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7章 血性與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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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這不是說說而已,朱由校是真的怒了,大明在美洲真的已經很低調了,從來沒有主動招惹那些西洋人與土著,可是敵亡我之心不死,這徹底激起了朱由校心底隱藏的好戰基因。
    大明,從建國開始骨子裏就是嗜血的。
    大明的帝王,大明的臣子,內心都是好戰的。
    在中國古代帝王中,誰發動北伐的次數最多?這個紀錄保持者就是明朝的開國皇帝朱元璋。他一生中先後組織了13次北伐,堪稱曆代帝王之最。這位草根出身的皇帝,為了鞏固北方邊境,可謂是不遺餘力。從1367年開始,他幾乎每隔幾年就要發動一次北伐,直到1398年最後一次北伐結束,整整持續了31年。這樣的北伐頻率,在中國曆史上是絕無僅有的。
    朱棣在位二十二年間,進行了五次北伐,最大規模的一次動員了五十萬大軍,甚至他自己也在北伐歸途中去世。
    開國二祖的事跡廣為人知,但朱瞻基曾親征兀良哈部的事跡可能鮮為人知;朱祁鎮在土木之變中遭受的恥辱,實際上是他第四次大規模北伐的結果;而相對低調的朱見深對蒙古發動了十餘次進攻性作戰,其中至少兩次規模較大。
    明朝的皇帝們,尤其是近半數的統治者,都熱衷於北伐和擴張領土。然而,明朝的領土在永樂年間達到頂峰,麵積接近1000萬平方公裏,但這一巔峰狀態僅維持了不到20年。隨著朱瞻基的上台,明朝開始逐步撤軍並放棄領土,導致國土麵積持續縮減。到了嘉靖中期,明朝的領土已縮減至所謂的“兩京十三省”,與後來的漢地十八省相當,麵積約為400萬平方公裏,與兩千年前的秦朝相仿。
    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
    過於依賴武力解決國防問題,忽視現實條件,最終使國家元氣大傷,這是關鍵所在。
    明朝的老祖宗們麵對異族入侵時,態度相當明確:就是拚盡全力打到底。即便勝算不大,也絕不示弱。不然,後世的明粉們怎麽會總結出那句“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的“大明祖訓”呢?這種硬氣,成了他們應對外敵的不二法則。
    到底有沒有更有效的解決方案,其實沒人關心,也沒時間細想,畢竟大明後期不論君臣文武,大家都忙著勾心鬥角,哪裏有心思辦正事兒?
    而在此時,在這美洲大陸,沒有文官掣肘,也沒有互相攻訐,有的隻是一個共同的願望,那就是活下去,重鑄輝煌。
    在這裏,勳貴藩王想要真正裂土封王,貧民百姓可以填飽肚子,有一份真正屬於自己的田產,而後生兒育女,子孫延綿。
    所以朱由校的聖旨發出之後,各地都開始行動起來了,不止是為了出氣報仇,更是為了掃清威脅,若是不讓這片大姓大明,今日之齊藩,是否就是明日之他們?
    朱由校最後又補了一句話,說他的兒子在大明,朱家祖業無礙,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而你們的兒子都在這裏,退一步就是人死宗滅,祖宗在上可就沒臉麵去見了。
    中國人的思想就是這樣,祖宗是信仰是榮譽,說出列祖列宗在上這話之後,那就必須要拚命了。
    最先響應的,就是距離齊藩不到五十公裏的周藩。
    如今的周王叫朱恭枵,名字很怪,但是這人可不虛啊。
    在曆史上能正兒八經在國亡之時擋住李自成的藩王,可就這一位了。
    到了美洲之後,周王被封於齊魯兩藩之東,是護衛朱由校的第二層防線。
    朱恭枵頭腦清亮的很,他知道什麽重要什麽不重要。
    他將庫中所有錢財分了出去,跟著他的一萬多人,每人身家都百兩之上了。
    靠著這手段,立馬拉攏了人心,再之後農業工業齊發展,朱恭枵帶著家人親衛學著朱由校的樣子耕地做工,更是讓無數人心甘情願被他驅使,經過這麽多年的發展,在所有的封地之中,周藩是過得最舒服的那一波了。
    定國公徐厲良那邊的彈藥,有兩成都是周藩提供的,可見他的厲害了。
    接到聖旨之後,朱恭枵立馬召集了將領,親自率隊殺出城去。
    齊藩被滅的那天晚上,朱恭枵他們是聽到動靜的,可是夜裏這美洲是野獸和土著的天下,他們隻能用飛天器探查,而一來一回的時間,齊藩已經沒了。
    朱由校雖然沒說,可是朱恭枵知道,朱由校對他和魯王已經有了意見了。
    當初分封各地之時,距離都不會相隔很遠,為的就是能夠互相照應,可是現在一藩沒了,他們竟然連兵都沒出,換做是誰都要有意見的。
    所以,這次朱恭枵出兵,也不止是為了報仇,更是為了自己。
    周藩東北三十裏處有一野人部落,人數一千左右,算下來年輕人也就隻有四百左右,並不算很大。
    朱恭枵選擇這裏的原因也很簡單,就是要練兵。
    他的親衛多年未打仗了,給他分的衛所三百人更是頹廢的很,現如今雖說天天有訓練,可是真正的戰場不比訓練那麽舒服。
    為了避免傷亡,就從小往大了打!這樣最為穩妥。
    “王爺…王爺!”
    斥候前來回報:“王爺,請止步。”
    朱恭枵勒住戰馬:“怎麽了?”
    斥候有些支支吾吾的,早知道斥候無一不是軍中的精銳,武力智力都是上等的,見過的血腥也多的很,而現在這個斥候臉上卻有少見的驚恐之色。
    “到底怎麽回事?說!”
    朱恭枵也是氣了,兩千多人馬浩浩蕩蕩滅族而來,還沒見人呢就要先失了氣勢嗎?
    “回王爺…這個部落,已經沒了。咱們不用去了。”
    “沒了?”朱恭枵一愣:“什麽意思?是西洋人?”
    “不是,是咱們的人,小的見到十多座新墳,墓碑上麵都有碑文。”
    “立碑之人是誰?”
    “定國公小公爺。”
    “徐希?”朱恭枵又是一愣:“快…帶路。”
    “王爺請慢,還是不去的好。那場麵,太過血腥了。”
    “聒噪,立馬帶路,否則軍法從事!”
    那斥候沒辦法,隻能前頭帶路,隻不過走三步回個頭,讓朱恭枵也是無語。
    可是真正到了之後,朱恭枵才知道為何那斥候會這樣說。
    部落門口的柵欄上,一排土著的人頭插在上麵。
    雙眼全都被摳出。
    柵欄之後,分了四堆殘肢。
    一堆手臂,一堆腿,一堆腸子,一堆孩童。
    鮮血聚流成血潭,也不知道有多深。
    朱恭枵強忍著將嘔吐物咽了回去,故作輕鬆的道:“就該如此!”
    “王爺,還發現了幾個西洋人。”
    “在哪?”
    隨後朱恭枵反應過來:“沒死?”
    “沒有,不過…生不如死。”
    朱恭枵看到了之後,再也忍不住吐了出來,最後膽汁都吐出來了,癱在地上有氣無力的道:“這徐希…簡直太…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