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皇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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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子爺?
    堂堂的學院風雲人物李鴻雪,竟然是兔子爺?
    一瞬間,場麵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雖然很大部分的人心裏明白,這很有可能是邢書墨胡攪蠻纏,亂潑的髒水,目的是報複李鴻雪對自己未婚妻的覬覦。可若是真的呢?李鴻雪真當是兔子爺呢?
    眾人沉默不言,看著熱鬧,心中皆有種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當然,也有許多人吃驚邢書墨的膽大。李鴻雪是何許人也?那是古若雲都忌憚三分的人物,陛下聖口親開,讚揚的天之妖孽。可如今,邢書墨卻出言不遜,直接當麵侮辱李鴻雪,不管此話真不真實,關鍵是李鴻雪會放過邢書墨嗎?
    李鴻雪顯然也沒有意識邢書墨會如此出言反駁,他看著一臉委屈怨恨的邢書墨,眉頭微微一蹙,冷聲道:“你可做好了胡言亂語之後的後果?”
    “怎麽?狼狽為奸,夫唱婦隨。一對情侶一同欺負我等賤民,踐踏我等的尊嚴,如此猖獗的霸道行為,你們敢做還不讓我說了?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公道?”邢書墨臉色通紅,一臉憤憤說道。
    李鴻雪身上的寒氣更重,纏在他手臂上的靈蛇露出獠牙,嗤嗤地盯著邢書墨的腦袋看,時不時張開大嘴巴,似乎是在比量著自己的嘴巴能不能將麵前這個家夥活活地吞下去。
    李鴻雪不在乎別人對他的種種評論。但是不代表著,他不在乎別人能隨意對他指手畫腳,妄口巴舌。
    李鴻雪身影猛然一動,眾人驚愕間,他伸出手掌抓向著不遠處的明浩,將他猶如提著小雞般扔到了邢書墨的麵前。李鴻雪看著疑惑的邢書墨,猛然一腳踩在明浩的腳踝上,哢嚓一聲,明浩痛喊出聲,身體顫抖不已,嘴唇哆嗦,豆大的汗珠隨之冒了出來。
    骨頭的斷裂聲響徹整個玉珠酒樓,聽在眾人心中極為刺耳,皆是不由打了一個冷顫。在場的人看著明浩的眼神充滿著憐惜,他們知道,這一腳下去,明浩的腿怕是已經廢了。
    邢書墨也沒有想到李鴻雪居然來了這麽一出。不由的,他的心中對李鴻雪的忌憚加深幾分。
    李鴻雪將猶如死狗般的明浩一腳踢開,看著邢書墨說道:“可還有困惑?若是你覺得不滿意,他還有兩手一腳,我不介意繼續給你解釋清楚。”
    痛苦不已的明浩微微抬頭,透過淩亂的發間,看向邢書墨與李鴻雪的眼神中充滿著歹毒與仇恨。
    邢書墨強壓住心中的悸動,笑容滿麵,說道:“既然李鴻雪師兄你都這樣做了,那麽這應該便是我道聽途說的虛事,不能當真。若是下次我遇到那個可惡的造謠者,我定然幫師兄你狠狠地教訓他,叫他亂嚼口舌,汙蔑師兄你。”
    李鴻雪眼睛眯成一條縫,說道:“你好像理解錯了,我可不是讓你替我教訓這個造謠者。”
    “接下來。”李鴻雪眼神閃過一抹殺意,冷聲說道:“是到我們算算賬的時候了。”
    “師兄,你不會那麽小氣吧?”邢書墨探著腦袋看向李鴻雪,小聲說道:“方才我對你大吼大叫,是因為其中有所誤會。不過,既然現在誤會解除了,你我也無恙,哪來的賬可算?我相信,李鴻雪師兄你大人有大度,自然不會因這般小事懷恨在心的吧?”
