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趙飛燕(上)

字數:8680   加入書籤

A+A-




    花間一夢曆史名妓錄!
    公元前32年的盛夏的驕陽下,整個世界仿佛都在顫抖。陽光瘋狂地烘烤著大地,無風的日子裏,楊柳的枝條也顯得無力,輕擺著,仿佛在默默地忍受酷暑。各種鳥兒的啼叫聲交織在一起,而蟬鳴聲則像一首綿延不絕的歌謠,訴說著夏天的無盡故事。
    在江都城的中心,中尉府坐落於此,高牆環繞,顯得莊嚴而神秘。府內深院的一角,叢草與高樹掩映之下,有一座廢棄的平房。廢棄的瓦舍裏,隱約傳來一陣陣若有若無的聲音,令人心生疑慮。靠近傾聽,竟是女子的呻吟聲、男子的喘息聲,還有令人麵紅耳赤的淫穢之語。不用多說,這裏顯然是有人在進行著不正當的私密活動。然而,一切突然恢複了平靜,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覺。但事實並非如此。
    原來,這兩個人並非夫妻,而是主與客的關係。那位女子,是江都中尉趙曼的妻子,美麗端莊。然而趙曼卻有特殊的性取向,對女子並無興趣。他娶妻的目的,不過是為了掩蓋自己的斷袖之癖,同時也是出於政治婚姻的考慮。這無疑給趙夫人帶來了無盡的痛苦和折磨。而那位男子,馮萬金,是趙府的樂師。他在府中備受尊敬,被眾人尊稱為“馮師傅”。馮萬金雖然名義上是樂師,但實際上是趙曼的寵臣。趙曼對馮萬金的依賴幾乎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馮萬金為了自己的前途,不得不順從趙曼的意願;而他與趙夫人的私通,除了貪圖美色之外,也有對趙曼的一種報複心理。
    因此,在這種背景下,一個是深居閨房、空虛寂寞的夫人;另一個則是曲意奉承、有意介入的樂師。兩人的相遇,猶如幹柴遇上了烈火,瞬間點燃了彼此的欲火。他們不顧一切地投入到肉體的歡愉之中,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暫時忘卻各自的苦楚和無奈。
    在那個風和日麗的春天午後,趙夫人偷偷地與馮萬金密會。當她一見到馮萬金,心中的激動和焦慮讓她忍不住啜泣起來,哽咽著說“馮師傅,我有身孕了!”趙夫人的手緊緊地抓著馮萬金的衣袖,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我從未與老爺有過肌膚之親,但現在卻有了這個孩子,我該如何是好?”
    一石激起千層浪,馮萬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得手足無措。但他知道,此刻他必須保持冷靜,為趙夫人出謀劃策。他擁抱著趙夫人,溫柔地安慰道“別怕,有我在。我會想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一個月後,趙夫人借口身體不適,需要回娘家休養,其實是因為她已經無法掩蓋漸漸隆起的孕肚。她明白,自己必須要離開趙家,才能保護這個未出世的孩子。在娘家的一段時間裏,趙夫人默默等待,直到孩子瓜熟蒂落。
    公元前31年,出乎意料的是,趙夫人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女兒。這對她來說,是幸福的負擔。但無論如何,她不能讓這兩個無辜的生命承擔她的過錯。於是,她決定將這兩個女兒送給馮萬金撫養。
