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緣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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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宮入口。
    獨臂的黑衣少年躺在石地上,白裙少女將魔盒放置一邊,她輕輕地搖著他先將他搖醒,她哭了,晶瑩的淚水一大把一大把的掉在冰冷的石地上,他一遍又一遍叫喚著少年的名字。少年真是個笨蛋,明明解不開先祖在魔盒上的加持之印,偏偏還要付出大代價去交換,明娜也不是那麽著急去找威廉古堡。
    “封世!封世!封世……”
    “醒一醒啊,求你了……”
    “對了,喝我的血,你一定能醒來的。”
    割破手腕,明娜就將鮮血送入他嘴中,可並沒有多大的用處,隻是讓他那條失去的手臂又漲了回來。但,明娜依舊堅持喂血給他喝。
    一直喂血,強迫傷口不愈合,最終血族少女貧血而暈倒在了結城封世身上。
    兩個人原來都這麽傻……
    都快要忘了,不知是多麽久的事情了……
    血族少女她曾經是大小姐,是公主。她以為過血族給了她整個世界,但都想錯了,血族隻是一直在利用她壓榨她的每一份價值。所以她明白了她逃走了,然後是在流浪千年之後遇見了這位少年,隻是一個念頭,卻真正救活了這位少年。可她依舊孤單,她沒有在管這名少年,隻是想不到這名少年在幾年後真的找到了她,恐怕幾年後的少年也明白了許多這個世界的法則,沒想到的是少年更強。少年立下誓約的那一刻起,血族少女的心似千年寒冰融化了。
    他沒有世界,沒有其他的任何東西,千百年來什麽都沒有過。可少年決心陪她的那一刻起,她有了唯一,善良就是她的一切!
    少年就是她的世界!
    ?4?
    華夏,東方之境。
    很多人都認為威廉古堡會在華夏本土,而且最大的可能性為西方之境,可先祖們不按套路出牌的。很久很久以前,華夏是很大的,足足囊括半個亞洲大陸,所謂本土便是現在還存在的華夏。真正的華夏東方之鏡現在坐落於——日本。
    威廉古堡便在日本,它隱藏於一處懸崖絕壁下,不,其實是威廉古堡的傳送陣。威廉古堡其實是一座浮空城。
    魔盒就是一個指南針,結城封世與明娜·威廉再次蘇醒是進入地下迷宮後的第七天。之後他們跟著魔盒的指示在亞洲板塊上找了三天三夜,終於停在了日本這一處。
    古老的城堡很祥和,中西混合的畫風勾勒在粉白色的牆壁上,牆壁的瓷磚痕紋整齊排列,棕木的大門與漆黑邊框的窗戶鑲的精致。古堡前的草坪上斜放著一把搖椅,紅磚路的另一邊擺著一張白色小桌和太陽傘,可能剛不久有過茶會。古堡的走廊上曬著幾件白雪與黑衣,微風輕輕吹著,門邊上的玻璃風鈴作響。在偌大的古堡後有個院子,落葉堆積,是幾棵樹的思念,一棵楓葉,樹下有秋千,嗯,秋千的木板長座是塊黑色的硬木;一棵是梧桐樹,上午的暖陽烘著它發香;一顆是金桂樹,一種常綠喬木,在這個季節它並不特別;最後一棵樹不知道是什麽樹,看起來很普通的樣子,但它是最大的那一棵。
    四棵樹隨意生長著,在後院綠油油的草地上,那棵樹最大的樹下躺著一名白發少年,他閉著雙眸將雙手放在後腦,悠悠如雲般安逸的享受時光。
    “啊——封世,讓一讓!”
