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八字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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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三秋!
    姬錦兒向來是說到做到的人而且決不拖延,回到宮裏挑了個恰當的實際就向她的母妃慕貴妃提了這事,所說慕貴妃派人暗中觀察過宋皬不算是最中意的,可若是女兒喜歡想嫁到宋府倒也不是不可以,如此一來隻要算過八字,她就可以請皇上下旨了。
    慕貴妃派人把公主和宋皬的八字送往了國師府,江舟收到後便在書房推算起來,一炷香的時間後,江舟歎了口氣,公主怕是要失望了。
    她據實寫在冊子上,交給了還在大堂等候著的宮女。
    這兩人五行相克,八卦不正,根本成不了姻緣,若是強行在一起隻怕會有一人孤寡一生另一人英年早逝或久病不愈。
    慕貴妃皺著眉看了江舟寫的文冊,冊子上的一字一句令人生寒,她隻有這一個女兒,向來寵愛,絕不允許她受到任何的委屈,此事她再不會提起。
    可沒想到姬錦兒知道這事,直接找上門去了,這祖宗坐在廳堂的上座,氣勢洶洶的,於嬤嬤知道這是貴人不敢輕易得罪,如今家裏主事的人都不在,為了不出差錯,連茶都是她親自奉的。
    家裏的小廝得了於嬤嬤的話趕緊去找江舟回來,因為趙絮去了宮裏,一時半會回不來,而江舟又去外麵尋樂子去了。
    趕巧,小廝剛一出門就碰上江舟拎著糕點回來了,小廝向她說明了情況,其實她早已了然於心,這糕點就是買來哄她的,她擺擺手讓他先退下。
    江舟走進大堂,先給公主行了禮,讓於嬤嬤她們都先出去。
    “公主此時來,應該是已經知道了你和宋大人的事了。”
    公主一拍桌子,繼而起身“是你說的萬無一失,現在怎麽是這個結果呢?”
    江舟遞上糕點說道“公主息怒,此事我也是無可奈何啊,你們在一起若隻是平平淡淡過日子也就罷了,可推算結果是你們中有一人可能會死,這樣的結果我如何能隱瞞,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能拿你賭嗎?”
    聽了這話姬錦兒氣消了一大半,可想著自己這麽聲勢浩大的來,就這麽三言兩語把自己哄走了著實有點丟皇家的臉麵,就還是繃著個臉,說“哼,我就是生氣,在我眼裏除了父皇和太子哥哥,誰能比得過宋皬,如此驚才絕豔之人居然不能歸我所有,我就是生氣。”
    這樣放浪形骸的話,也就隻有她能臉不紅的說出來了。
    “公主此言就差矣了,既然他配不上公主就是他福薄,你生什麽氣,應該他歎氣才是啊。”再說了你哪裏是看中人家的才華純粹是看臉,當然這話不能說,免得她又要生氣了。
    姬錦兒被她說笑了,也繃不住了,當下就笑了出來,“你就哄我吧,既然我和他無緣,我倒希望是你。”
    此言一出,吃了一口糕點的江舟就噎著了,“咳咳咳”,姬錦兒遞給她手邊的茶讓她順一順。
    江舟接過後道謝“多謝公主關心,我還是算了吧,就像上次說的,我在他眼裏和路邊的半仙差不多。”
    公主卻不以為然說出心裏的想法“與其便宜別人,便宜你我倒還能舒心,再說了我聽說宋皬早年在外遊學,長安城裏不缺大家閨秀像你這樣特別的說不定入他眼呢,是吧?”
    這話說的,江舟都不知道是誇還是貶了都不恭維。
    雖消了氣卻也不能平白吃虧啊“既如此,那我就先走了,但是你還是要補償我,本公主近日無聊,記得找點樂子給本公主開心開心。”
    公主這人向來雷聲大雨點小,但是她也是明事理的人,這事就算了了。
    以往江舟是懶得送她的,今時不同往日江舟可是親自將她送上了馬車,目送她走遠了才進的家門。
    回宮的路上還是有些悶悶不樂的,馬車外的一個宮女為了討她歡心上前說道“公主,這江掌故真是巧舌如簧,三兩句就把公主您給蒙混過去了,既然做不到居然還答應公主,真真是耍著您玩呢。”
    姬錦兒聽她吧啦吧啦說了一堆,就隻是瞥了她一眼,長得倒是小家碧玉的卻一肚子的壞水。
    回到了自己的寢殿,姬錦兒喚來幾個貼身的大宮女,綠意,玉燕,青蘊還有今天隨她一起出宮的宮女。
    姬錦兒讓她們跪下“日後除了你們三人外任何人不得單獨隨我出宮,今日你們擅自決定讓我很生氣。”她又指著那個出宮的宮女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玉柔。”此時她還未意識到自己大禍臨頭了。
    “把玉柔拉出杖責二十,妄議主子的事,口出狂言,你們三人未經我同意擅自做主,發俸半月,下去吧。”
    二十杖對她來說是酷刑,日後可能會落下病根不能生育,這二十五歲出宮了,還有什麽活頭,她跪在地上哭著抓住公主的裙擺“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啊,奴婢這是犯了什麽錯,奴婢不知啊!”
