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齊聚太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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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遠看著空中那條見首不見尾的金龍,緊握長刀沉默不語。
    張扶搖見狀歎了口氣,隨手一揮,天地又重歸正常。
    他坐回到車沿上,對陸遠笑道:“算了,我也不勸你了。
    一個你,一個曹長卿,都是屬驢的,根本不是聽勸的主。
    利害你已知曉,自己權衡吧。”
    “前輩也見過曹長卿?”陸運回頭道。
    “見過。”張扶搖無奈道:“當年他第三次進太安城時,同樣的話我也和他說過。
    那小子...也不能說聽勸吧,反正知道刺殺不成,就轉頭琢磨複國去了。
    他也不想想,憑他身上那點氣運,拿什麽和離陽鬥啊。
    就算成功起事,也是曇花一現。”
    “那......”
    “想都不要想。”張扶搖像是知道陸遠要說什麽,打斷道:“離陽重臣或多或少都沾染些離陽氣運。
    積少成多下,和你直接殺趙惇沒什麽區別。
    何況以你的性子,也不是會濫殺無辜之人。
    殺些作惡多端的貪官汙吏,隻會讓離陽的氣運愈發旺盛。
    那些民心所向的清廉官員,你真的會為一己之私,對他們痛下殺手麽?”
    陸遠沉默了,良久才問出心中的疑惑,“那為什麽我殺韓生宣和廣陵王之後,什麽都沒有發生?”
    “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生麽?”張扶搖似笑非笑的看著陸遠。
    陸遠聞言突然回想起那次失去意識的事,旋即無奈得歎了口氣。
    “有呂祖在,加上你的鏢局中都是些大氣運之人,還有你身上自帶的氣運。
    三者合一,才勉強抗下反噬。
    不然你現在不是變成天上那幫人的傀儡,就是走火入魔變成一個瘋子。”
    “那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麽?”陸遠問道。
    “有。”張扶搖淡淡道:“足夠強就好了。
    隻要你能扛住氣運的反噬,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
    陸遠低頭沉思片刻,對張扶搖行禮道:“多謝聖人解惑。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我自身的氣運有多大?”
    張扶搖沒想到會是這麽個問題,伸指一點,笑道:“你自己看便是。”
    陸遠看了看身上,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等他回過頭,突然愣了一下。
    一隻三層樓高的巨鯨,正在他身後無聲地吐出水柱。
    而在巨鯨上,一隻金翅鯤鵬張開嘴巴,清脆的鳴叫聲傳進了陸遠耳中。
    “你小子也很有意思。人家氣運都是具象化為一物,偏偏你有兩種,互相之間還不衝突。
    老夫活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
    張扶搖說著,突然又在空中一點。
    陸遠驚訝的發現,鯤鵬身上竟然冒出密密麻麻的金色文字,一閃即逝。
    “您這是......”
    “算是你沒有為難張巨鹿的補償。”
    說罷,張扶搖的神色突然變得有些黯淡,意興闌珊的揮揮手,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張扶搖變臉之快,讓陸遠有些發懵,就在這時洪洗象說道:“給你你就收著,他剛剛失落不是因為你。
    這份儒家氣運以後能派上大用場。”
    陸遠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回頭看去,鯤鵬早已消失不見。
    隱約間,他似乎能聽到張扶搖滿是無奈的歎息聲。
    ......
    “這麽熱鬧?”
    下馬嵬驛館。
    槐樹下。
    徐鳳年躺在藤椅上,聽著拂水房諜子的線報,不禁笑出了聲。
    特別是張巨鹿無賴式的做法,更是讓他對這位首輔大人有了全新的認識。
    拂水房諜子見世子殿下心情不錯,吞了吞口水,小心繼續道:“陸總鏢頭此次進京,帶了一位姑娘。”
    “姑娘?”徐鳳年端起茶杯,笑容越發燦爛,“連我二姐他都看不上,誰家姑娘能入他眼?
    別告訴我是慕容梧竹那個傻丫頭。”
    “是曹紅豆。”諜子說完,猛地跪倒在地,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
    隻因徐鳳年已經停下了動作,整座馬嵬驛瞬間被森冷的殺氣所籠罩。
    “誰告訴他的?”徐鳳年冷聲道。
    “誰也沒說,是幾個將種子弟被趙勾蠱惑,想要對那曹紅豆下手,結果被陸總鏢頭撞上了。”諜子汗如雨下,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出現顫抖。
    “趙勾......”徐鳳年喃喃自語了一句,旋即輕聲道:“他們現在在哪?”
