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章。

    顧司還是初次體會到被突然驚醒的滋味，這導致他睜眼的那瞬間有片刻茫然，不知自己是誰，又身處何方。

    這僅是一瞬，清醒過來的時候迅速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措不及防和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來了個眼對眼。

    中年男人似乎沒料到他會醒過來，僵在原地好一會兒，緩緩扯出個尷尬而又很窘迫的笑容。

    顧司挑眉，聲音微低透著不善: “你哪位?”

    “我，我要說我是不小心走過房間，你是不是能把我當個屁給放了?”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問。

    顧司揉著眉心坐起來，語調危險: “那你要不要嘗嘗走錯拘禁室的滋味?我想在裏麵待一年和待十年還是有區別的。”

    “不，不是，你別把事情做得這麽絕，我這就是好奇你，想過來看看。”中年男人換了種說法，希望顧司能網開一麵， “你現在在圈內那麽火，應該不想聽見些亂七八糟的事，我是新力尚的雜誌主編，朋友遍布四海。”

    顧司聽笑了，放下手似笑非笑道: “那聽你的意思是我不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你就召朋友們黑我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受害者要寬容大度的。在我顧司這裏，沒這個道理，你不經過主人允許擅闖私宅，論律當拘禁。我要想繼續追究責任，你很可能身敗名裂。”

    中年男人額頭的汗嘩啦就下來了，感覺自己說錯話，慌裏慌張補救: “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就是你要不當回事，我能給你提供更多幫助。圈內多個朋友總比多個仇人好，你說是吧?”

    顧司雙手抱臂靠在床頭，懶懶看著人: “告訴我，你是怎麽進來的?窗戶有密碼鎖，陽臺那邊也很高，沒有人幫忙，你也不會知道我在這。我要聽實話。”

    中年男人有點猶豫，這要真把事情說清楚了，不就把老友給出賣了嗎?

    老友好心幫自己圓夢，結果自己這邊先不當人，那回頭場麵得鬧的多難看。

    中年男人還顧忌著好朋友情分，不太想說。

    不想說沒關係，顧司有辦法讓對方主動交代，扭頭看著門的方向: “小明。”

    “你等等，別叫人。我說!”中年男人急了，真讓他把人喊進來，那事情就難辦了。

    讓外麵守著的兩個人知道就等於顧伐知道。顧伐和顧司代表的意義還不同。顧司不說，這件事還能私了，真讓顧伐知道，這件事就會上升到商業層次。

    不僅合作項目會有影響，恐怕自己會如顧司說的那樣，被弄垮身家名聲，連帶妻離子散。

    中年男人為了自己，隻能忍痛道: “是金耀基，他知道我挺喜歡你的，一直心癢癢想見見你。前兩天就和我說，你會過來。到時候會想辦法讓我單獨見你。我，我也就是一時鬼迷心竅，沒別的意思。你別往心裏去。”

    “沒別的想法你不能光明正大見我?非要翻窗戶，這一看做的就不是正經事。”顧司說，對這幫常年在商場混跡的大老板，是一句話都不會信。

    中年男人額頭汗冒得更猛烈了: “你想知道我都說了，現在能放我走了嗎?”

    顧司揚唇笑了下，殘酷道: “想什麽呢?來了就別走了。小明，抓人。”

    他話音剛落，房門被打開，高大威猛的小明大步進來，看見中年男人的那刻，眉心皺得厲害，渾身上下圍繞著一種不好惹的氣勢，看的中年男人直打哆嗦。

    中年男人很生氣: “顧司，你不講信用!”

    “我好像也沒答應過你什麽，怎麽就言而無信了?”顧司好笑問， “我作為受害者有權保持追究權，不止是你，還有你那位好心幫忙的老友。”

    中年男人大為吃驚: “那可是你親舅舅!”

