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伊洛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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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話沒說全,但在心裏默默補上了。
    都以為她早就死了,也隻有這位爺,還不願意放棄。
    當年,祁煙失蹤的悄無聲息。
    誰知道,三年過後,居然會出現在大洋彼岸的a國,周圍還跟了那麽一群人,那些人瞧著實在不像好人。
    她到底是什麽人?
    還沒等顧青想出個所以然,沈饒已經趁他不注意追了出去。
    他暗罵一句,拿起東西跟上。
    酒吧門外,暖黃透亮的燈光下,相鄰的歐式建築,豪車林立,跟裏麵的聲色犬馬比,有過之而不及。
    沈饒的視線掃過一圈後,什麽都沒找到,拿出手機不知道給誰打起了電話。
    “幫我查查一個人,背後有牡丹紋身……”
    剩下的話,顧青還沒聽清,電話就已經掛斷。
    “你還沒有放棄?”
    沈饒沒有回答,目不斜視的在手機上敲敲打打。
    顧青無語:“你沒看到她對你的態度嗎?這你還要找她?”
    他恨不得把沈饒腦子裏的水,搖出來看看,那個祁煙到底給他灌了多少迷魂湯!
    而且那到底是不是祁煙都難說,他可是聽到那群人喊她什麽‘伊洛姐’。
    不過要說不是,那也太像了,難不成這世上真有這麽相像的二人?
    怎麽可能,又不是雙胞胎!
    沈饒攥著手機的指尖發白,他的內心並不如表麵平靜。
    “我不相信。”
    半天,他隻吐出了這四個字。
    給顧青都整懵了。
    不是,你不相信什麽啊?!
    沈饒上車後,直視前方的沉寂的眸中滿是執拗和瘋狂,周身氣壓如同扭曲的漩渦,在不斷下沉。
    他不相信那人口中的‘不認識’。
    一個字都不信。
    ……
    a國某高檔酒店,頂樓。
    進房間後,沈饒就把自己悶在屋裏,顧青也沒閑著,找了關係開始調查。
    這麽久來,這也算是唯一一次有祁煙的線索。
    原本是來休假的,誰成想隻是換個地方忙。
    顧青每次看到手裏的資料都想歎氣,但見沈饒晝夜不分的守在電腦前,心裏那點抱怨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嗐,上哪裏找他這麽好的兄弟!
    幾天後,終於在兩家的勢力下,查到了些資料,隻是少的可憐。
    隻查到‘伊洛’這個名字,同時她也是悉羅集團的重要頭目之一。
    隻是外界對她知之甚少。
    據說她是三年前出現,憑借果決狠辣的手腕,從底層一步步爬上來。
    一年前,集團原本的二把手意外身亡。
    半年前,伊洛成功接手二把手的位置,背後的牡丹紋身是她的特征。
    至於她之前的身世,是個無背景的孤兒,一直在街上遊蕩,被人引薦才加入悉羅集團。
    信息上,她從來沒去過s國,更別說在哪裏跟他相遇了。
    沈饒陰沉駭人的視線,像是能把手裏的資料盯出個洞來。
    “這些就是全部資料了,再查下去也沒用,那個集團很龐大,深入對我們沒好處。”
    顧青整理著悉羅集團的資料,神情凝重。
    雖然不知道祁煙為什麽會突然變成a國人,還成了這種集團的二把手。
    但這不是他們能插手的,裏麵的水太深。
    他甚至想拉著沈饒馬上回去,這裏已經不安全了。
    一旁的沈饒,卻拿著資料不發一言,隻能感覺四周的溫度在不斷下降。
    死一般的沉寂在二人之間蔓延。
    就在顧青打算聯係私人飛機時,他開口了。
    “你先回去,我要去找她。”
    “哈?!”
    “祖宗,你搞清楚狀況啊,現在不是戀愛腦的時候,你也不看看形勢?!”
    “你先回去,我讓陳懷送你。”
    沈饒撂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
    要追上的顧青被門外的保鏢攔下。
    “沈饒!沈饒你回來!”
    “你tm的,我回去怎麽交代!”
    那頎長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後,顧青才停下叫喊,狠瞪了保鏢一眼。
    這群廢物早幹什麽去了,現在才冒出來!
    他氣的踹了腳茶幾,嘴裏嘟囔個不停。
    “沈饒那頂級戀愛腦,真是沒救了!”
    “為了個女人,連命都不要了!”
    “攤上他真是我的晦氣!”
    顧青發泄完,大喇喇的靠坐在沙發上,如一攤爛泥。
    罵歸罵,讓他就這麽丟下沈大少回去,肯定不行。
    可現在保鏢擋在門口,根本出不去,他隻能煩躁的在原地抓頭發。
    另一側的總統套房內,沈饒接到新的消息。
    悉羅集團,今晚會舉辦名流酒會,為了籠絡商界人物,這些活動他們沒少暗地裏舉辦。
    隻是‘伊洛’從未在公眾亮相,能不能見到隻能去碰碰運氣。
    ……
    無光的走廊盡頭,猩紅的火光忽明忽滅。
    祁煙倚靠著牆壁,手裏夾著煙,如果這裏有亮光,就能看清她緊鎖的眉頭。
    男人落寞的眼神,這些天怎麽也揮之不去。
    怎麽也想不到兩人會再次相遇,還是在a國。
    這是個麻煩事,盡管當時周圍跟著的下屬還算衷心,但保不齊不會捅到上麵。
    要加快時間了。
    她將手裏未燃盡的煙掐滅,眸中閃爍的火光也隨之消失。
    a國郊區獨棟別墅。
    巨大的複古落地窗外,天色黯淡,不時有渡鴉飛過,蒼翠茂盛枝葉扶疏,將屋內襯的有些壓抑。
    “你來了。”
    “時間過的真快。”
    聞聲,祁煙將視線收回,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身後穿著真絲睡裙的女人,笑了聲,拉著她的手臂,帶到操作台上。
    “可不是嘛,你上次來我這都過去三個月了,怎麽又掉色了?”
    說著她看向祁煙皎白的後背,上麵嬌媚的牡丹栩栩如生,活像在皮肉上開出的鮮花。
    沒有絲毫掉色的跡象,也是,以她的謹慎程度,不會等掉色了才來。
    女人正在準備工具時,閉著眼的祁煙突然出聲,語氣平淡聽不出波瀾。
    “這是最後一次。”
    女人握著工具的手指蜷曲,到底也沒說什麽。
    補色後,祁煙整理完衣服正要離開,女人倏地湊近她的耳畔,熱氣噴灑在頸間。
    “一切小心。”
    祁煙沒有回應,隻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別墅大門關上後,女人打了一通電話,內容隻是些閑話家常。
    通話中,她的指尖在木桌上沒有規律的敲著,直到電話掛斷才停下。
    十字路口,低調的黑色轎車前,幫忙開門的手下,低聲道。
    “伊洛姐,先生讓您務必出席這次的酒會。”
    祁煙進車的動作頓住。
    “不去不行?”
    手下為難的看著她,意思顯而易見。
    祁煙淡漠無波的眸底,浮現波動,隻是一瞬間,便恢複如初。
    “好,我知道了。”
    轎車門關上後,祁煙手背撐著下巴,把玩著手裏的金屬打火機,幽藍色的火苗倒影在清亮的眸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