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緣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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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族。
    傳說中的高貴種族,有著完美的外表,強大的生命力……他們是生來的強者,生來的高貴。可,在血族曆史上,演變了種種,一個個故事組成的從前,像一張泛黃的紙,被火燒掉就隻剩灰燼。
    初代吸血鬼是非常不完美的,在眾神時代中,吸血鬼是眾神們的奴隸,因為他們是鬼。初代的吸血鬼長相極為可怕,沒有完美的皮膚與外表,不能在陽光下暴露自我。終日隻生活在黑暗中,長著獠牙,如陰天般蒼白的皮膚毫無生氣,一雙眼睛非常異樣,尖銳的瞳孔,就像鬼的。
    但,初代吸血鬼的力量還是很強大的,他們對符文的學習能力極強,超越過眾多生靈。諸神漸漸削弱,吸血鬼們由此開始起義,解放。
    經過數千萬年的沉澱後,吸血鬼的外表不再可怕。他們能隱匿於人群之中。他們貴為黑夜的王,隻行走於黑夜之中。因為眾神時代的終結,符文也逐步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魔法,吸血鬼擁有著魔法,所以從低等的奴隸變成了高貴的種族。這不是妄想,吸血鬼是眾神時代末的產物,在眾神時代中任何生靈皆比未來強大,那可是諸神風雲的時代……
    但,他們依舊怕陽光,這是太陽之神的詛咒。而且他們依舊隻能吸食血液,不能吃其他的東西。此外,被他們咬過的人也會變成吸血鬼,變成一種低等的吸血鬼。他們的唾液之中有“吸血鬼之毒”。
    後來,吸血鬼不再怕陽光,不再隻吸食血液。因為有個如果,如果吸血鬼與人類的結合所誕生的後代會怎樣?曆史長河中,是否有人打破禁忌吃下禁果,有一名人類女子愛上過一名吸血鬼,或者有一名吸血鬼少女愛上過一名人類男子?其實,吸血鬼是可憐的生物,他們被詛咒至今,從上午眾生時代開始,到現在。
    誰品著血的味道與黑夜的孤獨?
    任何人都不會記住你,可你自己是存在的。
    那一千年完了,神不見了,隻剩下鬼遊蕩在四方……
    吸血鬼越變越不同,他們之中有強有弱,強到可媲美半神,弱到能同蝙蝠一樣。有不死者,有長生者,有永生者,有墮落者,有迷茫者,可最終都逃不過詛咒,被掩蓋於歲月黃土之下。
    當然,吸血鬼與人類所生的後裔並不穩定,血統就像潮水一樣退去又長回來。最強大的吸血鬼可能是返祖級別的真祖。返祖的吸血鬼會有著本身基因的優點,完美的外表,不怕陽光的照射,可以使用其他的食物;還有返祖的優點,擁有強大的生命力與魔法力,對血液中的力量吸收的更加完美。
    最強大的真祖吸血鬼可能隻需要吸收一滴鮮紅的血液便能發揮出天地之力。但,這隻是可能,一種假說。
    而吸血鬼也有分支,但吸血鬼才貴為主支。吸血鬼的分支裏,最明顯的就是食屍鬼的存在,隨著科技文明的出現與發展,早在十六、七世紀的煉金技術起吸血鬼就有被生化改造的,他們那些卑賤邪惡的人類獵捕低階吸血鬼,用低階吸血鬼來瘋狂的做大量的實驗,那邊是食屍鬼。當然,更早時期還有墮落的吸血鬼變成黑夜中七宗罪之鬼,他們會有這七罪中的性格,吃人、怕陽光,邪惡而強大……若被神器斬殺,還會化為灰燼,神器就同是斬鬼的——鬼滅之刃。在吸血鬼的分支中,也有不是墮落之人,每個故事中有天選之人出現的。
    如果你是鬼呢?你有心嗎?
    是,不是;有,沒有……
    就是一個這樣的種族,從上古至今,屹立久遠。神留他們在這片世界中,看著他們如同苟活,神卻是超脫世界——可隨便的說就是早已死了。究竟是誰創造下了吸血鬼,亞當還是夏娃?
    就是一個這樣的種族,如同龍族。他們要活著,高貴的活著,沒有人會記住死的東西,所以要咬牙切齒的活著!
    這個種族,自詡:血族!
    ?1?
    大街上,燈紅酒綠,行人來來往往。又到了夜晚,抬頭看天空,城市的夜是沒有星星的,於是雙眸移下,失落的低回頭。忽而下起了雨,這是一場大雨,江街上的行人都趕走了,大雨的滂沱衝刷著這個滿是淤泥的世界,隻留下大雨的聲音,聲音像印記般。在大街上最後隻行走著一個人,這個少年穿著一身黑衣,他的頭發是潔白的,如同雪一般,劉海長長地垂在眉下顯得整齊而茂密,他有一雙眸底白色的眼睛,眼睛裏給人空洞洞的失落感,很沉穩般,他就像某隻食屍鬼。大街上隻有他一個人走著,無論怎樣被雨淋濕,他依舊走著那樣不慌不慢的步子。
    他的確很失落,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回想那夜裏的女孩,血水晶般美麗而妖異的眼眸,長長的黑發披肩之臀,雪白的臉蛋精致無比……
    高處的重物無法支持終於掉了下來,下麵正站著一名女孩。她一動也不動就像是接受了命運安排的死亡。千鈞一發之刻,少年衝出去推開了她,但他自己沒有逃出來,被重物壓住了下半截身軀嘴裏咳出一口大大的鮮血在地上,工業地帶的地麵很硬,而且這中午是一塊千斤頂的大鐵,他的下半身軀體被壓碎了,他知道自己肯定死了,但能在死之前救下一個女孩也不錯。
    心裏頭情緒複雜,他這是怎麽了?
    可他再次睜開了雙眼!但他不知他原本的一頭黑發變成了白發,一雙眼睛睜開露出凶煞的紅光,紅光緩緩消失也得以確認他的黑眸也變了。
    記得最後一眼是看見自己吐的血灘前女孩纖細好看的小腿,然後抬頭卻沒看清楚女孩的臉。劇烈的疼痛感使他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之中。
    但現在一睜眼就對上了一雙血水晶般的眼眸,少年一驚,本能往後退才發現自己本來就靠著牆,淡定下來後才發現眼前的女孩是……不正是他剛才救下的那個女孩嗎?
    “你你……我我……我不是死了嗎?”少年語無倫次。
    “我救了你,但把你變成了吸血鬼。隻是你好像很難接受我的力量。”她嬌笑著掩嘴,很嫵媚卻是在嘲笑少年,“我一個吸血鬼怎麽可能死,倒是把你自己搭進來了。”
    靠近少年,她用小手摸著少年額前白色的那一撮劉海頭發,少年才發現這不是他的頭發,不,這是他的頭發,他的頭發變了顏色。女孩很輕易的靠近少年,雙手放在少年的肩上,小嘴中露出細小而鋒利的兩顆潔白虎牙,向少年柔順的脖子上咬去,讓少年不由一痛。她吸了一口少年的鮮血,完事後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但還是留下了一絲絲血跡。
    “血的味道變了,感覺比剛才好喝多了。”一隻小手十指放在嘴邊,女孩很可愛的樣子品味著。
    摸著自己右側的脖子,少年驚慌失措:“你是誰?”
