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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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有把握,不會判我重罪?”伊麗莎白繼續問這個律師。
    “當然,劉小姐,我不是個小律師,我的從業經曆裏有過很多為委托人完全開脫的記錄,更不要說一個有條件輕判的案子。”華人律師一臉嚴肅,他的氣勢,言談舉動,和之前那個白人菜鳥律師一比較下,很快能看出高低。
    “我要聽到我媽親口確認安全後,我才會答應!”
    “沒問題,劉小姐,你是個聰明人!這樣做,對大家都好,沒有人受損失!是不是?”
    華人律師揚長而去。
    於是,她被轉到另外一個看守所,等待最後的宣判。等待的時間是難熬的,如果更是在一個見不到陽光的監獄裏。但,至少,她知道母親有了一個很好的安身之所,有了人照顧。那麽,她即便在裏麵待幾年也是值得的。
    黑暗中,沉睡中的她忽然覺得胸口悶得透不過氣來,她用力的睜開眼睛,盡管眼前還是一片黑暗,可是意識已經恢複,有人壓在她的身上亂摸亂壓,還在亂啃亂咬。
    她張開嘴想叫,一邊掙紮著手腳,可很快一隻有力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同時,她發現自己的手和腳被其他的手緊緊抓著,她一點也動彈不得,隻能用著一點剩下的力氣蠕動著身體。
    黑暗的空氣中,一直彌漫著一種痛苦的嗚嗚聲,還有一種床架子的咯吱咯吱聲,除此之外,這個睡著十個人的房間裏非常非常的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就更加的安靜了。
    她身體上的重壓沒有了,嘴巴上的手也消失了,沒有了阻力的身體卻一下子麻木,不會動了。過了很久,她才知道用酸痛的手摸摸身體,然後,又摸索著衣服,摸到後她顫抖著穿到身上,黑暗中,她穿得很慢,可終究也是穿好了!
    她摸下床,向著有點亮光發出的門口走去,或者確切的說是爬。
    她拍著門,從開始的輕輕,到慢慢地加大力氣。嘴也能張開喊叫了。寂靜的黑夜中並不需要多大的聲音。很快,她弄出的聲音將獄警引過來。
    “你幹什麽?”
    “救救我!女士!”她張著嘴說出一句話,嘴唇控製不住的顫抖著。
    “是什麽事?”女獄警打開門,一張白熾燈般的臉上沒有一點人的表情。
    “這個房間裏有人侵犯了我!”她用胳膊抱緊了自己的身體。
    女獄警打開燈,走進房間,往裏麵看了看,順著她的目光,房間裏所有床鋪上的人都在安靜的睡覺,仿佛都在做著美麗的夢。
    “你是不是做惡夢了?快給我回去繼續睡覺!如果再吵,我讓你進禁閉室!”女獄警惡狠狠地看了眼她,轉身想走。
    她猛地撲上去,抱住女獄警的腿,“不要把我留在這個房間裏!”
    女獄警嚇了一跳,隨後,揮起電棍在她身上狠狠揍著,她縮著頭,手卻依然抱著女獄警的腿。女獄警惱火的喊來其他的人,一起脫著她穿過長長的過道,將她丟進一個黑漆漆的屋子。丟進去的那刻,她已經暈了過去。
    等到再醒過來,是因為好像聽到了一聲吆喝聲,“吃飯了!”
    她睜開眼睛,並沒有比閉著眼睛時更看得清楚周圍的環境。好久,她依稀能看出這是一個很小的房間,僅容得下她一個人的身體。
    她聞到了食物的味道,不過,沒有食欲,此刻,她的身體更多的欲望是要猛烈的排泄疼痛。她躺下來,那堅硬的地板感覺非常的冷,她已經沒有力氣和意識去在乎這點。
    一天還是一夜?她已經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也分不清閉著眼睛和睜開眼睛的區別。當疼痛漸漸退去的時候,她還有點冷靜的清醒意識去想,這裏隻有她一個人,很安靜。可是,後來,她慢慢地混亂起來,有時候,她大張著嘴,用力的呼吸著,仿佛不這樣,就會窒息。昏暗中,腦海中閃過雜亂無章的過往,然而,很快,就剩了空白。她努力的,拚命的去想,卻什麽也想不起來。
    在她快要抓不住自己思緒的前一刻,她聽到鐵門哐當打開了,一絲久違的亮光透進來,可是她的眼睛卻被刺激的不得不閉緊。
    “伊麗莎白.劉,出來!今天是你的案子宣判的日子,你需要上庭!”
    她已經不會走路,被她們拖著去了浴室,一陣溫暖的水流衝刷過她的身體,仿佛一雙溫柔的手撫摸著她的身體,撫過她的全身後,仿佛帶給她能量,她感覺自己蘇醒了。
    洗過澡後,她睜開眼睛,她以為自己又複活了。
    從法庭上回來的一路,直到回到原來那個大牢房,伊麗莎白.劉都像是個沒有呼吸的石像。她被推進牢房,腳步不穩,差點摔倒,她的臉上沒有一點生氣和惱火的表情。同室的那些女人冷漠的看著她,她們的表情讓她看去就是活的屍體,她也不在意。
    她昏睡著,突然,她從夢中驚醒。睜開眼看見的卻是一片燦爛的亮光,房間裏開著燈很亮,很快,她看見她的床的周圍圍著一圈人。
    她想喊,嘴已經被一團軟布堵住。她恐懼的掙紮。
    “小美人,不要掙紮,沒用的,你逃不掉的,今晚再讓你快活一晚,我想你會喜歡的,以後可沒有了,明天你就要轉去其他監獄了。”
    身體上的痛苦源源不斷的傳入她的大腦,她沒辦法喊出來,最後化成洶湧的淚水淌出來。
    “小美人,你難道不舒服嗎?為什麽要哭?我敢說,你以後會想念我們的,要知道,跟你以後待的監牢裏的朋友比,你會感謝我們的溫柔,媽的,那裏麵的可最喜歡你這種嬌嫩的亞洲美人。”
    漸漸地,她痛苦到麻木。麻木中,她慢慢意識到,黑暗代替了亮光,身體上的重負消失了,疼痛也在減輕,周圍也變得安靜。但,不包括她的大腦。
    四個一級謀殺,不允許假釋。這是她保留的法庭上的記憶。他們在騙她,騙她認罪,然後是這樣的結局。他們想讓她做替罪羊。很清楚了。但她能怎樣?身邊已經沒有任何能幫的人,母親已經離開美國,也好。不再有什麽牽掛。
    她動動胳膊,發現胳膊有了點力氣,於是,她坐起來,她摸索著,摸到自己的衣服,她慢慢穿上去,衣服有點破了,但總比沒穿好點。如果光著身體離開,多可憐。
    穿好衣服,她依然坐著,在黑暗中,慢慢撕扯著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