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兩千多年前的記憶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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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是一個美麗的山穀,這裏環境優美,林深人靜,我們居住的地方是用樹搭成的木屋,這些木屋用的木頭不知是何種材料,總是散發著淡淡的幽香。門前有一條小河,這條河稱為清溪,水清如碧,波光粼粼,老師好食,最喜歡的三月初春時分,下河撲魚,我喜歡吃的就是一種叫石金的小魚,這種魚也隻有水暖之時,遊到河邊吃風吹落下的花片。
    這時,老師總會結網撲上一些,再從樹上采些香椿樹的嫩葉尖,混在一起用慢水蒸熟,我和清兩人就會乖乖坐在桌邊,等帶著這種美味。
    這個山穀很大,但整個山穀僅有老師、清和我三人。每隔一個月,老師總會出門,帶些生活上必需的鹽、油之物,有時也會給我和清帶些我們小東西。
    清每次看見老師出穀,都有一種為雀躍的期帶,希望老師能給她帶些這些小玩意回來,如果老師回來之時,帶有這些,清會開心,如果沒有,那會低落幾天。
    而我,實際上對這些小東西不太感興趣,畢竟我那時有十三了,可能老師也發覺了,之後的日子裏,就沒有給我帶過這些東西回來。
    有時,我也在常常想,為什麽這個山穀除了我們就沒有人呢,這時的清,總會驕傲的說道:“這裏時鬼穀,沒有人能進來。”
    那時的我,那裏知道這麽多,隻是有些似懂的非懂的點點頭,後來我才知道,我們的鬼穀在雲梁交口雲夢山,山穀的門口,老師用奇門遁甲之術做了掩飾,就算是砍柴的樵夫,打獵的獵戶偶有到穀,但都沒有辦法進來。
    這裏安靜而詳和,每天我總是對著看著日出直到日落,老師也沒教我什麽,隻是叫清先叫我識字。
    清的歲數比我小上二歲,但她總是叫我叫她師姐,因為她從小就跟在老師身邊,按照進門的排列,我雖然大上一些,是該叫她師姐,但每次看見清那張清秀的臉,我總是下意識的叫著她的名子,這時的她,總是一幅生氣的樣子,小嘴撅起,更正我的錯誤。
    就這樣過了一年,有一天早上,我才醒來,嘴裏的米飯還沒有來的及吞進肚裏,老師就問了我喜歡什麽?
    “我喜歡什麽呢“?
    那時的我,聽到這個問題,有些迷茫,我喜歡什麽呢。
    喜歡這裏的風景,喜歡老師,但最後腦海裏浮現的是一個人影,那就是清。
    “我喜歡清。”
    “清”?老師有些驚呀,但轉瞬間,又笑了笑。不過,他仔細看了看我的臉,最後長歎一口氣,摸著我的頭,最後什麽也沒有說。
    從那天起,老師正試的開始對我傳授知識。
    老師講的方式,就像是在講故事,我很喜歡。
    有齊桓公的尊王攘夷、楚莊王的一鳴驚人、孫武的三令五申、周幽王的烽火戲諸侯,每次我都聽得津津有味。
    老師總說,捭闔陰陽之道,是萬事萬物的根本道理,是解決天地萬事萬物的鑰匙。所謂捭闔陰陽之道,就是用變化動態的觀點看問題,掌握事物發展的規律。這些對我來說,就不怎麽明白了,說了幾次,老師看我那雙迷茫的雙眼,臉上總會露出苦笑,當時的我,不知老師的意思,後來才知道,老師覺的我這方麵的天資欠缺,再後來,這方麵老師就講的很少了,對我而言,也沒有什麽區別,反正老師就是在講故事,而且後麵講的故事,更合我的味口。
    我們師徒二人,一人講,一人聽,而清就不一樣,偶而來聽老師講課,但呆的時間不長,可能清對這方麵興趣不高,但有一次聽到範蠡的故事之後,卻雙眼冒光。
    我不知道清為什麽對這個故事感興趣,這個範蠡隻是老師在講到臥薪嚐膽時,裏麵出現的一個人物,但他和老師講的其它人物相比,還看不出有什麽很大的不同。
    清這時說話了。
    “吾必成他,必勝他。“
    我木然,老師驚然。
    等到以後的歲月中,我才知道,原來清是希望以後成為範蠡一樣的人,一個舉世最有錢的人。
    後來,清做到了,甚至某種程度上來說,清比範蠡做的還要好,但有一問題,那就是清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漂亮的讓人難忘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注定沒有範蠡的好命,再說就算是範蠡這樣的聰明人,為了能全身而退,進了三次的遷徒,這就是越為範蠡,在齊為鴟夷子,在吳為陶朱公。
    而,清不行,因此,後來因為她,也有了很多故事。
    當時的我,不是很明白,一直以為清就喜歡彈琴、繡花,那裏知道清還有這麽遠大的理想。
    雖然,我對謀略之道,也就世人稱為千古奇謀的鬼穀子之術天資有限,但正所謂,人有所長、尺有寸短,總有些東西適合我。
    比如醫術、比如方術。
    可能由於我這個人性情安靜,喜歡簡簡單單的去做一件事。
    老師可說是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五行八卦、奇門遁甲、琴棋書畫,甚至農田水利、經濟兵略等亦無一不曉,無一不精。
    當然,老師最強的還是縱橫之道,還有就是行軍兵法,但我確實不是學這個的料,因此,老師隻能“因材施教”,將醫術和方術對我盡心的傳授。
    老師的歲數我不知多大了,因為我見到他時,他已經須發皆白,但皮膚紅潤,眼睛沒有一絲老年人的渾濁,而且還閃出智慧的光彩。
    老師總是在教我學習之後,一個人對著天空,發呆,有時看著我,也喜歡歎歎氣,畢竟我是他的關門弟子,但沒法去繼承他的衣缽。
    後來,當我真正的出世,行走在這戰火紛紛的年代,我才知道老師的名氣,也真正的知道老師之前的弟子,是何等的風雲人物。
    大師兄孫臏、二師兄龐渭是同學,跟著老師一起學習兵法。同學期間,兩人情誼甚厚,並結拜為兄弟,孫臏稍年長,為兄,龐涓為弟。這兩人一起攪動了當時的風雲大局,可以說兩人是老師在兵法上最優秀的弟子,可後來因為龐涓生妒,最後落後萬箭穿心的下場,而作為大師兄的孫臏雖然最後功成名就,但身受刖刑,成了殘疾之人,當然,再怎麽說龐涓因他而死,他也沒有臉麵去見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