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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分鍾過去了，五條悟依然坐在那裏，連姿勢都沒變一下，依然眼睛不眨地死盯著歌姬。
    歌姬揮劍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但她隻覺得冷汗直流。
    這麽弱，還這麽拚命，看著就覺得太好玩了，一定是在這麽想吧。絕對是在這麽想的吧！歌姬覺得自己快要崩潰，那家夥到底能不能趕緊走，他知不知道他的六眼這樣死盯著她，讓她壓力有多大！
    雖然歌姬看起來是在全神貫注地練劍，但是當五條悟在一旁輕輕地“啊”了一聲，其實全身心注意力都在五條身上的她，立刻反應迅速，快速地扭過頭，聲音超大地對著五條喊，“幹嘛！”
    五條卻一手捂著嘴，似乎覺得自己不該出聲，一手連連搖擺，“沒什麽……”
    歌姬實在忍無可忍，她氣勢洶洶地走到五條身前，滿臉怒容，“騙人！你明明有話想說！”
    從剛剛就一直死盯著她看，歌姬表情變得十分可怕，“你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出來！你肯定是想說我很差勁吧！”
    歌姬做出破罐子破摔的準備，反正他不就是喜歡嘲笑她很弱嗎！可出乎她意料地，五條用又正經又嚴肅的語氣問她。
    “為什麽要一直用劍呢？歌姬明明很不擅長吧！”
    “就是因為不擅長，才練習啊！”歌姬被五條良好的態度搞懵了，但她也盡量平息情緒，穩了穩心神，皺著眉回答他。
    “可是，更應該選擇自己適合的吧！”五條站起來，即使還是十五歲的少年，在身高方麵已發育的十分出眾。他一米八多的身高，讓隻是日本女性平均身高略偏上的歌姬顯得嬌小。
    “歌姬本身力量一般，但是速度和反應都不錯啊。應該選擇更小巧的武器。”
    五條異常認真地給出自己的建議，“選擇一個更適合自己的咒具吧！”
    歌姬一時不能適應，五條悟竟然沒有諷刺她，反而會給她這麽正經的意見。
    五條仿佛不再是她平時認識的那個五條，而成了一個可靠貼心的後輩，“歌姬本身的攻擊方式是使用符咒，那配合符咒使用點暗器類咒具，比如扔出的小刀什麽的？”
    歌姬怔怔地看著誠心實意給她建議的五條，訥訥開口，“謝謝你，你這麽一說…不過，你竟然會幫我…”
    五條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哎呀，作為最強，也要體恤一下弱者們的感受嘛！我偶爾覺得傑說的也有那麽點道理。”
    歌姬挑眉，沒錯，這才是她熟悉的五條，自大討厭，讓人牙癢癢，隻想揍他一頓。
    “喂，歌姬，明明在祓除咒靈時，你更適合做輔助吧？我記得你的術式是輔助類的？應該要其他人來保護你啊。”五條其實想說的是，歌姬，不需要那麽拚命練習吧，有我這個最強在，你可以在我身後。
    “因為不想拖大家的後腿。身邊的咒術師都很厲害。我的術式是為了輔助他們，而不是為了讓他們保護我。可若我沒有自保能力，就不能更好地發揮我的術式輔助作用。我想和大家一起戰到最後。”
    歌姬想了想，鄭重其事地回答五條。可她沒想到，在她說完這番話，眼前的少年卻緩緩地展開笑顏，而且，那個過於耀眼的笑容越來越燦爛。
    對著裂開嘴笑得十分肆意的五條，歌姬有點羞惱，臉紅著推了一下他，“喂，你笑什麽！五條！不準笑！有什麽好笑的！”
    五條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
    她是古板、嚴肅還老愛對他擺前輩架子的歌姬，是努力認真從不為自己天賦而沮喪的歌姬，也是能讓他這樣開懷大笑的歌姬。
    白發黑衣的少年和白衣緋袴的少女的吵鬧聲讓那個幹燥清爽的秋日多了一番暖意。
    *
    回憶至此的歌姬沒有發現，自己的嘴角也帶上了笑意。她揉了揉眉心，改了一天學生們任務報告的勞累也散去不少。至於那張照片嘛，她手指從手機屏幕上劃過，思緒也再一次回到過去。
    五條和歌姬還在吵鬧。趁著老師被一通電話叫走的空檔，家入硝子和夏油傑也悄悄逃課一走了之。他們兩人來到操場，看到的就是五條被歌姬追著打的場麵。
    “歌姬前輩！”硝子脆生生地喊歌姬。她雖然吸煙，但聲音依然如玻璃一般清冷鋒利，可叫歌姬名字時，卻帶著顯而易見的溫柔。
    “硝子！”歌姬立刻跑向可愛的學妹，一把抱住硝子，又撒嬌一般喊了一聲，“硝子！”
