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井中腐屍
字數:4982 加入書籤
棺孕蛇胎!
花灑的水明顯有強腐蝕性,還夾著細蛇,我哪還敢留。
連衣服都顧不上了,抱著雲溟就出了浴室。
直奔二樓陽台,朝下麵屋簷喝茶的張曖沉喝道“水裏有東西,別喝!”
就在說話間,浴室的水聲越發的大,好像水管裂開了。
水已經從花灑噴的聲音,變成了“嘩嘩”淌流的聲音。
焦臭的煙,順著水汽往外冒,那些從花灑中噴出的發絲細蛇,也跟著隨水往外遊。
就這一會,這些細蛇就跟洗頭發時,扒拉下來的長發般,布滿了整個樓道,攔住了我下樓的去處。
我裹著浴巾,抱著雲溟,正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聽到樓下“嘩”的一聲響,好像有什麽裂開,跟著就是水聲。
“跳下來!”張曖在樓下,朝我張手“快!水中有毒,所有水管都被腐蝕了。”
那毒還挺厲害,沾上什麽都腐蝕了。
整個樓道都是蔓延著的水,冒著焦臭的黑煙。
我看了一眼下麵的張曖,抱著雲溟正要爬上扶欄跳下去,一隻手就直接圈住了我的腰。
跟著整個人一輕,跟個布娃娃一樣被圈在淩滄懷裏。
“這麽跳下去?”淩滄瞥著我裹著的浴巾,冷嗬一聲道“半空就掉了,然後這麽光著,落在他懷裏?”
“不是說討好我嗎?換成未婚夫了?”他語氣森冷。
一轉手,不知道從哪搞了一件長袍,往我身上一披。
左手一卷,也不知道他怎麽弄的,五指翻飛,居然讓腰帶打了個結。
跟著抱著我輕輕一躍,我還沒反應過來,腳就穩穩的落到了地上。
屋子裏,所有水管都被腐蝕了,四處都是水嘩嘩的流。
“灑石灰。”淩滄鬆開我,朝張曖道“打開水井,裏麵有東西!”
這些腐蝕性的灰水,應該就是酸性的,灑石灰總沒錯。
張曖立馬沉沉點頭,招呼著張家人,去拿石灰。
“避開水。”淩滄護著我。
瞥著順水湧出的發絲細蛇,直接伸手,當真和卷頭發一樣,卷起一根捏在手裏。
就我目前所見的,連金鱗蛇都不敢咬淩滄,更不用說這發絲細蛇了。
淩滄卷著一條,跟牽頭發一樣,拉長,一點點的查看。
冷哼一聲,直接掰開那細蛇張開的嘴,用力一扯。
啪!
那條發絲細蛇,直接和頭發一樣,被劈開成兩半。
中間也和頭發一樣,是中空的,並沒有血肉、骨頭。
好像,就是一根長出了蛇頭的頭發?
可哪來這麽多頭發?
我家地勢在村裏算高的,自來水的水壓不夠,一直是用井水。
“你知道什麽叫種嗎?”淩滄指尖卷著那條劈開的細蛇。
掃過我懷裏的雲溟“雲老太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放心把這龍種和你留給本君,真是有意思。”
本君?