    馮萬金一直未曾娶妻,如今突然多了兩個可愛的女兒,雖然有些手忙腳亂,但他毅然決然地承擔起父親的責任。他給兩個女兒取了名字,長女叫宜主,次女叫合德。這兩個名字承載了他對女兒的祝福和期望。
    從此以後,馮萬金成為了兩個女孩的父親,雖然生活艱辛,但他始終努力給她們最好的。而趙夫人雖然不能常常陪伴在女兒身邊,但她心中的愧疚和愛意從未減少過一分一毫。
    自從馮萬金有了兩個可愛的女兒,他的生活仿佛一下子被幸福填滿,然而,生活的壓力也隨之而來。雖然家裏請了奶媽幫忙照顧孩子,但作為父親,他仍然需要承擔起大部分的撫養責任。每天,他忙碌於工作與家庭之間,既要賺錢養家,又要照顧女兒們的日常起居。
    隨著時間的推移,馮萬金開始感到力不從心。長期的勞累和生活壓力讓他病倒了。雖然醫生盡力救治,但馮萬金最終還是離開了這個世界,留下了兩個年幼的女兒。
    當時,趙氏姐妹隻有不到十歲,她們從此過上了相依為命的生活。幸運的是,她們的母親趙夫人並沒有放棄她們,盡管她的生活並不寬裕,但她還是盡可能地資助她們。
    趙夫人會暗地裏派人給她們送來一些食物和生活用品,雖然數量不多,但對於趙氏姐妹來說卻是彌足珍貴。她們在簡陋的房間裏度過了無數個日夜,互相扶持,共同成長。
    這些年裏,趙氏姐妹學會了堅強和勇敢。她們白天去街頭賣花換取微薄的收入來維持生活。晚上回到家裏,她們會一起做飯、洗衣服、做家務。在艱難的生活中,她們始終保持著樂觀的心態,堅信明天會更好。 由於馮萬金一家都是音樂世家,趙宜主和趙合德從小就受到了良好的音樂熏陶。她們不僅善於歌唱,舞蹈也是她們的拿手好戲。隨著年齡的增長,趙宜主長得身材窈窕、體態輕盈,每當她隨風起舞時,仿佛仙女下凡一般。而她的妹妹趙合德則更專注於音樂,兩人都擁有傾國傾城的美貌。
    這一對姐妹花,如同兩顆璀璨的明珠,在世間閃耀。她們正值及笄之年,嬌豔欲滴,美貌無雙。每一次亮相,總能引起無數讚歎。她們的麵容,宛如精心雕刻的玉器,光華流轉,令人一見傾心。人們都把她們比作是羞花閉月、沉魚落雁,足以見得她們的美貌是如何驚世駭俗。
    姐姐趙宜主,聰明伶俐,才智過人。自幼便展現出非凡的智慧和才華。她潛心修煉家傳的《彭祖方脈》氣功,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從未間斷。她的身材修長纖細,猶如一株臨風而立的翠竹,行動間飄逸如風,輕盈似燕。每當她舞動起來,仿佛一隻輕盈的飛燕在天空中翱翔,因此,她得到了“飛燕”的美名。
    妹妹趙合德,天生麗質,美得無法用言語形容。她的肌膚雪白柔滑,仿佛是瓷器一般,水珠都無法在其上停留。或許是父親的遺傳或是薰陶,她對音律有著敏銳的感知。每當琴聲響起,她總能準確地分辨出每一個音符的細微差別,甚至連細微的輕重之差也逃不過她的耳朵。她的美麗與才華,讓所有人都為之傾倒。雖然姐妹倆各有千秋,但她們之間的感情深厚無比。她們相依為命,共同度過了無數歡樂時光。
    由於家庭的經濟困難,家中僅有的席子單薄得無法抵擋冬夜的嚴寒。每逢寒冷的夜晚,這對姐妹都會被凍得瑟瑟發抖。她們嚐試著抱在一起,用彼此的體溫來互相取暖,隻有這樣,才能勉強熬過這個寒冷的冬季。隨著飛燕練習的氣功逐漸有了些許成效,她發功時能夠使自己的血脈暢通,體溫驟然升高。甚至在她體內,有一股細微的熱氣不斷升騰,凝聚不散。於是,這對姐妹開始嚐試裸體相擁,即使沒有其他遮蓋物,她們也不再感到寒冷。她們的身體仿佛被這股熱氣籠罩著,形成了一個自然的保暖屏障。
