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話 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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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球比賽會在雙方休息一天後再進行。休息日,得知伏黑惠也傷得十分嚴重,夏樹覺得不論是於公於私都要去探望一下。
“我也去。”東堂不由分說跟在夏樹的身後,夏樹想甩他都甩不掉,“我去找我的brother。”
伏黑惠的房間門並沒有關,裏邊傳來伏黑,虎杖和釘崎三人的說話聲。夏樹正要敲敲那扇開著的門,身邊的東堂已經躥了進去,速度快得讓夏樹隻夠得著他的衣角。
“東堂!”夏樹壓著聲音急急喊道,知道他沒什麽禮貌,但這也太沒禮貌了吧!
夏樹還在門口站著,已經聽到東堂那響亮的聲音,帶著滿意,“這樣才是brother的朋友啊。”
夏樹隻想翻白眼,原來和東堂的頻道對上後,就會莫名其妙成為他的brother,那她隻能說幸好幸好。然後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和東堂的大喊,“你要去哪裏,bro.?”
宿舍外的院子裏傳來虎杖的聲音,“我很感謝你,不過,拜托你放過我吧!”
東堂大概是和虎杖在東京校的校舍裏你追我趕,夏樹隻能聽到兩人關於“我們初中就認識了”“那記憶是錯亂的吧”之類的大喊。
夏樹忍不住偷笑,看來虎杖也很受不了東堂。她咧著嘴幸災樂禍,但很快想起自己前來的目的。她還是敲了門,即使似乎不敲,伏黑也不會有什麽不滿。
“你是京都校的一年級生?”房間裏隻剩釘崎野薔薇和伏黑惠,虎杖已經被東堂嚇跑了。名叫野薔薇的女孩很自然地和夏樹攀談。夏樹聽真依和西宮抱怨過野薔薇很麻煩,可明明就很可愛也很爽朗嘛!
“你這身衣服看起來很酷!”野薔薇羨慕地看向夏樹,夏樹此時倒是沒有穿自己高專的校服,而是她平時訓練時穿的黑白弓道服。
“聽說你是名巫女?和你們學校的庵歌姬老師一樣嗎?”野薔薇好奇地圍著夏樹問問題。
“你看起來老實巴交的,會被你們學校高年級的欺負嗎?真希學姐的妹妹,還有那個騎掃帚的,都羅裏吧嗦的。”這還是夏樹上高專後,第一次獲得“老實”的評價,她感動得都要哭了。她明明一直是乖孩子,最近卻總被學校的前輩們嫌棄不省心。
總之,從夏樹進到伏黑惠的房間後,她還沒來得及和真正要拜訪的病人說上一句話,反而和野薔薇聊得火熱。
“你說東堂和虎杖一見鍾情,啊,不是,一見如故,是因為兩人喜歡的類型相同?”野薔薇也沒想到那個如猩猩般的男生有這樣奇怪的癖好。
“能和東堂對上頻的這還是第一個。”夏樹告訴野薔薇她打探來的消息,“東堂總是以理想型來認可對方。”
“說起來,伊勢你的理想型是伏黑吧,”野薔薇提到了前一天大家剛見麵時,真依高亢喊出來的那一句。
“如果用理想型來區分是否和自己合拍的話,那伊勢你和我絕對不在一個頻道上。”
野薔薇指了指身邊自從夏樹進來後,還沒有機會說上一句話的伏黑,“他這種型,肯定是會把沾滿石油的海鷗點火燒了的類型吧。是我最沒興趣的那種人。”
“我謝謝你。”伏黑冷著臉終於說了夏樹進屋後的第一句話。
夏樹摸了摸頭發,尷尬地哈哈笑,“托‘理想型’這句話的福,讓東京校的各位都認識我了。這個話題,我們就不要當著當事人的麵說了吧。”
避是避不過去的,夏樹已決定臉皮厚點承認算了,反正的確是這樣沒差。伏黑應該知道“喜歡的類型”不代表“喜歡”吧。
“我去看看虎杖。”野薔薇像是故意要給夏樹創造空間似的,還對著夏樹比了個wink。然後一邊走,一邊吐槽,“虎杖這家夥,竟然和那個猩猩學長品味一樣,真是差勁。”
*
“你已經可以吃披薩了嗎?傷勢恢複得很快呢,太好了!”
