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8章 死了又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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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恭枵是見過血的,當年河南流民之亂,也波及到了開封,當時還是世子的他守城數日,還曾親手斬殺一人。
    也在洛陽之亂之後,去往洛陽賑濟,無數屍體堆疊蠅蟲亂飛也見過。
    對於一個皇親而言,見過這種場麵已經是少有的了,可是今日他的所見,還是遠超乎他的想象。
    有一西洋人被吊了起來,腳下放著一口大鍋,裏麵盛滿水,鍋下大火燃燒。
    水沸騰之後水蒸氣上升,將那西洋人的皮肉燙傷,時間一長…就如同脫骨雞爪一般,皮肉掉入水中隻剩骨頭了。
    還有一西洋人,一樣被綁著,手腳皆斷,身上被劃出許多傷口,而傷口上麵又塗滿了土著珍藏的蜂蜜,無數螞蟻蚊蟲被香味吸引蜂擁而至。
    將那人身上爬滿,痛癢難耐卻無法行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蟲蟻啃食自己。
    更有一西洋人,被半埋在地下,胸口之上留在地上,同樣的被打斷四肢,在他周圍有一圈硫磺,而圈內放著十數條有毒卻不致死的毒蛇,哪怕他不被咬,這十多條毒蛇盤踞在在他身上,那觸感,那心裏壓力,比死更可怕。
    還有一個看的最不殘忍,但卻是是最痛苦的,有一西洋人頭發被剃光,頭骨被卸下一塊,大腦完全裸露在外,而腦子上,被放了十多條蛆蟲,這些蛆蟲將腦子當作食物與溫床,邊吃邊往裏麵鑽。
    其他的,比如運城人彘,比如將整個人釘在樹上卻不傷及要害。
    每一個西洋人都是一個不同的刑罰,最重要的是,所有的西洋人都沒死,都是活著的。
    “王爺…沒事吧。”
    朱恭枵緩了好一會兒才擺擺手:“沒事…你剛剛說,有我大明軍士的墳,在哪裏?”
    “就在後麵,王爺要去嗎?”
    “帶路。”
    朱恭枵跟著斥候走到了這個部落聚集地後方的小土坡之下,就在這個有些破敗的地方,卻有一塊被平整好的土地。
    泥土還濕著呢,可見平整的時間並不久。
    最惹人注目的,是這塊新平整土地上整整齊齊的十三座新墳,並且都有木頭做的墓碑。
    朱恭枵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那墓碑,心中莫名有些觸動,這碑上的字很簡單,隻寫了姓名和籍貫,其餘的一概沒有。
    好半天之後,朱恭枵緩過神來:“去傳定國公,問問他徐希此次出城的任務是否與我們一致,問清楚徐希前進的主要方向,還有帶了多少兵力,快去快回。”
    “是!”
    傳令兵走後,又有人上前問道:“王爺,這些屍體怎麽處理?放著不動,恐怕會惹瘟疫。”
    朱恭枵想了想,這屍體放著確實不是一回事兒,雖說這裏距離周藩還有三十裏,但是一些野獸蚊蟲若是染了病到了周藩,也會引發瘟疫。
    中國古代對於瘟疫的傳播可也有大量的研究,不論是隔離還是傳染途徑,都有詳細的記載,這可不是亂說的。
    殷商甲骨文上就有卜問商王可得疫否?這就說明疫這個字至少在商朝就有了,並且有了基本的認識,還有《黃帝內經》《傷寒雜病論》《肘後備疾方》等等醫術,都對不同的瘟疫提出了有效的解決方案。
    還有隋朝的《諸病源候論》更是對致病因子,也就是我們現在說的細菌病毒有了論證研究。
    明朝的《瘟疫論》更是成為我國傳染病的扛鼎之作。
    諸多證據表明,我國古代對於瘟疫還有傳染病的認識,可能要超乎我們現代人的想象。
    朱恭枵好讀書,雖說學的很雜,但是對於瘟疫的認識要比其他人更加深一些。
    思索片刻之後,朱恭枵開口道:“將那些殘肢斷臂,分出一些來,數量不用太多,十幾個就好,掉在這個野人部落周圍,還有那些嬰兒屍體也都一樣,剩下的就地掩埋,那些插在欄杆上的頭顱,全都用生石灰水泡一遍,而後歸位。”
    眾人不解,朱恭枵解釋道:“殺人就要留痕,我大明的威嚴不容踩踏,這是震懾那些宵小之徒用的。”
    “那還有那些西洋人呢?都沒斷氣呢,要不要給他們一個痛快?”
    朱恭枵冷笑一聲:“痛快?他們也配?派人盯著,等徹底斷氣了,再將他們分屍,頭顱用生石灰醃製好,給西洋人送過去,其他的讓野狗吃了。”
    這時有個大聰明插了一句:“王爺,可以用藥吊著他們一口氣,再給西洋人送過去,這不是更好嗎?”
    朱恭枵是有些意動的,不過很快就打消了念頭:“別費功夫了,這群人活不了多久的,再說了…藥材我們自己用都不夠,哪裏還能給他們用?”
    說完之後,朱恭枵上去對著剛剛說話的人就是一腳:“你這心眼和誰學的,純純的賈詡計!”
    “不過…本王喜歡,現在給老子好好想想,咱們的下一個目標,應該怎麽折磨他們?這個任務交給你,若是不能讓本王滿意,你就給本王去學繡花!”
    周圍一片大笑,明明邊上都是屍體血水,可是這群人好似是習慣了,也好似是裝作看不見一樣。
    朱恭枵原本還想著難為難為這心眼壞透了的小兵,這小兵看著快四十了,可還隻是一個兵,想著是沒什麽路子的,來美洲這些年,這貨也沒有什麽特殊的,想著是這貨是想抓住機會往上爬一爬了。
    朱恭枵並不喜歡這種性子,說的話其實也是難為人的,可是沒想到這貨立馬就有了主意:“王爺,咱們可以帶些屍體過去,派得力的人每日扔一些到部落裏麵,先造成他們的恐慌,而後取出白磷彈中的白磷,弄出鬼火嚇他們,這群野人最信鬼神了,咱們再裝扮一番,變成鬼神模樣,到時候讓他們父親殺兒子,妻子殺丈夫…嘿嘿…”
    朱恭枵不由得後背冒出一股涼氣,嘴角抽了抽:“你這主意…真損的可以啊。”
    “王爺謬讚。”
    可是朱恭曉突然板起臉厲聲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本王問的是真名!”
    那兵眼神一淩,周圍的人都能感覺出異樣,紛紛上前護住朱恭枵,朱恭枵卻是笑了笑:“你不是個普通人,更不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兵,說出實話來,否則本王不介意先拿你祭旗!”
    那兵咬了咬牙:“小人…程三!”
    朱恭枵一愣:“程三?朱威手下的程三?因為在宣府奸淫民女被朱威殺了的程三?你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