    “我?”女孩妖魅般一笑,“別人都叫我血族少女。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奴隸了,但你要記住,不要亂使用我給你的能力。我要走了,下次見麵時,希望你能找到我。哦,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血族少女問他名字,那就如同一條不可違抗的命令植入少年腦海中。
    “我叫……結城封世。”
    “呐,封世,再見嘍。”
    血族少女的話音一落,結城封世像脫離了束縛般清醒過來,剛才她操縱結城封世就像傀儡一樣。等結城封世清醒過來時眼前已是空無一人,哪裏還有什麽血族少女?已是深深寂夜,結城封世糖在這片工業地帶的一麵牆邊他呆若木雞。
    一個故事,陰差陽錯讓他成了吸血鬼,他什麽都不清楚。但他必須承認,脖子上的咬痕快速愈合,現在已經不見了,完美如初;他的衣服沒變,在被壓碎下半身的身體時出了很多鮮血,現在他的褲子上還有粘稠未幹的血液,隻是褲子是黑色的,血液的顏色並不明顯。種種神奇的跡象表明,血族少女說的是真的。
    血族少女嗎?
    結城封世記住了,他從變成吸血鬼的那一刻起,身上的軟弱開始一點點消失。他本是個平凡的少年,血族少女卻改變了他的命運,或者說是他自己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他注定不平凡了……
    在這之後,結城封世被帶進了一個處處是吸血鬼的世界,他很容易被其他吸血鬼發現。他的血統是那麽的優秀,人與鬼完美的結合生物。就是在那一次路過一條小巷子起,兩個小混混撞了他,想不到兩個小混混是吸血鬼,於是他身為吸血鬼的秘密暴露出來。他優秀的血統暴露,血族開始尋找他,找到後賜予他地位權利還有身份。
    這個世界,血族原本是一個高貴而熱愛和平的正義種族。
    原因嘛……時代變了。
    在血族的曆史上,結城封世找到了血族演變至今的結果,因為越高貴的血族,他們的血統中人類與吸血鬼所結合產生的血之基因越完美。
    而結城封世也開始調查有關血族少女的一切,他這才發現血族少女是血族的禁忌。所謂的血族少女是天使與惡魔,聖潔與邪惡的化身,她千年前就活在這世上了,她是有史以來最強的吸血鬼,隻是不知為何,她是禁忌?血族少女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結城封世會永遠記住。那個夜裏,潔白的裙子長長的黑發,倩影轉身,是那一雙血水晶般美麗的眼眸。
    明娜·威廉!
    血族少女是禁忌,結城封世是偷偷調查的,最終被發現他調查血族少女的事。結城封世被趕出了血族,地位身份權力皆被剝削。
    他開始流浪……
    今夜,他正好流浪至此,一條長街猶如地獄的回廊永遠也走不盡。雨下整夜,衝刷著這個不為人知的世界。
    結城封世開始明白,明娜·威廉作為一隻吸血鬼,返祖級的真祖吸血鬼是什麽感受。孤單,同自己一樣,自己是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可能她也是孤兒吧?她因為太強大,令血族不能容忍,控製不了的東西隻有消滅才是最安全的,可血族滅不了她,她逃亡,她也是流浪者,血族驅逐她。
    “我會找到你的,明娜。”
    大雨中,結城封世下定決心,對著街旁一家早已關燈打烊的店子的鏡麵裏的自己說道,在落寞的寂夜裏,這句淡淡的話他不知道說了多少次,說完之後就選擇默默的離去。
    終於,有一天,他找到了她!
    又是一個夜,天氣格外明朗,空氣中的氣息散發出一股熟悉而又淡淡的味道。銀月高掛,山澗貓頭鷹在咕叫,流水聲很輕的發出潺潺之鳴樂。
    安靜的夜被結城封世打破,他奔跑到山上去,穿過一片又一片密樹森林,擦過樹葉聲,驚動熟睡的鳥兒讓它們像蝙蝠一樣飛走。
    近了,越來越近了。那股氣息不會有錯的,是她的氣息。
    玫瑰餘香……
    懸崖邊,一名少女對上碩大的銀月,長長的黑發飛舞,是一股清涼的晚風吹過,白色的長裙與發色反襯,纖纖倩影如此妖嬈動人。想不到會在這種地方見麵,結城封世穿過鄉村城市、沙漠湖泊、大山海洋,找到了她。
    然而此時的她,她向前走去,可她前方並沒有路,空空的。那可是懸崖,下麵可是一片奈落深淵!
    他這是幹什麽,尋死?就像上次一樣?
    她正在往下墜,但結城封世在她下墜的第一時間踏出步子,他如同離弦的箭也跟著跳下懸崖。但結城封世比明娜·威廉快,他一把抱住了她,他雖然身軀瘦弱,卻有魔鬼的力量,他在虛空中能踏出步子,然後背後長出一對惡魔的黑色翅膀,帶著懷中的女孩飛了上去。
    “封世?”
    本來是閉上眼睛墜下去要感受疼痛的,卻在下墜時發現有一個人溫柔而溫暖的抱住了他她。下意識她睜開了那雙血水晶般的眸子,他看見了抱她的這個少年,她想起了這個少年的名字,他可是她的奴隸,唯一的奴隸。
    結城封世坐在懸崖邊,他的大腿上坐著那名血族少女。
    “我們又見麵了。”結城封世對她微笑道,“明娜,這次是我救了你。不,應該說又一次救了傻傻的你。”
    撅著嘴,明娜·威廉嬌蠻般說道:“我是死不了的,我隻是在體驗死亡的感覺。誰讓你救了,笨蛋。”
    談笑間,結城封世問:“我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你,首先是當初為什麽要救我?然後是你為什麽一直在尋死?你是不是太孤單了?”
    最後一句,“你是不是太孤單了”刺中了少女那顆沉靜千百年的心。銀月的光輝潔白的映照在他們倆身上,看著懷中低頭沉默的少女他有一時想伸手去撫摸的衝動,但止住了。
    結城封世微笑道:“不過,謝謝你當時救我。”
    明娜·威廉卻抬頭,微微一怔,說道:“你不恨我嗎?是我把你變成吸血鬼,一名不死者,永生者。你永遠都會存在這個世界上,和我一樣,一樣……”
    她說不下去,但結城封世知道她想說什麽。換回來,結城封世鼓起勇氣伸出手輕輕按在了她頭上,這一刻起他們的關係不是奴隸與奴隸主的主仆關係,而是……我也說不清楚。總之在結城封世的眼裏,這一刻明娜·威廉隻是一個小女孩,他嬌小的身軀坐在結城封世身上就像個沒長大的小女孩。
    結城封世柔聲道:“是孤單,對吧?那先回答我的問題,好嗎?”
    本來明娜·威廉打算再傲嬌一次,但隻是虛表其態的哼了一聲,說:“當時就你,隻是算嚐試,也算是聞到了你身上有一股和我一樣的味道,是孤單。每一位高貴的吸血鬼都可以製造吸血鬼的,但千百年來,我從沒有製造出來過,沒有成功,他們承受不住我的血液所蘊含的力量,但你是第一個能承受的,我不知道為什麽你能承受住,你明明看起來很普通。”
    結城封世聳了聳肩,笑笑。可能當時他自己是真的想活下去吧,可能是他和明娜都一樣的孤單吧。
    “我的確想死,從三百年前起,我嚐試了各種死法,死了大約七百次,但就是死不掉。我可能是太孤單了,活久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天天在幹什麽。”
    “好,該我回答你了。”結城封世道,望向那銀月,“我不恨你,我要感謝你。謝謝你救了我,給了我再一次活著機會。如果再選擇一次,我還會推開你,你還會救我,我還是會選擇活下去。”
    對她微笑,很久沒有微笑,而且還一次性微笑好幾下,結城封世道:“明娜,今後我陪著你吧。”
    明娜·威廉一怔,嬌軀中的血液是有一股莫名的燥熱,這是怎麽回事?
