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心機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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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
    報國寺前遊人如織。
    一群士子輕搖折扇,三五成群,在那幫遊園女子麵前高談闊論,從離陽說到北涼,又從北涼聊到北莽,一個個仿佛都是生不逢時的大才,三言兩語便能解決天下大事。
    但不知為何,往日早該投來崇敬目光的女子,今日卻一直交頭接耳,有意無意地看向報國寺門口方向,還不時緊張地整理下衣衫飾品,似乎在等某位很重要的人。
    沒有聽眾,士子們也沒有談興,正準備離開,突然聽見一陣嬌笑聲傳來。
    “哎呀,這位公子,奴家的金釵不小心掉了,煩請公子幫我撿一下。”
    “公子,地上髒,這是奴家的貼身手帕,公子拿著她墊墊手吧。”
    “公子,今日天涼,公子穿得如此單薄,奴家見了心疼,要不先披上奴家這件外衣擋擋風吧......”
    幾名士子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著麵無表情的陸遠被鶯鶯燕燕簇擁著送進報國寺。
    周圍女子完全看不到往日的矜持,眼神仿佛要把陸遠活吞了一般。
    “姐,這江南女子......一直都是這麽主動麽?”跟在後麵的徐鳳年撇撇嘴道。
    聽著徐鳳年話中的酸氣,徐脂虎看向難得被冷落的弟弟,輕笑道:“咱們不和他比,我家小年在姐姐心中一直是名美男子。”
    “...姐,你這話更傷人了。”
    “那你要我如何?”徐脂虎輕輕拍了下徐鳳年的腦袋,“你若不服,便去和他比試比試。”
    “不比!”徐鳳年沒好氣道:“他要是敢招蜂引蝶對不起二姐,你看我怎麽收拾他!”
    “他還需要招蜂引蝶麽?”徐脂虎笑道:“你信不信,他隻要露個笑臉,就能把那幫小浪蹄子的魂都勾走。”
    “信。”徐鳳年重重歎了口氣,嘟囔道:“之前我見他的時候,也沒見他有這麽大魅力啊?”
    陸遠現在也很無奈,他本來底子就不錯,加上練武之後越發卓爾不群的氣質,可以說當今天下,單靠臉他能排進前三。
    但這無形中也給他增加了許多沒必要的麻煩。
    這種痛苦,普通人根本沒法理解。
    身邊的人越聚越多,陸遠連太極勁力都用上了,才沒有讓身上的衣服變成破破爛爛的布條。
    就在他頭疼該怎麽脫身時,剛才那幾名士子互相對視了下,突然走了上來,衝陸遠抱拳道:“這位兄台,可是來參加今日王霸之辯的?”
    陸遠本想否認,可看見身邊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女子們,立馬正色道:“敢問這位兄台,王霸之辯是否可以帶人前往?”
    周邊女子眼睛一亮,擠得更厲害了,就差將身體掛在陸遠身上。
    士子眼底閃過一絲隱藏極深的嫉妒,笑道:“兄台說笑了。
    王霸之辯是清談之所,若這麽一大群人進去,擾了諸位大家的思路,你我都擔當不起啊。”
    “既然如此,煩請閣下引路。”陸遠如蒙大赦,連忙道:“我正要去參加。”
    士子滿麵笑容,伸手道:“請!”
    陸遠暗運真氣,柔和地推開眾女子,道了聲謝,沿著士子所指的方向走去。
    女子們齊齊發出惋惜的歎息,一時間竟不肯散去,擁堵在門前相等陸遠出來。
    沒有人注意到,徐鳳年和徐脂虎走了進去,更沒有人注意到那名引路士子悄悄離開了人群,沿著後山小徑走到一座竹樓前,恭敬道:“老祖宗,人已經進去了。”
    竹樓內沒有回應,那名士子又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屋內,庾劍康手摸白貓,麵無表情,許鑫和袁盛二人小心陪坐在旁,生怕觸了黴頭。
    沉默半晌,性格急躁的許鑫還是忍不住道:“老祖宗,真要如此?”
