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疆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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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同,你這小子快點出去門口張望,看看邢公子來了沒?這大雨天的,可不能讓邢公子凍著了。”
“華飛義,你這家夥到後廚去招呼招呼,燉牛肉都下鍋了吧?”
“羅天勝,虎禿子,過來幫忙拚桌。秦龍,記得把火弄旺一點,我去後麵拿兩瓶好酒。”
楓葉酒館,一群大漢滿頭大汗的忙碌著,興奮不已。
天空烏雲密布,下起了傾盆大雨。寒風瑟瑟,摻雜著雨水的晚上總會有股股冷風吹拂而過,籠罩炊煙,霧遍帝都,凍得街上的行人寒唇瑟抖。
青石街道上,一把巨大的黑傘極其耀眼,沒入雨霧中,像是一頭巨獸穿梭著叢林。黑傘下,兩個身影並肩而行,雨水隨著雨傘骨架落在了兩人的肩上、頭上,濕染一片,透著寒氣,讓兩人忍不住直打哆嗦。
“阿嚏——”少年打了一個冷噴嚏,不由裹了衣裳,關切地看著旁邊的女子說道:“冷不冷?再堅持一會兒,就到酒館了。”
“無礙。”女子說道。隻是她的臉色略微蒼白,顯然是受到了這雨夜寒氣的影響。
拐過幾個彎,雨中落魄的楓葉酒館終於映入眼簾中。在楓葉酒館外,一個粗身大漢不停張望,而當他看到兩人靠近時候,眉飛色舞,揮著手在雨中大喊:“邢公子,涅槃姑娘,快點過來,別凍著了!”
看到大漢耿同在酒館門前大喊,邢書墨與涅槃快步前進,踏著水坑,進入了燈火闌珊的楓葉酒館內。
邢書墨將雨傘收起放在門前,抖幹頭發上的雨水,看著耿同笑道:“真是麻煩耿大哥了,大冷天的,還讓你出來接我們。”
“不礙事不礙事。”耿同憨笑說道。“邢公子與涅槃姑娘冒著雨天趕來,受感風寒,你們才是辛苦呢。”
“嘿嘿。”邢書墨笑了一聲,說道。“外麵冷,我們還是快快進去吧。”
耿同連應幾聲,隨後引著兩人進入楓葉酒館。
今晚時間,趙蒼英等人將楓葉酒館內包了下來,備好酒肉飯菜,熱鬧一團。剛剛一進門,便有幾個麵熟的大漢贏了上來,粗聲郎爽的跟邢書墨兩人打招呼,邢書墨對這群鐵骨大漢好感十足,一一友善地與這群大漢寒暄,就是涅槃也稍微點頭回應。
邢書墨掃視了一眼楓葉酒館內的手筆,大吃一驚。在酒館中央,一個巨大的篝火撲哧而燃,在篝火上麵,一隻烤全羊散發出誘人的香味,篝火旁邊,一壇壇美酒橫列在其中,而在酒館內的幾桌上,全都布滿了各種各樣的稀奇珍食,看在眼裏讓人垂涎三分。
咕嚕!
邢書墨吞了一口唾沫,強壓住眼神中的饞意,掃視周邊,對旁邊的耿同問道:“耿同大哥,怎麽不見趙大叔,他人去哪裏了?”
“你趙大叔跟老板商量著掏點美酒去了。”耿同說道。
正好這時,趙蒼英提著兩壇美酒走了出來,見到
(本章未完,請翻頁)邢書墨,立即熱情的迎了上來,朗笑道:“邢公子,涅槃姑娘,盼你們那麽久,你們終於來了。外麵雨冷,過去那邊烤烤火,別傷了身體了。”
“趙大叔,你還是叫我書墨吧!”邢書墨笑著說道。
“那好。”趙蒼英性格爽朗,也不在乎這些虛無的稱呼,立即點頭說道:“你叫我趙大叔,我應當稱你為書墨才對。若我再追究這些,可就顯得不厚道了,你也會嫌棄我老了囉嗦不是?”
身邊的幾個大漢聞聲大笑,在他們這個大哥麵前,他們還是沒有任何的包袱拘束的。
“趙大叔怎麽可能老了呢,趙大叔現在正是強壯之年,當是人生最巔峰的時候,在這些響徹神州大地的將軍文豪中,哪兒不是不惑年齡的?”邢書墨趕緊說道。
趙蒼英朗聲大笑,臉色洋溢著笑意,顯然對於邢書墨的恭維話很是開心。隻是他的眼神中,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悲愁。
“不說這個,今晚不說這個。”趙蒼英招呼著兩人圍到篝火旁邊,說道。“書墨,涅槃姑娘,要不要先喝杯酒暖暖身子?”
“好。”邢書墨很不客氣的說道。“涅槃她就不用了,她不喜歡喝酒,還望趙大叔見諒。”
“看看。”趙蒼英責怪的看了邢書墨一樣。“又跟趙大叔客氣了吧?該罰,該罰!”