    結城封世一本正經,他對上那雙月色下血水晶般的眼眸,正色道:“我會一直陪著你,做你一輩子的奴隸也好。我不想看你這麽孤單了,就像我自己一樣,不想孤單,雖然我不怎麽了解你,但我想接觸久了就會很了解彼此。我願陪你一起走,看這片世界天空大海,走到時間的彼方為止,在路上我會照顧你,不會拋棄你,這,是我對你許下的誓言,請你接受。”
    那雙堅定的眸子看著明娜·威廉一動不動,眼眸中倒映著她那女孩美麗可愛的妖嬈容貌。
    “我……我身上有天使的詛咒,生來的詛咒,你跟著我會很危險的。”
    “請你接受。”
    “天使的詛咒你不知道嗎?我本身是吸血鬼又有天使的烙印,這是神罰。”
    “請你接受。”
    “我……”
    “請你接受。”
    結城封世一直在重複這四個字,就現在說“你不答應也得答應,反正我跟定你了,因為我是你的奴隸”,也可以認為是求婚一樣“嫁給我好嗎”,羞澀的新娘不好答應。下定決心的是結城封世,快要下定決心的是她,這誓言亦是契約,最後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明娜·威廉抱住了結城封世,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了兩個字:“謝謝。”
    抱起明娜將她放在懸崖邊,封世起身之後再伸出手將她拉起來,對她含笑道:“走吧,一起走,想去哪兒看看,我陪你。”
    明娜嘴角彎出桃花般的一抹笑,她一把跳到結城封世的背上,小手摟住結城封世的脖子,壓得結城封世的肩有些小難受的。
    “哎呀!”
    “走,封世,我要去看大海。”明娜小丫頭搬般起興,嬌笑道。背上她,封世翻了翻白眼也隻能答應她。
    然後……是方向,哪邊是大海來著?
    ……
    這就是重生的少年與古老的少女相遇分離尋找再相遇的故事,詛咒與契約絆身,天使與惡魔並存,這是一份信念,一份誓言,一份永恒。麵對孤獨你執著的去闖,闖出萬水千山你陪我來看。一次緣分結一次繩,血之記憶裏存放了千秋的變化,等來歲月中眼眸變得深邃無比。
    然後……是一場美麗的邂逅。
    從那以後才,明白身邊這名血族少女是玩世不恭的,她用玩世不恭掩蓋自己的孤單和其他的情緒,但真實的他現在綻放出來在結城封世身邊,像花季的少女追尋想要去追尋的一切。在結城封世麵前,明娜·威廉藏不住其他情緒,她可能變得很奇怪吧,而他好像能看穿她那雙血水晶眼眸中所隱藏的東西,畢竟他的身上有一半的血液是她的索性就不藏了。結城封世是她的奴隸,不可能背叛她的,她想要幹什麽就幹什麽,沒人能攔住她,結城封世會幫她掃出一切阻礙者。當然,她沒有公主病,不過她可以是一位公主,也能是一位大小姐。
    從此刻起,她要為千百年前的決定啟航!
    ?2?
    朗朗晴空,海風迎麵吹來,沙沙作響。
    沙灘上有不少人嬉戲,上午的暖陽正適合這樣度過,紫外線的照射恰到好處。有不少女性穿著布料少的泳衣顯露出她們有美妙曲線的身材,男人不看嘛就是眼瞎,看了嘛那就是流氓色狼。還好帶泳圈的孩子們很純潔,不懂這些,他們隻會追逐打鬧,堆沙雕堡壘或者遊一下泳,如果你毀了他的沙雕堡壘,他會嚎啕大哭引來不少“穿衣很少的觀眾”。
    在沙灘臨近盡頭一處,木板的長長海岸線上站著一名少年與一名少女。
    少年可不會亂瞟一眼看,他對女色沒興趣,而且眼前這位牽著她手的白裙少女比那些騷娘們漂亮多了。海風吹著少年的白發與少女的長長黑發,裙擺舞動著點綴,這是一幅很美的畫卷,唉還甭說簡直是一道風景。
    望穿秋水般看向遠方,明娜·威廉嬌聲道:“怎麽還沒有傳來呀?去舊金山的船不是今天經過這嗎?封世,你是不是記錯了?”
    瞧著少女的嘟囔,結城封世擠出一抹苦笑,“應該沒有,我們再等等。”
    他們走了一路,穿過山林城市這才來到大海邊。結城封世算是一路上了解了她,把她的性格吃得死死的。她告訴過結城封世要出海,那是幾天前的事情,結城封世也沒多問,隻叫他找一條好船就行了,去舊金山的。
    不一會兒,果然有一條船從這裏駛過。那是一條白色的大船,準確而言應該是一艘貴族的遊艇,這豪華的遊輪不知是哪個名門望族的。
    “走。”
    他們可沒錢,所以隻能混上船去。對於吸血鬼來說太簡單了,這種事情結城封世近幾年來可沒少做,雖然沒結識什麽道上的兄弟但做的極為熟練,可謂是能幹這一行頂呱呱的。首先抱著明娜·威廉,直接潛入海水中,撲通一聲打出一個大浪花後,在海水裏結城封世打開他那惡魔般的黑色翅膀,直接閃電般向那艘遊艇出去,它本身速度就很快,打開翅膀隻是為了更加神不知鬼不覺。他們身上沒有沾上一滴海水,也沒有在海裏造成什麽令人肉眼可觀的波動,比如“鯊魚現象”。到達船底後,結城封世很快找到了床底的那塊通向板,直接一掌把它打開,兩個人便進了這艘遊艇,最後將通向板關閉。結城封世不用魔法是不可能的,不過整個過程沒用到一分鍾,簡潔無比。
    從船底通向板就可以看出,這是一身好船。上麵的人一定都在享受著悠閑的生活,殊不知危險正在靠近,血族少女打算洗劫霸占這艘豪華的遊艇,但結城封世提議還是當一個遊艇上默默的客人吧,血族少女還是很聽話很明智,答應了他。於是,兩人上甲板,打算去看看這艘遊艇怎麽樣。
    甲板上有私人遊泳池,不得不說這是一首大好船。有很多飲料供應,看起來都是免費的。有正在做日光浴的,也有去賭博或跳舞唱歌的,船的建設風格是美國式的,帶有鮮明的平凡色彩。
    首先憑借“老手”,確認了,這艘船上還有空房,那結城封世便不用動手解決人打包帶上救生艇上,反正這裏離陸地還很近,打包上救生艇上的人死不掉。搞定房間位置後就不用說出影帝般的語言水準跟別人打交道了,與血族少女進了對應的客房後,反鎖門,結城封世就躺在床上睡覺了。
    不得不說這客房的設計更豪華,一張雙人大床,上麵貼著美國名牌標誌,牆上有一幅畫,是仿製品但少說也要幾萬,沙發、客桌、台燈等配套齊全,地板與天花板的法式藍白海洋裝飾,這麽算起來,這一套房少說要五十萬。
    也沒多想多管這些,現在還不宜外出,隻好睡覺。明娜·威廉在屋子裏轉了轉,看著窗外的海景,無聊了,她也躺上了床抱著結城封世就睡。
    等醒來時,外麵已經是夜晚。
    看著床上靜靜睡得正香的血族少女,結城封世隻是微微笑了笑,這幾天都是他抱著她睡在一起的,給她安全感,她說過夜晚時有點冷,頭一次見她抱他。
    她眼裏寫著什麽,他都清楚,也隻有他清楚那些情緒。
    像童話,從說誓言以後,她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摸了摸她的頭,便輕輕搖搖她,打算將她叫醒。
    迷迷糊糊起來,她就說:“餓了。”
    爬上結城封世身上就咬住他的脖子,吸吸地喝血,喝了幾口後才鬆開,血水晶般的漂亮美眸,近距離看著他,極為妖異,她此時跪在結城封世身上雙手放於那並不寬的瘦肩上,動作極為妖嬈與親昵。
    “餓了就去吃東西,別老是喝血,雖然這樣很容易飽。”結城封世關心的說。
    “哦。”她像隻聽話的小貓,可能真睡迷糊了。
    “走,我們出去看看。”
    ……
    在到達舊金山之前還有一段時間呢,很長一段時間。總不能天天待在客房裏吧,那太無聊了。
    結城封世身上沒錢,但他神不知鬼不覺偷了一點兒某個賭客的錢,於是賭了個金盆滿缽。不過為了不暴露自己是誰,結城封世見好就收,隨後也沒了什麽人氣。
    隻是他賭博時,一直坐在他身上的那名少女,血水晶般的眼睛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令人印象不是一般深刻。
    身為當初的血族大少,結城封世不僅精通賭術,他基本上什麽都會。從平凡人變成吸血鬼後,這幾年裏,他是經曆了什麽才越變成現在這樣子?