    “白山樓。”
    徐鳳年站起身,看了眼槐樹上半人半鬼,正望著遠處發呆的徐嬰,輕聲道:“你在這等著,我去去就來。”
    徐嬰聞言飄然落下,露出那張悲憫相,訴說著自己的不悅。
    “聽話。”徐鳳年摸著那張旁人看上一眼就要做三天噩夢的臉,溫柔道:“我去見個朋友,不會有事的。”
    說罷,他繞過徐嬰,走向門口。
    剛踏出門的一瞬間,身後便多了兩道人影。
    一名相貌普通的少年,正是死士戌。
    另一人是名身穿紫衣的少女,容貌雖好,但周身卻散發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
    正是重掌軒轅家後,選擇和北涼合作的軒轅青鋒。
    “用不著這麽大的陣仗。”徐鳳年頭也不回道:“我是去見朋友,不是去打架。”
    死士戌憨憨一笑,“王爺吩咐過,我必須跟著您。”
    軒轅青鋒麵無表情,冷聲道:“你能見故人,我就見不得?”
    徐鳳年聞言扭過頭,詫異的看了眼軒轅青鋒,旋即故作鄙夷道:“雖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是強求不得的事。
    但你騎驢找馬,好歹背著點我啊,起碼能好聚好散。
    你現在這樣,讓我很懷疑你的動機啊。
    不能因為陸遠長得比我好看,你就明晃晃的見異思遷,這不強行往我腦袋上扣綠帽子嗎?”
    軒轅青鋒雖說被嘲諷了一路,但現在還是氣得牙癢癢。
    她狠狠剜了眼似笑非笑的徐鳳年,冷哼一聲快步離去。
    少年戌見狀鬼鬼祟祟的湊到徐鳳年身邊,小聲道:“您等會要是打起來,用不用我幫忙?
    雖說我沒幫爭風吃醋的人站過場,但要是您的話,我破例一次也無妨。”
    徐鳳年無奈一笑,拍了拍少年戌的肩膀,跟著軒轅青鋒的背影向遠處走去。
    與此同時。
    太安城中,一名邋裏邋遢的年輕人,挎著一柄木劍,一搖三晃走在大街上;
    一名頭戴純陽巾的中年寒士,帶著一名背劍童子,目不斜視的穿過大街小巷;
    一名渾身散發著劍氣的白發老人,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走向遠處喧嘩的酒樓;
    一名麵容枯槁但同樣劍氣衝天的老者,小心得牽著一名對周圍一切都感到好奇的少女,因此招來身後那名少年不少白眼;
    所有人來自不同地方,但他們的目的地隻有一個。
    白山樓!
    ......
    陸遠安頓好曹家兄妹住下,先是循著曹紅豆給的寄信的地址去打探消息,卻得知原先住在這陳望早已搬走。
    他又在周圍問了一圈,卻毫無收獲。
    他也不心急,畢竟太安城之大勝過離陽中任何一座州城。
    想要在此地尋一個名聲不顯的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隻能耐著性子,一點點去找。
    眼看華燈初上,陸遠便轉身準備回客棧。
    可剛走到門口,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拚命向人群中擠,想要看清楚雜耍的絕技。
    陸遠見狀一笑,上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溫華茫然的轉過頭,見是陸遠不由一喜,一把攬住陸遠的肩膀,大笑道:“可算是找到你了。
    難得老黃頭這回沒誆我!”
    “你幾天沒洗澡了。”陸遠皺眉道。
    “有味道麽?”溫華疑惑的聞了聞自己身上,旋即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半晌才尷尬笑道:“大丈夫不拘小節,都是小問題”
    “你不是和黃龍士離開太安城了麽?”陸遠疑惑道:“他怎麽又讓你回來了?”
    “他說我已經劍法大成,是時候揚名天下了。”溫華得意一笑,從懷中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捏著鼻子遞給陸遠道。
    “這是老黃頭給我的名單,讓我按著上麵的人挨個挑戰。
    你要不幫我參謀參謀?”
    陸遠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話鋒一轉道:“那他為什麽讓你來找我?”
    “老黃頭說...說什麽來著?”溫華皺著眉頭,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旋即恍然道:“對了,他說我跟在你身邊,未來一定順風順水。
    但你若是要留下我,就要欠他一份人情。
    我說老黃頭這人也怪得很,明明是你幫我,還要你白搭一份人情。
    陸兄弟你放心,當時我就不樂意了,指著他鼻子臭罵了他一頓,當時老黃頭連聲都不敢吭......”
    陸遠沒有聽溫華吹牛,而是仔細打量了溫華一番。
    黃龍士的意思很明白。
    你知道我的謀劃,那我索性將謀劃放到你麵前。
    你要是顧忌和北涼的香火情,那我可以放徐鳳年和溫華一馬,但你要欠我一個人情;
    你要是不願意也無妨,隻要你不出手阻攔,咱倆就還能繼續合作下去。
    “...對了。”溫華一拍腦門,訕笑道:“差點把正事忘了。
    老黃頭讓我問你,當年的約定還奏效嗎?”
