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話 交流派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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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是與學長新的傀儡嗎?已經來迎接我們了啊!”夏樹坐在車的第一排,很快從前方窗戶上看到京都高專門口站著的新的機械丸。
機械丸原先的那副身體在交流會第一天就被熊貓打報廢,之後,三輪霞和夏樹看到完全失去行動能力的機械丸,都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夏樹是第一次見到機械丸的報廢,她以為與辛吉操作的傀儡徹底壞掉,再也看不到機械丸,當場就哭了起來。
“伊勢,機械丸的身體經過戰鬥本來就會有損傷,曾經也換過。也許等我們回到高專,新的傀儡就有了。”加茂歎息了一聲,安慰這個對機械丸沒那麽了解的學妹。
可是,三輪霞不應該。她和機械丸是同窗,曾在他們還是一年級時,一起出過任務。因為與辛吉特殊的術式,可以將所操控的“機械丸”生死置之度外,因此總是毫不吝嗇發出大招和拚命。而在一次棘手的任務中,機械丸的身體也直接報廢。
這已是三輪看到的機械丸第二次報廢,可她仍然顫抖地聲音都變了。受到的刺激不亞於夏樹。
西宮在一旁安慰三輪,真依心裏也不好受,她對著西宮說,“小桃,我們當然知道機械丸的本體不會有性命之憂,也還會有新的機械丸。可是,和我們朝夕相處的還是這個機械丸啊。”
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不語。真依煩躁地踢了踢身邊的桌子,“那個熊貓一點都不可愛!”
所以,此刻夏樹看到嶄新的機械丸,立刻打開窗戶,探出腦袋,興奮地朝越來越近的機械丸揮手,“與學長,我們回來了!”
與辛吉操縱的“機械丸”被熊貓徹底打壞後,就直接換了一套新的,這對他來說,是很方便的事。雖然新的機械丸沒能繼續參加交流會,隻能在京都校等著各位,但是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麽損失。可是,他看到眼前的京都眾人,一時心情複雜。
加茂腦袋被繃帶纏得足夠嚴實。三輪的身側空落落的,平時掛的那把刀也不知道遺失到哪裏去了。西宮看起來疲憊不堪,頭發都沒有往常翹立得那麽精神。真依看上去沒什麽變化,但眼下的黑眼圈說明她這幾天至少睡得不好。大概也就東堂和夏樹看起來狀態還不錯。
東堂的高專製服被他一手搭在身後,另一隻手拿著果汁,從機械丸身邊走過。機械丸揚了下手,看東堂沒理他,略尷尬放下手,他沒話找話,“聽說你和特級咒靈交手了,沒事吧?”
東堂在回程時,終於喝上了夏樹給每個人買的果汁,雖然夏樹聲稱這果汁本來應該給機械丸的。他斜睨機械丸,皺著眉,“你瞧不起我嗎?”
機械丸閉上嘴,他再關心東堂就是腦子有病。
“加茂…”機械丸隻能轉向看起來傷勢很重的加茂。
“我沒事,謝謝。隻是看起來有點嚴重,”加茂輕描淡寫地回答,“倒是你……”
“我也沒事。”機械丸有點心虛地快速接話,但其他人看不到他真實的表情,以為是這個新的“機械丸”身體說話本身就會比較快。畢竟,每個機械傀儡都不會一模一樣。
“機械丸,你是做了美顏嗎?總覺得這個看起來好像更帥一點?”西宮摸著下巴,上下打量新的機械丸。
“我不會做那些。隻是這個是新的,所以看起來可能不太一樣。”機械丸的機械音聽起來都不太自然。
“與學長,這是臨走前在東京買的蛋糕!本來還有你的果汁,不過被東堂搶走了…”夏樹把給大家買的在路上吃的點心分給機械丸。即使機械丸並不在回程的車上,但她依然把他算入一員。
機械丸久久沒伸手。以往,夏樹也會經常買些好吃的分給大家,每次都有他的一份,即使他從來不吃。以往他也會接過,那是學妹的心意,而非一定要品嚐什麽味道。但是,今天,他無論如何都沒法坦蕩地接過這份普通的蛋糕。
“咦?難道換了新的身體,性格也會變嗎?”真依在一旁半開玩笑地問。
機械丸心裏想,這可真是一個好的理由。於是,最終,他也沒能接過夏樹的袋子。最後,大家都走了,隻剩下他和三輪霞兩人慢慢走著。
“我以為你們會再晚一天回來。”三輪霞並不像往日一般健談,機械丸隻能打破沉默,主動找話題。“走之前,西宮說你們會在交流會後,在東京逛一天街。”
三輪霞終於有了反應,但她顯然十分低落,“本來說好的,我們四個女生要去原宿逛街。不過,交流會遇到咒靈,大家都沒了心情。更何況,你和加茂學長都受了很重的傷。”
“我沒事的。你應該知道,我的本體……”
“我不知道!”三輪用手擋住眼睛,情緒一下子激烈,“你的身體殘破不堪地躺在那裏,其餘人都在和咒靈拚命戰鬥,隻有我……”
她似乎帶上了哭腔,“隻有我,很沒用地在呼呼大睡,什麽都沒幫上!”
