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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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許她可以不參加這些場合的文先生,怎麽會突然變卦。
    這次的酒會跟平常那些也沒有什麽不同。
    這個疑問,一直到她在現場見到角落的沈饒,才有了答案。
    沈饒隱在會場暗處,黑眸一斂便看到剛進場的祁煙。
    隻要她一出現,他的所有視線必會被掠奪。
    祁煙手持酒杯,身著火紅長裙,背後的牡丹被擋住大半,時隱時現,墨發隨意潑開,如畫中勾人的妖精。
    遊走在交際場上如魚得水,應付那些老狐狸也毫不怯場。
    談吐落落大方,說話滴水不漏。
    跟他記憶裏,對什麽都淡淡的祁煙,實在對不上號,但他無比確定。
    她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酒會過半,祁煙才從眾人的簇擁裏退出來,即便他們不清楚她的具體身份,但都知道她是文先生的人,也都想從她口中套出些信息。
    可惜都一無所獲。
    夜色如綢,星如點綴,風吹起她散落的發絲。
    祁煙聞著晚風,本能的要掏煙,手腕卻被溫熱錮住。
    她順著力道看去,是沈饒有些泛紅的眼圈,以及眸底難以忽視的慽悲。
    祁煙指尖一顫,包中的煙盒落了回去。
    “祁煙這些年……”
    沈饒本想問她這些年過的好不好。
    沒等他說完,手猛地被大力甩開。
    女人麵上的厭煩不加掩飾。
    “我想上次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並不認識你,請自重。”
    聽到這些話,沈饒的心像是被生生剜出來一樣,鮮血淋漓,痛得無法呼吸。
    積攢的苦悶,在這一刻如同開閘的水,隨著眼眶湧出。
    淚珠順著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掉落,冷冽的眸也變的通紅,原本惑人的磁性聲線,此時也變了調。
    “為什麽啊,祁煙。”
    “你為什麽不要我了,你為什麽不認我了。”
    “我哪裏做錯了,你告訴我好不好,別不理我。”
    這突如而來的眼淚,將祁煙砸懵了,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誰能想到,那個不可一世的沈太子爺,會有天哭的這麽可憐。
    看著沈饒通紅的眼,她有些心軟,可話在嘴邊轉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祁煙恢複鎮靜,隻是態度比之前軟了些。
    “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叫什麽煙,我叫伊洛。”
    這次沈饒沒有言語,隻是抹掉了眼淚,直直的盯著她。
    那眼裏翻滾的偏執,壓抑的讓祁煙止住繼續安慰的話頭。
    語氣變的決絕,不帶絲毫感情。
    “不管怎樣,希望你不要再打擾我。”
    沈饒露突然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祁煙你的心真狠。”
    說完便轉身離開。
    祁煙望著他落寂的背影出神,但轉瞬不在意的扯扯唇角。
    ……
    酒會結束後,眾人散場,喧嘩的宴會廳,此時也隻有侍從忙碌收拾的身影。
    從後花園談話之後,祁煙沒再見到沈饒,想必是早就離開了。
    這樣最好。
    “伊洛,今晚過的如何?”
    祁煙準備走時,身後傳來略蒼老的男聲。
    她垂額,眼底閃過冷意,轉瞬卻掛上近乎完美的笑容。
    “先生,什麽時候到的,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好去接您。”
    “才剛到,聽說……最近你被纏上了?”
    侍從們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消失。
    裝飾奢華繁瑣的台階上,站著位溫和的中年人正往下走,東西混血的長相,身穿定製燕尾服,執著一把鴉首紅寶石鑲嵌的手杖,
    氣質儒雅隨和,像極了身處古堡的貴族紳士。
    可隻有熟悉的人知道,他的手上沾染多少肮髒。
    祁煙上前攙扶:“這種小事怎麽驚動您了,算不上纏,隻是認錯人罷了。”
    文瑟拍拍她的手,“我可聽說了,他最近一直在查你,s國沈氏現在的掌權人,你當真不認識?”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加入集團前,連飛機都沒坐過,怎麽可能去s國,更別說認識這種人物。”
    文瑟探究的視線在她精致的臉上停留,語氣帶上肅然。
    “伊洛,你是我最看重的手下,我不希望你騙我。”
    “先生,您要是不放心,我接受調查。”
    祁煙大方的攤開手,麵上滿是坦蕩。
    沉默維持了大約半分鍾,文瑟才笑開,打破僵硬的氛圍。
    “你看你,我又沒說不信你。”
    “來,酒會上沒吃多少吧,我讓他們準備了你愛吃的,多吃些。”
    祁煙笑著應和幾句,幫忙將椅子拉開,還沒入座,上首的話讓她動作僵了下。
    “既然你跟沈氏掌權人的故人相像,不如認下,搭上這條線,那邊的‘生意’也好做些,你也知道s國的每次交易都要損失不少人。”
    “搭上沈氏這條大船,我們的貨也好運,集團也能更上一層。”
    “你看如何?”
    見祁煙遲遲沒有回答,文瑟雙手交疊,撐著下巴看她,麵上帶笑親切和藹的不行。
    要不是實在熟知這位的秉性,怕是能真以為他是在打商量。
    “先生說的在理,隻是我怕露餡,能掌控沈氏,想來他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能不能,總要試試,我查到這位沈少爺可是個難得的癡情種。”
    文瑟隨手拿起葡萄酒抿了一口,抬手侍從舉著托盤出現,上麵正是一份資料。
    祁煙睨了眼,是沈饒的資料,沈氏太子爺原本是個紈絝。
    在帝都出名又張揚,他的資料不算難查,隨手翻了翻還算細致,有些連她都不知道。
    特別是看到他這三年來的事跡時,心跳漏了半拍。
    “他那位故人,據說也是三年前失蹤的,你說這世上怎麽有這麽巧的事?”
    文瑟頭也沒抬的切著牛排,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祁煙放下資料,舉起麵前的酒朝他示意,仰頭一飲而盡。
    “我明白了。”
    “先生慢用,我先回去準備。”
    說完便拿起資料起身,轉身後她眉間戾氣一閃而過,快的好似幻覺。
    祁煙走後,文瑟慢條斯理的用餐巾擦擦嘴角,側臉吩咐。
    “最近伊洛有什麽動作,都要上報。”
    “是。”
    ……
    祁煙回到住所,剛將外套遞給傭人,管家順勢遞上一張燙金房卡。
    “這是什麽?”
    “這是先生吩咐的,先生說,他就住在隔壁。”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她按住心底的怪異,接過房卡,隻聽管家再次開口。
    “先生還說了,您還是快些的好。”
    說完便低頭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