    在原本的生活中,趙氏姐妹的日子雖然過得緊巴巴的,但也不失溫馨。趙夫人總是在暗地裏悄悄接濟她們,使她們能夠勉強度日。而姐妹倆也會在閑暇之餘做些針線活,將手工製作的產品賣出,以此換取一些銀兩。這樣的生活雖然艱辛,卻也充滿了希望。 然而,生活總是充滿了變數。江都中尉府傳出了趙夫人因病離世的消息,這個家庭失去了重要的經濟支柱。而同一年,江都地區遭遇了嚴重的大旱,農作物顆粒無收。這使得江都地區的居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趙氏姐妹的生活也變得更加艱難。 麵對生活的困境,趙氏姐妹決定離開江都,前往長安城謀求更好的生活。她們聽說長安城裏的生活條件相對較好,而且機會也更多。於是,她們收拾行囊,踏上了通往長安的道路。 在長安城中,趙氏姐妹開始做起了布履和草鞋的生意。她們的手藝精湛,做出的鞋子既舒適又美觀,很快就受到了當地居民的歡迎。通過賣鞋換取的銀兩,姐妹倆終於能夠換取柴米,維持基本的生活。
    話說趙家兩姊妹,自小生長在江南水鄉,因戰亂流離失所,暫居長安城中。二人尋了一處簡陋的茅屋作為安身之所,平日裏靠著手中的繡針與彩線,編織出精美的繡品和花鞋,每逢市集便拿去交換些柴米油鹽,以此度日。 日子一久,市井間漸漸流傳起關於二人的美譽。那繡品細致入微,花鞋輕盈秀美,引得眾人紛紛駐足觀賞。每次交易,總有些多給的銀兩或物品,算是對她們技藝的讚賞。街頭巷尾,人們談及趙氏姐妹,都以“標致”二字形容,一時之間,她們竟成了長安城裏的小小名人。 然而,世人多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姐妹二人雖是容貌出眾,但內心卻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她們原本就是性情中人,加之孤身在外,為了生存不得不做出些妥協。與人交易時,她們偶爾會給予一些眼神的暗示或是言語上的挑逗,使得那些心懷不軌的男人心癢難耐。
    其中有一個富家子弟,名叫鄭世曉。他並非尋常的富家子,他的聰明和俊朗讓每一個見過他的人都不禁讚歎。但令人遺憾的是,鄭世曉雖擁有絕世才華,卻整天遊手好閑,無所事事。 他已經二十多歲了,但還未曾娶妻。這並非因為長安城裏沒有適合他的女子,而是因為他的生活方式太過浪蕩。他整日裏四處閑逛,尋歡作樂,長安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因此,那些希望女兒能有個好歸宿的家庭,都不願將女兒許配給他。 一個晴朗的日子,鄭世曉又來到了市集上閑逛。他的目光忽然被一對姐妹吸引,她們正在進行交易。那對姐妹的容貌美麗,體態妖嬈,仿佛是上天賜予人間的瑰寶。這對姐妹就是趙氏姐妹,鄭世曉心中不由得為之一振。 他打聽後得知,趙氏姐妹並無父母親戚在世,隻有彼此相依為命。這使得鄭世曉心生一計,他想娶這對姐妹為妻。