    庾劍康不說話,但他腿上的貓突然發出哀鳴,瑟縮著躲避起庾劍康的手。
    許鑫一窒,不敢再問,袁盛急忙打圓場道:“老祖宗思謀甚遠,小輩們目光短淺,還請老祖宗解惑。
    為何要讓那陸遠名揚王霸之辯?”
    “袁盛,你小時候也是出了名的神童,當年的袁家幼麟為何現在沒有進京,隻能在這當個看家犬?”
    庾劍康話說的很不客氣,但袁盛絲毫不生氣,反而慚愧道:“年幼不懂事,被名聲衝昏了頭,整日廝混耽誤了學問。
    袁盛愧對老祖宗的厚望。”
    庾劍康眼皮都沒抬一下,不再說話。
    袁盛瞬間恍然,低聲道:“您是要...捧他?”
    “無論是他是為名為利,給他便是。”庾劍康冷聲道:“他敵視我們這些人,那咱們就把他送到高處!
    江湖,士林、官場,一月之內,我要讓陸遠的名字傳遍大江南北。
    美人,金錢、神兵利器,江湖名聲,武功秘籍...哪怕是官職,他要什麽就給他什麽!
    我要讓他一帆風順,百無禁忌!”
    庾劍康的語氣很平靜,乍聽像是要送陸遠一場潑天富貴,但袁盛和許鑫兩人卻感覺後背發涼,額頭冷汗止不住地往外冒。
    莫說是陸遠一個沒有根基的江湖武夫,就算是他們這些世家子弟,都很難抵擋這種誘惑。
    他人給予的富貴,終究是無根浮萍,不能長久。
    若陸遠沉迷於此,那他就離死不遠了。
    從心死到身死,殺人誅心,莫過於此。
    “老祖宗,對一個棋子,這代價會不會太大了啊?”許鑫小心問道。
    “北涼的棋子,值這個價錢!”
    說完,庾劍康便閉上雙眼不再說話。
    袁盛看出了庾劍康送客的意思,偷偷朝許鑫使了個眼色,兩人起身行了一禮,離開了竹樓。
    兩人前腳剛走,一名三十來歲,氣質清冷的女冠從便從裏屋轉出,朝庾劍康行了一禮。
    “之前想著讓你去向徐鳳年自薦枕席,現在看倒是不用了。”庾劍康像對待一件貨物樣,隨口決定了女冠的命運,“你去找陸遠,無論用何等手段,把自己留在他身邊。
    如此,才能徹底讓盧白頡斷了念想。”
    許慧撲雙手死死攥住道袍,低著頭不言不語,不敢讓庾劍康看到她眼中的憤恨。
    “還有一件事。”庾劍康睜開眼睛,眼神鋒銳得完全不像一名行將朽木的老人,“搞清楚陸遠究竟是什麽來頭。
    若真和傳聞中那樣,是徐驍的二女婿,那些東西,就當咱們隨得一份禮吧。
    些許金銀,老夫還出得起。”
    許慧撲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名剛剛還要與陸遠勢不兩立的老人。
    死的那個,可是他最疼愛的孫子!
    “分頭下注,才能長盛不衰。”庾劍康似乎心情不錯,多解釋了兩句,“捧殺了一個大金剛,隻是俗手。
    但用那些東西換來一個和北涼關係深厚的大金剛,便是難得一見的妙手。
    隻要能將北涼重新綁在咱們四大家身上,無論今後如何風雲變幻,咱們四家都能屹立不倒。
    那個寒門士子,把他送給徐鳳年吧,給北涼添點力氣。”
    許慧撲起身行禮,倒退著離開了竹樓,出門的刹那,腿一軟險些坐倒在地。
    今日她才明白,什麽叫冷血無情!
    竹樓裏終於剩下庾劍康一人,他臉上終於露出一絲陰狠,靠在椅背上低聲喃喃道。
    “我庾家的東西,豈是那麽好拿的?
    想一死了之...沒那麽便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