    不軟弱,給人安全感;強大,像屠龍者。
    從相遇後的表現來看結城封世並不像仆人,血族少女懶得管這些但她可不是單純的女孩子,活了千年的吸血鬼不可能隻是玩世不恭。結城封世在一直做主,他像主人,但對血族少女照顧的無微不至。
    回了客房,結城封世鬆了口氣,放開血族少女的小手開始思索了一陣。
    血族少女很快坐在床頭邊搖擺著兩隻好看的瑩白小腿,她在思考要怎麽花掉這筆該收入囊中的錢財。
    “明娜,我們去舊金山幹什麽?”結城封世問,他知道血族少女的目的不簡單。
    明娜喃喃道:“奴仆,我餓了。”
    “不是剛吸過血嗎?”結城封世無奈道,“好吧,想吃什麽?我的血還是餐廳裏的五星級大餐,如果要吃新鮮的海產物我等一下就可以下海。”
    “我要吃蛋炒飯。”明娜嘻嘻道,一點都不正經,“去美國舊金山嘛,當然是要回血族玩一玩啦!我要回去拿鑰匙,有點危險,封世你要陪我。”
    “我知道了,我去做蛋包飯。”結城封世很快退出客房,一顆心在猛跳。這哪是去玩兒回事呀!兩個人一起去闖血族拿一個叫鑰匙的東西,這不是一般危險,搞不好是進去了血族就出不來了。
    但,從今往後這一路上將不拋棄,不出賣,將始終帶著他在她身邊,不放棄,不遠離,直到死亡的盡頭!這是誓言中的真意。那麽她想做什麽事情就陪她去做吧,哪怕與整個世界為敵!
    再次回來,結城封世給她盛上了她想要吃的蛋包飯,用五星級餐廳的盤蓋盛上來的,勺子都是銀製的。好奇的明娜·威廉從床上跳下來,小腳丫踩著冰涼的地麵,到客桌前將蓋子掀開,裏麵真的是個可愛的蛋包飯,上麵還有用紅色的番茄醬寫了一串草草的英文,“girl"s”的意思是“女孩的”,這個手藝應該可以趕上頂級廚師。
    明娜問:“你做的?”
    “嗯。”
    “一起吃?”
    “不了,我吃過了。剛剛隨便拿了兩份三明治。”
    為了排除這個呆瓜的嫌疑,明娜·威廉湊近點結城封世用鼻子聞了聞他嘴邊的味道,確實有點鬆軟的麵包屑的味道,還有蔬菜與肉餅的味道。確認完畢後明娜才安心坐下來,在課客桌前拿起勺子猛掏一口香噴噴的米飯送入小嘴裏,食物的熱度,雞蛋煎的程度與厚度,米飯中的水分炒的剛好,一切都恰到好處,不油也不膩,讓人吃了一口後很有食欲。
    吃完後,結城封世就陪血族少女在床上玩遊戲,從撲克牌到塔羅牌,中國象棋到日本將棋再到國際象棋,對了還有飛行棋,他們基本上都玩遍了可還是不想睡覺。玩遊戲是明娜說要玩的,不讓結城封世睡覺的也是她,有點小過分哦。於是趁夜深黑海風浪吹,結城封世到遊艇上搞了一台遊戲機來,連接上客房的電視讓他與她開始打電子遊戲,最終是兩個人通宵。
    他們倆的生物鍾亂了,白天睡覺晚上活動,像蝙蝠晝伏夜出。
    也可以選擇不睡覺,吸血鬼的體質很好,可還是當個正常人吧。
    幾天來,他們越來越少出門,明娜就不怎麽出去,食物都是封世一餐餐幫她送過來的。明娜每天在客房裏玩遊戲,一個人也能玩,實在無聊就趴在窗口發呆讓海風吹著她精致的臉蛋。還剩一點時間就到舊金山,他們選擇大睡一頓,他們沒有搞錯,不是大吃一頓,這叫養精蓄銳。
    等還剩不到一個小時靠岸,明娜把封世叫醒,說我想去甲板上看看海景,封世隻好答應好吧好吧我的公主。然後她拉著略有睡意的封世的手往夾板上走,步子很輕快,似乎要靠岸這個小丫頭打算第一個下船的興奮模樣。
    此時已是淩晨,太陽馬上就要出來了,天空中的夜色正緩緩變淡,海浪翻湧著清脆的嘩嘩響,甲板上空無一人,唯有安靜陪襯。
    牽著少年的手站在甲板上,扶著船欄晨曦緩緩出現,倒映著海麵金黃色的波浪蕩漾。那紅光的大日布滿暖暖的光輝,在少女血水晶般眼眸中點綴出更妖異的琥珀色。
    “第一次有人陪我在海上看日出。”明娜笑道,海風輕輕吹著她烏黑的長發,封世看她的側臉像畫中的那樣美麗。
    “以後都會的。”封世隨口說。
    船上開始有急速的腳步聲,依他們吸血鬼的血統極強早就聽見了,或者說他們早就知道了,隻是沒有選擇像鬼一樣逃走。本來想平凡的下船,安心踩上陸地,可一些事情總不能如願。在這幾天裏應該是有人查到了明娜·威廉的身份,雖然她一直扮演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很快甲板上站滿全副武裝的人,他們統一穿著白色的西式軍服,前排士兵手裏拿劍,後排則是整齊的一排槍口,新式的微聲衝鋒槍,疫苗最多可打出十三發子彈,恐怕彈夾裏的子彈不是普通貨色。這一群士兵訓練有素的圍住了少年與少女,晨光沐浴在他們身上就像帶著士兵本有的榮耀。
    該來的總會來,既然躲不定那就去麵對。
    未等槍聲傳來,這片空間襲來強烈的元素亂流。然而,元素亂流隻是包裹出了這艘遊艇,內部的元素控製的極為精確。疣體外感應不到任何內部的情況,這是高端屏蔽。整件遊艇沒有被毀甚至一點破壞性都沒有,任何人隻是看見了一雙血水晶般的眼眸閃出通紅鮮明的異光之後,嘭嘭嘭都報成了一堂堂膿血液體,你連衣服和骨頭都沒有看見。七彩魔幻的元素亂流光幕中,這些人就這樣死不瞑目,昨晚還在遊艇上歡聲笑語的,今天就……屍骨無存!