    大概在對方心裏，顧司真追究起來那就是大逆不道，亦或者是六親不認了。

    顧司譏笑道: “哪有親舅舅把親外甥往火堆裏麵推的?這位先生，我想現在最該關心的還是你自己，想想等會怎麽和律師說吧。”

    中年男人瞠目結舌，還想和他說兩句話，卻見到默不作聲過來的小明，礙於兩人身高體型差距，中年男人忍氣吞聲被帶了出去。

    顧司心裏挺平靜，這是意料之中的事，要沒有才是真奇怪。

    在中年男人走了不到兩分鐘，顧伐急匆匆進來了。看見他完整無缺躺在床上，神態安寧，臉色稍霽: “你沒事就好。”

    說完轉身就要往外麵走，看那架勢是要去找人算賬。

    顧司揚聲: “哥，等等。”

    顧伐停住腳步回頭看他: “怎麽了?”

    “先別找人麻煩，再等等。”顧司說， “這事鬧大了不太合適。”

    他現在是公衆人物，這新聞傳出去是真的不好聽。

    再說親舅舅算計外甥這事兒…也是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顧司在圈內向來是敢說敢做，可在這件事上有著別的思量。

    他想的是顧太太那邊，如果讓顧太太知道親弟弟這麽做，不知道會怎麽樣。

    顧伐仿佛洞察他的想法，冷冰冰道: “媽說按照法律走，該怎麽就怎麽，別讓你受委屈。”

    顧太太這真是要大義滅親，為了親兒子要將親弟弟送進拘禁室，顧司嘆了口氣: “你現在去問他肯定鬧的一地雞毛，來的有頭有臉的人不少，真鬧得沒臉麵，對顧氏集團名聲也有損。”

    “我咽不下這口氣，不能讓你白受這委屈。”顧伐一想到有人趁他睡覺溜進房間裏，腦殼都要炸了，得虧他睡覺夠機警，才沒有被怎麽樣。

    這要是有個萬一，顧伐能恨不得弄死親舅舅。

    “我有法子出氣，今天我就不住在這，先回市裏麵，正好答應個朋友幫他忙，現在有時間了。”顧司說，發生這麽件事，他不可能在這繼續逗留下去，免得再被惡心到。

    顧伐不知道他這是托詞還是真有其事: “我讓秘書給你訂房間，晚點酒店地址和房間號發給你。晚上我陪你吃飯。”

    “不用，晚上我和朋友吃。”顧司掀開被子起床，看眼外麵天色，太陽當空照，應該是正中午，也是，要不是趁吃飯時候，怎麽好脫開身來他這邊?

    顧伐皺眉，神色不悅: “小司。”

    顧司轉身看自家哥哥: “我約了書畫協會的郭老師，上次答應給他續畫沒做到，這次有機會就兌現承諾，左右我在這裏待得鬧心，不如去做點有意義的事。”

    這話說的完全沒毛病，顧伐似乎也找不到反駁理由。

    “到地方給我說聲。”這是顧伐唯一能說的話。

    顧司笑了: “那肯定。”

    他拿出幹淨衣服進了浴室。

    顧伐等在外麵，待人出來便說: “酒店安排好了，消息發你手機上。我這邊還有事要處理，就不送你了。”

    顧司點頭，大概知道顧伐說的要處理是那位中年男人。不給點教訓，可能真覺得有金耀基撐腰能為所欲為。

    東西收拾完成，顧司在小明陪伴下離開豪宅，重新上了等在外麵的龔燁等人車上。

    簡彬電話忙的跟交友胖平臺似的，看見他神色詫異，堅定聊完後把手機調靜音，讓出地方給他坐: “你這是要離開?”

    “去雲海市。壽賀完了，咱們沒必要多做停留。”顧司沒把為什麽要走的原因如實交代。

    簡彬聽得一頭霧水，略帶疑惑看他一眼: “龔燁，開車。”

    龔燁收到指令，發動車子掉頭往來時路走，剛走上小道，便收到顧司發過來的定位，耳邊響起他輕軟的聲音: “直接去這裏，先把行李放下。”

    龔燁應了聲。

    簡彬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先前都說好要在這邊住一晚，好端端怎麽要去雲海市過夜?難道說在那幾個小時裏麵發生了不得的事?

