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話 終究還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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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高專今天的確不太平靜。
京都高專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出現在校園裏。
“什麽嘛,伊勢,你這不是很精神的嗎?”真依使勁揉了揉夏樹的頭發,“你這小鬼,很厲害呀!聽說是1級咒靈?”
西宮也給了夏樹一個擁抱,“可以重新評級了吧?我們可愛的學妹會升到二級咒術師嗎?”
夏樹吐了吐舌頭,“雖然我很想厚臉皮地承認,但那隻1級咒靈的確不是我祓除的。總之,陰差陽錯,是我胳膊上的錦鯉符紋給我帶來的運氣,不然真的很危險!”
夏樹還不忘強調她的幸運符,一直被京都眾人詬病是否有用的存在。
新田除了給夏樹帶好吃的,還遞給她一個庫洛米的玩偶,“恭喜出院!”
夏樹驚喜地接過,“是煤炭庫洛米!你回大阪了?”
煤炭庫洛米是大阪限定,夏樹很早就和新田念叨過。新田前兩天回大阪幫姐姐取東西,路過大阪那家限定店鋪時,就幫夏樹買了一個。
“新,你最好了!”是夏樹無比歡快的聲音。
京都校的歡聲笑語傳到稍遠處在做體術訓練的東京校學生耳中。
真希把大刀往肩上一扛,扶了下眼鏡,“還以為那孩子在京都說不定會被人欺負呢,看來相處得很不錯嘛。”
如果夏樹在這裏聽到這話,一定會發出驚歎,真希和真依不愧是雙胞胎,對她的擔心都如出一轍。
熊貓有些酸酸地說,“發現了吧,伊勢還是在京都校的人麵前更自然吧。”
狗卷點點頭,“鮭魚。”
“那也很正常,她和他們相處時間更長啊。”真希不以為意。
伏黑沉默著,並沒有參與到他們的討論中。他隻是靜靜地看向那個在京都校眾人麵前的夏樹。她的確在他們中間,更自然生動,更活潑,是更坦率地將感情表現出來,更像夏樹的夏樹。
他看到她對著那個叫新田新的金發男生,會笑得更肆意,會假裝生氣,下一刻就又被哄好,會更俏皮。有很多他沒見過的表情。
他摸了下自己高專校服裏的東西。他也看到了新田新送給夏樹的庫洛米玩偶,還有那句透著親昵的“恭喜出院”。
*
另一邊,是歌姬對著硝子愁眉苦臉。她之前就和硝子約好,要來東京找硝子喝酒。本來想著今天正好看望一下夏樹,之後就和硝子冥冥去喝酒,沒想到姐姐也會來。
姐姐看到她一定會讓她跟著一起回去,讓她根本沒有和好友們喝酒的機會。為什麽已經是三十代的成熟女子了,還要活在姐姐的管教下啊。
硝子自然也認識靜美。事實上,東京高專的人沒有不認識靜美的,畢竟她是自家學校校長的前妻。
對於靜美會阻止歌姬喝酒的緣由,硝子也再清楚不過了。畢竟歌姬酒量不好但喝醉後的酒品更差啊。
“也是,靜美前輩這樣的大和撫子,無論如何都沒法接受自家妹妹在居酒屋裏喝醉吧。”硝子安慰歌姬。
歌姬心裏想,那個女人才不是什麽大和撫子呢。她的確會在外人麵前端莊淑德,裝模作樣,但是對於家人……
一手叉著腰一手狠狠戳著她臉頰的姐姐,在她喝醉回到家,酒醒後睜開眼見到的一定是這樣的姐姐。
“歌姬果然在這裏啊!”本就有些煩躁的歌姬,忽然聽到了比姐姐還嚴重的壓力來源——五條悟的聲音。
“叫前輩,用敬語!”她挑起眉,略帶嫌棄地看著忽然冒出來的白發男子。
五條根本不回應歌姬這句話,仍然自顧自地問,“剛才聽到靜美前輩的名字了,是靜美前輩也要來高專嗎?”
“大概是擔心夏樹吧。”歌姬想到這裏,很不滿地問五條,“這種同時出現1級和2級過怨咒靈的任務,為什麽會派惠和夏樹前去?就算惠是2級咒術師,也還是個孩子啊。”
五條有些誇張地說,“哇,歌姬,當年是誰,區區準1級咒術師,就一人跑去同時挑戰3隻1級咒靈?”