“幸好,大家都沒事,不然,不然……”三輪捂住臉,“我果然很沒用吧!”
機械丸一時回答不上來,他那冰冷的機械大手輕輕抬起,在三輪身後停滯。他想用這雙手輕拍她的後背,或者輕輕撫摸她的長發,讓她不要這麽傷心。
可是,最終,他還是放下那雙機械的手。他什麽都做不了,因為這並非是他本身的身體。她不需要一個機器傀儡的安慰,如果,他能走到她的麵前。
那就好了。
*
在回女生宿舍的路上,夏樹幾個女生,碰見了新田。
“為什麽隻有你們打棒球的照片?夏樹,你不是說給我傳原宿街頭的照片嗎?”
“因為,根本就沒去啊!”夏樹發出大大的歎息。
“哦,好吧。”新田對著西宮和真依打了招呼,“本來還以為學姐們會買很多東西,我準備幫學姐們提東西的。”
西宮也是滿臉的可惜,“是想買很多可愛的東西啊!可惡,到底哪裏冒出來的特級咒靈啊!”
“棒球賽怎麽樣?”夏樹隻給新田發了照片,卻沒告訴他成績。
三個人都緘默不言,新田也不再追問,看來是輸了。
“對了,新田,你會打棒球嗎?”真依本來隻是隨意問的,沒想到,看到新田點點頭。
“嗯,雖然也許有自誇的嫌疑,不過我還蠻擅長打棒球的。我在國二之前一直都是學校的棒球部投手主力。”新田本人的確挺喜歡打棒球,但國三時卻被他姐姐逼著加入了劍道社。
“唉!”真依和西宮對視一眼後,一起發出讓夏樹尷尬不已的歎氣聲,那簡直是赤裸裸地在說“新田,你可比夏樹有用多了!”
“我也有好好的加油呐喊啊!”夏樹在一旁不服氣地撅著嘴巴。
“所以,就是這樣啦。”等兩位學姐先回宿舍,夏樹跟新田好好地解釋了交流會時遇到特級咒靈,場麵一片混亂的事情。
“我一點忙都沒幫上。”夏樹滿麵沮喪。
“你隻是四級咒術師,就算想幫也沒辦法吧。”新田幹巴巴地安慰夏樹。
“話雖如此,可我也不想隻是在一邊焦急地站著了。”夏樹握緊拳頭,“而且,新,東京高專的學生都很厲害,明年的交流會,我可不想輸!”
“好吧。對了,我這次任務,自己單獨祓除了一隻二級咒靈。”新田淡定撇下一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誒!”
新田不用回頭,都能想象出夏樹發出“誒”時呆愣的表情。他輕揚起嘴角,所以,搭檔,要更加油了。
*
“清子殿下,五條願意幫忙。”
庵歌姬並沒有和學生們一起回高專,反而來到桂離宮,皇室咒術師的基地。此時,她正在和清子談論關於夏樹交流的事宜。
早前,皇室就擔憂過那四隻特級咒靈會不會再來找夏樹麻煩。清子頭疼的是也許他們並無能力保護夏樹。也許隻有特級咒術師,和那些忽然冒出來的特級咒靈才有一戰之力。
“五條?”清子不是不信五條的能力,而是對他忽然這麽熱心抱有懷疑。
“他懷疑高專內和咒術總監會都有詛咒師和咒靈的內奸,希望我們皇室幫忙調查。”
“歌姬,”清子忽然笑起來,“五條倒是很相信你。”
看到歌姬僵直的身體,清子輕聲感歎,但卻弦外有音,“這樣很好。”
“那就依你的建議,讓夏樹前往東京高專交流吧。”清子繼續部署,“高專的內奸,你來查吧,我們不好插手。咒術總監會的那個,就交給蘭吧。”
“在咒靈沒有祓除之前,夏樹就拜托五條了。”清子走到窗前,背對著歌姬,“歌姬,其實你和五條……”
“殿下,我和五條隻是前後輩,這次的事情,也隻是交易。”
歌姬走出桂離宮,撫了撫巫女服上微小的褶皺,她深呼吸,然後才掏出手機,撥了那個無比熟悉的號碼。她在心裏默念,“悟”,這個從來沒有叫出聲的名字。可當電話通了之後,她依然是——
“喂,五條!叫前輩啦!”