    在場的知情者除開顧司本人，就隻剩下小明。

    小明是顧伐派過來的人，嘴巴嚴心思細，想從這人嘴巴裏挖出點秘密屬實困難。

    簡彬就隻能等著顧司主動交代，有時候手下藝人太有想法也是件讓經紀人頭疼的事。

    顧司並不知道簡彬心裏想法，在和郭老師聊天。

    司:今天我會把答應給你的畫畫完了。

    畫畫本是逆天而行:你上次還答應多畫一幅作補償，還算數嗎?

    司:算數。

    畫畫本是逆天而行:那我這邊準備好筆墨紙硯，靜候你的大駕。這是我這邊的地址，定位發你，快到的時候和我說聲。

    司:好。

    顧司關上手機，記得那次雲海市節目播出的時候，網上挺多人質疑他寫毛筆字，隻因當時和他比的是陳晗遇。

    陳晗遇會寫毛筆字還寫的不錯這件事，在圈內不是秘密，粉絲們時常拿這點出來做宣揚。試問顧司一個沒爆出過大火花的人怎麽可能比陳晗遇寫得好?

    當時他沒把這件事放心上，忙著拍雜誌跑通告，現在忽然想起來，又抱著看戲的心情去搜搜看。

    不得不說他們這節目熱度還真是高，都過去有幾天，還有人在不停翻出來炒冷飯，最厲害的就是他寫毛筆字這段。

    平時他也沒在粉絲麵前暴露過會哪些東西，導致粉絲們幫說話的時候，隻能從綜藝而已，沒必要特意花錢買效果之類的角度辯解。

    那蒼白無力的言語看得怪讓人心疼的。

    顧司翻了幾下，發現個被淹沒在諸多評論裏麵的幫說話評論。

    看起頭像和認證稱號，應該是郭老無疑。

    可顯然郭老並不常混跡娛樂圈，對圈內規則不了解，這發出來的內容無人問津，被人無視就算了，後麵還被人帶節奏，說顧司營銷聰明了，知道雇專業人士幫忙造假，太有一手。

    這些似乎在不久前上過熱搜，隻是當時他真沒放在心上。這會兒心情不舒暢，看這些跟個跳梁小醜似的黑子，顧司活動拳腳，想重拳出擊。

    “小祖宗，你這是什麽表情?”簡彬在旁邊看著，心裏隱隱發顫，有種不祥預感。

    顧司摸摸臉頰: “就想到些事情表示很開心，你怎麽那麽害怕?”

    “我不是害怕你出事，是怕等會有人要遭殃，你一會要去見郭老不是簡單畫畫那麽簡單吧?你可不是那種隨便浪費時間的人，那半幅畫你都拖了一個多月才想畫。”簡彬跟在他身邊時間不長，性子卻摸的差不多。

    顧司晃晃手機: “黑子們在質疑，我反射弧是長了點，不代表我不記仇啊。現在不給他們打服帖了，我這在米國幾個月，還不得被他們抓到這點黑成炭?”

    小祖宗還是很記仇的。

    簡彬笑笑，其實打臉這種事就和真相一樣，不分早晚就是心情問題。

    估計顧司今天這手露出來之後，網上又有一大批黑子要跳樓了。上次說唱功被打臉，就有人叫囂著要活不下去了。

    簡彬沒問他打算怎麽做，橫豎小少爺自有分寸。

    雲海市還是那麽的漂亮，顧伐定的酒店不用說太多，好就完事了。

    放好行李後，顧司隻帶著龔燁前往郭老發過來的地址。

    快到地方的時候，顧司按照先前說好的給郭老打了聲招呼，等到地方，顧司發現不僅是郭老在等著，還有兩位麵生的老者在。

    他沒有問這兩人是幹嘛的，因為郭老掛著笑容過來給他介紹了。

    “這是我兩位老友，今天約好一起吃飯。先前就聽說我有個新結交的小朋友，書畫技術高超，一直想見見沒機會，今天剛好碰巧了，你不會介意吧?”郭老眼神裏有擔心，這種不經人同意的事挺討厭， “我這也是…巧合，真不是故意的。”