歌姬愣了一下,似乎是很久遠的回憶。但她立刻流露出一絲羞惱,因為她想起,那次的任務,自己在奄奄一息時,五條猛然出現在她身前,揮手間就祓除掉3隻讓她拚死也無法消滅的咒靈。
“這……這怎麽一樣,而且……”歌姬想反駁,卻詞窮。
“我們不都是這樣一路過來的嗎?歌姬,有時候,你要學會放手,相信自己的學生們啊。”
五條的話意有所指,讓歌姬有些不服氣,又有些氣餒。從不想讓學生們以身犯險,即使自己多做一些,或者扛下高層的壓力,也隻給學生們安排在自己舒適範圍內的任務。這是她的做法,也因此讓學生們的成長速度過於緩慢。
和東京的學生相比,他們京都高專的學生明明並不弱,卻在交流賽時輸得徹底,也許有她一半的責任。因為無法放手讓學生們更快的成長。
和她的做法不同,五條是舍得放手的那類老師,兩人在教育方式上天差地別。
“歌姬前輩,放心吧。那天,五條聽說兩人前往任務後,就有拜托其他二級咒術師前往支援。不會讓惠和夏樹出事的。隻是後來咒靈自爆,事情有點超出預料。”硝子在一旁淡定地喝口茶,然後還是貼心地告訴了歌姬,自己那個笨蛋同窗對學生的關心。
歌姬有點惆悵,她當然知道五條不會放任學生真正地麵臨生命危險。她隻是覺得莫名有些挫敗。
五條不想和她繼續討論教育理念的事情,他感興趣的是,“等下要和靜美前輩打個招呼吧,好多年沒見到前輩了。說起來,夜蛾校長今天是不是恰好不在學校。”
歌姬對五條從不把自己當前輩,卻對姐姐莫名尊敬這件事覺得鬱悶,“你倒是對我姐姐很尊重。”
“那當然了,畢竟是能讓夜蛾校長都老老實實聽話的人,怎麽想都很厲害吧。”
硝子露出玩味的表情,手指習慣性纏繞頭發,這些事她都不知道呢。
歌姬覺得這個話題可以打住了。五條其實也不過就見過一次姐姐和夜蛾相處時的樣子,就念念叨叨這麽多年。她覺得有點對不起夜蛾校長。
因為那僅有的一次,還是因為她喝醉了,五條悟送她回家。在平野神社,五條見到了自家校長和歌姬的姐姐。平時動不動板著臉訓斥他的男人乖乖被那個女子指使的情景,對當時的他觸動過大。
歌姬醉紅了臉,看到他的墨鏡都吃驚地滑落,吃吃笑起來,帶著點得意,手指比在嘴唇上,“噓,別告訴別人哦,我姐夫是校長這件事。”
*
在西宮和真依兩人前往原宿逛街後,夏樹領著新田在東京高專裏閑逛。
“喏,這就是東京高專,和我們學校是不是很像。說起來,為什麽要建成這樣啊,建了神社的鳥居,但是建築結構又根本是寺廟的規製吧。這樣不倫不類很奇怪吧?”夏樹忍不住和新田吐槽。
新田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對外就是宗教類學校,所以把各種宗教元素混合起來也沒什麽吧。”
夏樹也不再去糾正新田,神道教和佛教混合起來,在外人看來可能無所謂,反正也分不清。可是對她這個巫女來說,衝擊很大。
兩人碰上東京校剛剛結束體術訓練的一行人。
“新田同學的術式很有名。”真希聽了夏樹介紹後,認真打量了下京都這名一年級生。
新田在一眾性格各異的咒術師中是難得的穩重性格,他很快就贏得二年級三位前輩的好感。真希甚至發出感慨,“不如你也來我們這邊交流好了。”
可靠的後輩誰不喜歡呢。
新田新隻是微笑著不回答,他才不來,才不要待在老姐眼皮底下。
“惠,你代替我們招待吧。”真希幾人婉拒了新田對他們幾人一起吃飯的邀請,還是讓他們一年級的在一起交流感情吧。
夏樹覺得伏黑今天心情可能格外不好,他緊皺的眉頭就沒鬆開過,也許他很不耐煩跟著他們。所以,她不得不小聲地和伏黑說,“伏黑同學,你不用跟著我們了,去做你的事吧。”
誰知道伏黑硬邦邦地回答,“我沒什麽事。”就是不離開。
“謝謝伏黑同學對夏樹的照顧。我本來很擔心她……”
夏樹跑去自動售貨機買水,隻剩新田和伏黑站在一起。新田不想場麵太冷,就想說幾句客氣話。
可沒想到被伏黑不客氣地打斷,“恕我直言,這並不用新田同學來道謝。這是我和伊…我和她的事情。”
新田略有驚訝,但看著伏黑緊繃的雙唇,他微笑,似乎忽然明白什麽,看向還在販賣機挑飲料的夏樹,“這樣啊。是我失禮了。”
但他又說,“是不是該我來道謝的事,伏黑同學也說得不算吧。”
等夏樹遞給兩人飲料時,感覺到氣氛有些凝滯。她疑惑地問出什麽事了,伏黑隻是把臉扭向一旁不說話,而新田則是微笑不語。
*
新田新吃完午飯就離開了,他還要去找新田明,畢竟他這趟東京之行主要是給姐姐送東西。
夏樹也準備回宿舍等靜美,她和執意送她到宿舍的伏黑告別,即使她覺得他實在是多此一舉,在高專校園內還能有什麽危險。
“等下,伊勢同學,”伏黑指著夏樹剛剛掛在包上的煤炭庫洛米,“你很喜歡這個嗎?”
