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女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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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的洞穴已經很開闊了,山洞一般都有濕氣水滴,但這個洞穴所在卻幹燥異常,全無受潮之象,兩人走在裏麵,都是閉住呼吸,沒有說話,這個洞穴不太長,轉眼就走到了盡頭,這裏的洞穴比之前的車馬室那個大的多,而且這個洞穴放眼望去呈一個長方形,從底部頂部到洞壁,明顯的就是以人工進行開鑿修飾,表麵打磨得相當平整光滑,並雕刻有精美的石刻畫像和圖案花紋,而這個洞穴四周都有一個小小的洞門,不知裏麵裝有什麽,靠近裏麵的北側的地方,有一個夯土台基,夯土台四周有排列整齊的柱子,柱子中間放著一個黑色的棺槨,這個黑色棺槨看上去邊角都有些塌陷。而在洞穴的中間擺放著很多青銅鼎、簠類的東西,邊上卻是另一個用夯土做的較底的台子,台子上擺著一些陶製的碗、碟、盤等生活用具,在這個台子的右下方,放著幾個較大的暗紅色木箱。洞穴的兩邊是一些剝了皮的木頭做成的圍欄,圍欄外麵全是一排排精美的青銅編鍾,洞壁之下有些地方,鑿出一些壁室,壁室裏放著一些錯金的銅燈和銅爐。
    趙四看著這個洞穴,心中默默感到震驚,因為從這個洞穴裏麵青銅器和洞壁雕刻和其它一些隨葬品來看,這是個漢墓無疑,而漢墓早期都是那種長方形豎穴土坑作為墓室,當將墓主人和陪葬品放進去後,上麵就會進行封土,最後在上麵進行累土,形成封丘,並在上麵種上樹。在漢墓中,除了梁孝王劉武陵是這種以鑿山為室的石墓外(中山靖王劉勝及其妻竇綰墓是1968年發現的),還從未聽說過有過這種墓。這種墓的修築,所耗的人力和物力在古代那種生產力落後的情況下是很難想象的。而梁孝王劉武,卻是漢景帝劉啟的親弟弟,當時的太後竇猗房竇太後對其寵愛有加,加之其分封的梁國富可敵國,同時,這個劉武在位三十多年,有足夠的時間來修築他的靈寢,因此才能達到開山為陵的規模和氣派,而在後麵的朝代,除了唐高宗李治和武則天合葬的幹陵以外,還從未有過帝王將相進行修建,至於其餘者更是未聞聽說。
    宋有德看著眼前的就一切,就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看的眼花繚亂的,雖然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麽,但是這卻讓他是目瞪口呆的說不出話來。
    相較而言,趙四就冷靜的多了,對於自己下鬥的目的很是清晰,環顧四周了一圈,眼前這些青銅鼎、簠一類的東西,看那個重量,自己和宋有德是拿不出去的,至於陶製的碗、碟、盤這些東西,拿出去也值不了什麽錢。看來還的仔細找下,那些相對較輕,但便於攜帶的才行。想到這裏,趙四叫了下宋有德,走進了這洞穴裏麵。
    除了火把呼呼的燃燒聲,洞穴裏麵出奇的安靜。趙四來到幾個木箱麵前,舉著火把仔細的打量著,這些暗紅色木箱至少有四五個,整齊的擺放著。箱子上麵的青銅扣環由於時間過於久遠,都已經生出厚厚的銅鏽。趙四將火把遞給宋有德,從懷中取出一個刀子,對著扣環一陣忙活,很多,這些銅鏽就清理幹淨了。
    然後,將刀尖插進木箱的縫間,用力向上一撬,隻能見“喀哢”個聲,箱子給打開了。
    趙四和宋有德借著火光向箱子裏一看,首先是感到卻撲麵而來發黴的味道,嗆得兩人咳嗽起來,兩人迅速拉起衣服,將鼻子捂住。過了好一會,這種味道才散了去。箱子裏卻是很多衣服,不過這些衣服卻已成了暗黑色,已經分不清本來的顏色,層層疊疊的累在一起,看來這個箱子裝的是墓主人的日常的衣服。趙四看了一眼,就知道這裏沒有什麽不西。就轉向了第二個箱子。
    當第二箱子打開時,在火光照耀之下,顯的彩輝奪目,從裏麵發現很多小巧的銅器,當然還有在宋有德眼中更值錢的的金器和玉器,趙四拿起一件玉器,仔細的打量了下:這是一個玉螭鳳紋韘,整體為暗白色,在右上方出現一些褐赭色,中部是一個心形的玉片,上麵有雲紋,玉片上部雕有雕螭、鳳,螭,整個看上去顯的色調淡雅、紋理清晰、圖案美觀,用手掂了掂,還有一定的份量。趙四終於輕了口氣,看來這是件東西帶出去正合適。拿了起來就像懷中的內包塞去。而邊上的宋有德卻驚叫一聲:“這裏怎麽會有玻璃做的東西。”