    在長安城的深秋之際,鄭世曉的目光被趙氏姐妹倆所吸引。這並非因為她們的美貌或是獨特的魅力,而是他看到了她們身陷貧困的困境。為了更近一步地了解這對姐妹,鄭世曉總是借故差人送去柴米蔬菜,對外宣稱是要照顧這對剛到長安的外鄉人。 飛燕和合德心中明白,這位鄭世曉先生並非是出於完全的善意。但在長安的日子裏,生活的艱辛讓她們有了新的看法。在寒冷的秋夜,一場大雪不期而至,連續三日的風雪使得家裏的柴米告罄。在這樣的困境中,鄭世曉的出現仿佛是一道暖陽,為她們帶來了一線希望。 就在這個寒冷的夜晚,合德頂著風雪出門,希望能買到一些米糧。當她回到家時,已是夜色深沉。生火煮飯,打理家務,一切妥當已是深夜。看著空蕩蕩的米缸,趙氏姐妹的眼中充滿了無奈和悲傷,她們緊緊相擁,淚水和著悲傷一並發泄出來。 在這個風雪交加的長安城,生活對這對姐妹來說是如此的艱難。而鄭世曉的出現,或許會為她們的生活帶來新的轉機。
    在寒冷的冬夜,鄭世曉躺在冰冷的被窩裏,思緒萬千,滿腦子都是趙氏姐妹的身影。他的心中充滿了對她們的思念,這份苦澀的相思讓他無法入眠。經過長時間的內心掙紮,他終於下定決心,要去趙家走一趟,親自探探口風。 第二天一早,鄭世曉就吩咐小廝準備了一壺酒、幾盤魚肉小菜,還特意買了些新鮮的水果。他將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以最完美的狀態去拜訪趙氏姐妹。 當飛燕和合德看到鄭世曉出現在自家門前時,感到十分意外和欣喜。她們熱情地迎接道“寒舍簡陋,能得到您的光臨真是榮幸之至。”接著,她們又用一番客套話表示感謝,然後引領鄭世曉進入屋內休息。 鄭世曉剛一坐下,便吩咐小廝擺上酒菜。他端起酒杯,誠懇地說“我不過是個平凡的鄉野村夫,而兩位姐姐卻如此不嫌棄我的微薄心意,實在讓我感到萬分榮幸。昨晚看到天氣寒冷,我心中不禁擔憂起兩位姐姐的安康,所以特地準備了這些酒菜,希望能為姐姐們驅驅寒氣。” 他的話語真摯而深情,令趙氏姐妹十分感動。她們知道,鄭世曉是個細心而體貼的人,這次的來訪更是讓她們感受到了他的真誠和溫暖。
    飛燕輕輕端起麵前的酒杯,眼中泛起感激的漣漪。她柔聲道“往常承蒙鄭公子的無私援助,心中實是感慨萬千。今日又蒙你們如此深情厚意,我實在是受之有愧。” 鄭世曉則是一臉和煦的笑容,他揮揮手,滿不在乎地說“這些都是小事,何足掛齒!”說罷,他忙著為飛燕夾菜,勸她品嚐。酒香彌漫,是舊日的回憶與今日的歡聚交織的味道。 酒過三巡,話語漸多。他們的話題從風花雪月到人生百態,無話不談。
    當酒杯中的酒即將見底時,鄭世曉吩咐他的小廝再去酒坊為他添酒,順便購買一些新鮮的蔬菜。小廝答應一聲便離去了。鄭世曉看見四周沒有其他人,忍不住仔細地打量著這對姐妹。一股強烈的欲望在他心中燃起,但他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假裝關心地說“兩位姑娘,這樣的天氣確實讓你們受苦了。如果你們家裏有男人的話,那肯定會方便很多。不如讓我幫你們做個媒,找到好的歸宿,這樣你們就不用受苦了,怎麽樣?”鄭世曉的一番話讓姐妹倆感到既尷尬又有些心動。
    飛燕輕歎一聲,道“哎,這事兒可真不簡單。就算我們有意,但哪家會願意娶我這窮人家的女兒呢?” 鄭世曉聽了,心生一計,忙接口道“像兩位姐姐如此美麗動人,簡直是天上的仙子,誰要是能娶到你們,那可真是三生有幸!不過,小弟好奇,姐姐心中理想的夫家是怎樣的呢?” 飛燕聽後,掩嘴笑道“隻要能疼我愛我,關心我,其他的我可不敢再奢求什麽了。” 鄭世曉心中一動,試探著問道“那若是小弟這樣的人呢?” 飛燕略微沉吟片刻,道“我們姐妹二人,屢次受君家恩惠,無以為報。若君不嫌棄,我們願意侍奉君左右。” 鄭世曉一聽,喜出望外,樂得合不攏嘴,忙道“太好了!太好了!待我擇個良辰吉日,一定請媒妁上門提親,迎娶兩位姐姐進門!”