    在虛空中,出現一名少年與少女,下方海麵轟然一聲巨響,元素亂流炸開,饒是一艘能扛大炮三四擊的高級遊艇也不行。海麵炸開一朵巨大浪花,蘑菇雲也隨之升起又隨之緩緩消散,陳錫的光輝中海麵滿是漂浮物,木板、酒瓶、霍比特人的泳圈、床的枕與毯……
    “人類就是這樣,害怕他們控製不了的東西。”明娜幽幽地說,“老虎與獅子,獅子並不比老虎強大,隻是獅子是群居動物所以自顯高貴”
    “走吧,世界這麽大,想過離開就一定還有你的容身之處。”封世柔聲道,“如果錯的是世界那就顛覆它,如果沒有,我們就嚐試著去愛這個世界吧。”
    “嗯。”輕聲點了點頭。
    打開惡魔的翅膀,一個公主抱,結城封世就化作流光向遠處的大陸飛去。朝陽冉冉升起後終於形成了明媚的早晨,這個世界新的一天又來臨。
    ?3?
    就像旅遊一樣,他與她一步步向血族的中心城堡行駛而去。從到達陸地開始,所有血族成員都知曉了他與她的存在,但沒有人能奈何他與她。
    從相遇開始,明娜·威廉覺得和結城封世是有一些小浪漫的,隻是他並不注意,但身為女性的明娜·威廉發現了許多。可多想了又覺得結城封世很媽婆,他總是時不時牽著血族少女的小手,就像媽媽生怕孩子不見了或者說孩子怕有一天他心愛的玩具丟了,但這是結城封世給的該死的溫柔。
    女孩總是那麽敏感,哪怕再笨的女孩。
    一路上神擋殺神,鬼擋殺鬼,管他什麽鬼神傳說的都隻是在少年少女手上一招的事情。
    曾是喧囂的夜,雨雪陰晴的變化。他人而言,以是發動了一場戰爭,但對於他與她而言隻是生活。
    終於,兩人一路走來到達了那座血族堡壘。城堡是建在一座大型人工島上的,城堡是中世紀的建築,並不像電影動漫中那種黑洞洞的恐怖驚悚建築,隻是樣子有些帶暗,紫黑色的城牆,墨色的透視窗,暗色的堡頂等等。咋一看起來,還有點像某個神秘貴族的城堡呢。
    少年牽著少女的小手往前方棕紅的大門走去,華麗的建築是迎接他們的襯托。一路上向著平坦紅磚與道路兩邊的花草就像綠野仙蹤裏的畫麵。
    城門沉重的打開,走出來七位身穿黑袍的老者,老者前又是四名衣裝貴族名門的華麗紳士,修長筆直的腿與健美的身軀掩蓋不住他們的英俊。
    “好久不見,封世。記得上次對戰你時你隻能戰平四大使,現在看來你又變強了。隻是不知道又有多強?還有明娜,我們也有五百年沒有見麵了,對吧?當年我們七宗罪差點就擊殺了你,這一次你來登門拜訪,我們就一定要好好招待。”
    不知是那七名老者中的誰,將話語聲傳蕩在空間中,古老而又威嚴。
    天空本是一片蒼白之色,在吸血鬼的世界裏,他們一直都很喜歡“陰天”這個美妙的詞匯。血光刺眼印出,天空取而代之的換色,巨型的古老魔法陣出現在城堡上空,玄奧的符文隨大陣運轉而衍生出神魔之力,這是上古時期的煉金產物,就算魔法陣有殘缺也不是此世的血族們能抗衡的。這個魔法大陣守護著血族城堡上百萬年不止,前人若是攻破此物也不會留至現在。
    “好大的陣仗,血魔陣都拿了出來,是想直接解決我們兩個未知生靈嗎?”結城封世清冷的臉上撇著淡笑,“這份大禮,我不接都不行。”
    他在說話的同時明娜的小手握得緊了,看來他也有幾分懼意。
    “你們……死定了。”
    “哦,是嗎?”白眸的眼底閃出森寒的異樣紅色,紅色刺眼如同太陽般,在那雙白眸中散發出同血族少女一樣強大的力量,“以前我隻是動用了三分之一的力量,現在我的力量是以前的十倍,不信便試試。”
    “你不可能成長那麽快,狐假虎威。”
    天空中的血紅大陣發出一道魔導毀滅彈來,結城封世收回冷冷的撇笑,左手舉過頭頂直接撐起這道煞血般的巨柱,那鏈接天地的駭人場麵觸目驚心,被少年徒手接觸的毀滅能量並未殃及道路兩旁的花草。能量漸漸消失,光柱變得細微,最終如同被空間吞噬般消失的徹徹底底。一切靜得出奇,結城封世他向所有人證明了他的實力,身旁的血族少女看的呆怔不已,他怎麽……這麽強?!
    “我原本說過,我是人類對吧?”
    “可如果不是普通人類呢?”
    “或者說我是普通人類,但我是喝過始祖之血變成了吸血鬼。”
    他的力量已經同血族少女一樣強大,這是對方的失算之處。他那淡淡的聲音響徹整個血族城堡,他的稱號記得是七宗罪幫他封上的,名叫:魔王!但他並不是真正的魔王。
    因為現在這個世界那些東西早已不存在了……
    血魔大陣不容小覷,結城封世錄了一首可也隻是加大信心。誰都能料到這是一場敵我皆藏後手的大戰。
    空間詭異變幻,銀月突然間弦掛在高空,撒下精純的皎潔光輝,映得道路兩旁的茂密草地暗色幽幽,卻又有種熠熠生輝。籠罩的大陣在血光減弱,似被銀月的皎潔鎮壓住三分。
    “月色真美。”
    這時結城封世還不忘賞景,可眾人似乎都忽略了什麽。說出這句話後,結城封世溫柔無比的眼神看著明娜·威廉那雙血水晶般的美麗眼眸。
    明娜·威廉可愛的小臉上雙眸呆滯,嬌軀不由怔了怔。
    “結城封世,你究竟是明娜·威廉的什麽人?”
    對麵十一人麵色凝重,顯然殺他們兩人是不可能的,但想走也不會有那麽的簡單。空氣中傳來這一句話,結城封世欲要答話卻被明娜·威廉的小手一動給止住,她上前一小步看了眼結城封世後,依然麵帶微笑。
    明娜替他答道:“他是我的戀人。”
    出乎意料的答,可結城封世並沒有吃驚。
    他先行一步踏出,什麽也沒說,但是又好像什麽都說了,鬼魅的身影防不勝防的出現在“四人使”背後與“七宗罪”身前。下一刻唰的一聲肢體完美分解,在結城封世背後的四人使成為四灘血渣,這隻是四個跳梁小醜,彈指間的事情。也不自己照照鏡子看看,才活了一百年都不到就想匹敵始祖?而麻煩的是眼下這七隻萬年吸血鬼,他們單體力量不強可七人全力也是能媲美始祖的,更何況眼下還有血魔大陣。
    眼下所有人都對結城封世的作為驚悚萬分,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的殺氣之意。
    明娜也開始行動,可天空中的血魔大陣再次發動,光線中紅芒的湮滅之力被他的小手擋下。血魔大陣是由城堡內的某些人員操縱的,看來明娜的對手將是這一座上古的豪華大陣。
    從城堡內飛出一隻隻大蝙蝠,不,那並不是什麽蝙蝠,是一位一位高貴的血族身穿紅與黑並存的衣裝。他們有些人打開了吸血鬼的翅膀有些人沒有,可他們手中一位接一位在凝聚魔力,一個個魔法陣在虛空呈現,大大小小五顏六色的華麗。魔力凝結完畢後一道接一道分別向明娜與封世打去,此時的明娜正與血魔陣糾纏不清,她相信血魔陣不可能一直堅持下去,封世徘徊在七名黑袍老者的攻擊中,殊不知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傳播而來,精準無誤。
    空間凝固!
