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來吧,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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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雅筎是不一樣的。
    這世上,隻有她會直白地指出他的錯誤,並強硬地讓他改正。
    顧青從小到大最好的兩個朋友,一個是沈饒,一個是她。
    一個是幫助者,一個是引導者。
    他闖禍了,沈饒會去處理,比如上次他衝動‘封殺’祁煙,沈饒讓他去道歉的同時,用債務勾銷來實施補償。
    在沈饒那,他的道歉,他的知錯沒那麽重要,因為沈饒認為錯大多在自己。
    而對於這件事,如果是宋雅筎,就算他是幫她出氣,也隻會壓著他去道歉。
    讓他徹底明白並承認自己的錯誤,保證不再犯。
    因為她要引導他走正確的路。
    所以,麵對宋雅筎的指摘,顧青隻能繳械投降。
    宋雅筎扯了扯唇角,無視他的苦瓜相,譏誚道。
    “我說你才知錯是吧?你這踢一腳才挪兩步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改?”
    “……”
    顧青垂著頭,一聲不敢吭。
    對他沒有其他要求,隻有道德要求極高的宋雅筎,不會想聽到他的狡辯。
    “我錯了。”
    他隻能這麽說。
    宋雅筎的神情慢慢舒展下來,將外套拉下來,披至他穿著單薄的身上,攏住他的領子,緩緩道。
    “顧青,我不能教你一輩子,人會犯錯很正常,特別是你這種腦子不好的,但犯了錯你一定要認,要悔改。”
    “……嗯。”他應著,突然反應過來,拉住她的手腕,“你可以教我一輩子。”
    被夾槍帶棒的罵他都習慣了,也沒計較。
    “反正我賴定你了宋雅筎。”
    宋雅筎望著他,唇瓣緊抿。
    這時一片雪花落下,接著簌簌地大雪往下飄斜,雪影雜糅著燈光,映在的臉龐,沾染在衣擺與墨發之上。
    她透過搖曳的雪花,觸到他眼底的認真。
    雪掉到手背,頃刻融化,給皮膚沁進涼。
    “顧青,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我沒有開玩笑。”
    他將宋雅筎的手按到他的心口,那裏熾熱的心髒在劇烈跳動。
    宋雅筎不為所動,“東非不是你這種嬌貴少爺該去的地方。”
    “那就是你這個大小姐該去的了?”
    顧青用她的話回懟她。
    宋雅筎無話可說。
    那裏的環境跟國內天差地別,更別說還要跟野生動物為伍,如果不是因為信念,沒人願意去遭這個罪。
    她閉了閉眼,收回手。
    “隨便你吧。”
    就算去了,怕是也堅持不了幾天。
    她這樣想著。
    覺得沒必要勸顧青,反正現實會教他做人。
    ……
    疊層別墅,二樓。
    祁煙將沈饒帶進臥室,他步子虛浮,像是某種軟體動物,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又軟又黏。
    她把人放到床上,剛準備起身,腰就被環住,他將頭埋在她的頸間,鼻尖縈繞著熟悉的雪鬆香,因醉酒輕皺的眉頭展開,毛絨絨的腦袋蹭著她。
    祁煙被他蹭得有些癢,往旁邊躲了躲,卻被抱的更緊了,結實的小臂箍住她的腰,似要將人嵌進身體裏。
    無奈,祁煙隻能拍拍他的背,輕聲哄著,“乖,鬆開我,你困了,先睡覺好不好?”
    聽這話,沈饒頭在她頸處埋的更深了,在打架的眼皮怎麽也不願意合上。
    “我不困,一鬆手你就走了,你再多陪陪我,你別走……”
    他執拗地抱著她,重複著讓她陪自己。
    祁煙一開始還以為是酒醉說胡話,後來逐漸意識到不對,這時的沈饒格外不講理。
    “我就在這,我不走。”
    “騙子,我才不信你。”
    “……”
    “我不是騙子。”
    “你就是。”
    “……”
    “每次哄著我鬆手,人就走了,你個大騙子。”
    他嘟噥著,迷迷糊糊地還不忘氣的咬了她脖頸一下。
    不過沒什麽力道,跟奶貓叨人似的。
    她緩緩歎了口氣,抬手想把他胳膊拉開,懷中人下一句嘀咕,讓她頓住。
    “我知道這是夢,你多留一會兒就好。”
    祁煙沉默,桎著他胳膊的手,轉到他的腰際,她學著他的動作,回抱住他,頭靠在他的肩頭,悶聲問。
    “你……經常夢到我嗎?”
    “嗯,”他貼著她白嫩的頸側,“太少了,我想每天都夢到你。”
    “但大多都隻是你的背影,今天真好,你還給我抱,祁煙從來不讓我抱她,你該不會是個假的吧?”
    沈饒原本還在傻嗬嗬的笑,又突然變的警覺。
    “……”
    祁煙也有點質疑了,她可能真的是個假的。
    不然怎麽會在這跟醉鬼胡扯。
    “你應該不是假的,”沈饒半睜著眸,薄唇蕩起笑,“有可能是我真的瘋了,才做這種夢。”
    “……”
    祁煙偏眸,睨著明明是笑著,卻莫名孤寂落寞的沈饒。
    說不上來這一刻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隻覺得心間,有點酸,也有點軟,隻想親親他,哄哄他……
    這麽想,她就這麽做了。
    她向來是個行動派。
    沈饒被親時人還是懵的,本就暈乎乎的腦子,此時更像是在雲上飄。
    眼尾嫣紅,瀲灩的黑眸噙著層水霧,正迷離地望著她,薄唇微張,被勾出的舌尖伸出,呼吸急促喘息著。
    像隻漂亮的小狗。
    祁煙看著這極致誘人的一幕,再次俯身吻上他染著酒氣的唇,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
    瘋的應該是她。
    空氣中旖旎的氛圍急劇升溫,曖-昧的氣息的籠罩蔓延。
    “祁,祁煙,你是假的吧?”
    “你猜。”
    “嗚嗚……別親了……”
    “那不親了。”
    說著,她就要起身,剛直起身子,又被長腿勾住腰,瞬間給帶了回去。
    她因慣性,雙手撐在他身側,好笑地睨著他。
    “不是你說不親了嗎?”
    就算是醉酒,他也不忘裝裝口是心非。
    “你不知道男人說不要就是要嗎?”
    “……”
    祁煙被他氣笑了,並不打算就著他,撇開臉拒絕道。
    “不來了,你該睡了。”
    “睡?睡誰?睡我?”
    說罷,他扯開自己的胸襟,露出裏麵瓷白結實的肌肉,狹眸微眯,用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開口。
    “來吧,死鬼。”
    “……?”
    好嘛。
    醉了,騷話也不斷。
    祁煙摸了摸被襯衣扣子蹦到的臉頰,有些無語地從白花花的胸肌上移開視線,幹咳兩聲。
    “你醉了,別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