    鄭世曉如同一隻獵豹,猛然撲向飛燕。他的雙臂緊緊環住她,好像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他的嘴唇熱情地探尋著她的臉頰,帶著一種難以抵擋的魅力。飛燕半推半就,羞澀地躲避著他的吻。她輕輕地推了推鄭世曉,帶著一絲嬌羞和緊張。她的聲音如絲如縷,嬌滴滴地說“不要這樣,被人撞見了總是不好……”
    鄭世曉聽了,心中一動。他那張不識羞的臉兒上,掠過一抹狡黠的笑意。他嘴裏嘟噥著“是了,是了!”但他的眼神卻透露出一種貪婪和欲望。他緊緊地貼著飛燕,做出許多挑逗的姿勢,仿佛在勾引她,也在向世界宣告他對她的所有權。她們隻盼望鄭世曉能夠將她們娶回家,這樣他們便可以無拘無束地釋放自己的情感。
    世上的事真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因為總有湊巧之時。在趙氏姐妹住家附近,住著一個叫王二的人。他是一個專門在訴訟中作證的混混,因為和官府有關係,所以經常仗勢欺人,讓人恨得牙癢癢。人們給他起了一個綽號,叫他“撒潑癩”。 自從趙氏姐妹搬來以後,王二就看上了她們的美貌。因為她們家裏沒有其他男人,王二就經常找借口到她們家來討茶借水,想趁機占點便宜。趙氏姐妹非常討厭王二,覺得他長相猥瑣,尤其是那雙賊溜溜的眼睛,看了就讓人惡心。所以她們從來沒有給過王二好臉色看。
    這一天,王二包又遇到了一件麻煩事,需要去衙門處理。他早早地起了床,路過飛燕家的時候,看見鄭世曉從裏麵走出來。王二心裏暗想“這兩個丫頭平時對我那麽傲慢,現在竟然和鄭世曉這個小白臉在一起了,我咽不下這口氣。” 一邊走著,王二一邊琢磨著如何整治趙氏姐妹倆。突然,他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夥計,綽號叫活閻羅張才。 王二便對張才說“你知道我前段時間跟你提起的那兩個女子嗎?她們昨天被鄭世曉搭上了,你說我們該怎麽辦?” 張才道“鄭世曉的家世和相貌當然配得上她們。不過,既然她們現在已經和鄭世曉在一起了,就不再是良家婦女了。我們今晚就去強暴她們一次,出一口氣。” 王二道“好主意!你先回家等我,我把這件官事處理完,就去找你喝酒。我們先喝兩杯壯壯膽,等天一黑就去給她們來個翻天覆地……哈哈哈!”兩人商量好後,興奮得不得了,隨便聊了幾句後就分道揚鑣了。
    常言道“隔牆有耳,窗外有眼!”然而,有些人卻不以為意,說話毫無顧忌。一個姓錢名土的人,他的嘴巴尖尖的,腮幫子癟癟的,長得像隻猢猻,因此大家都叫他錢猢猻。他靠幫人挑水過活,每天忙碌於賺取微薄的薪資,趙氏姐妹家也是他的主顧之一。 而那天,王二和張才在背後嘀咕的那些話,全部被正在牆外經過的錢猢猻聽見了。他擔心趙氏姐妹的安危,立刻跑到飛燕家中通風報信。飛燕聽了之後,大驚失色,方寸大亂,隻能求錢猢猻趕緊去鄭家通知鄭世曉,看看有沒有辦法化解這個危機。 到了晌午時分,錢猢猻才氣喘籲籲地回來,告訴飛燕“鄭世曉去鄉下收田租了!”這使得飛燕更加無助,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擔心的事情一步步成真,心中的焦慮和不安越來越強烈。
