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金屋藏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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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他還知道自己是誰。
    出於對祁煙的盲目信任,沈饒倒沒有多擔心。
    隻是對麵前這位醫生,有點不適應。
    不自覺往祁煙的方向挪了挪。
    畢竟,上一秒還對你和顏悅色,溫溫柔柔的醫生。
    下一秒,就掏出鎮定劑手起刀落,是個人都多少會有點陰影。
    祁煙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將手機放下,眉頭輕微舒展,轉頭看向沈饒。
    “我先出去,你先去做檢查。”
    “你跟我一起去。”
    過了一夜的沈饒,再不見昨晚的脆弱委屈,變的強硬起來。
    而這在雙手插兜,歪著頭看戲的白婭看來,就多少有點‘恃寵生嬌’了。
    命令祁煙,他怎麽敢的呀!
    白婭撇撇嘴,剛準備說兩句,就被熟識她的祁煙一個眼神懟了回去。
    隻好將想說的話咽回去,鼓鼓腮幫子,不滿的瞅著兩人相處。
    沈饒沒發現白婭的表情變化。
    自始至終眼中隻有祁煙,手還拉著她不願意放開分毫。
    他才剛做完手術,盡管休息了一晚,臉色還有著病態的蒼白。
    即便強硬的拉著她,也隻是套上一貫清冷的外殼。
    隻要她想,怕是說一個‘不’字,這冷硬的保護殼,就能破碎個幹淨。
    祁煙沉默了會兒,最後妥協,將手機收起來。
    “放心,我不走,跟你一起。”
    說罷,她看向一臉不忿的白婭。
    “讓人進來吧。”
    白婭橫了沈饒一眼,招呼其他醫師進來,推著沈饒的病床去檢查室。
    一路上,沈饒都緊緊攥著祁煙的手,恨不得將她嵌進身體裏。
    沈家醫療人員,見兩人的這般親密,雖八卦的不行,卻不敢多看。
    要知道不是這位。
    他們也沒機會進入中心醫院最高權限頂層,更別說跟白婭研究所的白醫生相見,要簽名。
    這位的身份,怕是多看一下都紮眼。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沒有什麽問題。
    祁煙在旁邊耐心的陪著,隻是有些心不在焉,沈饒也敏感的察覺到了。
    握著她的手更緊了幾分。
    回到病房,白婭在一邊吩咐注意事項。
    他一直低著頭,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白婭也不在意他聽沒聽進去,畢竟這還有一群人,比他自己還關照他的身體。
    自顧自的說完後,寫著病曆報告出去了。
    其餘人,也都知趣離開。
    祁煙想鬆開他的手,可對上他暗沉的眸又停下了。
    無奈歎息道。
    “我們總不能一直牽著吧。”
    “一直牽著又怎麽了?”
    沈饒反問。
    “你又想去哪?”
    不知道又哪裏刺激到他,語氣有些咄咄逼人。
    “我哪裏都不去,出去打個電話好不好?”
    祁煙將這輩子的耐心和好脾氣都給他了。
    “給誰打?為什麽不能在這?”
    “……”
    祁煙沉默。
    為什麽?
    不還是怕嚇到你。
    她也沒解釋,想要掙開沈饒的手,隻是剛一用力,他就咬著唇,眸底洇出水霧。
    倔強的看著她,就是不願意鬆開。
    祁煙無語,再次妥協了。
    生怕她出去,他又把傷口弄崩了。
    這關乎救命之恩的人情,真是大,將她少的可憐的耐心都壓出來了。
    “好好好,我在這打。”
    她坐到沙發上,雙腿交疊,一副懶散的模樣。
    撥通了不知名的電話後,對麵一直占線,在打還是打不通。
    沈饒眼睜睜看著祁煙從一開始的隨意,變的蹙眉,再到臉色黑沉,渾身發冷。
    直到她將手機扔到一邊,胸口劇烈起伏,寒著臉一言不發。
    沈饒:“……”
    他很少見祁煙這麽生氣。
    更加好奇電話對麵到底是誰,能如此調動祁煙的情緒。
    莫名,在她的冷臉下,沈饒身上的強硬軟了不少。
    兩人的手,最後還是分開了。
    畢竟人有三急,沈饒也沒好意思抓著她的手上廁所。
    這會兒,白婭正來送營養液。
    沈饒術後,要兩天後才能進食。
    左俞正嬉皮笑臉的在身邊跟著,剛要進病房,就被祁煙拉著肩膀推了出來。
    他疑惑的看過來。
    “怎麽?金屋藏嬌不讓看啊。”
    她自動無視左俞的揶揄,扶著額頭道。
    “你暫時別出現在他麵前。”
    沈饒又沒失憶,她也沒承認a國的伊洛就是她。
    就算祁煙在感情方麵再木訥,都能想到,現在讓兩人相見,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左俞雙手環胸,戲謔的挑眉。
    “什麽時候,冷血無情的祁大小姐,也會關心別人的情緒了?”
    總是以目的優先的祁煙,居然會關注這些小事。
    實屬難得。
    祁煙沒計較他的調笑,往外推了推他,低聲道。
    “你廢話是真的多,趕緊走。”
    左俞偏頭,剛想答應,一聲略帶顫抖的低啞聲音響起。
    “……祁煙……他是誰?”
    祁煙放在他背上的手都僵住了,她看向麵部表情完全空白的沈饒。
    心裏升起一股古怪的被抓包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居然有點心虛。
    這時,左俞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來了句。
    “哎呀,來不及了那。”
    “……”
    沈饒從洗手間出來,沒看到祁煙,慌忙出門找。
    在看到祁煙跟一個男人‘說說笑笑’時,全身的血液都倒流了,直到那男人側頭。
    他看清那人的臉,腦子一瞬間全空了。
    僵硬的站在那,感覺血管被凍住,後脊背控製不住的結冰發寒,侵蝕四肢百骸。
    他臉色又慘白了不少,幾乎快脫離活人的膚色。
    沈饒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張口說的話。
    隻覺得,耳邊全是呲啦混亂的燥鳴聲。
    眼前的畫麵逐漸開始扭曲,被刻意遺忘忽視的記憶,不受控製的浮現在他麵前。
    兩人親密的舉動,那句‘我的愛人’,還有緊閉的房門,以及她陌生又冰冷的眼神。
    不斷撕扯著他的理智。
    沈饒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刺痛惡心。
    他突然彎腰,吐了起來,這段時間他什麽都沒吃,隻能吐出些苦膽汁。
    原本高大的男人,按著胃還有腹部被扯痛的傷口,扶著牆虛弱的大喘著氣。
    祁煙心漏了半拍,趕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拍著背關切道。
    “哪裏難受?我讓醫生過來……”
    隻是,話還沒說完,手就被揮開。
    沈饒大抵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揮開她後,無力的靠在牆上。
    因嘔吐眼角掛著生理淚水,看著她的眼神摻雜著悲痛和怨怒。
    “別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