篝火旁邊,哄然大笑。
趙蒼英給邢書墨一杯酒,耿同找來一把刀給邢書墨和涅槃分別割來大塊的烤羊肉。吃著羊肉,喝著烈酒,趙蒼英的臉色通紅,神采奕奕,臉上不由露出回憶的神色。
看到趙蒼英的這般臉色,邢書墨悶喝一口烈酒,不過酒性極烈,嗆了他一口,惹得周邊又是一陣哄笑。邢書墨抹了一嘴巴的酒漬,說道:“趙大叔,不瞞你說,小的時候我就特別想當一個將軍,傭兵上萬,一聲令下,便如同獅子老虎一般滅掉那些北蠻。趙大叔,今日有酒有肉,你就跟我們說說疆場上的故事唄!”
“你真想聽?”趙蒼英大喝烈酒,紅著臉,豪邁說道:“不過疆場上的故事,可沒有你想象的那般美好喲!在疆場上,西北荒地中,到處都是危險荊棘,稍有不慎,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
“想聽。”邢書墨滿臉期待的說道。
“是啊,大哥。你就跟邢公子好好嘮嘮,將我們那些熱血故事都將給邢公子聽聽,好讓邢公子也開拓一下視野。”
“就是,大哥,就講哪一次我們兄弟幾人充當斥候,冒險九死一生的危險去北蠻陸豐軍大營打探小心,後麵居然能全身而退的事。”
“還有伏殺北蠻東瓏軍的野人將軍。”
耿同幾人也紛紛喝道。對於現在的他們而言,那些戰場上的種種,已經成為了他們永恒的記憶,他們都樂於跟別人分享他們的這些故事。
“好。”趙蒼英一手拍桌,喊道。“那就先講講十兄弟勇闖虎潭龍穴,奪取北蠻那些畜生的情報的故事。”
(本章未完,請翻頁)邢書墨滿臉迫不及待,篝火光芒照耀在他的臉上,多了幾分憧憬與向往。
“記得那時候,西北的冬季特別陰冷,不管是湖麵上,還是泥地中,都是結著一層厚厚的冰,足足有數尺之厚,那一年我們的糧食短缺,又有寒雪急下,但是的後援軍隊根本跟不上,糧草自然供應不來,可是我們總得吃飯吧?總不能餓著肚子跟那群北蠻幹吧?”
“那個時候,村民們都自身難保,我們自然不能從周邊的城池或者村莊中征集到糧草,即便就是想要挖些野草野菜,那也棘手麻煩,看著厚厚的冰層,根本無從下手。”
“而在我們焦急萬分的時候,從軍隊的斥候傳來的情報稱,十數公裏之外,有北蠻的糧食搬運隊的痕跡。但那個糧食搬運隊的蹤跡難尋,根本落不下太多的線索,我們軍隊想要從那裏下口,卻不知道該怎麽入手,畢竟大夥們都知道,隻有搶了那群北蠻的糧食,我們才能解得了燃眉之急。”
“為了這件重要的事情,老將軍當機立斷,總共派出了接近五百名的斥候,其中就包括當時的我和幾個弟兄們。”說道這裏,趙蒼英的臉色有些暗淡。“我記得,當時的我不過二十多歲,而耿同這家夥,也就一個小家夥,身高剛剛到我的肩膀。至於其他的弟兄中年齡最小的,還不到十四歲。”
“當時我們的任務便是沿著北蠻大軍的大營方向悄然摸去,一直沿著結了冰的寒恒河走。我們總共用了差不多兩天的時間,才靠近北蠻的大營,其過程中,我們足足殺了敵方十多個斥候,而我們這群兄弟中也有了一些傷勢,但令人慶幸的是,我們中都沒有出現死亡。”
“就在我們靠近北蠻的大營的時候,我們察覺北蠻大營的東邊巡邏人員特別的多,而我們看到,那東邊的紮營地都是一些士兵住宿的地方,根本沒有值得重視的東西。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決定將我們兄弟門分為兩個小隊,一個繼續隱藏在大營外邊,繼續偵查著大營的動向,一隊則是偷偷潛入大營東邊,打探情報。”
“其中潛入大營的那隊人,正是我帶的。”說到這裏,趙蒼英略微滄桑的臉上多了一份驕傲,繼續說道。“大營東邊有一條小河,小河也早已凍結成冰河。雖然大雪一直下著,可地方的偵察異常嚴格,我們不可能大搖大擺的直接闖進去。於是,我們咬了咬牙,用刀劍在那條小河鑿開一個大洞,幾個咕嚕的直接跳了下去。我還記得當時我們凍得直哆嗦,身體變得十分麻木,除了冰冷刺骨,沒有任何的感覺。”
“遊著冰水,我們硬生生的躲開了北蠻的那群巡查兵隊,等我們上來的時候,好幾個兄弟都差點凍死過去,幸好我們當時都在冰水裏撐了下來。我們幾人上來之後,繞到一個帳篷旁邊,悄悄殺死了幾個北蠻,這才將他們的鎧甲拔了穿在我們身上。但即便這樣了,也不能有絲毫的大意,要知道,北蠻人的身材都十分魁梧,比我們大楚人壯上許多,容易遭到質疑惹來殺身之禍。”
火苗在篝火中不斷跳動,邢書墨的臉龐紅撲撲的。
你有酒,你有肉,你還有故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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