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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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景熠再見到薑迎,發現她長得越發漂亮,為人處世也更加周全。
    在得知薑迎要嫁入將軍府的時候,他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
    即墨承心上人是睢安候的獨女,兩人青梅竹馬,早就互通心意。
    所以他根本不會對薑迎生出情意,父皇之所以對即墨承賜婚,明麵上是對他嘉獎,實際上是怕即墨承功高蓋主,若再娶了睢安候獨女,難保不會如虎添翼。
    到時候江山易主也並非全無可能。
    如今薑迎嫁入將軍府,一來斷了即墨承和睢安候府的姻緣,二來也是斷了景熠和薑迎的姻緣,一舉兩得。
    景崇怕是早就算好了,北思皇帝定然不肯讓皇後所出的薑清和嫁過來,那適齡的公主就隻剩薑迎一人,每一步都是南梁皇帝景崇安排好的。
    可薑迎不知道這些,她知道來到南梁勢必會遇到景熠,在宮門前看到景熠的那一瞬間,她除了想逃避以外,沒有旁的心思。
    景熠比以前清瘦了一些,薑迎看著他,總覺著哪裏有些不同,許是因為自己已為人妻,所以再見舊時故人,難免感慨吧。
    薑迎長出了一口氣,微微躬身說道:“二殿下,我已是即墨承的夫人,我與他情投意合,過往舊事如煙散,你我就當從未見過。”
    景熠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即墨承不會動你,他心悅之人亦不是你,你何苦騙我?”
    薑迎臉色微僵,指尖冰冷,寒風瑟瑟而過,她被吹的有些頭疼,語氣也冷了下來:“那又如何?我與即墨承已經是夫妻,二殿下在這裏同他人之妻糾纏,就不怕閑言碎語嗎?”
    薑迎其實早想通了,不可否認,她確實愛過景熠,當年的自己因為處境艱難,所以把景熠當做一根救命稻草,愛與希望都融匯在一人。
    而她現在再回首往昔,看到的隻有那短暫的靜好時光,再掀不起半點波瀾。
    “當年的事是父皇一手掌控,我原本是要娶你的,可父皇改了主意,我沒辦法。”
    景熠原本構想過千百種解釋,如今卻發覺,什麽樣的解釋在現在的境地裏皆是蒼白無力。
    他話音剛落,薑迎尚來不及去細想其中關係,就聽身後的花園小徑傳來即墨承的聲音。
    “夫人,該出宮了。”
    薑迎轉身去看,隻見即墨承站在梅花旁,眸色清冷無波,他瞟了一眼景熠,連問候也沒有,仿佛看不到景熠一般。
    薑迎也不想讓即墨承知曉她和景熠的陳年往事,於是對景熠行了個禮,隨即走向即墨承。
    即墨承對她伸出手,薑迎也把手遞了過去,二人一同離開了花園,景熠冷笑起來,轉身向相反的方向離開,背影略顯落寞。
    上了馬車,即墨承就放開了薑迎的手,隨即用一種探究的目光注視她:“你和二皇子怎麽回事?”
    薑迎一歎,托腮道:“以前見過而已,隨便聊了兩句。”
    即墨承眯了眯眼,危險的氣息從他的眸中透露出來:“我記得三年前二皇子曾想娶妻,都說他想娶奉清公主薑清和,你知道這件事嗎?”
    薑迎眸色暗了下來,旋即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又不在宮裏住。”
    即墨承心知她在撒謊,但也不想逼問,於是心平氣和地說道:“作為你名義上的丈夫,我好意提醒你,二皇子不是什麽良善之人,若是你和他有什麽糾葛,最好早些斷了。”
    薑迎再沒開口,默默摳手指發呆。
    即墨承看她摳手發呆劍眉蹙眉,提醒道:“別摳手。”
    薑迎眉毛一擰,“嘖”了一聲:“我又沒摳你的手。”
    即墨承扶額道:“這是規矩,你好歹是一國公主,怎麽有這種惡習?”
    “行行行,我不摳還不行麽。”
    薑迎胡亂點頭答應,轉身看著馬車外的景象,一句話都不肯跟他再說了。
    等回到將軍府,薑迎回房睡了個回籠覺,一直到晚膳時分才醒來,即墨承好像不在府中,薑迎也不餓,便想好好逛逛這將軍府,她以後還要在這裏住上五年,怎麽樣也得先看看這裏到底如何。
    她獨自一人也無聊,便叫上外頭的秦淵陪她去逛。
    秦淵的長相俊朗,惹得府中不少侍女都頻頻側目,好在薑迎這個將軍夫人在這裏,這些侍女還不敢上前叨擾。
    她如今住的是將軍府的主屋,整個將軍府極大,後邊還有一個花園,剛剛移栽了梅花,一旁還有一方池塘,可惜如今天寒地凍,那池塘已經凍成一片了。
    從花園穿過去就是一個練武場,周圍放著各種兵器,薑迎想象著即墨承拿起那大刀像切瓜砍菜一般殺人的景象便是一抖,秦淵看到這些倒是有些感興趣。
    薑迎邊逛邊和秦淵聊天,思及五年後,她猶豫著問秦淵:“秦淵,假如…我是說假如啊,我以後不在這裏了,你準備去哪兒?”
    秦淵略微沉吟了一下:“屬下不知。”
    “你就不準備娶妻生子什麽的?畢竟你也不能跟我一輩子不是?”
    薑迎轉身看他,秦淵碰上她清澈的目光,微怔片刻:“屬下是公主的陪嫁侍衛,一切全憑公主做主。”
    薑迎就開始碎碎念起來:“這不行,你雖說是我的陪嫁侍衛,可我也不能把你一直就在我這兒,你看嘛,那即墨承凶巴巴的,整天打打殺殺的多嚇人啊,這樣,我幫你留意姑娘,等你成親……”
    不等薑迎吧啦吧啦說完,練武場旁邊的廂房的門被驟然打開,發出“吱呀”一聲響,即墨承從裏頭走了出來,他顯然剛剛沐浴過,身上披了一件大氅,墨發還未幹,眉眼間盡是淩冽之色。
    薑迎見狀便是一抖,心說恐怕方才她說的話都讓這人給聽了去了。
    秦淵躬身行禮道:“將軍。”
    即墨承不去看秦淵,麵前帶笑地走向薑迎:“你方才說什麽?你說本將軍凶?”
    他自認為對薑迎算是客氣的了,看她是個女子,又孤身一人來南梁,所以對她已經十分包容,沒想到人家反而在這兒說他的壞話。
    薑迎腦袋一轉,嘴比腦子快了一步,反而質問起了即墨承:“將軍怎麽還聽人牆角!”
    即墨承怒極反笑,指著廂房道:“本將軍日日在這裏練武沐浴,明明是你來打擾了本將軍。”
    薑迎此時賴皮的本性一展無遺,一甩手說道:“不管,將軍既然聽到我和秦淵講話,就應該出聲提醒才是!”
    “你!”
    即墨承雙眸含怒,被她這副無賴模樣氣的不知該說些什麽。
    秦淵見二人一個硬著頭皮強詞奪理,一個被氣的臉紅脖子粗,隻好上前道:“將軍息怒,是秦淵未能想到將軍在這,引得夫人來此,請將軍責罰。”
    即墨承看了他一眼,抱肩自嘲道:“算了吧,我哪敢責罰你,若罰你,夫人隻怕要生吞活剝了我。”
    薑迎也雙手抱肩,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