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湊趣閑聊間，大門終於再次打開。
    鞠玨亮和趙健帶頭走了進來。
    “鞠導、趙導好——”
    眾人站了起來，七嘴八舌打招呼。
    鞠玨亮笑著擺擺手，示意眾人坐下：
    “隻有兩周時間，場麵話我就不多說了。
    接下來你們除了劇本圍讀對戲外，還得練習拳腳，兵器，騎馬，吊威亞……”
    趙健見眾人仔細聽著，也道：
    “尤其是拳腳、吊威亞兩樣，你們都沒有什麽功底，想要學的像樣，起碼得鍛煉一周以上。”
    說到這，他頓了下，看向杜笙問：
    “元斌還沒來，你能否客串一下指導他們拳腳？”
    這是武俠片，拳腳動作占大頭，不求個個擅長，但決不能拖後腿，所以練一練很有必要。
    趙健是動作導演，雖然也能做武術指導，但他懂的都是那種硬橋硬馬的動作編排，
    而且重心還得放在胡駿與淩誌穎身上。
    因為這兩個主演一點功底都沒有，必須一手一腳教，也分不出多少精力管其他。
    元斌作為香江著名武術（動作）指導，就是他邀請來幫忙的。
    隻是對方團隊最近接了不少戲，港灣內地三頭跑，有時候根本忙不過來。
    而杜笙的拳腳功夫無需懷疑，幫指點這群配角一兩天問題不大。
    “沒問題。”
    杜笙自然樂得接受。
    這雖然是辛苦活，但無形中卻抬了身份，裏麵還有一份人脈交情在。
    他獲得的《動作指導》技巧看似不太靠譜，但就憑《八極拳/藍》登堂入室這份本事，指導一下屈伸、回環、平衡、跳躍、翻騰、跌撲等技巧綽綽有餘。
    趙健微微點頭：
    “這兩天你先教他們一些紮馬步基本功和套招，打好基礎，等元斌來接手就好。”
    見導演這麽信任杜笙，現場眾人都有些驚訝，不由扭頭打量他，心中嘀咕：
    ‘這麽叼？’
    柳濤、王怡幾女則是眼神一亮，等導演走後紛紛圍了上來：
    “阿笙，你真的會功夫？什麽時候指導一下？”
    就連劉怡霏都站了起來，有些訝異看著這位‘表哥’。
    那天她雖然親眼看到杜笙的武戲，卻沒想到這麽得趙健賞識。
    杜笙將眾人反應收之眼底，微笑擺手道：
    “我也就小時候跟養父學過八極、散打、拳擊這些，略懂一些皮毛，指導說不上，大家權當交流吧。”
    眾人很清楚對方這是謙詞。
    導演既然讓這年輕人幫忙指導，多半不會無的放矢。
    而且他們不想惹來是非，自然不會傻到質疑什麽。
    “既然大家有興趣，那我就說幾句。”
    杜笙紮了個八極小架，含胸拔背，雙膝微屈，作出示範：
    “不管是拳腳還是兵器，出手最忌腳無根，腳無根，則身易晃，重心就不穩，讓人一眼看出虛浮，演得很假。
    而腰為周身之軸，四肢運動全靠腰來主宰。
    腰一動，上可使背催肩，肩催肘，肘催手；下可使胯催膝，膝催腿，腿催腳，全力運於一身，注意看——”
    說話間，他十趾抓地牢，雙手似開弓撮頂，一拳轟出。
    這一炮拳，力從腰發，擰轉折疊的勁瞬間升至手關節，又快又猛！
    那衣袖被勁風帶動得哢嗒作響，可見爆發力有多強。
    眾人眼神一亮，怪不得年紀輕輕就得導演信任，原來這位真是練家子啊。
    “你們想要表演起來像模像樣，渾身不鬆垮，當先練好樁功與腰功。”
    杜笙見他們聽得入神，趁著還有時間幹脆指點幾句：
    “學我這樣，先來紮個馬步看看，首先頭要頂，頸要挺，身要直，胯要……”
    看著杜笙指點時，還幹淨利落做出不少武打動作，在場眾人都有種大開眼界之感。
    尤其劉怡霏、柳濤幾女，眸光一直停留在杜笙身上，甚至泛起絲許漣漪。
    實在是對方這認真演練的樣子太帥了。
    陽光硬朗，氣勢迫人！
    單憑這份身手，完全不遜於那些動作明星啊。
    等杜笙來指點紮馬步時，有幾個女的還故意做錯，就為了讓他貼身手把手矯正……
    一些年輕氣盛的演員雖然看得羨慕，卻妒忌不來。
    就連話劇出身的馬玉珂都暗自點頭，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對方明顯是有真本事。
    之前傳聞赤手空拳1vs幾，看起來假不了。
    ……
    次日，趙健來教導兵器時，發現眾人不僅坐姿筆挺了不少，連精氣神都有些微變化，心中暗暗訝異。
    得知是杜笙的功勞後，也不得不佩服這小子真有點能耐。
    尤其第三天的現場套招與排演，對方隻看自己演示一遍動作套路，就一招不差的重複出來，而且動作更加瀟灑飄逸。
    趙健心中感慨萬分，試探性地向杜笙提出了一個關於招式克製的棘手問題。
    結果令他大為驚訝。
    對方的武學造詣無比紮實，完全不像個年輕人應該有的。
    特別是那些在他看來難以攻克的套招，在杜笙麵前如同小菜一碟。
    杜笙隻需匆匆一瞥，對比前世觀看的諸多武打動作，再結合自身經驗與‘動作指導’技巧，很快就能給出一個無懈可擊的方案。
    趙健感覺就像挖到寶一樣，忍不住讓對方構思一套對敵的組合招式。
    杜笙想了想，按照《劍雨江湖》的精彩部分，構思了一套南拳的虎鶴雙形與八卦回身撞掌的交鋒拆招。
    趙健看完，不服老都不行，打算後期依樣畫葫蘆改一改采用。
    三天過去，他見元斌還沒到，想了想道：
    “要不，你幹脆兼任動作顧問好了。”
    兼任這種情況並不稀奇，像程龍、甄梓丹有時候甚至當動作指導。
    杜笙自然不會嫌棄，畢竟片酬提價兩萬。
    趙健這麽安排，也是萬不得已。
    除了想省心省力，主要是胡駿、淩誌穎兩個太難搞了。
    一個沒拍過動作戲，一個是新人爆紅的炸子雞，沒有一點基礎啊。
    教了幾天，兩人開沒開筋不知道，他是心力交瘁了。
    要是按照劇組大投資、高要求、嚴標準來飾演，兩人那鬆垮垮的動作肯定是不行的。
    但又不能丟下不理。
    這期間讓杜笙幫過渡一下，就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