野薔薇走了後,隻剩夏樹和伏黑,氣氛反而別扭起來。畢竟夏樹剛和野薔薇當著伏黑的麵承認他是理想型。夏樹左看右看,看到了剛剛三人吃剩下的超大披薩,隻能拿這個當做話題。
伏黑默默收起披薩,他還沒法下床,傷勢還很嚴重,可那兩個不靠譜的同伴卻給自己帶披薩。
“別的都是外傷,隻是那個咒靈發出的樹種會吸收咒力生長,在我體內紮了根。不過,”伏黑坐在床上,輕扭身子,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一塊用白網包住的石頭,給夏樹看。
“因為那個咒種被這個擋了一下,並且我當時也沒有什麽咒力,所以根插入得並不深,傷口比較好處理。”
那塊石頭正是冰川神社的小巫女送給他們兩人的結緣玉。夏樹很驚訝,倒不是驚訝結緣玉幫他擋去了花禦的攻擊,而是驚訝,“你都隨身帶著?看來,伏黑同學很想談戀愛嘛!”
求取了結緣玉,隨身攜帶才能盡快找到良緣,夏樹的結緣玉被她好好地放在高專宿舍的抽屜裏。但沒想到,反而是伏黑……
“不是!”伏黑臉紅耳赤,連否認的聲音都高了八度,“我沒有想談戀愛!”
聽伏黑喊出這句話,夏樹歪了歪頭,眨了眨眼,總覺得有點想笑,可是,此時笑出來應該很沒禮貌吧。
“不是!”
伏黑看到了夏樹眼中的戲謔,他扶額,一副傷腦筋的模樣,但聲音終於恢複了正常,“那天回來後,我就放在桌子上沒有動過。昨天早上出門時,它好像被我碰掉了,我記得我撿起來了。但我走到門口時,卻又發現它在門前的地上。”
伏黑一本正經地和夏樹解釋,“當時我覺得有蹊蹺,但急著出門,所以就把它放在我製服的內袋裏了。”
夏樹發出長長的一聲“哦”,但對伏黑的解釋並不表態是否相信。
“真的。”伏黑隻能再次強調。
夏樹點點頭,但仍然是一副“就算伏黑同學隨身攜帶也沒什麽啊”的表情。
“那個,”夏樹適可而止,伏黑總是一副在生氣的樣子,但他此刻是真的生氣了,生悶氣。她立刻決定岔開這個話題,“抱歉,來探望你,我卻是空著手。我本來想買個毛巾蛋糕或者買本書的,但沒想到你們學校比我們學校還偏僻……”
“這倒也不必抱歉…啊,那個也不需要,”伏黑立刻阻止夏樹想要變束花的意圖,“我不太喜歡花。”
“抱歉!”夏樹收起剛想結印的手,一時無措,“還有一件事,也許要親自和虎杖同學解釋。”
“是指你們學校的人想殺了虎杖的事嗎?”
“嗯,雖然很抱歉,但是之前在學長學姐眼裏,虎杖同學是詛咒…”夏樹也是昨天交流會結束才知道的,還是西宮愁眉苦臉地說這次交流會損失慘重時說漏嘴的。
“按照咒術界的規定,虎杖的確算是詛咒,”伏黑看夏樹一臉愧疚,緩緩說道,“一開始,我也想過要祓除他的。可是,後來,我請求了五條老師,保住他的性命。而且,我也從未後悔這樣做,即使,這個選擇未必正確。”
“我能理解京都高專的做法。”伏黑靠在床頭,堅定地說,“但,虎杖是我們的夥伴。伊勢,你對你那兩個朋友,不也是這樣的想法嗎?”
*
在冰川神社時,伏黑看到夏樹很虔誠地求取了三個禦守,有結緣也有平安禦守,他以為她都是為自己求取的。但看到她對一旁搖鈴祈福的巫女低語了好幾句,還用手機寫了什麽讓那巫女看。
“你們之間也會交流彼此的祈福嗎?”伏黑以為同樣是巫女的夏樹和那名巫女交流祈福祝禱詞。
“啊?”夏樹疑惑,但她很快明白伏黑誤會了,“不是的,這個禦守不是為我求取的,是我替別人求取的。所以,我請那名巫女在搖鈴祈福時先說出那人的名字,這樣,神明就不會弄錯了。”
“這個是給我的搭檔,”夏樹先指了下裝有結緣禦守的袋子,這是給新田的,而另外兩個裝有平安禦守的袋子,“這兩個是為我兩個朋友求取的,但我暫時無法把這些給她們。”
“對了,你幫我拍下照!”夏樹把手機遞給伏黑,“這樣,你來拍我舉著兩個禦守袋子的樣子。”
夏樹向伏黑解釋,“雖然不能把禦守親手交給她們,不過,我可以把照片發她們line.”