    郭老為人質樸幾十年，犯不著為他使小心思，顧司知道這真就是碰上了: “沒事，我這也是想蹭飯才讓人逮到。”

    看他沒計較，郭老放心不少，心裏還是過意不去: “等會吃飯時候隨便你點菜，想吃什麽就可以，當作我的賠罪。”

    “郭老真不用這樣。我就是來履行諾言，你不覺得我有失信用就好。”顧司說。

    郭老的兩位老友看顧司這份氣度，看得出來不是做假，人家這孩子養的還不錯，要是真有老郭說的那份功底，那就另當別論。

    兩位老友目前對顧司還抱著觀望態度，沒表現出太多東西，就等著看待會兒他怎麽續畫那半邊。

    顧司來的目的就是畫畫，當即和老郭說兩句話後就去了準備好的畫室。

    看著老郭把畫紙鋪平，顧司對這半幅畫的感覺不如先前鮮亮，要畫得先找點靈感。

    郭老等人都是畫界高手，明白這種感覺，也不催他，安靜等著。

    大概過了五分鐘，顧司拿起潤好的毛筆，沾上顏色，在紙上試著畫了幾下，手感回來後他深呼吸按住紙張，低頭認真畫起來。

    他這一手續畫的第一筆就讓人眼前一亮，繼續看下去便覺得這孩子有天賦有功底，畫的每一筆都有獨特手法，能讓人看得出行家味道。

    郭老見兩位老友露出欣賞之色來，臉上露出得意，就說這是個高手，兩人還不信。現在知道吧?

    知道這不是有意吹捧，親眼看見的感覺就是很強烈的驚豔感。郭老本來還擔心過那麽久他沒手感或者畫起來不連貫，讓人有種拚接感。

    結果顧司表現得非常好，一氣嗬成的完美感在他落下最後一筆的時候呈現了出來。

    很漂亮很好看。

    顧司畫完淨手，看了眼郭老: “還好沒太手生，至少能畫出來。”

    “畫的很好，這幅畫我得裱起來。”郭老是真的喜歡這幅畫，現在看見完整的，心裏高興的不行， “剩下那幅你想畫什麽都可以，這幅我先收走了。”

    “等等。”顧司製止郭老動作，在對方不解的眼神裏從口袋摸出個小印章，這是從他出生，顧氏夫婦便用藍寶石雕刻的，當時是用來做一種身份象征，沒想到會在這裏用上。

    顧司也沒想到顧伐會把這東西給他，畢竟是個排麵，這麽交給他大概也是對他的一種看重。

    寫上年月日又印上印章，顧司挪開地方，讓郭老把畫拿走。

    郭老美滋滋的把畫放到旁邊，打算等幹了之後再收起來，顧司這邊又鋪上紙，打算把答應的另一幅畫也給畫了，靈感這東西可遇不可求，他要抓緊畫。

    剛打算畫，那邊觀望的兩人過來了，一臉欲言又止。

    顧司一視同仁，隻問: “兩位這是?”

    “是這樣的，我們也想要一幅畫，這，有點張不開嘴，總覺得挺難為情的，你這畫畫的確實是好，後麵很可能千金難求一幅。你要是給我們畫，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我們保證做到。”其中一位立下盟約，就想著讓顧司給畫一幅。

    顧司沒那麽勢利，再說能和郭老做朋友的人哪會是平庸之輩，能多交個朋友也是好事。

    顧司笑著說: “沒事，就是要多等會兒，我得先把答應給郭老的這幅畫完。兩位有特別喜歡的風景嗎?”

