開始吃早飯,不一會蔣晗秋和白潤兒也下了樓,一行四人快速吃完飯,收拾了一下就又出發了。
    及至傍晚,易行陌指著前方的隱約的城門說,“前方就是漁穀城了,我們今晚先進城休整,明日我去聯係一下杜家在漁穀城的人,打探一下趙小久的消息。”
    蔣晗秋振奮了下精神,說“終於到了,這陣子趕路真是累死我了。”
    白潤兒臉色也有倦色,說到底,這是她生平第一次趕這麽遠的路,但是她心底又有一種難以壓抑的興奮,畢竟,這是她生平第一次,離家這麽遠。
    漁穀城臨海,空氣中都帶著大海的腥鹹味,溫暖而潮濕,杜星照一直皺著眉頭,他不太喜歡這種潮濕的感覺,他也不喜歡空氣裏的那股子氣味,總之,這裏哪哪他都不喜歡,就連客棧給他燒的洗澡水,他都覺得是養過魚的水,所以杜大公子的心情,極其的不美麗。
    蔣晗秋卻罕見的興奮,她拉著百潤兒匆匆回屋洗澡換了身新衣服,興致勃勃的說“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這麽久沒喝酒,憋死我了,今夜我要喝個痛快,不然就又不知道多久不能喝了。”
    白潤兒梳理著濕漉漉的長發,好奇的問“晗秋,你來過這裏?”
    蔣晗秋一屁股坐在梳妝台的角上,不無得意的說“我可是走過南闖過北的,前兩年剛好來過一次。”
    百潤兒滿臉的羨慕,蔣晗秋又說“我可不是來遊山玩水的,我是追蹤一個官府榜文上的殺人犯來的,抓了人就走了,都沒來得及好好遊玩一番,不過,也因此,而結識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蔣晗秋想了半天,這樣形容了,白潤兒好奇,“什麽叫很有意思的人?”
    “因為他是個——開妓院的美男子。”
    西北有高樓,上與浮雲齊,白潤兒此時腦海裏便是這兩句,眼前怕是漁穀城最高的樓了,倒不是房子多高,而是地理位置本身較高,加之房子的高度,便鶴立雞群了。
    海邊的夜似乎格外的黑,夜裏雖然有燈火,卻依然不覺得明亮,直至轉進這條街,那滿樓的燈火,照的人眼花繚亂。
    “不管哪裏的青樓,永遠都是當地最熱鬧的所在。”蔣晗秋感慨的說。
    再往上看,在漆黑的夜幕中,孤燈一盞混入星河之中,仿佛看到了另一個世界,燈下是一個身著紅衣的男子,斜倚著欄杆,微蹙的雙眉下,一雙飽含憂鬱的眼睛哀怨的看著星空,微揚的下巴纖巧清晰,白皙細長的手指捏著一個碧玉茶杯,都恰到好處的呈現在那一盞孤零零的燈光下,如一幅清冷的畫卷,遮蔽了樓下的繁華,將一棟樓,分為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