    硝子一手抱住歌姬，一手從校服裏抽出自己練習用的手術刀，眯著眼看向悠閑走過來的五條，“前輩，是不是五條又欺負你了？”
    歌姬愣住，今天好像沒有。她有些不好意思，也許已經形成條件反射了，見到貼心的後輩硝子，就想傾訴一下從五條那裏受的委屈。
    “並沒有……”雖然不可思議，但歌姬還是承認五條今天並沒有戲弄她。
    硝子又收起小刀，那歌姬一副快哭的表情是怎麽回事？
    歌姬訕訕放開硝子，五條不僅沒有欺負笑話自己，還認真陪自己練了體術，並指出自己的不足。
    那邊，五條和夏油好像說到什麽好笑的事，歌姬望過去，竟然一時覺得，那個平時怎麽都看不慣的人，今天竟然有些帥氣。
    不過下一秒，她就為自己這個錯覺感到荒謬。
    “咦，歌姬，你怎麽一直盯著我啊？是不是被我帥氣的外表迷住了？”依舊是那個再熟悉不過頑劣的語氣和笑容。
    “少自戀了！”歌姬氣急敗壞扭過臉，“走，硝子，我請你吃飯！”
    “喂，我陪你練體術，怎麽不說請我？”
    “我是不是也有這個榮幸，一起去？”夏油傑上前搭住五條的肩膀，笑著附和。
    “不，我隻請可愛的學妹！”
    “哎呀，歌姬，好小氣啊！”
    “我當然沒有五條家族的大少爺財大氣粗了！”
    “歌姬，你又在生氣什麽？好啦，我們就去那家鍋物店吧！”
    “喂，五條你做什麽決定啊！該是我選地方吧！而且現在才剛剛秋天，還是冬天去吃鍋物才更有氣氛吧！”
    “咦，想吃鍋物，還需要管什麽季節嗎？歌姬，你不要太死板，就這樣說定了，就去那家店吧！”
    五條和歌姬兩人又吵吵鬧鬧不知不覺地走到一起，剩下落後的夏油傑和硝子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笑。
    “歌姬前輩，就讓五條請客吧！今天吃a5和牛，我早就想去嚐嚐了。”硝子追上兩人，同期這個富貴逼人的大少爺想要請客，一定要狠狠宰他一頓啊。
    夏油也加快步伐，對自己的好友毫無心理負擔地落井下石，“對啊，歌姬前輩，就讓五條請客吧。他期盼這一天可是很久了呢！”
    浩浩蕩蕩的覓食小分隊在校門口遇到了剛完成任務而歸的冥冥。
    秉著“能省一頓飯錢”，且“五條請客一定是吃大餐”，且“還有歌姬在五條一定會更大方”，諸如這樣的想法，冥冥毫不客氣地擠到五條和歌姬中間，摟住被五條氣得張牙舞爪的歌姬。
    天涼好個秋，那天吃到了歌姬很久以前就想嚐嚐的奢侈a5和牛，她曾在facebook上寫下這個想法。
    回憶到這裏，已是成熟的三十代女子的歌姬，拿起手機，給硝子打電話，“硝子，我下周要去一趟東京，一起出來喝酒吧！對了，把冥冥也叫上，來一場成熟女性的聚會吧！”
    落葉紛紛，代表著離別，但是秋天也是一個適合與老朋友敘舊的季節吧。
    她給夏樹的ins點讚，留言，“秋高氣爽，照片拍的不錯”。放下手機繼續埋頭工作的她沒看到，在她的評論下，有新的回複。
    “歌姬，我這裏有更好的照片哦~也來給我點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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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劇場：互相傷害**
    五條在伏黑和夏樹兩人組隊任務的第一天晚上，給伏黑打電話。
    “惠，和夏樹搭檔感覺如何？”
    “老師打電話就是問這樣沒營養的問題？”
    “作為老師，問問學生之間的合作不可以嗎？不過，話說回來，你覺得夏樹如何？”
    電話那頭伏黑沉默良久，五條以為他是想避開不答，沒想到聽到他異常正經地回答。原來剛才是在認真思考啊，五條忍住笑。
    “伊勢同學對任務很認真負責，也具備較好的咒術師素養。”伏黑的回答非常客觀。
    “隻有這些嗎？”
    “她的咒力流動的確有些問題，”伏黑補充，“可能就是老師說的那個原因。”
    “惠，我想得到的是，她可愛不可愛之類的回答啊，你都在回答什麽啊！”五條悟戲謔的聲音從手機另一端傳來。
    “老師，我掛電話了。畢竟明天還有滿滿一天的任務。我先睡了。”是毫不猶豫掛斷電話的果斷。
    伏黑睡前忽然想起夏樹讓他點讚ins的事情，他又打開手機，看到夏樹的ins下，五條的評論，臉黑得想打架。
    gtg·glg回複：“某人不愧是戀愛都不會太甜的星座啊！”
    海膽回複：“有些人糖分倒是超標，可惜別人不愛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