“當然不是要和你說這個!是之前提過的交流,為了加深兩所學校學生們的友誼,我們決定派一年級的伊勢夏樹到東京高專去交流一段時間。什麽時間?會盡快辦理手續的,隻是先給你打個招呼,畢竟你是一年級的督導老師吧!”
“夏樹她大體是一個省心的孩子,什麽,你會好好鍛煉她的?這倒無所謂。誒?什麽叫因為我這麽弱,所以根本就是耽誤學生的學習!五條!你這個大混蛋!”
歌姬放下電話,緩緩吐出一口氣。總是這樣,她和五條,連好好說話都很難。歌姬仰頭望天,手擋在眼前,擋住那刺眼的陽光,她微眯著眼睛,碧空如洗的藍天如同他湛藍的雙眸。過於耀眼,就如同他。
十多年的默契不假,可是,平凡普通如她,和他,依然有著難以跨越的鴻溝。即使能和他的蒼天之瞳對視,可也總有被神隻無悲無喜俯視的感覺。
所以,歌姬微微歎口氣,她很清醒。
*
“去東京高專交流?”夏樹一時無法消化這個決定,“隻有我自己去嗎?”
“我,我其實……”夏樹在得知隻有自己一人去時,想表示自己不想去。
“是你們皇室的決定。”樂岩寺校長直接截住夏樹的話頭。他坐在書桌後,長長的白眉壓著他的眼睛。夏樹並不怵他,但卻不知道該如何和這位打滿耳洞還有鼻釘的老人交流。
“不過,老夫作為京都高專的校長,也很讚成。伊勢,你前去交流,高專也有一個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在聽完樂岩寺校長的要求後,夏樹目瞪口呆,“校長,我不是不願意,但我覺得,虎杖同學,應該不會是你想的那樣,他人很好。”
“伊勢,這不是好人壞人的甄別。”樂岩寺非常平靜地教導眼前和當年的清子相比,明顯稚嫩天真的夏樹。
“虎杖有宿儺附身,詛咒之王宿儺隨時有可能出現。狼吃掉羊,和它壞不壞並無關係。詛咒殺掉人,也和它壞不壞無關。暫時虎杖可以抑製宿儺,但宿儺隻要出現,就會發生災難性的傷亡。他是否會放出宿儺,而宿儺是否又會脫離他的控製。這都是未知數。”
“伊勢,我需要你對他的客觀觀察。記住,如果發現他有任何異常,比如對宿儺的控製鬆動,或者心智上有異常,立刻向我匯報。不要擅自行動。”樂岩寺交給夏樹的任務是,監視作為宿儺容器的虎杖。
即使在姐妹校的棒球賽上,他答應了夜蛾暫時放過虎杖。可虎杖畢竟是詛咒一般的存在,不知什麽時候會失去理智。皇室提出讓夏樹去東京高專交流,他也順勢和清子商量是否可以讓夏樹多注意虎杖的一舉一動。清子並沒有理由反駁這個很合理的要求。
“你們是同一級,也許會安排你們兩人一起任務。總之,請務必注意他的一舉一動。這個任務很重要,關係到很多人的性命。”
樂岩寺再一次重申這個任務的重要性。同時,麵對著從咒靈手裏逃脫的夏樹,他似是推心置腹,但卻也是敲打和提醒。
“伊勢,他是虎杖,也是宿儺。也許你並不了解宿儺,但你肯定知道詛咒有多殘忍。別忘了我們人類被詛咒咒殺時的哭泣,以及那些死去的人們不安的靈魂。”
“詛咒咒殺人類,是它們的本能,產生詛咒的人們也許無法去責怪它們。但是人類,永遠不能因為詛咒一時的隱藏退讓或者親近而忽略他們的危險。伊勢,我們咒術師更是要時刻保持清醒,記得自己的身份。”
“老夫知道,你們年輕人更喜歡憑感情行事,也更追捧五條悟的行事風格。任何人都沒有權力奪取年輕人的青春。嗬!”
樂岩寺罕見地在學生麵前,抬起眉毛,露出嘲諷地一笑,“若每個人都這樣想,那整個社會的安穩,整個咒術界的秩序呢?”
“再過幾年,等青年一代甚至你們年輕一代掌握話語權時,保守派也許將不複存在。老夫這把老骨頭等不到那時。也不知,是動蕩和黑暗,還是希望和光明。”
夏樹走出校長辦公室,外麵陽光燦爛,她卻打了個冷顫,樂岩寺最後蒼老而又悲憫的歎息聲一直回蕩在她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