夏樹從包上取下煤炭庫洛米,這是一個掛件。她把玩偶放在伏黑麵前比劃了一下,“你不覺得它臉黑黑的,很像你嗎?”
伏黑的臉這下是真黑了。
“很可愛啊。”
他一時分不清她是在說玩偶可愛,還是在說他可愛。但是他知道,自己心裏那自從看到她收下這個玩偶後就一直存在的憋悶,已經一掃而盡。
他輕垂眼眸,從自己高專校服裏也掏出一個庫洛米的玩偶掛件。隻不過這是他從便利店裏抽獎抽到的。
“這個給你,恭喜出院。”這句話他那時沒說,是因為他想送出這個禮物後再說出口。
夏樹有點驚訝,因為這個掛件玩偶也很難抽到,她應該是在伏黑麵前提了幾次,很懊惱自己一直抽不到,大概難度和那個庫洛米時鍾一樣。她忽然想到,在醫院住院時,伏黑經常出去,每次回來都拿著一個大袋子。所以,他其實為了抽這個,和她一樣,抽了很多其他的東西,說不定也抽了一堆毛巾。
伏黑依然低垂著眼眸,夏樹無法望進他眼睛窺探他在想什麽。可是,她心一緊。總覺得,現在,馬上,她就想要抱緊他。
然後,她也這樣做了。她忽地上前一步抱住伏黑。
伏黑顯然十分驚訝,僵直在原地。
夏樹又立刻鬆開他,從他手中拿過玩偶掛件,直接掛到包上。那個煤炭庫洛米則被她收到包裏。
“謝謝,我很喜歡!”她羞紅臉轉身跑進宿舍,再沒有勇氣看一眼呆立在原地的伏黑。
而伏黑在她走後很久,才回過神。他感覺到剛才夏樹觸碰他的溫暖還未消散,似乎還能感受到她剛洗完頭發上清新的洗發水的香味,臉上的熱度無論如何也褪不下去。
“太犯規了吧。”他低聲呢喃,嘴角卻情不自禁揚起。
*
那天,夏樹在醫院給伏黑的式神起名的那天。夜裏,伏黑依然睡不著,簾子的那頭,是熟睡的夏樹。
這些天,兩人同處一室,他總是緊張地睡不著。即使兩張床其實隔得很遠,但夏樹的氣息總是縈繞在鼻息之間,讓他心神不寧。
他輕手輕腳走出病房。
他來到中午和夏樹聊天的那棵樹下,同時召喚出滿象和玉犬。他從來不會在非戰鬥狀況下召喚出滿象,因為過於耗費咒力。而且,即使在戰鬥時,他也很少同時召喚出這兩樣式神。
可這天,他卻都破例。他靜靜地看著眼前兩隻式神。他輕輕叫出他們給它們起的名字,“小伏,小夏。”
他在夜色中靜靜地笑了,“也太犯規了。”
如果先放下自己,就不會害怕別人是不是放下他。他本來決定了,有些心情藏匿心間,不再提起。
可是,柔美的月光下,他念了一遍又一遍兩隻式神的名字,怎麽都無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