    “約定?”陸遠愣了一下,旋即想到了他第一次進太安城。
    那次他和黃龍士做了個賭約。
    隻要他能活著離開太安城,黃龍士就會送他一份大造化。
    同樣的,陸遠要替黃龍士做一件事。
    “奏效。”陸遠點點頭,認真的看了溫華。
    溫華撓了撓屁股,一臉疑惑從懷中取出一本書,遞給陸遠道:“真想不通,你們兩人怎麽總喜歡打啞謎。
    喏,老黃頭讓我給你的。”
    陸遠伸手虛托,那冊子便懸浮到了他手掌上空,看得溫華眼熱,抓耳撓腮的想知道其中的奧秘,卻又害怕太唐突,欲言又止。
    那本冊子是本道家經書,已經被翻看的卷邊,除了有些破爛,看起來毫無特異之處。
    陸遠沉思片刻,立馬運起了望氣術。
    再看經書時,書冊已經變得通體雪白,散發著溫和的白光,耳邊隱約響起了雄渾的誦經聲。
    氣運!
    十分濃厚的道家氣運。
    正好幫陸遠補全了最後一塊拚圖。
    現在他隻要選一個合適的地方進入天象境,再進陸地神仙便是水到渠成的事!
    但拿著這份能讓天下人眼紅的至寶,陸遠眼中卻沒有半點喜色。
    太順利了。
    從他進入太安城後,一切都是那麽順風順水。
    尤其是這份氣運。
    按理說黃龍士是世間唯二的儒聖,拿出手的也該是儒家氣運。
    這份道門氣運是從哪來的?
    陸遠想了想,還是決定先不吸收它,在其上包裹了一層北冥真氣後,收入懷中。
    先回去讓洪洗象看看再說。
    就算是糖衣炮彈,大不了吃了糖衣再把炮彈扔回去。
    這等可遇不可求的好處,絕對不能錯過。
    見陸遠收起書冊,溫華喃喃道:“見到他收起經書,然後......然後老黃頭讓你去一趟欽天監。”
    “欽天監?”
    “沒錯,他說你去了就知道該做什麽了。”溫華思考了下,確認自己沒說錯後肯定道:“對,就是那。
    他說你去了那就知道該怎麽做。
    他還說你想知道的東西,全在那。”
    說罷,溫華自來熟的攬住陸遠的肩膀,歎氣道:“要我說你們活的累不累啊?
    整天猜來猜去的。
    跟我們村的老太太一樣,整天屁事不幹,就光猜別人家幹什麽事了。
    有話直說不好嗎?”
    “黃龍士怎麽說?”陸遠淡淡道。
    “這你也知道?!”溫華看著陸遠詫異道:“你倆不會是一個媽生的吧?”
    “......黃龍士是不是說,鬥米恩升米仇,好處給的太賤,反倒是樁禍事。”
    溫華驚訝的合不攏嘴,良久才豎起大拇指欽佩道:“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黃龍士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滾蛋。”陸遠笑罵一句,旋即道:“跟我回去,先洗個澡。”
    溫華聞言喜上眉梢,開心道:“我就知道陸兄大氣,比老黃頭那個摳門強太多了。”
    “問你件事,你就當是個閑話。”陸遠突然道:“如果有一天,你師傅讓你去殺你最好的兄弟,你會怎麽做?”
    溫華一愣,停下腳步道:“什麽狗屁問題?”
    “就隨口一問,你要不願意回答就當我沒說。”陸遠擺擺手,自顧自的向酒樓中走去。
    “別啊。”溫華見狀以為陸遠心生不悅,連忙追了上去,撓了撓屁股無奈道:“吃人嘴短,我說就是了。
    這個嘛...那肯定不能殺兄弟,也不能背叛師門。
    那就自己把武功廢了好了。
    這樣也用不著左右為難。”
    “你認真的?”陸遠突然停步,緊盯著溫華雙眼。
    “我騙你有意義麽?這麽認真做什麽!”溫華嚇了一跳,沒好氣道:“你不是說是個閑話嗎?
    再說了,那都是話本小說裏的故事。
    正常的宗門大派,怎麽可能讓自家子弟去和仇人交好。”
    “確實是閑話。”陸遠深深地看了溫華一眼,收回目光後並沒有露出異常。
    既然已經確定溫華沒有變,那自己拉他一把也沒什麽不好。
    至於黃龍士那個老陰貨,他自有別的辦法對付。
    想到這,陸遠對溫華說道:“有沒有興趣當一個鏢師?”
    “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下!”溫華像炸了毛的貓,不滿道:“我當你是兄弟,你竟然想騎在我頭上!”
    “一個月二十兩銀子,每趟走鏢還能分紅,管吃管住,年底還有大紅包。”
    “哪裏畫押。”溫華神色一變,認真道:“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想當一名鏢師。
    陸總鏢頭,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我就問一句。
    咱們鏢局能幫忙說個媳婦不?
    我要求不高,就你上次見過的李姑娘那樣的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