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鳳凰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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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的藥丸入口,柳天黎甚至來不及回味,眉頭便已經皺起,等到藥丸完全入腹了,那難以遏製的苦味才回溢上來,讓他止不住地吞咽口水,想將那可怕的味覺給蓋下去。
好在苦味也並沒有持續太久,柳天黎咬咬牙也就忍過去了。苦味過後,柳天黎猛然就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慢慢恢複了感覺,當初的力量也在慢慢湧現上來,他的奇經八脈正由於那丹藥的作用,在緩緩歸位,甚至在無意之中將他的奇經八脈盡數打通……
一瞬間就感受到了力量的回歸,柳天黎並沒有花費過多的時間,在力量恢複的第一時間就像打鬥中的兩人掠去。離得近了,柳天黎更加發現此時的薛梓煌情況有多不利,雖然算不上有多糟糕,但她受傷的左肩卻早已被浸濕,散發出陣陣腥味,隻不過因為她穿著黑衣,血色便不那麽明顯了。
柳天黎並沒有打算行些偷襲的齷齪之事,幾乎是直接攻向了夏狩靈。此時夏狩靈正與薛梓煌纏鬥中,一把桃木劍舞的密不透風,就連薛梓煌那靈巧的長鞭也隱隱有些跟不上節奏。
感受到身後的氣息,夏狩靈也不猶豫,輕易就閃至一邊,以三角之勢麵對著柳天黎和薛梓煌。夏狩靈將目光落到柳天黎身上,戲謔地笑道,“原本還打算用這女人做人質,沒想到你倒自己跟上來了。也好,省得我再麻煩,一次性將你們給收拾了!”
說著,夏狩靈便從布袋中掏出了一樣東西。柳天黎原本以為是攝魂鈴,正準備先下手為強,沒想到夏狩靈拿出的並不是攝魂鈴,而是一個葫蘆,倒是和夏卜靈的那個有些相似。
不過柳天黎可不會簡單地認為這葫蘆是用來收妖的,葫蘆上隱隱帶著濃厚的邪氣,隨著夏狩靈拔開葫蘆,那股邪氣就更加地衝天而起,緊接著便有滾滾黑氣從葫蘆中冒出來,一點一點匯聚成形,化作了一隻巨大的九尾狐狸。
夏狩靈饒有意味地看著柳天黎,輕笑著的神情讓人有些看不明白,“這隻九尾狐是我用了近一年的時間才煉化而成,今天正好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也算是讓你們開了眼界了。”夏狩靈像是在很純粹地介紹著九尾狐一般,手上也不再有什麽其他的動作,知道說完後才發出一聲哂笑,輕聲說道,“去吧。”
夏狩靈話音方落,就見那黑氣繚繞而成的九尾狐狸猛地睜開眼睛,泛著幽綠色光芒的眼睛,竟讓柳天黎有種沒來由的眩暈感。
柳天黎暗自搖了搖頭,將那眩暈感驅逐出去,沒想到才短短一個瞬息,巨大的九尾狐狸竟然就竄到了自己身前,兩條碩大的尾巴左右開弓就向自己掃來。無奈,左右無路,柳天黎隻好抽身後退。
恢複力量的柳天黎此時自然是得心應手,一邊暗歎著這九尾狐的速度,一邊來到薛梓煌的身邊,“你受傷了,不要再強行動手了。”
薛梓煌咬緊牙門,死死克製著左肩傳來的疼痛,要不是自己沒注意怎會被夏狩靈突襲得手?默然將頭偏轉了方向,薛梓煌側身對著柳天黎,冷冷地開口,平淡地聲音中聽不出是悲是喜,“不用你管。”
因為擔心夏狩靈會突然下手,柳天黎隻好一邊與九尾狐搏鬥,一邊分心地注意著夏狩靈的舉動,現在又不得不抽身先將薛梓煌勸住。
薛梓煌並沒有加入到柳天黎與九尾狐的戰鬥中,加上夏狩靈有沒有出手的意思,薛梓煌將長鞭別入腰間,緊捂著左肩的傷口,也不在意這場打鬥最終的結果會是什麽,竟然是要離開。
邁著緩緩的步子,薛梓煌毅然決然地走著,始終不曾回頭。一旁的夏狩靈竟也不管薛梓煌的舉動,仿佛是放任她離開一樣。
然而柳天黎卻是焦急無奈,且不說自己的身體情況還與薛梓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更何況薛梓煌此時的情況並沒有好到哪裏去。緊急之下,柳天黎也來不及想更多,仿佛下定了決心,便放聲喊道,“薛鳳凰!”
之前的記憶當中,似乎是這樣叫的?當時他明明是想叫薛梓煌,可卻是下意識地就叫出了鳳凰兩個字。
果然,聽到這個名字,薛梓煌的身形果然頓住了,但也僅僅隻是頓了一瞬,便又開始往前走,毅然決然的身影每走一步都像是狠狠地踩在心上,疼痛萬分。
好不容易才讓薛梓煌有了反應,柳天黎怎肯輕易放棄,身形靈活地從幾條狐尾的縫隙中穿過,柳天黎立即就向著薛梓煌的方向奔去,心底仿佛壓抑了很久很久,有些話就像是自己竄到了嘴邊,輕易就溜了出去,“如果你記得我,一定要回來找我!”