    瞬間明娜與封世動彈不得,虛空中無量的魔法攻擊傾瀉而下,現二人轟然打去,地麵直接被炸毀成一片荒地凹凸不平,紅磚的路與一片茂密的花草眨眼消失。最要命的是三四道來自血魔陣的洪荒攜湮滅之力狠狠砸向明娜這個女孩,那些魔法攻擊不算什麽,可這紅芒洞穿了她的嬌軀,鮮血染紅她的白裙,胸前心口處的左下方不可描述,她的嬌軀從腰間斷成兩半。
    很多血族人大概都在興奮,時間之力果然強大,這天使與惡魔的化身也難以抵擋。
    七宗罪並沒有大意,在無量的魔法攻擊命中結城封世時,他們七人同時發動合擊的湮滅之力。一片朦朧的煙塵中,他們看見結城封世的身影站在那兒被湮滅之力洞穿,攻擊命中後,身影迅速消失。不對,那是……殘影!
    封世並沒有受到空間之力的影響,他輕鬆的對抗下了血魔大陣傳來的空間之力,不是靠肉身的強大力量衝破的——他肉身也破不開,可是對抗空間的力量還有……時間!
    下一次睜眼看見時,結城封世已經出現在躺於地麵上渾身是血的血族少女麵前。他溫柔的抱起血族少女的上半身,心說湮滅之力真麻煩。
    “別說話,喝我的血。”
    淡淡說完,結城封世直接咬破自己的舌頭,嘴唇對上她的嘴唇,她大腦一片空白的又一直喝著結城封世舌尖是溫柔的血液。眨眼間,血族少女斷掉的身體接上,身上的傷也消失得徹底。結城封世的血液這麽強大?可明娜沒想這點,他們好像是第一次……接吻,竟然在這種地方這個時候。
    “下次小心點,空間之力沒什麽。”結城封世摸了摸她的頭。
    “嗯。”
    二人牽手起身,冷視前方。這塊地方是血族城堡,空間力顯然是對手占優勢,用空間力碰撞空間力顯然吃力不討好,可用時間力就不一樣。相反,如果對手動用時間力那就用空間力對抗,沒有信心,完全勝過對方的空間力或時間力,但能對抗便好。
    “結城封世,你究竟是誰?”
    “我,嗬,我是誰?我是你們口中曾經的那個魔王。”
    冷冷地笑,淡淡的答。話音不是很快的傳出,可傳完聲後結城封世已經一隻手抓在了一名黑袍老者心髒處,這老者聽完話後心髒瞬間被捏爆,一聲慘叫過後炸成一個大血花,就算是神來了也救不了這老者。
    大意了他們,他們看見封世背後有一對翅膀,翅膀還沒有完全生長出來隻是一片混沌包裹的樣子。翅膀還完全沒打開就有這種能耐了?打開了在場的人都會被秒殺!
    血族少女有種錯覺,這家夥是用她的血變成了奴隸嗎?才幾年時間就強得有些過頭了,估計都能在血族少女之上。
    並沒有錯愕太久,血族少女趁血魔陣的攻勢受阻,她揮手間竟打出駭人的一片炎魔彈,城堡上空爆破聲與慘叫聲連連,她徒手解決的“蝦兵蟹將”或者說是“火力吸引組”。
    無形之力再次展開來,正要擴散到血族少女與結城封世時,他們馬上要抵擋住這一次襲來的空間之力。天空不知何時就醞釀好的銀雷狠狠砸下來,打碎半個血魔大陣,清脆的破碎聲後是銀雷精確無誤地落向血族少女,本就有強大防禦力開啟的血族少女在看到銀雷後駭然無比,銀雷穿透她砸在地麵形成一個大黑洞,熱熱的燒焦味從泥土中散發出來。
    又解決了兩名老者,結城封世看見這一幕被深深怔住,他想起了女孩說的話“我身上有天使的詛咒,生來的詛咒,你跟著我會很危險的”。他沒有看見女孩的身影出現,怕是被打入地下動彈不得,方才那銀雷的恐怖無法形容,可絕對超越結城封世了的曆練。
    神罰!
    神罰降臨,湮滅萬惡。血族少女是惡魔與天使並存的生靈,她自身是吸血鬼可卻擁有神聖的力量,正如同陰陽兩極一直在她體內,可若打破這陰陽平衡就會降臨神罰。神罰降臨沒有規律,同血族少女體內的陰陽平衡是怎麽回事也搞不懂。
    難怪,難怪突然間就銀月出現,原來那是神罰降臨的前兆。可偏偏為什麽是這個時候?
    所謂神罰便是這雷劫。
    “明娜!”結城封世怒吼了一聲。
    甩手間不僅抵消了剩餘四名老者的強大攻擊,而且還將他們打成重傷之軀。可重傷之軀於高階吸血鬼而言恢複過來隻是一會的功夫。而下一刻,眾人又不見結城封世的身影在何處了,不過能感覺到氣息,在那個焦黑的大坑之中……
    少年抱著她傷淩亂的嬌軀,她苦笑道:“今天出門可能沒看星象。”
    神罰無情,銀雷再次向血族少女精準落去。本就被劈得一身是傷的她,此刻又來再承受一擊,誰也不知道神罰有多少擊,每一次落雷的數量都不一樣。再這樣下去,可以說是會砸了個體無完膚。
    單臂一抬,結城封世硬生生用手抓住了這一道銀雷。他朝坑外隨手投擲而去,竟扔到了血族城堡的大門前,將大門炸了個稀巴爛,繞是門再硬四名老者再怎麽擋,同樣轟飛不可。這才是神罰之雷!
    看著他的右手臂,黑衣全被震碎,一條手臂上血肉都不剩下幾點,絞碎的何其嚴重,白骨外露不少,被鮮血隨意遮掩,極為恐怖。不過這條手臂在很快血肉重組,大約不到半分鍾,一條修長而白皙的手臂完美長回來。
    “走開,讓我自己一個人來。”明娜艱難起身,“反正不會死,以前已經被劈習慣了。”
    天空雲密布,黑的可怕,若不是還有那殘破一半的血魔陣發動著光芒,這個世界將是漆黑一片。烏雲中銀蛇蠢蠢欲動,雷鳴交加是凡人心魂都在顫抖。
    “不。”封世冷冷地說出一個字。
    明娜嬌蠻的甩開他的手,展開自己的翅膀,先天空直徑飛去,似若一道白光。這是第一次封世看見明娜的翅膀,那是一雙潔白的羽翼,散發出神聖無比的光輝,因飛翔而抖落的潔白羽毛映入封世眸底是那麽美麗。她的翅膀不是吸血鬼的,是——天使之翼!
