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4章 換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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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厲良輕哼一聲:“是虛偽,可是陛下…這都是你們逼的!靠近朱威,幫助朱威,是你讓我們做的,你為了抑製那些大臣,將我們推到了大臣的對立麵,為了解決黨爭,讓朱威大鬧特鬧,給了朱威無上的權力。”
    “在陛下你發現不能讓朱威繼續做大,從而影響朝局平衡的時候,又決然對朱威對我們下手!嗬…我們這麽多勳貴人家,這麽多為陛下鞍前馬後的人,陛下是說放棄就放棄了!”
    徐厲良深吸一口氣:“朱威走了…那些大臣又無法控製了,各種幺蛾子又來了!陛下又無法控製朝堂了!所以在朱威回來之前,陛下有讓我們跟著朱威一起逼宮!說的很好聽…說朱威成了,我們這群人自然而然的就能出山了,就能打破土木堡之後勳貴無權的境地了!”
    “行!我們幹了!頂著身家性命去做了那萬死的逼宮的事情,哈哈…這就讓我們必須跟著朱威幹了,而又會受你的控製,新政你是支持的,讓我們讓出利益來!好啊,可以啊,我們這些財富本就是天家給的,讓出去又何妨呢?”
    “利益我們讓了,田地充公了一分錢沒要,而後那些朝臣又開始鬧騰了,鬧騰著陛下你又後悔了,嗬嗬…陛下拿我們當什麽?你又要針對朱威,好…臣來了,帶著兒子又投入陛下的麾下,替陛下抑製朱威!永州侯因此而死,這還不夠嗎?”
    徐厲良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盔甲:“臣這身盔甲,是先祖的,先祖就穿著這身盔甲給成祖送情報,最後也是穿著這盔甲被建文帝所殺,封存百年了啊…沒想到今日穿在臣身上,陛下要不要試一試,能否像建文帝一樣,像殺先祖一般一劍殺了臣呢?”
    朱由校嗤笑搖頭:“你比你的先祖差得遠呢!”
    “那陛下也比成祖差得遠啊!”
    朱由校深深看了徐厲良一眼:“你本不必如此,朱威並非是不念舊情的人,你為何非要走這最差的一步?”
    徐厲良挑了挑眉毛:“是嗎?朱威念舊情嗎?可能是吧,畢竟陛下對他幾次下殺手,他都放過了陛下,但是僅僅是陛下能讓他念舊情了,我們這群人啊,朱威也是看的明白的,虛情假意的多了,他也就不信了…所以我們不夠格啊!”
    說完之後,徐厲良搖了搖頭:“說遠了…不說這些了,陛下…請陛下下旨,禪讓皇位於信王!並下罪己詔,陳述這些年來做的錯事,最後…再請下旨,昭告天下朱威叛國,召天下勤王!”
    朱由校輕笑一聲:“定國公是傻了嗎?朕是太上皇啊,當今皇帝可不是朕,你讓朕禪讓,拿什麽禪讓?”
    “當今天子年幼,無法執政,所以請太上皇下旨最好了。”
    朱由校點了點頭:“倒也在理,隻是朕想問問,朕下旨之後,定國公準備如何處置我們呢?”
    徐厲良不假思索:“太上皇應當搬出乾清宮,與太後和陛下一起前往南京,於南京城中頤養天年!”
    “哦?定國公能這麽好心,不要我們的性命?”
    “太上皇多慮了,弑君之事臣還沒膽子做!”
    朱由校嗤笑一聲:“你都有膽子逼宮,怎麽會沒膽子弑君?朕不是三歲孩童了,咱們也都認識幾十年了,不用搞這些彎彎繞繞的,朕隻問你一句,信王可知道這事兒?”
    “自然是知道的。”
    徐厲良也是說謊不打草稿的人,信王有孫承宗看著,這可是一個狠人,能讓信王摻和這些事?
    朱由校嘴角帶著一絲嘲諷:“徐厲良啊徐厲良,你是真的一句實話都沒有啊,今日朕就將話說清楚吧,若是信王想要這位子,朕立馬給了,你讓信王過來,隻要他過來了,朕立馬寫詔書,絕不遲疑。如何?”
    徐厲良挑了挑眉:“太上皇,這事兒讓信王出麵不好吧?恐惹人閑話,日後傳揚出去說是信王逼迫陛下的,可就不好了,太上皇也不希望如此吧?所以還請太上皇看在兄弟情分上,早些下旨吧。”
    朱由校搖了搖頭:“我若不下,你會如何?”
    徐厲良冷笑出聲:“那就別怪臣放肆了!太後與聖上可還在宮中呢,太上皇不想他們出事吧?”
    朱由校眼神頓時淩厲起來,天子自有天子的霸氣,哪怕是已經控製皇城的徐厲良,也被嚇得抖了抖。
    “哈哈哈…就你這慫樣,還想逼宮?還敢用太後和皇上來威脅我?你也配了?”
    “太上皇不怕臣真的做出什麽事來嗎?”
    朱由校指著門外道:“你去吧,將太後與皇帝抓過來吧,將我的頭顱與太後皇帝的頭顱都掛在城頭之上!嗬嗬…給你兩個膽子你也不敢,你不會真的認為你將皇宮完全控製住了吧?你覺得朕身邊有沒有朱威的人,你覺得太後那邊有沒有朱威的人,你覺得皇帝那邊有沒有朱威的人?你覺得你的人裏麵,有沒有朱威的人?”
    一連幾個問句,將徐厲良問懵逼了,那麽有沒有呢?
    答案是很明顯的,肯定有。
    那有多少人呢?
    不知道,可能隻有幾個,也可能有幾百。
    幾個人幾百人,能擋得住他嗎?
    想必是不能的。
    但是徐厲良還是不敢動手,還是不敢魚死網破,因為未知的東西才更加可怕。
    他能夠控製京城,能夠控製皇宮,說白了就是有人想讓他控製的,這一點徐厲良清楚的很,要不然憑借他一個沒實權的國公,憑什麽能夠在勳貴如雲的京城做這些事兒?
    突然徐厲良腦中一道閃電劃過,整個人癱軟在地…
    朱由校起身走到徐厲良身邊,低頭嘲笑道:“現在才想明白嗎?有些晚了吧?若是提前兩天想明白的話,你說不定真的能活,可是現在啊…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你!”
    徐厲良咽了咽口水,盯著朱由校的眼神中滿是怨恨:“算計…都是算計!你…還有那孫承宗,朱承左光鬥鄭三俊,都在算計我!你們就是將我逼到這一步,好讓朱威帶兵入京名正言順!好讓皇權過渡順理成章!你們都該死啊!”
    朱由校挑了挑眉:“還是笨了一些…朕剛剛說過,你有機會的,可是你把握不住啊…也正好,借你徐家的項上人頭,做一些大事,你們會死得其所的,死後追封之類的,不會少,甚至可以封王,怎麽樣?有沒有好受一些?”
    徐厲良不說話,隻是用那猩紅的眼神盯著朱由校。
    朱由校也懶得管他了,看著門外被月光浸染如白晝一般的景色,深吸一口氣:“換新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