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何必惹一身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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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煙將袖子卷到手肘處,散漫的哼笑。
    “專線手機壞了,你告訴他們我還活著就行,至於其他事,少管。”
    最後的兩個字,摻著獨裁的冷厲霸道。
    這才是真實的她。
    雖不會拒絕任務,但其他事,不接受任何人插手。
    白婭也讚同,元老會愛指手畫腳的毛病確實煩人。
    不過,她瞥向祁煙,瞬間變了副臉色。
    “你不會要給那個大少爺擦屁股吧,可別忘了,你隻是來當保鏢的。”
    沒有任何證明,搞這種程度的爆炸,跟恐怖襲擊有什麽區別。
    就算是沈氏名下荒地的廢棄大樓也不行啊!
    祁煙扯唇笑了,這時電梯門也應聲而開。
    “不趕快解決完回去,你想一直待在帝都?”
    白婭鼓著腮幫子跟在身後,小聲念叨著。
    “我還是覺得你管的太多了,哪裏輪到你幫他善後。”
    自己做的事,就應該自己負責!
    “也是我疏忽,警惕心下降,沒想到他會送我走,如果我沒離開,就不會出這種事。”
    祁煙緩聲道。
    走到一處獨立病房前時,瞥眸看她。
    “所以別怨他了,我也有錯。”
    “你有個屁的錯,是他不知好歹!”
    “阿婭。”
    祁煙唇抿成直線,嗓音溫柔又嚴肅。
    “……”
    白婭住嘴,瞪她一眼,鬧別扭的甩開臉。
    不再罵了,心裏卻止不住的嘀咕。
    慣,你就慣吧!
    祁煙沒再管她,抬腳走進病房。
    病房內,左俞正歪在沙發上玩消消樂,見兩人進來,隻是往旁邊挪出個位置,便繼續玩。
    白婭一屁股坐上他空出的位置,撐著下巴看對麵。
    病床上的男人全身裹著繃帶,隻那雙帶著傷疤的眼,還有能出氣說話的口鼻,露在外麵。
    他警惕的盯著站在床邊的祁煙,咽了口唾沫,渾身繃直僵硬,卻不能挪動分毫。
    祁煙垂著淡漠的眸,兩人就這麽無聲的對峙,誰也沒先開口。
    直到柯豐背部的繃帶被冷汗浸透,才哆嗦著嘴,努力穩住聲線。
    “你到底是誰?”
    今天上午的一切還曆曆在目,本來沒有任何懸念的局勢,被這個女人的到來突然打破。
    還是完全無法反抗,顛覆性的鎮壓。
    他知道這個女人,讓他們損失了很多弟兄,本來隻以為是個身手比較好的職業保鏢,沒想到……
    即便柯豐再小心,也不可能想到,武裝直升機會出現在帝都郊區,更別說那種毫不猶豫的掃射。
    以及她對他做的那些事……
    一觸及到回憶,柯豐的身體就開始不受控製的發抖。
    太荒誕了!
    這人根本不按規則行事!
    祁煙沒回答他,聲調緩慢,不摻雜任何情緒。
    “我之前問你的問題,還沒告訴我。”
    柯豐咬著牙根,忍著因恐懼抖動的身體,怒道。
    “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問我也沒用!你最好放了我,不然組織不會放過你!”
    最後的威脅他自己也沒底,但還是硬著頭皮說了。
    “是嗎?我很期待,他們怎麽不放過我。”
    祁煙衝的他彎起眉眼,笑的如沐春風,美的晃眼。
    可落在的柯豐眼裏,卻感受不到任何春意,隻覺得背脊發涼,如墜冰窖。
    還想再說兩句警告,怎麽都張不開嘴。
    祁煙沒再理會他,抬手接過白婭遞上來資料,隨意翻看著,邊看邊念著。
    “柯豐,三十五歲,江城舊區人,十歲父母雙亡,自此跟周遭社會人士混跡,十八歲因偷盜被意外劃傷眼,後來劃傷你的店家,全家被殘忍殺害,你銷聲匿跡,三年前有人在邊境線看過你……”
    越聽,柯豐越心驚,他的曾經應該已經被銷毀了。
    她是從哪裏查到的!
    祁煙似是看出他的驚駭,合上資料,揉著手腕,慢悠悠道。
    “要想人不知,也應該換張臉。”
    “……”
    柯豐已經被震撼到麻木,睜著那雙渾濁的眼,死死盯著她。
    “我看你也是個有身份的,何必為了別人弄得一身腥,你放了我,不要再管,這件事我們就當翻篇了,本來就與你無關,我睜一隻眼,你也閉一隻眼,不是很好?”
    他的威脅沒有作用,隻好的勸她不要自找麻煩。
    祁煙挑起眼尾,清眸靜靜凝視過來,讓人心底發寒。
    就在柯豐感覺呼吸不暢時,她收回視線,將資料拍到床頭。
    無悲無喜道。
    “或許你聽過付傾璿嗎?”
    “誰……”
    柯豐剛想說這是誰,忽然想起什麽,盯著她的臉,不停地吞咽快速分泌的口水。
    可怎麽都緩解不了喉嚨的幹澀。
    “你,你是,是……”
    “是。”
    祁煙向他笑,笑意不達眼底。
    如果說之前的柯豐是恐懼忌憚,那麽現在他就隻剩下絕望和駭然。
    怪不得,怪不得覺得她有點眼熟。
    當年這個付傾璿臥底在他們之中,收集了很多證據情報,他們還是在她意外犧牲後,知道這人在組織裏臥底過。
    後來知曉她背後身份,更是覺得劫後餘生,提心吊膽的藏到國外,直到近幾年,組織才敢回國行動。
    隻是沒想到,才剛對沈饒下手,就牽扯出最忌憚的勢力。
    完了,要完了……
    柯豐連咬牙切齒的力氣都沒有,可還是強撐著低吼。
    “我們沒動她!她不是因組織死的!”
    祁煙點點頭:“我知道。”
    “……那你,為什麽?”
    為什麽要針對他們?
    柯豐恍惚不解,他以為是要報仇,才死咬著他們不放。
    “為什麽?”
    祁煙被逗笑了,指尖勾起下麵厚厚的資料,直接摔到他臉上,聲音冷的像帶著冰碴。
    “你覺得為什麽?”
    柯豐看著紙麵上麵密密麻麻的犯罪記錄,絕望的閉上了眼,不過還是扯著嘴嘲道。
    “還真是正義,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祁煙看都沒看他,拿著剩餘的紙張晃了晃。
    “希望你在刑場上還能這麽覺得。”
    “……”
    柯豐嘴角的笑僵住,最後拉平。
    “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說,別以為有權有勢,就什麽都能成,我這輩子最恨你們這種人。”
    頓了頓,他望著祁煙張狂道。
    “我無父無母,沒有牽掛,你可對我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