    趙四扭頭看去,見到宋有德手中拿著一件類似玻璃做的物品,臉上露出笑容道:“有德,這不是玻璃,這叫琉璃,看上去和玻璃很像,實際上卻是采用一種特有的材料製造出來。
    眼前宋有德手中握著的是一個琉璃耳杯,橢圓形的口子,杯子兩邊各有一個耳,而杯的外壁卻有一些獸麵紋,這種東西在古代可以說是超過玉的存在,極其少見,隻是在現代的古玩市場卻賣不起什麽價,畢竟它看上去太像玻璃了,因此收售這方麵的人很少,價格一直上不去。
    “如果你喜歡,這件東西就你拿著吧。”
    “嗯,我帶回去給小妹玩。”宋有德高興的答道。
    這個箱子裏麵,趙四和宋有德發現了很多小件的物品,除了玉螭鳳紋韘和琉璃耳杯外,還有青灰色的玉壁,純金的腰帶等,很快兩人身上都裝滿了。宋有德看著包裏滿滿的東西,對著趙四道:“四哥,拿不下了,我看這火把也沒多少油了,要不,我們上去吧。”
    和宋有德不一樣,趙四的本意也是下來取些值錢的東西,但這裏的一切卻讓他有些迷戀,自已身負家世秘密的傳承。但在此之前,父親卻一直不允許他有所行動,說是世道安穩,有口飯吃就行,沒必要靠下鬥這種血盆裏去抓飯吃。可是這老天卻逼他不得下鬥來求生活,因此,今天可算是他的第一次正式下鬥,雖說目的已經達到,但如果不弄清楚這墓的具體情況,趙四還是有些不甘心的。想到這裏,趙四理了理衣服說道:“有德,估計上麵那個棺槨裏還有些更值錢的東西,即然都下來了,還是打開來找一下,也許有更好的東西,到上麵也能多換一些錢。”
    宋有德看趙四都已這樣說了,也沒什麽意見。兩人就向著中間夯土台基走去,看著眼前的黑色棺槨,宋有德畢竟是第一次麵對這樣的場麵,心裏隻發怵,但聽著趙四的說法,卻又咬了咬牙,迎了上去,兩人站在黑色的棺槨前,用力的推動棺蓋,由於棺槨早已腐朽,那經得的起這樣用力,隻能“嘩”的一聲,整個棺槨一下就坍塌在了地上,變成了一堆破碎木屑,而裏麵出現的卻是一個較小的朱紅色棺材。
    趙四知道這可能就是墓主人的內棺了,墓主人生前最喜歡的東西通常都會陪葬在裏麵。麵對這樣的情況,趙四心裏卻止不住的興奮,走過去打量著這個朱紅色的棺材,這個棺材相較外麵的黑色棺槨就小了很多,上麵紋了些圖案,除此之外也看不出奇怪的地方,不過,哪果非要說奇怪的話,那就是這個棺材的成色,曾通的棺材,那怕是用的柳州楠木做的棺材,下墓地一年後,也會退去它的色彩,更不要說這是個漢墓,距現在都有2000多年了。
    宋有德到是沒有想這麽多,隻是聽趙四說裏麵有更寶貝的東西,隻想趕快打開,取出裏麵所謂值錢的東西回地麵去,最初那種震驚的心情退去之後,現有僅有的就是害怕,如果不是趙四的堅持,他早已返回去了。
    趙四發現,這個朱紅色的棺材居然沒有棺釘,也就是說這個墓主人在下葬時,隻是用棺蓋將其蓋上,並沒有封死,這個很不符合常理,但是趙四也沒有多想,向宋有德點了點頭,兩人反手抓住棺蓋,一起用力將棺蓋挪開。
    棺蓋終於開了,這回卻是撲來一陣異香,這種香氣沁人肺腑,卻是讓兩人短時間暈眩的感覺,定定神,伸眼一開,頓時讓兩人魂不附體,心裏發毛,而宋有德更不堪,嚇的尖叫一聲,臉青唇白,一幅六神無主樣子的倒在地上。
    棺材裏居然不是死屍,而是一個看上去活生生的女人,這個女人看上去大約三十多歲,身穿一件白色的綢衣,頭發沒束,自然散開,身形苗條,皮膚嬌嫩紅潤,臉上神態悠閑,而娥眉緊閉,嘴角卻帶有一絲笑意,顯的嬌美無匹,容色絕麗,不可逼視。從審美的角度看,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可是在這陰深的山腹洞穴的棺材裏出現了一個這樣的事情,那就隻能用詭異來形容了。
    趙四穩了穩心神,鼓起膽子,用手輕輕的觸摸了下這個女人,發現到手之處皮膚雖然柔軟,但卻冰涼至極。暗暗鬆了口氣,對著宋有德道:“有德,沒事,這不是活人。”
    宋有德戰戰兢兢的起過身來,看著棺材中的女子,發現確實沒有動彈,終於也緩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