柳天黎隻能用這樣一句話,希冀著薛梓煌能有所動,然而下一句話卻是未經思考直接就吐了出來,“鳳凰,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我是琉璃。”
我是琉璃!
不!這句話不是他說的,柳天黎猛然反應過來,有那麽一瞬自己仿佛失去了意識,說出去的話完全不是自己想要說的!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然而,柳天黎根本來不及思考,因為就這麽一個失神,速度奇快的九尾狐已經逼近了他。柳天黎隻好倉皇側閃,但是肩部卻還是被九尾狐一條重重的尾巴掃中,頓覺疼痛襲來。
匆匆掃了一眼薛梓煌,發現她已經完全停下來,正驚愕地看著自己,柳天黎不禁有些不知所措,但也因此稍稍放下了心,現在還是先解決夏狩靈再說吧!
輕輕活動了下肩部,柳天黎試著想要召出鬼瓏玉玲,卻發現還是沒有任何感應,隻好暫且作罷。既然鬼瓏玉玲不再,那就隻好動用那個能力了!
一腳踢開碩大的狐尾,柳天黎借力迅速後退,用手直直插入泥濘之中,強行穩住身形,下一刻,柳天黎的雙瞳便成了一紅一藍的顏色。猛烈的火焰在他左眼中燃燒著,哪怕是這愈趨愈大的雨勢也無法澆滅;而他的右眼當中,則是萬古不變的碧浪一般,此時也因為這雨勢漸趨冰冷,最後幹脆凝聚成了寒冰。
似乎是感受到柳天黎的變化,不遠處的夏狩靈以及薛梓煌都是身形一震。當然,薛梓煌的情緒是複雜的,隻在這刹那間她嚴重的寒冰就融化成點點晶瑩溢出。而夏狩靈則是震驚詫然,怎麽柳天黎身上的氣息陡然間就變得不一般了?!
夏狩靈不敢輕易冒險,隨即便取出了葫蘆,立即又放出了另外三隻妖物,皆與這九尾狐一般,都是世間少有的妖物,卻都被他煉化成了傀儡,操控在手。幾隻妖物全身都是翻滾著的黑氣,唯有眼眸之處才是泛著幽幽綠光的眼珠。
眼見此景,饒是柳天黎也不得不心驚,夏狩靈的確是天賦絕倫,倘若不是走上了一條錯誤的道路,他的未來必然會是不可限量的。隻是,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就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到底!
柳天黎猛然睜大了雙眼,緩緩抬起頭,一紅一藍的雙眸猶如鬼神一般,透過幾隻虎視眈眈的妖物,直接與夏狩靈對視上。被瞪視著的夏狩靈有些發怵,情不自禁就後退了兩步,一下子紅了眼慌亂地喊著,“撕碎他!”
然而,幾隻妖物像是沒聽見他的指令一般,不僅紋絲不動,反而在片刻之後慢慢調轉了方向,八隻幽綠色的眸子齊齊盯著他,猶如幾隻惡鬼盯著他。
在柳天黎的操控下,幾隻妖物終於邁著緩慢遲鈍的步伐,一點一點向著夏狩靈逼近。一時間,夏狩靈慌亂無比,情急之中摸索了好一陣才終於取出了攝魂鈴,狂猛地搖晃起來。
幾隻妖物一聽見鈴聲,立馬就想要掙脫柳天黎的壓製,慢慢地竟然又有調轉方向的趨勢。柳天黎急得汗水直流,臉上混合著的已經分不清是汗水還是雨水,身體也因為淋著雨水仿若置身冰火兩重天一般,難受無比。
夏狩靈拚命地晃動著攝魂鈴,柳天黎也終於感覺到自己快要撐不住了。沒想到控製這樣早已經失去意識的靈,竟然還會如此費力。眼看著四隻妖物就要完全轉過來,柳天黎漸漸失去了抵抗的心思,猛然轉頭衝著薛梓煌吼道,“你快走!”
無論怎樣,薛梓煌是因為自己受傷,他一定要為薛梓煌爭取逃跑的機會!
然而,薛梓煌並沒有離去,反而是在聽見柳天黎的話語後,像是滿足地笑著,強忍著肩上的痛楚,向著柳天黎身後快速奔來。
見薛梓煌不走反留,柳天黎心中焦急萬分,心底隱隱竟然升起一些異樣的感覺,他能明顯的感受到這並不是他自己的想法,但又真切地像是他的想法,以至於柳天黎自己也弄不明白,隻是勸著薛梓煌快點離開。
然而薛梓煌全然不顧,依舊全力向著柳天黎本來,因為牽動了肩部,傷口再一次流出鮮血來。很快,薛梓煌就來到柳天黎的身後,用力撕下一塊衣料,沾染著肩上再次溢出的鮮血,毫不猶豫就向柳天黎後頸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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