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家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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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銘宇有十個孩子,但他最疼的,還是唯一的女兒柳韻悅。
    與其說他是疼愛,不如說是欣賞。
    因為他從柳韻悅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這個孩子聰明,謹慎,而且幾乎沒有善良和愛心,眼裏永遠隻有利益,也懂得如何利用資源。
    她是柳銘宇心目中唯一的,下任家主的繼承者,也是最得柳銘宇大哥,柳銘義喜歡的孩子。
    柳銘義不像弟弟一樣,對柳韻悅有那麽多期盼,他就是特別喜歡這個孩子。
    他自己也有幾個孩子,也有女兒,但他對柳韻悅的喜歡,遠遠超過了自己的孩子。
    以至於,在柳家裏還盛傳過一段時間的謠言,說柳韻悅其實是柳銘義的孩子。
    若不是柳韻悅出生的那幾年,柳銘義一直在風飛城,柳銘宇自己都要信了。
    誰也沒想到,此次柳家大小姐回家,帶給柳家的,居然是一場巨大的勢力爭奪戰。
    堂下站立的三十餘人,全部凝視著柳家主和柳韻悅,一時間竟沒有人再關注那個,闖入柳家殺人的齊閱。
    就連闖入者,也全神注意在了柳韻悅的身上,驚訝於此女的果決和堅毅。
    自在天聖城外與此女同行一路,齊閱對她其實也有了些了解,尤其在某些問題上,他比本人看得更清楚。
    柳韻悅的表現,令他吃驚的同時,又倍感欣慰。
    突然出現這樣的變化,柳銘義完全處在了兩個力量的中心,根本說不出話來。
    他的眼睛,不停地在弟弟和侄女身上來回移動,內心亂成一團。
    在崇尚武力至上,又野心勃勃的他看來,侄女的行為簡直無法理喻,但他又沒辦法,站到侄女的對立麵去。
    當自己最喜歡的人,站出來阻攔自己實現理想的時候,不同的人,選擇都會不同。
    他在弟弟的身上看到了一個選擇,而他也在這一刻,發現自己做不出這樣的選擇。
    一向以殘忍無情的麵孔,示人的柳銘義,在麵對親情和前途之上,居然無法拋開親情。
    更關鍵的是,他們與陳姓高手們的議價並未完成。
    這些家夥隻是交出了一部分的毒,並沒有給使用方法和劑量,他們還在議價的過程中。
    如果不是因為,沒有得出雙方都滿意的結論,柳家也不會等到今天還按兵不動。
    在這一刻,柳銘義的目光,突然捕捉到了闖入者的身上。
    他像是終於抓到了一個方向的漂泊者,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的說道:
    “這個人在我們柳家,當著我們柳家所有高層的麵,殺死了十幾個人,必須死!”
    說完話,他的刀,已經出現在了闖入者的喉嚨前。
    沒有任何人的視線,捕捉到了他的移動軌跡。
    他就像是幽靈一樣,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
    刀鋒剛好要碰到齊閱的喉嚨皮膚時,空氣裏突然響起了沉悶的“叮”的一聲。
    眾人定神一看,原來是有人,用刀擋住了柳銘義的刀。
    出手之人,正是站在齊閱身邊的柳韻悅。
    她手持鐮刀,全力擋下了大伯的突襲。
    柳家《飛絮訣》注重的,是快而準的身法,追求的是一擊即退。
    修行這套心法的柳家高手,在學武功時,便不會學那種,需要用出全力的招式。
    是以,柳銘義的修為雖然比柳韻悅高出一層,他的突襲卻被侄女成功擋了下來。
    柳韻悅這一手,輕鬆接下了大伯的攻擊,對整個柳家上下來說,比她向家主提出挑戰還要震撼人心。
    在屋子裏的人,沒有一人不熟悉柳家的大小姐。
    還不到三十歲的柳韻悅,居然能夠接下,已經成名上百年的柳銘義一擊。
    柳韻悅能在三十歲前,達到如此武功境界,即便有丹藥的功勞,也足可說明她的天賦之高。
    如果柳家一直著重培養她的成長,那她突破到飛揚,也應該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到時候,柳家在沈宏城內,必然有更多的話語權,乃至於和城主平起平坐,也並非不可能。
    但是,所有柳姓高手的心裏,都回答不出一個疑問:“我們還回得去嗎?”
    他們正處於權力交替的中心,他們就是麵臨巨變的,柳家的權力中心。
    但同時,他們卻有一種,自己無法參與進去的隔離感。
    這種隔離感,讓他們產生了一種旁觀者的錯覺。
    究其原因,自然是爭奪權力者的身份特殊,還有背後的支持者,擁有的極高地位。
    若是沒有老祖宗站出來說話,大大小小的管事們,自然會站出來,阻攔大小姐不要犯傻,根本不可能支持她。
    但當他們看到老爺子的鐮刀,看到代表著柳家財富的根源,他們突然間就失去了說話的權力,隻能眼睜睜看著事態的發展。
    就在一眾管事彼此交換眼神,不知所措的時候,柳韻悅的左手裏,也多出了一把劍。
    青色的劍身上,飽含著靈力的氣息,無疑,這也是一把靈器。
    但柳家上下,卻沒有一個人,認識這把劍。
    他們本以為自己,非常熟悉大小姐,但仔細一想,即便是最愛她的柳銘義,都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侄女了。
    期間到底發生過什麽,這把寶劍又是從何得來,具體有何功能,他全都不知道。
    “大伯。”
    柳韻悅如女武神降臨般,立在了大伯和齊閱之間,神情嚴肅,語氣剛毅的說道:
    “所有的事情,都是陳家人引起的,這個人殺的,正是陳家人。”
    “就算殺人的地方,是我柳家客堂,也不算掃我柳家顏麵,反而是幫了我柳家大忙。”
    “我柳韻悅不但不怪他,反而要謝他。”
    “悅悅……”柳銘義愣立當場,向來崇尚暴力的他,此刻竟連握緊手裏寶刀都覺得費力。
    他回頭看向身後的弟弟,後者臉上已沒了表情,就像是木偶一般看著自己的女兒。
    深知弟弟的柳銘義,完全陷入了兩難境地。
    剛好,柳銘宇也察覺到了大哥的糾結,他蒼老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並以家主的威嚴聲音說道:
    “既然你向我發起挑戰,我也應了,那是殺了他還是放了他,就等我們決鬥之後再說吧。”
    “如果你贏了,你是家主,自然你說了算。”
    “如果你輸了,他就別想活著走出這扇門。”
    “大哥,你來做裁判。”
    說話間,他又重新握緊了寶刀,雙目再現之前的堅毅神采。
    與此同時,柳韻悅也擺出了戰鬥姿態,左手寶劍青光閃爍,右手鐮刀泛出幽幽褐光。
    柳家父女,即將展開家主爭奪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