我看著淩滄臉上的冷意,這是連自稱都改了。
正好這時,張家人帶著石灰來了,直接往屋裏滲漏的水中間灑。
石灰遇水散熱,灼得那些發絲細蛇“嘶嘶”的慘叫,卻又一點點盤纏回去,不再遊動了。
可那一個個細細的蛇頭,卻依舊大張著,看上去極為恐怖。
等屋裏全部墊滿石灰,在刺激的石灰味中,張家人去後院關了水閥,又將井蓋打開。
剛一開,就聽到張家人驚呼聲。
淩滄瞥眼看向我“去看看吧。”
他似乎知道井中會有什麽,並不打算進去看。
裏麵石灰味太濃,我將雲溟遞給他。
淩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隻是接在懷裏,戳了戳雲溟的臉,自嘲的笑了笑。
我捂著嘴鼻,跟著石灰一路到井邊。
還沒靠近,就見碧洙雙眼發紅,所有張家人都臉色古怪的看向我。
連張曖的神色,都有點古怪了。
我強忍著心頭的疑惑,走到井邊,往下看了一眼。
瞬間隻感覺胃裏一陣陣發酸,差點就吐了出來。
那井口浮泡著一個人。
頭頂光溜溜的,一根頭發都沒有,在往下照的光線中,頭皮還反著光。
半昂著的臉上,雙眼渾濁發白,明顯已經死了,可眼珠卻還在眼眶中不停的轉動。
臉泡得發脹,嘴鼻更是腐爛扁癱。
一絲不掛的身上,皮白薄透,青筋血管,都宛如還活著,在強光照射下,輕跳、拱動。
而高高隆起的小腹,就好像一個就要破開的蛇袋子。
肉眼可見,裏麵無數拇指大小的蛇形東西,在貼著將破未破的皮,不停的遊動。
就算五官已經不能分辨,可光是看著那隆起的小腹,大概也能猜出是食屍孕蛇的蘭汀。
可怪的是,她雙肩琵琶骨處,穿著兩根鐵鏈,另一頭用鋼釘固定著,將她鎖在了井壁之上。
這井在張家人打開前,上麵都是用水泥封著的,蘭汀什麽時候被鐵鏈鎖有井裏的?
又是誰,能這麽悄無聲息的,將她鎖在這井裏。
如果不是我洗澡時,水生異狀,大家都不會發現。
“倒石灰。”張曖突然轉過眼,沉聲道“填井吧!”
“少主?”碧洙率先出聲。
瞥著井中被鐵鏈鎖著的蘭汀“就不查查了嗎?她頭發都活過來,變成了蛇,身上的血管,和腹中的蛇胎,都十分詭異。”
說著,目光看向我“也不能光憑……”
“填!”張曖沉喝一聲,直接打斷了她。
我知道碧洙的意思。
蘭汀食屍孕蛇,隻有我和淩滄親眼所見。
他們全部都去青龍汲水穴了,加上蘭汀白天對我不敬,受了十根透骨釘,所以他們懷疑我報複。
更重要的是,這是在雲家。
這水中異常,也是我第一個發現。
不讓蘭汀這食屍孕蛇的蛇胎出生,似乎對我也隻有好處……
果然,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任由碧洙他們,對我怒目而視,我隻是捂著嘴鼻,看著那具隨水浮動的屍體。
就在張家子弟,準備將石灰全部倒進去時,蘭汀高隆起的小腹,好像動得厲害了。
不過裏麵的蛇胎,似乎不得其門而出,隻是不停的往皮上鑽拱,要破皮而出。
這種情況,嫂子和阿曼生產,都是這樣的。
眼看著張家準備倒入石灰,我連忙阻止道“別!不能倒!”
可那倒石灰的,對我多少有點怨恨,根本就沒有停手的意思。
還是張曖一把掰住“用石灰滅掉她和蛇胎,再填井是最好的辦法。哪不對嗎?”
強行停住,還是有一大捧石灰因為慣性灑了下去。
就在石灰落在浮昂著的屍體臉上時,滋滋作響。
那泡得發脹白透的皮下,所有血管好像因為石灰灼傷生痛,突然蜷縮,“嘶”的一下,全部破皮鑽拱而出。
連帶著隆起的小腹裏麵,那些剛才還貼著肚皮遊走鑽拱的蛇,也跟著受了驚,直接破皮鑽了出來。
眨眼之間,整個井中,全是淡紅的血水。
蘭汀整具屍體,就像一朵盛開的海葵,無數由血管、白筋,更甚至腹中蛇胎所化的蛇,在水中遊浮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