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兩千多年前的記憶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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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整個人有些微微發抖,過了一會,才慢慢的平穩下來,他的眼睛看著三人,但趙照卻感覺自己並沒有在老人的眼裏,而這個老人,他叫徐福,他有自己的故事。
現在的他,終於完全的想起了自己的一生。
我叫徐福,從小出生一個海邊的小漁村,家中我是排行第三,父母都叫我三兒,他們是漁民,雖然小時家中過的不是太好,但總還算幸福,在記憶中,父母將每次出海捕魚,若有收成好的時候,總會到市集賣了之後,給我帶些小玩意回來,我還記得那能在天空飛翔的風箏,能騎在上麵的小馬,還有能吹響的小口哨。
日子過的平穩,直到有一天,突然有一群人衝到了我們的家中,我的父親給他們帶走了,隻到後來,我才知道,當時由於打仗,父親給捉去當兵了,自從父親走後,就沒有回來過,家中的兄弟姐妹很多,靠母親一人無法養活我們,在我十二歲的時候,母親叫我來到她的跟前,而她邊上站著的是村中的黃大叔,母親看著我,沒有說話,但眼裏的淚水卻止不住的望下流。
黃大叔看著我們母子二人,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好半天才說道:“阿嫂放心,我有一口吃的,不會讓三兒餓著的。”
就這樣,我和黃大叔離開了小漁村,而我記得母親一直跟在我們的後麵,而黃大叔有些不忍,直到最後,天快黑時,母親的身影這才消失在我的眼前。
跟著黃大叔,我來到了一個叫邯鄲的地方,到了這裏,聽說這裏是趙國國都,這是我第一次這樣人多的地方,這裏有太多太多我沒有見過的東西,這裏人是這樣的多,這裏飯菜是這樣的可口,原來除了魚和栗之外還有更多的食物,而且鹽的味道居然比我在小漁村時純正了很多,我和黃大叔在這裏一個酒肆裏幹活。
黃大叔身體壯實,因此他在庫房做事,主要是抬些米糧和柴火,而我由於太小,隻能在廚房做些打雜的事,酒肆裏的事情太多了,每天,天一亮,總有一個惡狠狠的人叫我們起來,就開始做事,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子,但我所知道的就是這裏人,都很怕他,而我們每天的事情會做到太陽下山,才能休息。
每逢一斷時間,總是黃大叔最開心的日子,我看著他的表情,就知道,是酒肆發工錢的時候了,黃大叔總是對我說,現在兵荒馬亂的,討口生活不容易,三兒,你要記住你的母親,你母親一個人不容易,現在你賺的錢,我已經托人給你帶回去了,等你以後長大了,你還要存些錢,討個老婆,好好孝敬你的母親。
我知道,黃大叔是為我好,因此我總時笑著點頭。
酒肆的好日子並沒有過多久,我的生活又開始改變了,但這次的改變,卻是我這一生最大的轉折。
我不知那天是怎麽回事,但我正夢的迷迷糊糊之時,隻聽見外麵傳來很嘈雜的聲音,過了一會,我就給一陣煙給嗆醒了,等我醒來之時,我隻看見到處都是火光。
那時的我,還很小,心裏很害怕,連鞋也顧不得穿上,就衝衝的跑了出去,當我出去之時,我之前住的那間柴房就已坍塌了。
我不停的叫著黃大叔,但沒有人理會我,直到天亮,我也沒有找到黃大叔的身影,而我所在的酒肆也毀在了晚上的大火之中。
這裏再也沒有親切的黃大叔,這裏什麽都好,但所有的人都很冷漠,那時的我,實在太小,小來讓我在邯鄲這個地方根本找不到一個我能做活的地方,我記得到第三天時,我已經餓的快不行了,最後就倒在了路邊的一個小巷之中。
正在我的神智已經模糊之時,好像有一個身影經過,這人看著我,但那時的我,已經沒有力氣睜開眼睛。
等我醒來之時,我發現睡在一張溫暖的床上,這時,突然聽見一陣腳步聲,我抬眼看去,這是一個身著綠色衣服的小姑娘,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多少,看我醒來,臉上露出了我一生認為最好看的笑容,這時的我,看到這個笑容,覺的比天空中高掛的太陽還燦爛。
小姑娘的名子,我後來才知道,隻有一字,叫清。
這名叫清的姑娘,跑向了外麵,嘴裏師傅、師傅的叫個不停。沒有過多久,就走進來一位老先生,而這位老先生,後來成了我的師傅。
老先生看著我,臉上的一片慈愛的神情,他用手親親的摸了摸我的額頭,對著叫清的姑娘說道:“快去,給他拿些吃食過來。”
清剛轉身,他又說道:“盡量淡一些,他才醒,不能吃的太多。”
聽到這裏,我這才回憶起,我在睡著之前,已經有三天沒有吃飯了,現在的我突然感到肚裏裏一種饑餓感來的非常強烈,同時,整個人的身體卻十分的乏力。
清已經將一碗米粥遞了過來,這東西我在酒肆裏見過,但吃的機會並不多,往往客人剩下的,負責打掃的張嫂會將這些吃食悄悄的留下,帶回去給他的家人吃,但有幾次,見我可憐,給我吃過,直到那時,我才知道,這東西是如此的香甜可口。
現在看著清遞來,我也沒有客氣,因為那時的實在太餓了,接過碗,幾下就全部吞了進去,清見我這樣,不停的叫我慢一些,慢一些,可沒等她說完,碗裏已經幹幹淨淨了。
看我這個樣子,清好像有些不高些,小嘴向上,那畫一樣的眉毛向上挑著,那雙靈動雙眼顯的很是生氣,也沒有接過碗,轉身就向外走。
我坐在床上,反而一過勁的叫她,叫她再給我來一碗,但直到她消失在門外,也沒有見到她轉過身來。
正當我有些失望之時,清又回來了,讓我感到驚喜的是,她的手中依舊捧著一碗米粥,遞給我時,身子都轉向右邊,看也沒有看我。
我也沒有管那麽多,接過來,又幾下吞了下去。
而在我們邊上的老先生,看著清生氣的模樣,看著我狼吞虎咽的神情,嘴裏不禁哈哈的笑了出來,這聲音是那樣的爽朗和自在,我喜歡這樣的環境,老先生也沒有讓我離開,因為,在第三天,我下床之時,這位老先生問了我一個問題,我回答了願意,那今後的很多年,我就一直留在了這裏,和清在一起學習。
因為我,成了老先生的弟子,也是他的關門弟子。
老先生,姓王名禪,也有些人叫他王詡,但更多的世人叫他-----鬼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