    李鴻雪伸出手指頭,任憑靈蛇吐著映紅的信子舔著。他頭也不抬,淡淡說道:“我做事,還不需要你指指點點。”
    “我怎麽可能是指指點點呢,我隻是給師兄你一點兒小小的提議。”邢書墨笑著說道。
    “如若不呢?”李鴻雪冷笑出聲。
    邢書墨臉上的笑容收斂,麵無表情,氣勢上不輸李鴻雪,說道:“奉陪到底。”
    “實力沒有多少,骨氣倒是挺足的。”李鴻雪說道。
    說的同時,他挑逗著手臂上的靈蛇,然後手指一點,朝著邢書墨指了過去。靈蛇嗤嗤出聲,飛竄而出,猶如風中的葉子,迅速地朝著邢書墨的方向掠去。
    望著轉眼即至的靈蛇,邢書墨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悄然運轉靈力,蓄勢待發。
    一聲琴聲響徹。
    行雲流水,震聾欲耳,猶如濤濤江水天上來,一股息而奔流到海不複回。氣勢滂湃,激情高昂,像是黑雲壓城城欲摧,可粗中帶細,剛中有柔,又似乎一葉扁舟江上過,恰似嬌女候夫,百情流轉。
    琴聲自玉珠酒樓三層之地傳出,從天而降,委婉連綿,將眾人籠罩其中,沉浸在一片鐵骨柔情的樂章中。琴聲時而緩慢溫和,時而激昂高亢,讓聽客滿腔熱血的同時又是悲情流露。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眾人忘記了煩惱,忘卻了躁動,整個人的身心全部沉醉在這片美妙的琴聲樂曲中。
    李鴻雪聽聞此曲,抬頭一看,臉色稍微一沉,他猛然伸出手掌,那隻空中飛撲而去的靈蛇竟然停頓落在地麵上,迅速地返回李鴻雪身邊,盤繞在他粗大的手臂上麵。
    見到靈蛇離去,邢書墨心中悄然一鬆。這條靈蛇的體型雖然小巧,可體內的劇毒卻是厲害得很,隻需一滴,輕輕鬆鬆就將一隻強壯如李鴻雪的猛牛毒死。麵對這樣難以防禦的小家夥,他還是有些頭疼的,不過幸好,李鴻雪收起了他的攻勢。
    邢書墨尋著委婉激情的琴聲望去,隻見三層之處,立著隔屏,屏風後麵有一道身影。身影模糊,不大不小,不知是男還是女。但是能彈出這般美妙的琴聲,向來這人在音樂上的造詣極強,怕是不隻是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琴聲連綿不絕,終於要到了最後的尾聲。
    黃鍾大呂的琴聲依舊高山流水,高潮之處,竟然迸發出無所畏懼的力量,就好像天上的江水突然塌陷,黑雲紛紛突然落下,瞬間城市崩潰、山河破碎,高亢激昂之間透著濃鬱的悲傷。
    聽到這兒,不少修行、定力較弱的學生紛紛動情,激動過後,便是紅潤了眼眶,敲動了心神,悄無聲息地流下兩行濁淚。
    一曲終了。
    猶存於心。
    眾人紛紛反應過來,凝視著三層的眼神少了映紅,多了幾分尊敬。
    不少人悄然擦拭著流下的淚水,麵色激動,沒有人因為自己的哭泣而覺得丟自己的臉麵。反而,在彈琴者的琴聲中落淚,他們覺得這是一種至高的榮耀。
    眾人抬頭,見到四個嬌美如花的女婢同時站了出來,其中的兩個女婢將屏風前麵的玉簾掀開,露出一麵,另外兩個輕輕地將屏風拿開,緩慢退去。
    屏風消失,彈琴者的真麵目也顯露了出來。
    這是一個男人。英俊到令無數人嫉妒羨慕的男人。
    高挑秀雅的身材,俊美的模樣,衣服是冰藍的上好敦玉絲綢,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豔麗貴公子的非凡身影。
    男人的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狀的眼睛中間,星河燦爛的璀璨。他穿著黑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腰係玉帶,手持龍象玉牙的折扇,顯得風度翩翩。
    此人便是三皇子,夏侯疆。
    “三皇子殿下。”有人尊敬的喊道,旋即作揖行禮。
    “拜見三皇子殿下。”
    “拜見三皇子殿下。”
    一聲高喊,幾乎從三層而下,連綿的人群中,像是風吹麥田一般依次作揖行禮,甚至有的人已經是伏跪在地,顯得十分尊拜與崇敬。就是驕傲如李鴻雪,也是稍微拱手,以表尊敬。
    於是乎,皇家氣質瞬間彌漫籠罩在整個玉珠酒樓裏麵,猶如一尊上古的巨龍,居高臨下的俯瞰著眾人,令他們不敢有絲毫的呼吸與聒噪。
    現場之上,隻有邢書墨一人沒有行禮,沒有下跪,他直視著三層之上的三皇子殿下,眼神中若有所思。
    “公子,莫要發愣了,你趕緊行禮吧。這可是當今的三皇子殿下,若是公子你不行此禮,很容易讓別有用心的人添油加醋,訴訟公子你的大逆不道,到時候可就糟糕了。”在一旁的穀秋見到邢書墨遲遲不行禮節,焦急萬分,小聲提醒道。
    邢書墨屢次為了她們挺身而出,驅退惡霸,穀秋心中感動不已,此刻見到邢書墨發怔時刻,自然心情焦急萬分,恨不得自己代替他,直接跪下磕頭,行禮作揖。
    “是啊,公子。你就聽姐姐一勸吧。”妹妹花冬也跟著說道。
    然而,讓她們失望了。隻見邢書墨搖了搖頭,目光依舊直視著第三層上麵的夏侯疆,沒有絲毫行禮的打算。
    很快,邢書墨這個‘雞立鶴群’的家夥成為了現場最顯眼的存在,許許多多的人都將目光落在邢書墨的身上。
    “這家夥,果然真是不安生啊。剛剛惹了一大堆的麻煩,現在又要惹怒皇子殿下,他當真是嫌棄自己的生活太過平淡,想找點刺激有趣的事情來完美人生?”有人嘀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