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還要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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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酒樓,第二層。
長發飄逸的空意擦拭著手中的竹扇,身軀如槍,站立在圍欄前麵,透過玉珠簾子看著下方的景象,笑著對旁邊一身紅袍的竺舟說道:“下麵可是有你的人,不打算管一下嗎?”
竺舟挑著盤中的血腥肉食,放進口中咀嚼起來,猩紅的鮮血溢了出來,看得極其殘酷而又可怕。竺舟麵無表情,語氣充滿著不耐煩,朝著空意擺手說道:“我吃飯的時候別打攪我。沒有了食欲,我容易暴怒。”
“就像你背上的赤劍一樣嗎?”空意瞄了竺舟背著的赤劍,笑嗬嗬的說道。
“劍無情,人有怒,二者不一樣。”竺舟拿著手帕擦拭了嘴角的血漬,冷漠說道:“可正是劍無情,人類有怒意,有的時候覺得鐵劍比人類好相處多了。起碼,劍皆有忠誠,人沒有。”
“看來那個小子已經惹怒過你了。”空意一邊看著被邢書墨擊飛出去的明浩,一邊把玩著手中的竹扇,輕聲說道。
竺舟沒有回答,他用筷子跳起盤中另外一塊血腥的肉食,麵無表情地放入口中咀嚼咽下。
空意早已習慣了竺舟的性格,對此見怪不怪。他看著竺舟的背上赤劍,開口說道:“已得赤劍足有半月,你卻遲遲未尋得劍鞘,看來我期待的那天還得需要許些時間。”
“無妨。”竺舟不以為然的說道。“劍已融心,合二為一,有無劍鞘倒是無妨,若是有機會,我倒是期待再與你一戰。隻是赤劍無歸,難免不妥,劍鞘終究是要尋的,但不是現在。”
“李鴻雪來了。”空意臉色突然一怔,他看著酒樓的入口處,平靜說道。
“他來了?”竺舟臉上露出難有的凝重,將手中的筷子放下,擦拭嘴角的新鮮血漬,抬頭看去。
玉珠酒樓的外樓一層,早已經聚集了不少人。而明浩與邢書墨的戰鬥,自然是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當然,更多的人則是凝視著白衣勝雪的邢書墨。
能夠參加百武大會的學生,哪一個不是官孫貴子、天才妖孽?他們便是身處於學院學生中的頂端位置,平日不關注流言蜚語,但對於古若雲未婚夫一事還是略有耳聞。雖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沒有見過邢書墨本人,但還是不難從眾多的耳目得知邢書墨的模樣。
在邢書墨出現的時候,他們沉默,同樣他們也略有期待。他們都想見識一番,古若雲選擇的男人,究竟有什麽本事。
雖明浩在他們這些人的眼裏不過是個不入流一輩的小螻蟻,但起碼境界上麵還能看得過去,兩人發生衝突之前,他們就已經在心中揣摩著邢書墨能有幾分勝算。然而,結果倒是讓他們還是有些驚訝。
一招。
僅僅一個拳頭,便將明浩直接打飛。
“還當真有幾分能耐,果然,古若雲向來自傲清高,她所選擇的男人怎麽可能是泛泛之輩?”有人雙手抱胸,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視線中心的兩人。
“倒是有幾分英俊風度,特別是出拳的瞬間,帥的迷人,看得我的內心有點蕩漾。隻是可惜了,已被古師姐捷足先登,不然的話我肯定要倒追他。”其中一個富家千金眼睛泛著星光,眼神狂熱地看著邢書墨,一臉癡迷模樣。
腳力襲下,毫不留情。
正當邢書墨一個腳掌踩中明浩的腦袋,一股寒氣自大門處湧了進來,吹拂在他身上,令他背脊骨一陣冰冷,噤若寒蟬。邢書墨的右腳似乎被一股力量牽製而住,任憑他怎麽用力,也隻能抬在空中,無法踩下。
明浩見勢抓住機會,急忙往後滾退,披肩散發,狼狽不堪。
風輕輕的吹,寒氣也緩緩而來,無孔不入,逐漸湧入玉珠酒樓,令在場的眾人皆是打了一個冷顫。頓然,所有人的目光含著凝重的忌憚,望向門口處。
寒潭冷凍三千尺,水如死冰沉深處。
一條靈蛇緩慢爬來,吞吐著映紅的信子,嗤嗤的聲音刺激著眾人的耳朵,繼而皆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靈蛇並不畏懼人類,反而是極其高傲地抬著它的小腦袋,向眾人吞吐著自己引以為傲、異常精致美麗的蛇信子。靈蛇爬過門檻,繞過各種桌椅,最後在眾人目光下,它停在了邢書墨的麵前。
靈蛇沿著邢書墨前麵的石柱,爬繞了上去,腦袋朝著邢書墨伸了過來,露出猙獰而又白寒的獠牙。