    少女的叫喊聲打破了寧靜,而且還特別刺耳,一道白色的倩影從天空中往下墜,那是沒有打開翅膀的明娜,呃她為什麽不能展翼?不對,封世眼眸睜開,白底色的眼眸中看穿了明娜的身體……她體內魔力用幹了。
    少年一個起身便踏上虛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少女接入懷中,隨後將她公主抱緩緩停落到地麵。
    “你在搞什麽?”封世問。
    從結城封世身上跳下來,她喃喃道:“我在看威廉古堡的空間,我們身處的這塊空間是高度折疊空間,空間中隱藏了大量在先祖那個時代就有失傳的符文。這就是說這塊空間先祖是得到了什麽構造圖或者原本就存在,隻是先祖加以改造了。以我們兩人的力量也是製造不出威廉古堡,可以說威廉古堡是上古眾神時代的產物。符文我們可以觀摩學習,可空間折疊術加持了上古秘術,我們學不來。這幾天我們也把古堡裏所有的文獻都看光了,大概就是我們想的那樣,上古秘術是一個死結。”
    封世說:“你也太無聊了,可也要改一改你這毛病,生活不要過得那麽累,多點時間放鬆一下去享受生活。小丫頭,你要多學一學我。”
    明娜轉身嬌哼:“你說誰小丫頭,哼,我去玩自殺了。”
    一把抓住她那柔弱無骨的小手,就將她扯進自己懷裏,封世微笑道:“我是魔王。”
    給他一個白眼加嬌嗔,“我隻知道你是我的奴隸。”
    扭了扭嬌軀想讓結城封世鬆手,結果他一個倒地讓明娜壓在了他身上,那雙手綁著明娜的小手更緊了。
    “放手。”
    “不放。”
    ……
    結成封世的從前是怎樣的?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個徹底出來。以前是渾渾噩噩的日子,從小就是孤兒,沒有什麽朋友,沒有什麽來往,對世界沒有什麽看法,他就是一個普通人,度過著自己平凡的一生。上學放學,讀初中,讀高中,做作業,做家務,一個人吃飯,一個人走路,假期與長大,工作與煩悶,孤獨是永遠最好的陪伴。在遇見明娜·威廉之前,他甚至連自己前天早上吃的是什麽,都會忘記。
    如果說結成封世以前是空白一片的記憶,那麽可以這麽認為。他其實比血族少女更要失措,用最絕望的形容來說,簡直是行屍走肉。
    但是那一天,那一天他的眼眸中,不再是迷茫,不再彷徨。至少他看清了眼前的那個女孩,長長的黑色秀發,一雙如同血水晶般漂亮的眼眸。然後身體下意識之間的第一個動作,就是猛然撲了過去。因為這樣做,至少他是覺得非常有意義的,至少他也曾不平凡過。
    如果那一天,結成封世沒有路過那個地方,沒有碰見那個想要自殺的女孩,或許,一切的故事還要再等待很多個世紀。或許,直到是永遠。但詛咒一定會被打破的,沒有什麽不祥,世界的存在本該如此幸福。
    ……
    幾日後。
    夜空散布星辰在長河中緩緩運轉,銀月倒掛天空展露它圓滿的模樣。靜謐的古堡,虛空之上正站著一白一黑兩道人影。
    借著月輝的神聖空間力,二人相互將脈腕割開,血液的粘稠紅色從血管裏流出。二人將割傷的手腕和在一起,兩股不同力量的血液鏈接,隨後,二人另一隻手緩緩抬起舉向夜空,魔法力開始飛速凝結。
    一個血陣出現,本是小小的血陣開始旋轉著變大,最後這個血紅的大陣將整個天空都籠罩。銀月與星辰吞吐著力量注入血陣中,空蕩蕩的血陣中開始凝現一道道古老而繁雜的符文,極為晦澀般,精致的符文布滿在大陣中後顯得大陣充實強大且華麗無比,大陣裏透露出凶煞之意,這赫然是那血族的護城大陣,血魔陣。就是他們所製造的守護威廉古堡的血魔陣更加完美,它是自動的不需要全程人為操縱。
    抱住女孩,少年向地麵緩緩下落。
    “睡覺去。”結城封世牽著她的小手往古堡裏走,嘴邊喃喃道。
    不必害怕一個笨蛋鋼鐵直男對你說“睡覺去”三個字,他不會對你這個女孩子幹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接觸下來又感覺這貨不怎麽像是鋼鐵直男,確切的說連直男都算不上,他就是一個情商歸零亦或是負數的笨蛋。如果他對你那個,意思就是“他這是饞你身子他下賤”,當然你也不用怕,你不可能幹不過自己的奴隸。
    粉粉的小舌頭舔了舔手腕上未幹去的血跡,明娜像是在享受一份豪華大餐,可以說是世界級的美食。
    “還是你的血甜。”
    “……”
