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章 遺憾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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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笑驚眠!
    “後來她說急著回去領賞,否則那顆頭顱爛了就沒人能認出來了,她說領完賞,辦完要辦的事情,就會回來找我,哪曾想這一等,就是兩年,而且再見麵,她居然已經嫁人了。”沈正欽嘴角浮著苦笑,眼神惆悵。
    白潤兒知道,那是因為她要參加武林大會,蔣晗秋放心不下她,後來她又遇到了那麽多的事情,蔣晗秋便一直都沒有離開,即使偶爾離開,也都不會很久,如果當時她能早些回到這裏赴約,不知道結果會是什麽樣的。
    白潤兒也隻是想了一下,就立即不再去想,如果的事,都毫無意義,至少白潤兒覺得杜星照是個不錯的丈夫,雖然對感情之事一竅不通,但至少他正直勇敢,對蔣晗秋也格外的包容,從不會過多的要求什麽,她覺得讓杜星照成為自己的表姐夫是舅舅舅媽為蔣晗秋做過的最對的事情。
    “白小姐,茶涼了。”沈正欽看著出神的白潤兒,好心的提醒。
    白潤兒回過神來,看向茶盞,淺淺一笑,說“既然涼了,就不喝了吧,我心焦表姐的下落,實在無心品茶。”
    沈正欽端起杯子,玩味的一笑,品了一口茶,說“白小姐為何對我有所防備?”
    白潤兒看著他,從容的說“沈樓主何出此言?”
    “從你進來到現在,你沒有碰過這屋裏的任何一樣東西。”沈正欽盯著她的眼睛問,“白小姐第一次見杜公子也是這樣防備著的嗎?”
    “不曾。”白潤兒坦然的回答。
    “為何?”
    “直覺。”白潤兒絲毫不怯,回望著沈正欽的眼神柔和而堅定。
    沈正欽頓了頓,忽然哈哈一笑,此時,有人從門外衝了進來,嘴裏還高聲叫著“潤兒,潤兒,嚇死我了。”
    正是蔣晗秋,她的額頭沁出了一層薄汗,鼻尖也是凝結了些許細小的汗珠,顯見是急得不輕。
    白潤兒被她抱住不得動彈,嘴裏連聲安慰“我沒事,沒事,我這麽大人了,怎麽會有事。”
    “都怪那杜星照,居然讓你一個人去尋那該死的貓,若是你出了什麽岔子,我非要將他五馬分屍。”蔣晗秋氣的口不擇言。
    “小秋秋,”從蔣晗秋進來開始就被無視的沈正欽,終於忍不住出聲了,“看你急的,先坐下來喝杯茶歇歇吧,有什麽話慢慢說。”
    白潤兒搶先說“晗秋,我們先回去吧,出來的太久了,易公子和表姐夫該要擔心了。”
    沈正欽臉上的笑容一滯,隨即又重新綻開,說“既然如此,那我送你們回去。”
    蔣晗秋看著沈正欽一笑,說“客棧離此不遠,我們姐妹說著話也就到了,還未感謝你幫我尋回妹子,怎麽還敢讓你送,留步吧。”
    沈正欽的心頭生出一絲荒涼,蔣晗秋的話和她的笑,如此客氣卻疏離,明明隻是一兩個時辰的功夫,她對他的態度,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不用想也知道,一定與杜星照脫不了幹係。
    蔣晗秋拉著白潤兒離開了高樓,白潤兒回眸,看到了一襲紅衣的沈正欽正站在高樓最高處的夜色中,看著她們二人離開,夜太黑,距離太遠,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隻是那一身紅衣,有些妖豔,又有些不安。
    蔣晗秋顯見的情緒低落,白潤兒鮮少看到一向大大咧咧的蔣晗秋有這樣的時候,她想問,卻又不知道從何問起,於是兩人就這樣默默的走著,快要到客棧的時候,白潤兒終於開口“晗秋,你是不是喜歡那個沈樓主?”
    蔣晗秋一驚,本能的想要否認,可忽然停住了,她想了許久才期期艾艾的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我……”
    白潤兒沒等她說完就打斷了她,“晗秋,你已經跟杜公子成婚了,杜公子雖然性格上有些……奇怪,可其實人很正直,俠肝義膽,為了趙大善人家的事情東奔西跑,風餐露宿卻從未有過半句埋怨,況且對你也很好,保護你包容你,我看杜家老爺和夫人對你也都很好,這樣的夫婿多少人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蔣晗秋點頭同意,“我知道,杜星照是個很好的夫婿,可是……”
    蔣晗秋不知道該怎麽說,杜星照固然很好,可她覺得他們之間更適合當朋友,當兄弟,根本沒有像別人家夫妻那樣的感覺,可沈正欽不一樣,到底哪裏不一樣,蔣晗秋說不出來,那就是一種本能的複雜感覺。
    “如果,”蔣晗秋試探著問,“我跟杜星照合離得話,會怎麽樣?”
    “舅舅舅母大概會把你打死,世人的口水會把你淹死,哪怕沈樓主不在意這些娶了你,他也會每天都生活在別人的恥笑裏,你覺得,這些你和他都能承受得住?”
    蔣晗秋默然,她倒是未必想嫁給沈正欽,但她是真的想恢複自由身。
    白潤兒知道蔣晗秋沒有辦法明白她說的話,因為她沒有感同身受過。
    蔣晗秋在江湖混的久了,對男女大防之類的事情不太敏感,白潤兒不一樣,她的身份讓她不能有任何行差踏錯以致家族蒙羞,參加武林大會惹出來的事端已經夠讓白家蒙羞了,可那到底不過是小孩子家胡鬧,時間長了也就逐漸淡去,可她若是在男女之事上留下話柄,非但她一輩子都將被釘在不正經女子的恥辱柱上,白家也有可能從此在江湖中抬不起頭來,幸好當初,是江明翰有負於她。
    想到江明翰,白潤兒的心頭還有些微酸,不過,也僅止於此了,畢竟是自己曾經付出過的感情,哪能就真的無動於衷了呢,回憶當初,多少因為識人不明而帶點懊惱和悔不當初的。
    “而且,我總覺得那個沈樓主,說不上來的奇怪,我一靠近他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危險感覺。”白潤兒想了想,又說。
    “危險?怎麽會呢,正欽人那麽好。”蔣晗秋不解的問。
    白潤兒笑了笑,沒有解釋,也許這隻是自己的錯覺呢?
    月亮逐漸西沉,眼看著新的一天就要開啟,這一夜,真是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