    此刻,趙氏姐妹猶如驚弓之鳥,心中一片混亂。正當她們彷徨無措之際,錢猢猻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權宜之計。他輕鬆地開口道“我與城內洪福巷的金婆兒是老相識,她那裏有空房出租,我可以為你們引薦,如此一來,你們便可立即搬進去,相信無人敢再打擾二位。”錢猢猻語氣篤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繼續說道“那條巷子是皇室成員的往來要道,有了這層庇護,就算張才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踏入其中騷擾你們。” 然而,合德仍然憂心忡忡“如果鄭世曉找來怎麽辦?” 飛燕心領神會,瞪了合德一眼,笑道“你是離不開他的……現在顧不了那麽多了。回頭我請錢大哥通知鄭世曉一聲就是了!”她沒有點破,但合德心中有數,羞得滿麵通紅。 有了這番周密的安排,於是,趙氏姐妹簡單收拾一下,便隨著錢猢猻前往洪福巷而去。趙氏姐妹總算找到了暫時的棲身之所。錢猢猻的計策如同一道救命稻草,讓她們在危機四伏的環境中得以喘息。而飛燕與合德之間的微妙互動,更是為這緊張的氛圍增添了幾分女性間的複雜情感。
    在繁華的長安城中,有一條古色古香的洪福巷。這裏,居住著一位名叫趙臨的侍節度使,他是趙曼家族的遠親。趙臨因與孝元皇帝的深厚交情,在皇帝駕崩後,經常受邀參與太子孝成皇帝的宴會。 孝成皇帝年紀輕輕,對世事知之甚少,又沉醉於美酒和女色中,常常流連忘返於趙臨的府邸。趙臨因此地位驟升,家中侍婢皆是能歌善舞的絕妙佳人。 在洪福巷的另一頭,住著一位人稱“金婆兒”的牙婆。她善於察言觀色,口才了得,除了貪婪愛財,並沒有其他惡意。由於趙臨經常托她尋找歌妓和侍婢,她也成了趙府的常客。 當錢猢猻帶著趙氏姐妹來到金婆兒家中,說明了來意。金婆兒為人爽快,一口答應下來,還順帶數落了王二與張才一番。她對趙氏姐妹說道“你們姐妹倆我第一眼就覺得很順眼,放心住下吧,房租隨意。如果你們有空的話,幫我做雙繡鞋就行了。” 趙氏姐妹聽了十分感激,齊聲答道“那是當然!”
    金婆兒離開後,趙氏姐妹便開始忙碌起來。她們請錢猢猻幫助她們架設床鋪,整理灶台。這個粗壯的男人,雖然外表粗獷,但手腳卻十分麻利,一上午的時間,就把房間整理得井井有條。 午後,陽光灑在屋內,飛燕拿出了一小袋銀子,交給了錢猢猻。她解釋說,這是對他的酬謝,同時,如果他有閑暇,也希望他能幫忙銷售一些她們手製的刺繡絲帛。“這些絲帛雖然精美,但我們的手工有限,如果能賣出去,就能有更多的材料來做更多的刺繡。”錢猢猻點點頭,接過銀子,答應了下來。 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合德特意叮囑他,讓他有時間通知一下鄭世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飛燕打趣道“合德,你是不是喜歡上了鄭世曉呀?怎麽一直念叨著他?”合德臉一紅,反擊道“姐姐你說什麽呢!你還不是一樣!那天晚上你明明說過要和鄭世曉結百年之好的!”飛燕一聽,樂了,她一把抱住合德,打趣道“哈哈,看這小臉紅的,是不是又春心蕩漾了?要是寂寞,就讓王二和張才來安慰你吧!”兩人笑作一團,這個小屋子裏充滿了歡樂和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