    來到柔軟的大床上,結城封世脫了鞋躺下就是睡大覺,猶豫了一會了,明娜·威廉沒選擇把窗簾拉上,跳上床去和結城封世睡在了一起。潛意識中,封世抱住了她,皎潔的月光從窗前灑入。
    深夜,一雙血水晶的美麗眼眸忽然睜開,她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名熟睡的白發男孩,男孩的呼吸是那樣的平緩與清晰。觀察了一小陣子後,少女在他嘴唇上輕輕地留下了一吻,這是還上,上次他親他還沒有讓她還回去呢。親完他之後,柔軟的嬌軀抱住他,卷縮在他的懷裏。
    她心說:“謝謝你,封世。你願意用這一生的時間來陪伴我,我很開心。在千年的孤單後,我遇見了你,我非常開心。從來都沒有人對我這麽好過,除了爺爺之外,我真的好開心好開心。”
    給她做蛋炒飯,陪她打遊戲通宵,總是先為她著想。一直牽手不放開,總是扯入自己懷中,先把所有的愛都給她,因為她已經千年之久沒有人給過她愛。
    長長的睫毛下,一滴晶瑩的淚水洋溢而出,女孩的嘴角彎出一抹幸福……
    你若不來,我怎敢老;你若到來,陪你到老。
    往後餘生,皆是你……
    在金秋的午後,兩人坐在古堡前的搖椅上,一起臥在搖椅裏午睡,搖曳著一片祥和。秋天楓葉似火的院子裏,秋千樹向少年推著她蕩秋千。秋雨落時,在窗台賞雨,他為你泡你愛喝的咖啡。同翡春一樣,若是下雨,皆是如此,雨景其實很美,隻是要學會欣賞。翠夏則不同,那種日子應該要去外麵遊泳,這要看兩人出不出門,因為他們覺得當一個家裏蹲打遊戲看漫畫也不錯。閑著沒事做就養了隻兔子種了些花草,還有抓一些昆蟲小鳥蝴蝶回來,總覺得威廉古堡沒什麽生氣。若是銀冬,可能在下雪的世界裏打雪仗吧?雪什麽的用魔法就可以造出來的。
    出門玩的時光那才真的叫一個玩世不恭,如果去賭場玩的話,那這個賭場不用開了。如果賭場輸了還找人來打他們的話,那這群人不用活了。去遊樂園玩,去水族館,去動物園,去馬戲團去……這些倒是很開心的。帶著聖誕帽一起過聖誕節,擺出吸血鬼的衣服過萬聖節,情人節是兩個人將整個廚房搞的全是巧克力液……
    想怎麽過生活就怎麽過生活。
    人怕的是永恒中的什麽?人是有情的,依所在意知曉的那些事物若是都隨時間逝去了,還留有什麽?永恒之中,你要的不是孤單陪伴,是另一個人的羈絆,是下定決心陪你到老的一個人。這個人也在永恒中,也是明白了孤單,可他比你懂得多了一點,那就是他知道你也是孤單的。
    你在無盡時光中等候的這個人,可能是不同的羈絆,兄弟、姐妹、戀人……
    ……
    萬古前。
    魔王的城裏是死寂的味道,一名手持光輝瞬間的少女向王座上的少年緩緩走來,劍摩擦著地麵滋滋作響,像一根死亡的音弦在跳動。漆黑中誰也看不清兩人的臉龐,少女長長的黑發披著,銀白的盔甲帶著沉重聲;王座上的少年身穿黑衣翹腿悠閑而坐,茂密的黑發遮住雙眸。
    少年說:“來啦。”
    “嗯。”
    少年說:“那結束吧,這一世宿命的羈絆。”
    “……”
    少年說:“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動手吧。”
    “哧——”聖劍插入少年的心髒帶起少女毫不猶豫卻痛入自己心底的瞬間,這一刻,魔王的心髒被聖劍殲滅,魔王的生機在流逝,沒有人能挽回這一個結局,除非魔王他自己,可是魔王他太累了,伸手拿出聖劍的力氣都沒有。最後,少年抬起了頭,不顧嘴邊留下的血跡,他對少女一笑。
    世間沒有再如此溫柔的微笑!
    “來世再見,我愛的勇者。”
    勇者沒有答話,反手抽出少年心口處的聖劍,少女將聖劍插向了自己的心髒,她倒在了王座上少年的懷裏,少年低頭抱住她,眼神呆滯無比,想去怒吼可卻終究是麵無表情,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兩人都使用了秘法,靈魂深處隻能使用一次的深淵秘法,是起源魔法之一,這個完整的秘法大概是現今世界上唯一的一個秘法了。都怪這該死的秘法!
    誰都救不了誰……
    ……
    遇見你,真好。
    我們的血液裏有千絲萬縷的羈絆,我們是詛咒的人,我們嚐受永恒的滋味。可遇見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是緣分嗎?
    是。
    是……
    血之緣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