    綠意她們拖住她不讓她接近公主,可她拚命的掙紮,一時間竟有些拖不住。
    “不知錯罪加一等,拉去罪奴庭好好管教”隨後又解釋道“我與江掌故自小的情分,容得你挑撥離間,今日有這樣的壞心思,明日就敢叛主,拖出去,本公主不想再看見她。”姬錦兒和她母親一樣向來不是良善之輩,卻又是個極其護短之人,江舟作為她為數不多的好朋友那裏能容得下他人置喙。
    玉柔一直磕頭求饒,苦苦掙紮,又進來兩個粗使宮女力氣大的很,拿塊破布就塞住她的嘴巴,三兩下就把她拖出去了。
    綠意她們三人還跪在地上,綠意跟隨公主的時間最久,她說道“公主息怒,今日玉柔冒犯公主,是奴婢們管教不嚴,日後絕不會讓她們再犯了公主的規矩。”
    姬錦兒對她們三人向來寬容,雖說是罰了半個月的俸祿,但平日裏的賞銀卻不少,這點算不得什麽,她們對公主絕無二心,隻是這玉柔看著老實本分的,本想想提拔她做二等宮女,沒想到心思如此不正,虧得公主與江掌故感情甚好,要不然說不定就有隔閡了,這次能說她,下次指不定挑撥誰呢,這人絕不能留在這兒會是個禍害。
    綠意想到這些,便又向公主磕了一頭,對公主又崇拜了幾分真是明察秋毫啊。
    處理完了這些事,姬錦兒又搗鼓她的書法去了。
    而江舟對這些一概不知,送走了公主,她也懶得出去了,就去書房看書。
    太陽西斜,趙絮還沒有回來,怕是遇到了什麽事給耽擱了,於嬤嬤就讓馬夫帶著個丫鬟去宮門口候著,出了宮門就回來,也好趕上晚飯。
    直到太陽下了山,趙絮也還沒回來,江舟就有些擔心了。
    她在偏廳來回的走動,“怎麽這麽晚還沒回來,再有一會兒宮門就要落鎖了。”
    她是個七品官,白日可以憑著腰牌進宮,可晚上非召不得入宮,她抬頭看看天,太陽已經落山,各處都掛起了燈籠。除了輪到她在太醫院當夜值外就從來沒這麽晚回來過。
    不多時皇城方向升起了黑煙,小菊眼尖,立馬大叫起來,“快看,那邊好像起火了。”
    江舟看了過去,是皇宮方向,宮裏怎麽會起火,她讓小菊準備一匹馬過來,她直奔皇城而去。
    到了宮門口,宮門即將落鎖,守衛不放她進去。
    不管江舟怎麽說,守衛就是一句話“天色已晚,江掌故明日再來吧。”
    氣的江舟真想打他一頓,前提是打的過的話。
    “鐺~鐺~鐺~”鍾聲響起宮門落鎖,趙絮還是沒有出來,她也看不到裏麵的情形。
    在宮門即將完全關閉時,出來一人,江舟仔細辨認,是宋皬。
    她走上前去,拱手行禮“宋大人,宮裏可是出了什麽狀況?”
    “江掌故,在下正準備去府上呢,趙絮姑娘托我給你帶話,今日宮中突遭大火,傷了不少人,她要留在宮中幫忙,等明日再回”說完這些他又加了一句“走水的宮殿不是趙女醫所在地方,趙女醫安然無恙。”
    終於放下了心,沒事就好,又向宋皬行禮道謝“多謝宋大人告知,天色已晚,宋大人不如乘府中馬車回去吧就算是答謝宋大人了,還望莫要推辭。”
    宋皬也不想被人欠人情,便答應了下來,他是騎馬來的,等明日還要叫家裏的小廝來牽馬。
    二人一起坐馬車裏,幸好還算寬敞,倒也不會太尷尬。
    江舟問道“這好端端的為何會起火?”
    “不知,當時我正在承乾殿隨禮部的李侍郎和陛下商討要事,走水後陛下也無心商討,就讓我們先回來了。”宋皬解釋道。
    他們二人多數是江舟問宋皬答,江舟不問那就寂靜無聲了。
    這一路一問一答,例行公事一般,江舟覺得此人有些無趣啊,做事說話一板一眼的,幸好長得好看,看著這張臉不會太過傷心要不然真有可能娶不上媳婦了。或者在宋大人讀的孔孟之論信的是世間無鬼神,所以不屑與她江舟深交吧。
    一炷香的時間總算把他送回家了,要不然大眼瞪小眼江舟實在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