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反穿過現代後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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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樓房車副駕李小花!
“是不是,去找他問問不就行了。”王離之沒有離開小鎮,不是在妙選書局就是在家或者樹林。
太陽剛升起來不久,王離之身著麻衣布衫,手持小桶一勺一勺地為院子裏的花草澆水,熹微之光照在他的身上,暈染出聖潔的柔光。
男子聽到腳步聲,微微側身,見到是朱曦等人,他微微一笑,“你們來了。”
朱曦推開柵欄,爽朗笑道“難道不是王兄邀請我們而來的嗎?”不然也不會給這麽多的提示。
王離之把木勺輕輕放回木桶,將手浸到桶內洗了洗,瀟灑地甩甩手,“三位請進。”他推開了屋門。
王離之為三人倒了茶,輕笑,“我這裏隻有粗茶,不知李門主能不能喝得慣。”
李相夷“能解渴對我而言就是好茶。”
“想必你們已經找到了那個可憐人。”王離之輕抿茶水,“她應該死了很久了。”
方多病氣咻咻地放下杯子,質問王離之“你為何不報官?”
王離之苦笑,“我報官又有幾人相信我的話呢。”他雙手捧著杯子,好似從滾燙的茶水中汲取力量,“光耀有功名在身,我不過是個脫離賤籍的百姓,手上又沒有證據,衙門不會無故到光耀家中去搜查。”
李相夷手指在杯壁上摩挲許久,篤定“你一開始就知道馬秀才找你不懷好意,你也知道許娘子準備殺了馬秀才。”
王離之愣了愣,幹脆地承認“我知道。”
王離之已經六年沒有和馬光耀再有多餘的聯係,有也不過是馬光耀沒錢了到他這裏來要錢,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當初馬父離世,馬光耀隻能暫停考試,等孝期過後才能再次考試。
馬光耀就是衝著他父親去世不久,哭著求王離之幫助猜考題。
馬父在世時就叮囑過馬光耀,王離之是不世之才,要和他打好關係。但馬光耀隻聽到不世之才,又想著自家對他有恩情,故而,想借著王離之金榜題名。
馬父知道自己兒子的性子,也囑咐過王離之,不能幫馬光耀走捷徑。
可惜,王離之第一次沒有經受住馬光耀的哭鬧考驗,讓他嚐到了甜頭。第二次他還想在故技重施。
這一次王離之異常堅決,馬光耀自然是名落孫山,受盡了同窗的嘲笑,說他考上秀才是走了狗屎運,沒考上才是正常發揮。
馬光耀就把氣都撒在王離之身上,從此就和他決裂了。之後又因在巴州待不下去,舉家搬遷到這裏。
王離之放心不下,隻能跟著一起前來,但他手中資金有限,馬光耀花錢又大手大腳的,他隻能租在城門口便宜的地方。
加之他在鄉試上沒有對馬光耀有所幫助,馬光耀也並不想看到他。
“我從家鄉帶來了香樹,院子裏埋的是師父,後來又在樹林中種下那棵樹。”王離之透過窗戶看著屋外的香樹,“把師父帶到哪裏,家就在哪裏。”
“可是有一日,光耀慌慌張張地到我這兒來,問我討要香樹樹枝。我當時就心裏一驚,光耀他的神情緊張,香樹在巴州又是有著特殊含義,但是不管我怎麽問,他都不願意回答。”但是王離之是何等聰慧之人,猜到馬光耀沾上了人命。
他進不了馬光耀的家門,無法查出到底是誰遇難。
再後來他知道了,卻又無能為力。
終於一次,他發現許娘子的不對勁,才明白馬光耀還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
這回鄉試,馬光耀突然來找他邀請他去吃飯,王離之就知道機會來了。
許娘子為他送上了一碗甜粥,眼睛卻看著馬光耀。
王離之不愛喝甜粥,愛吃河豚,馬光耀在飯桌上不停地用公筷為他夾魚肉,可他自己卻沒有吃。
“我沒有想到在提點完他之後,光耀就打算殺了我。”王離之苦笑一聲,“他明明也很愛吃魚,可那晚他一口都沒吃。”
光憑這一點,王離之就知道這頓飯並不好吃,他本以為馬光耀隻是想威脅自己,沒想到對方直接想要他的命。
之後馬光耀被許娘子迷暈,他心灰意冷地離開,但最後他的良心讓他放不下,就再次回到屋內。
這時候兩人互相殘殺都已經死了。
王離之換上馬光耀的衣服,又將紅裙子換到馬光耀身上,把他放置到樹林中。
他將現場布置成這樣就是為了讓四顧門找到自己,因為官府不會有人能找得到凶手,最後還是會求助四顧門。
“接下來,為那個女孩申冤的事,就交給你們了。”王離之沉默片刻,輕聲說,“我能說的都說了,你們可以走了。”
李相夷沒有再問,拽起了還想問話的方多病,看著朱曦。
朱曦點頭,三人走出了那幢鳥語花香的屋子,王離之站在門口,看著他們遠去。
朱曦回頭看向那個溫潤的男子,他一半的身子隱匿在黑暗中,另一半沐浴在日光下。
她看不清楚對方的表情,但莫名覺得王離之在笑。
方多病扯開李相夷緊拽著他的手,“李相夷!怎麽不繼續問了。他還有好多沒有告訴我們呢,他應該隱瞞了不少。”
朱曦雙手背在腦後,“小寶,不用問了,他不會說的。”王離之隻會把他想告訴他們的告訴他們。
方多病摸不著頭腦,“那他到底殺沒殺人啊?”他都被搞糊塗了。
朱曦勾唇一笑“他沒有殺人,因為根本用不著他動手。”至於其中他是否作為推手,人都死了,死無對證。
李相夷攬住朱曦的肩膀,“走吧,忙了半天,去吃些東西。”那具無名女屍不在四顧門的管轄範圍,他們現在是有心無力,就連馬秀才的事情也不過隻是摻和了一角。
李相夷四顧門門主也不是無所不能的,最重要的是,馬秀才一家也算是罪有應得。
方多病等到落座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小狗眼睛瞅著兩個大人,“我們就這麽算了?”他眨著大眼睛問道。
朱曦慢悠悠地嚼著嘴裏的飯菜,“不是我們就這麽算了,而是我們沒有辦法再參與了。”本身四顧門摻和進百姓的糾紛已經違反和朝廷的約定了。
“可那些酒囊飯袋根本查不出什麽東西!”方多病恨恨地喝著杯中的茶水。
李相夷揉著方多病的腦袋,把少年揉得東倒西歪,“別把我們自己想得太無所不能,這社會大多數還是普通人組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