寒氣逐漸散去,邢書墨身上的牽製力也莫名消失,他將右腳收了下來。他看著麵前的靈蛇,冷聲說道:“你就是李鴻雪的眼線吧?人不露麵,倒是讓畜生先過來探探路,真是浪得虛名。”
靈蛇聽懂邢書墨的話語,知道他在玷汙主人的名聲,於是張著嘴巴,獠牙變得更加陰森嗜血,嗤嗤的吞吐著信子。若非主人有所交代,恐怕它早就撲上去將這個醜陋人類吸成肉幹了。
見到莫名出現在玉珠酒樓的靈蛇,躲在角落的離春哆嗦著身體,別說是叫人將它驅退,就是她自身都沒有站起來的力氣。
靈蛇出現,引得眾人側目。
一頭銀發的肌肉男人走了進來,每當他所到之處,地麵皆是結成一層淡淡的薄冰。路邊的植物也覆蓋上了一層入骨的冷冰,浸入體內,毀壞生機,瞬間那些植物失去了生息迅速萎焉下來。
李鴻雪。
邢書墨偏過視線,落在銀發男人身上,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今日時候,古若雲就跟他介紹過李鴻雪這人。李鴻雪此人修煉寒功,體如冰水,實力非凡,又與各種靈蛇為伴,性格詭秘。而且他一頭的銀發,不管在哪兒,都能輕易地將他辨別出來。
李鴻雪的五官異常俊俏,近乎完美,再加上他一身爆炸性的肌肉,簡直就是許多女孩子眼中的白馬王子。當然,如果不是他全身上下透著寒氣的話。
李鴻雪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異常淩人,就像是一塊萬年凝結而成的冰石一樣,別說與他親近攀談了,就是靠近他半步都異常難受。以至於,那些擺著花癡狀的女人打了退堂鼓,隻能悻悻後退。
“難怪若雲跟我說他是個變態。全身上下都是冰塊,居然還能活到現在,這樣的家夥不是變態是什麽?。”邢書墨在心中詆毀著這個出場拉風的李鴻雪。
邢書墨看向李鴻雪的時候,李鴻雪也將目光落在邢書墨身上。李鴻雪直徑走去,站在邢書墨麵前,冷傲蔑視,淡漠說道:“你就是邢書墨?”
“真是本大爺。”邢書墨強忍著侵入體內的冰冷寒氣,硬氣說道。
“我是李鴻雪。”李鴻雪說道。
“沒聽說過,很出名嗎?”邢書墨歪著腦袋說道。在今天之前,他確實沒有聽說過李鴻雪的姓名。而現在,即便他已經知道了這個變態,可他還是要裝作一副沒聽說過的樣子。
“你怕死?”李鴻雪看邢書墨,臉色沒有絲毫的動怒,他緩慢地伸出手掌,石柱上的靈蛇飛則是撲到了他的手上。
“怕死。”邢書墨如實說道。
人生在世,就是為了活著,活得精彩活得滋潤,誰都想享受榮華富貴、權貴俸祿,門庭顯赫,成就一方霸主侯爺,也想妻妾成群,美人的奉承伺候。看看,世間有那麽多的誘惑,誰願意死去啊?
“離開古若雲旁邊。”李鴻雪冷傲說道。
邢書墨一怔,旋即心中微怒。這家夥真當他自己是不可一世的絕世霸主,還是號令群雄的侯爺了?還是說,一個狂妄至極而且腦子有毛病的白癡?不然怎麽會說出這般白癡的問題。
“你怕死嗎?”邢書墨看著李鴻雪,也學著他的樣子冷傲問道。
“不怕。”李鴻雪回答。
“——”邢書墨怔住,旋即恢複正常,嗤笑說道:“既然不怕,那你就別過來打攪我,否則我一生氣,我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恐懼。告訴你,最好沒惹我,否則我瘋狂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李鴻雪看著邢書墨,不屑說道:“色厲內荏的家夥罷了。古若雲向來睿智,行事果斷,不管在哪個方麵,都從未有過荒謬過錯。除了選擇了你成為未婚夫!”
“你——”邢書墨大怒。“你少侮辱人。”
“那侮辱了你又怎麽樣?”李鴻雪冷笑說道。
“我會叫人。”
“哦?”李鴻雪有幾分興趣,看著邢書墨問道:“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怎麽叫的人。”
邢書墨看了李鴻雪一眼,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氣吞丹田,突然怒指李鴻雪,高聲喊道:“李鴻雪,明浩師兄他欺負女人在先,這是所有人都明眼可見的。我邢書墨看不慣明浩師兄的跋扈,挺身而出替天行道,那是占得一個理字。可是你,居然不問青紅皂白,為了你所謂的伴侶明浩師兄,一怒紅顏欲要將我怒退。”
“你還要臉不?”邢書墨雙眼通紅,模樣可憐兮兮,就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委屈一般。
場麵一片死寂,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