    倔強的她直衝天穹,她是那麽聖潔,現世犧牲自己拯救這個世界的神明聖女。天使之翼的出現威壓結城封世,等他跳出坑中時,明娜已經在沐浴雷海。她在雷海中受盡無盡神威洗禮,卻閉上那雙血水晶眼眸一聲不吭,散去天使之翼靜靜浮在烏雲之中,一道道銀蛇隨雷鳴後鑽入她的軀體。
    吸血鬼是何其高貴的種族啊,在他們的世界裏是殘酷的。相比起來,以往比現在不知殘酷數百倍之多。
    結城封世向來很冷靜,饒是如此也咬了咬牙。
    “哈哈,天意,真是天意!天佑我血族。結城封世,現在隻剩你一人,我看你怎麽擋下血魔大陣,雖然現在殘破了,可還有我們。”
    明娜的做法是為了不讓神罰危及到封世,所以她果斷選擇獨自一人去承受。她能承受住的,千年來哪一次不是這樣度過的?而且她現在並非孤單一人,她還有他這個努力一直會陪在她身邊,隻是,每一次神罰後都會虛弱無比,以前神罰後她都會秘密躲藏起來,不被人發現且抓住,因為這個時候將最有可能擊殺始祖吸血鬼,使用秘法滅掉其靈魂。
    結城封世記得血魔陣是由獻祭而生,死亡之鬼皆會成為法陣的力量。
    哪怕現在法陣殘缺,這點還真要感謝明娜的神罰,如果神罰不出現可能會久站不停。
    四名老者展吸血鬼之翼,一頭撞向血魔大陣。他們是活生生的選擇獻祭,撞入血魔陣後他們還在瘋狂大笑,當他們身影消失後,血魔大陣紅的耀眼,哪怕是這吸血鬼的雙眼也難以直視。
    耀光逝去,空間之力與時間之力的侵蝕無形展開來,湮滅之力的無數光柱向下傾瀉,那場麵遠視猶如萬鈞雷霆壓下。
    這是拚命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是大禮,血族少女明娜·威廉接下也是離死不遠,結城封世再淺也終究會被打死在這份大禮之下。
    茂密的白發隨微風輕輕吹動,時間與空間沒有禁錮他,很奇怪對嗎?他那雙空靈的白眸抬起,紅芒煞氣一閃。旋即,一雙翅膀在結城封世背後出現,翅膀之大宛若鯤鵬之翼,這可並不是鯤鵬之翼,這是惡魔之翼。
    他是世界的不適合者,他動翼飛上虛空往血魔陣靠近,手中緊捏一拳,拳印開始有魔法凝結隨後是符文,古老而深邃。這一拳打去,血魔大陣被撼動,直接破碎成億萬個碎片,化成點點星光消散,世界再次陷入無盡的黑暗,銀雷之光閃得晃晃。
    不知持續了多久,黑暗上去,銀月消失。
    臨近傍晚的陰天,在虛空上有一雙惡魔的大翼,一名黑衣整齊的帥氣少年懷裏抱著一名白裙女孩。
    血族城堡建立的地方魔力旺盛,被打的不成樣的地麵又重組回來,紅磚鋪地至成門,道路兩旁是茂密的花草盛開。稀疏的樹木不規則的生長,一眼望去那已恢複的城門,此刻靜得出奇。
    緩緩落地,他白色的眼眸一直看著懷中的女孩,女孩滿身都是傷,一塊接一塊的黑圈烙在她嬌嫩白皙的皮膚上,像詛咒一樣破壞她美麗的身軀。那雙無力的血水晶眼眸睜開,確認自己是在結城封世懷裏後便再次合眼。
    沒有人再敢動結城封世,他開始慢步向打開的城門走去。夜色隨他的腳步而來,渲染這死寂的世界。
    當他進入城門後,抬眸看見的是滿城下跪的血族之人,不論是貴族還是庶民在這城堡內,都跪在了結城封世身前。他像王一樣淩駕無上,可他並沒有睥睨眾生,他隻是站在眾人麵前久久不動。
    嗬,真是可笑。高高在上的血族,無比的高貴,竟然有一天會以一族之勢向一人低頭。這是何等的莫名其妙與萬分恐懼。
    終於有人敢開口說話打破這死寂。
    “恭迎魔王大人歸來!大人血族本應罪該萬死,懇請大人原諒血族子民。”
    血族中人都認出來了,是的,他們都認出了結城封世的那雙翅膀。那是惡魔之翼,真正的惡魔之翼,也是王之翼,結城封世是第一次在眾人麵前展露此翼,完美的展露出來。惡魔之翼是魔王的翅膀,從古至今都是,血族賜予他的稱號便是魔王,結城封世也說過他自己就是魔王,隻是所有人都誤解了他說的那一句話。那句話的本意是——他就是真正的魔王,所以血族的七宗罪與四人使死的也不算是冤枉,因為他們是被真正的魔王殺死的。
    血族少女這個丫頭也是笨蛋了一次,他不是沒見過結城封世的惡魔之翼,隻是覺得他的翅膀有些特別卻沒有聯想過。真正的惡魔之翼是很大的……
    試曾想一想這個世界有多少人能承受始祖之血的力量,而且這始祖之血是擁有天使之力的。結城封世還是人類時就是個隱藏的魔王,如果沒有始祖之血喚醒他,他到死直至下一次轉世也不會成為魔王。
    可是一場緣分打破了一切,禁忌重演。
    “鑰匙在哪?”結城封世道。他沒有回複血族人民的話,隻是問這個鑰匙,他不知道鑰匙是什麽,明娜沒有清楚告訴他,其實血族也不知道封世在說什麽。
    “大、大人,血族少女不能留,他身上的天使詛咒代表勇者,總有一天會屠殺掉我們血族的。”
    “哦?”
    結城封世很是高冷的凝了一個字,那血族之人甚喜,因為魔王大人聽懂了他的話,於是他繼續說話。
    “所以,大人……”
    白色的眸底閃過一抹猩紅,那不是殺氣是死亡之氣,頃刻間那名發言的血族之人化成一地膿血。跪著動都不敢動的血族子民見此,差點嚇尿了,魔王怒了……
    “她,是我的戀人,你們聽不懂我的話嗎?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我不會重複第二遍。”
    我們真不知道你說的鑰匙是什麽呀!
    血族子民跪著,一言不發,頭都不敢多抬,他們每人都在冒冷汗。時間就這樣僵持,一分一秒過去是漫長的滋味。
    吸血鬼的世界是真實的很殘酷的,若不是時代在變遷,這裏恐怕將血流成河,血染大地與天邊。
    “滾!”
    實在忍不住這一群二得不能再二的龍套們,直接賜了他們一個字。字音還沒落,他們便雞飛狗跳如亡命之徒般,隻用了不到十秒的時間就跑了個沒影,估計他們扯幹自己身體裏的魔力也要逃出這一座城堡,現在這座城堡除了結城封世和他懷裏的血族少女外,空無一人。
    慢慢地走,走入一處宮殿便在大殿內的王座上坐下,他抱住血族少女,輕輕觸摸著它,那如水白皙的臉蛋,靜靜等待她那雙美麗眼眸睜開。
    他在想,這可能是緣分吧。
    勇者是女孩,曆代差不多都如此,然後魔王很大可能會是男孩。勇者是吸血鬼,魔王也是吸血鬼,一切都被血的緣分所鏈接,步入血族打開沉寂不知多少萬年的潘多拉魔盒。史書有載,記錄過有一屆魔王與勇者是姐妹,有一屆同為兄弟。大部分記載都會出現魔王與勇者會成為戀人,這種緣分命運羈絆在亙古,像是被某個偉大的神王級神經病所下的神咒。
    他一直懷著疑惑去想,血族少女會不會是勇者,直到幾年後在山頂懸崖再次相遇,他確認了她體內流動的兩種相斥之力。
    將一切都看淡點吧,他與她不是什麽魔王與勇者,他們倆隻是兩隻比較特殊的吸血鬼。
    不是嗎?
    別以為魔王勇者是傳說,有個時候是會出現的。
    許久後,血族少女的血水晶眼眸睜開,眸中秋水婉轉,她看見結城封世那張入神呆滯無比的臉。
    “醒了?”