“過幾天,就是她們的生日了。”夏樹邊走邊和伏黑說,“本來約好了,今年在她們生日那天,一起去東京吃可麗餅的。她們說竹下通那裏有家可麗餅很好吃。”
“可是……”夏樹情緒低落,看著手裏的禦守,“不知什麽時候才能見到她們。”
伏黑沉默,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忽然惆悵的女孩,索性閉著嘴,默默聽著好了。但是,聽了夏樹長籲短歎一路,分開前,他還是忍不住多嘴了,“既然你們有line,還是可以隨時約著見麵吧。”
夏樹一愣,微微笑了一下,“我的那兩個朋友是詛咒師。”
“那又怎麽樣?”
“嗯?”
“我曾經的同學虎杖,還是別人眼中的詛咒呢。”伏黑雙手插在口袋裏,依然是冷冷的表情,“你是為了做正義的使者才做咒術師的嗎?”
夏樹輕笑出聲,“伏黑同學,謝謝你啦。會聯係的,隻不過她們現在有些事,不方便和我見麵罷了。”
*
“伊勢同學,這件事就先不要告訴虎杖了。”伏黑想得很周到,對夏樹囑咐道,“這應該是你們京都校的秘令吧,你一開始不是也不知道嗎?你這樣說出來也許會對你造成困擾。”
夏樹露出為難的表情,但很快又釋然,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伏黑,直到伏黑被她看得不自然起來,臉浮上紅暈,隻能讓自己更加嚴肅,問夏樹,“怎麽了?”
“伏黑同學,你真是一個很細心,又會為別人著想的人呢。”夏樹的直言不諱讓伏黑臉更紅,他抓了抓頭發,眼睛下垂,避開夏樹的視線。
“伏黑同學,也許經過昨天的事情,學長學姐們都改變想法了呢。”夏樹在臨走前,說出自己的想法,“他們都是很好的人,見過虎杖同學之後,會知道他也是一個很好的咒術師的。”
少年們的認可會在一場棒球比賽中不經意地建立,可能是隨便的一句話,可能是幼稚的爭吵,也可能隻是對大家都討厭的東堂的一記狠球。
而大人們的認可就要考慮更多了。夜蛾正道和樂岩寺嘉伸坐在體育場的旁邊,這一對曾經的師生,現在的同事,作為兩所高專的校長,進行著關於虎杖悠仁的談話。
“這不是討厭喜歡的問題,而是應該不應該的問題。”樂岩寺對著曾經的得意門生,耐心會更多一些,“根據規定,根本不允許虎杖悠仁這樣的存在。夜蛾,不能因為個人而扭曲團體的規則。”
“老師,”夜蛾很久沒有喊出這個稱呼。他在離開京都校,前往東京校任職後,就隻稱呼樂岩寺“校長”,而喊出這個久違的稱呼,讓樂岩寺一時也很恍惚。
“若老師當年,對服部前輩,能有更多的耐心和包容,也許前輩他……”
樂岩寺眉毛動了動,蒼老的眼裏是夜蛾看不懂的情緒。服部是樂岩寺當年最器重的學生,忍者世家的後裔,擁有忍者術式,最後卻叛逃,做了詛咒師。
“夜蛾,我以為你會理解我,你當時下達對你學生夏油傑祓除的命令時,又是怎樣的心情。”
“老師,我正是因為後悔,所以,這次虎杖的事情,才不想這樣。”夜蛾回憶起當年知道夏油傑叛逃時自己的憤怒和失望。
“那時的我,很快就放棄了他。如果舊村那件事之後,我們能再和他好好談談,咒術界也不要逼那麽狠。還有,服部前輩,若不僅僅因為一件小事,就對他嚴苛地懲罰,也許,很多事情就不會發生。”
“老師,您當初教導我們時,明明說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這一次,能不能,就先在旁邊靜觀守護著呢?”
樂岩寺眉毛抖動得幅度立刻大了起來,並非是對夜蛾的提議有多不滿,而是,五條悟從他和夜蛾麵前走過。戴著墨鏡哼著小調的五條悟,直接無視兩位位高權重的校長,悠哉悠哉無比得意地,就那樣走過兩人。
“我們的後悔,就之後再說吧。”這一次,樂岩寺眼中的無奈和不爽被夜蛾精準捕捉到了。
“夜蛾,你先想辦法處理一下五條吧。他也實在過於自由散漫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