    “不用不用，你隨便畫，我們都可以。”兩人異口同聲道，顯然對顧司的畫功感到震撼，年紀輕輕有如此功底，未來可期。

    顧司有點犯難，指定的東西畫起來更輕鬆，像這種就要他畫，不管畫什麽都行，這真正畫起來沒個定義，容易跑偏。

    郭老在三人話音落下的時候走過來: “你兩也是臉皮厚，什麽好處不給，就想著白拿畫，白當個長輩名義。”

    “誰說我們要白拿了?”另一個白發白胡子老頭急了，從口袋摸出塊玉佩，往顧司麵前放， “這是我的信物，往後隻要你看見有候氏標示的地方，出示此玉佩，免費吃喝玩樂。”

    郭老眼睛亮起來，把玉佩奪過來往顧司手裏塞: “快拿著，這是好東西，以後能用得上，他侯家不缺這點錢。”

    顧司露出個含蓄的笑容，換作一般人可能就要直接說他顧家就缺這點錢嗎?侯家有錢，他顧家有的也就是錢。

    侯老指著猴急的郭老一時沒說出話來，這損友怎麽那麽幫後輩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個前輩有多苛刻呢。

    侯老都做出這種表率，劉老也不能示弱，可隨身帶來沒什麽好東西，想給顧司好東西都沒個選擇，劉老有點捉急，急中生智的拿過紙寫了幾個字，簽上名字印上章: “你憑著這張紙，想去國內任何一座有名大學，都行。這就是我的介紹信。”

    “這東西你也好意思給他，他學習成績那麽好，根本用不著你推薦，人家自己就能考。再說，他在國外都快念完大學了。”郭老是一天比一天解顧司情況。

    這孩子在回國前就拿到進入國外知名學府的邀請函，隻不過因為要回國參加選秀節目而暫時推遲了。

    顧司人很聰明，在各方麵都有悟性，當時郭老也想過，人要是不在娛樂圈混，完全可以入書畫協會，可惜人家不需要。

    劉老被說的臉紅紅的: “我這不是臨時沒別的辦法了嗎?那你說他缺什麽，我這就給他安排。”

    “我又不是孩子，你要問也該問孩子啊，人辛苦畫畫呢，我說也不算一回事兒啊。”郭老示意劉老看顧司，真正被討論的主角沒吭聲，他兩說的再起勁都沒用。

    劉老一拍腦門，這真是讓事情急昏頭了，都弄錯主次。劉老看向顧司: “你要點什麽?”

    “你這麽問我，我一時還真想不到。”顧司笑笑， “要不先這樣，回頭我有勞煩劉老的地方，再開這個口，希望到時候劉老別覺得我事兒多。”

    “你這就太見外了，放心吧，什麽時候來找我，我都會做到承諾，答應你個要求，甭管多難辦，我都會想辦法做到。”劉老鄭重其事道。

    顧司領下這個情，雖然覺得用到的可能不太大: “那麻煩幾位等等，我這一幅幅來畫。”

    “好好好，不急。我先問聲，在你做畫時候錄個視頻，介意嗎?”郭老問。

    這個視頻不是錄來玩的，是近本國要準備個書畫訪問團去往各國，郭老想拍個視頻證明本國有潛力股。

    顧司沒什麽好介意的: “拍吧。”

    他先前還打算開直播畫畫，結果郭老這裏有客人在，他也就不好提這要求了。隻能等過兩天。

    郭老喜出望外的拿出手機，搬出個小架子，布置好一切好，就等著顧司開始。

    顧司早就習慣麵對鏡頭，沉浸在自己情緒裏，醞釀了半天，執筆畫起來。

    他一旦作畫起來，就會無比聚精會神。

    壓根不知道關注他的人在做什麽，一心撲在畫畫世界裏麵。

    畫完答應補償郭老的畫，顧司又開始畫另外兩幅，速度之快令人發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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