    “嗯。”
    “走吧,我們去取你的鑰匙。”
    “嗯。”
    看見血族少女醒來,結城封世才恢複了點神色不像一塊木頭。兩個人簡單的問候對話,血族少女便從他身上跳下來,拉起他的手在這偌大的城堡裏走。夜色很美,映照著整座城堡幽幽,身穿單薄白裙的少女牽著黑衣少年的手在他們都熟悉的城堡裏走,像是漫步又像是古堡探秘。
    在血族城堡下是有一座迷宮的,結城封世並不知道這一點,因為這個迷宮是隸屬威廉家族的,除了威廉家族的人外沒有人知道怎麽走這個迷宮。在迷宮最深處就存放著血族少女所需要的東西。
    血族少女,全名:明娜·威廉。是威廉世家直係的唯一小女兒,他是威廉七世中的大小姐。在她很小的時候,最疼愛她的爺爺就告訴了她有關地下迷宮的事情,她的威廉世家在世界某一處有座神秘的古堡。這座威廉古堡是世外桃源,可沒人去開啟過它。而迷宮最深處的東西就是開啟威廉古堡的鑰匙。牽著結城封世的手走在迷宮裏,明娜將這些事情都與他說清楚了。
    走著走著,兩人聊了起來。封世說等找到威廉古堡以後幹什麽,明娜說在那兒安安心心的生活,封世說然後就這樣了?明娜說嗯世界一直都是這樣,封世說這樣並不一定是最後的結果,明娜說世界接受我和我接受世界我的感覺很難,封世說再困難也要嚐試一下,明娜說嚐試過後我懶得嚐試了就算現在你在我身邊,封世說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誰叫我是你的奴隸,明娜一笑奴隸背我。
    於是乎,明娜直接跳上了封世的背,摟住他的脖子嬌笑,本事翻了翻白眼的封世對此也隻能無奈笑笑。背上的小丫頭片子指揮著他往迷宮的哪個方向走,然後又在封世那瘦弱的肩膀上咬住一口,吸血喝。
    漆黑的迷宮裏真靜,可你不是一人,並不孤單。
    終於,走到了迷宮盡頭。
    這裏不是血族城堡,沒有大殿中那般華麗。在迷宮盡頭有一扇大石門,推開石門是一條長長的樓梯,樓梯另一處的石台上懸浮著一個緩緩轉動的魔盒,真的像潘多拉魔盒一樣,石台處散發著曇花色的幽幽光芒,映照著魔盒精致的符文極為美麗,符文古老而又祥和。而在長長的石製階梯外,是漆黑一片深不見底的奈落之淵,顯得極為恐怖,可在魔盒的誘惑下這點恐懼又算得了多少。
    背著明娜,封世一步一步向石台走去。
    到達後,明娜從封世背上下來伸手去取魔盒,剛要觸碰石台,魔盒上布滿的符文光芒大放,一股古老之力猛然襲來抵觸那隻限魔盒靠近的小手。這……不可能吧?這不是先祖留下來的東西嗎?這的確是香燭留下來的東西,若是沒有威廉世家的血脈,其他人觸碰當場就掛掉了。先祖的時代是超強的一個時代,先祖沒有算到她的後背會弱成這樣,這個魔盒上的符文應該是四位先祖布上的,可現在在場也隻有兩位始祖級吧。
    結城封世說:“要不再試試?”
    明娜·威廉說:“一起試試。”
    兩個人收手上去,抓來自魔盒內的力量開始瘋狂抵抗,而人相互對持,碘酒後是魔王與血族少女敗下陣來。那石台上的幽光又恢複了以前的平靜,魔盒依舊悠悠在浮空中轉動。
    明娜歎了口氣,“實力不夠。”
    封世說:“來之前你應該喝了我不少血,我的力量似乎都被你卷走了,這我不怪你,神罰後你本來就很虛弱。如果等我真正的力量恢複,大概要三四天時間,太長了。”
    明娜對他嘻嘻笑了笑,之後收回她的那份玩世不恭,她臉上泛起一片緋紅對封世嬌聲道:“要不,封世你吸我的血吧?”
    “你的?”封世想了想又不是不可以,隻是她為什麽臉紅?第一次見他臉紅吧。
    明娜回憶那晚,封世救她被壓在工地裏半邊身體碎裂,然後明娜看了一眼可憐的封世後想嚐試著去救他。於是小手一抓便把那個壓在封世身上的大塊球甩出十多米遠,傳來一陣悶悶的響聲。她割破自己的手腕,將流出的鮮血送入他嘴中,結印出一個魔法契約,又將他放回地麵平躺,而自己蹲在他身邊靜靜的等待,看他奄奄一息的身軀在恢複。下半身的骨頭重合血肉組織好,嘴邊的腥腥血跡奇妙的消失不見,這隻是前奏眨眼間的事情,如果挺不住就會……後麵明娜就看見封世紅著眼起身,他的頭發瞬間變成全白,而在這之前他一直在地上痛叫如同萬蟻蝕心般。他像喪屍般起身後就閃電般衝向還蹲著的明娜,他把明娜狠狠推倒在地上,便咬住他雪白的天鵝脖,狠狠地吸血!
    當時以為封世瘋了,普通人連明娜的一滴血都難以承受,他卻還要。
    想起來就不好受,自己孤單度過了千年,還從沒有哪個人敢吸她的血,結城封世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哦,好的。”封世說。塌陷明娜的嬌軀靠近,明娜比他矮,看起來明娜隻有十六七歲大的模樣。
    雙手扶在明娜軟軟的香肩上,封世線下低頭靠近她的脖子,她的臉更紅了,瑩瑩的耳朵眼都染得通紅,無意間看見他這模樣舉動隻讓封世覺得奇怪。
    這時明娜嬌聲道:“輕點……”
    原來是怕疼啊,嗯,我明白了。封世輕輕地咬在了她雪白的天鵝脖上,甘甜的血液緩緩流入封世嘴中。明娜似是脫力般嬌喘著,封世不得不抱住無力站立的她,然後還要壓製體內那股不明緣由而來的嗜血性躁動。如果不壓製這股躁動,他肯定會用力狠狠的咬住明娜的脖子大口吸血。但他壓製住了,小口小口慢慢地吸血,明娜一身柔軟酥麻,泛紅的精致美麗臉蛋像是在享受,閉合的美眸上是有晶瑩淚點。
    輕輕鬆口,結城封世看著懷裏的這個小可人兒。她那雙血水晶眼眸泛著秋水與他四目相對,她在這個時候有一種想上去親住他嘴的衝動,可他鬆開了她,導致這個念頭很快變成了心中的一種不滿。
    “好了,我們再試一次。”封世牽著她的手,生怕他站不穩。
    明娜這幾年是什麽東西把你給改變了,你個直男,你個笨蛋!
    這幾年改變的其實是記憶,魔王的很多古老記憶回來,所以性格也隨著改變了很多。
    二人體內的力量分配均勻,於是再次伸手向石台上的魔盒抓去。曇花幽光再次大放,這一次又陷入了僵持之中。可不能再次失敗,封世拉開明娜,他那隻手掌心上有一道古老符文凝現,萬道之力,踏破時空重現於此,借著偉力封世在這一刹那抓住了魔盒。同一時刻,封世口吐鮮血而出。
    “封世!”
    扶住要倒地的封世,明娜心急如焚。當封世把手裏的那個魔盒給明娜後,他原本的這條手臂化作灰輕輕消散。之後,結城封世閉眸沉睡。
    這個家夥真的是太冒失了。
    這時,空間震蕩而起,此處正在開始迅速坍塌,那一階階樓梯已經斷裂掉落進漆黑的深淵中。也不猶豫,明娜抬起封世,一手拿住魔盒,一雙聖潔之翼展開直徑飛往大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