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吹煙驅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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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孕蛇胎!
大戰在即,大家都在各自準備著。
我什麽都不懂,隻能傻傻的拿著個手電,看著他們忙碌著。
本想問淩滄幾句的,可他先一步和張曖他們去妖門那邊布控。
走前交待阿曼,等石鱗嶺那邊發出信號,就把雲溟的那個嬰兒車放在龍鱗棺旁邊。
她們夫妻也知道龍種的重要性,已經帶著嬰兒車去了放龍鱗棺的房間,正圍著房子打轉,牽引著藤蔓圍起來。
我就站在旁邊,他目光從我身上掃過,都沒有看向我。
刻意避開,不要太明顯。
我也有點尷尬,隻得出來。
蘇秀在往一個上針囊上裝針。
竹清節不停的從車上搬東西,裝在那輛竹製輪椅上。
連老黃皮都負傷,帶著那群山精,在家附近不是刨坑,就是銜草,雖不知道搞什麽,卻也忙得很。
我好像一無是處,卻又極度不安,想了想回到家裏轉了一圈,找了幾件趁手的小東西放在身上。
眼看著日上中天,張曖開著輛車過來,朝我道“那邊安排好了,走吧。”
我心頭不安,抬頭摸了摸蛇首簪,把那個手電插在褲口袋裏,這才上了車。
竹清節立馬抱蘇秀上車,跟了上來。
石鱗嶺其實都不在我們村了,旁邊十來裏都荒無人煙。
畢竟是石頭嶺,上麵沒什麽植被,蛇還多,更有那怪異的傳聞,就算路過都是繞著走。
在車上,我扯著安全帶,打量了張曖幾次,才下定決心問道“我進去後,要做什麽嗎?”
“你能做什麽嗎?”張曖瞥了我頭頂的蛇首簪一眼,低笑道“你能進去,就是幫最大的忙了。”
“為什麽?”我實在不太明白。
他們明顯把我置於事外,可為什麽還要讓我進洞。
“你是那些東西的首要目標,龍種才是第二。”張曖瞥著後視鏡,打著方向“這一戰,本身就是個局。”
“它們用你哥當餌,引你去,在那裏布局。而你,是我們放出的餌,隻要你進了了石鱗嶺,那些東西,都會跟過來。”張曖瞥了瞥後視鏡,示意我自己看。
我瞥了一眼,瞬間就心頭發麻。
原本烈日當空的天空,這會烏雲密布,而且是從村子的方向,一路跟著往這邊來的。
就好像,有什麽東西驅動烏雲,藏在裏麵一路追著我。
“現在知道了?”張曖挑了挑眉,打量了我一眼“其實我也挺好奇,雲渺到底是誰,這些東西從龍種現世後,一直潛伏不退,這會你一出村,就跟了上來,一定要殺了你!”
所以他原先還假裝告訴我,雲渺是誰,就是為了試探淩滄的。
既然讓我當餌,我當好就是了。
有這根蛇首簪在,淩滄應該不會讓我死的。
等車子快開到石鱗嶺時,天已經陰沉得厲害了。
卻以石鱗嶺為界,天色兩開,這邊烏雲密布,遠處依舊是烈日晴空。
張曖將車停好,示意我下車,朝已經守在這裏的張家子弟道“吹煙。”
“吹什麽煙?”我還真納悶呢。
就見張家子弟從一輛輛大車裏,搞下來幾個鼓風機,圍著石鱗嶺排開。
跟著就在鼓風機後麵的鋼桶裏,倒了些不知道是什麽幹草藥,丟了個火星子進去。
沒下會,風筒裏就有著滾滾濃煙,對著石鱗嶺而去。
我在上風口,都能聞到刺鼻的硫磺和不知道是什麽的怪味,嗆得鼻子發癢,眼睛發幹,連皮膚都因為煙塵發幹,極為不舒服。
“裏麵蛇太多了,不驅走,等會進去,還沒開始,你就得被蛇嚇死。”張曖拿了個防毒麵罩給我。
瞥了我一眼道“你想想走得好好的,突然旁邊竄過來一條蛇,或是上麵‘啪’的落條蛇在你脖子上,冰冰涼涼的順著你衣領就往裏鑽……”
我戴著麵罩,突然發現張曖有點欠揍。
就在我以為,要等煙熏完才進去時,張曖推了我一把“上吧。”
跟著煙一起進去?
我雖然不解,但還是率先往上爬。
石鱗嶺常年沒什麽人來,本沒有路的,所以這走的,其實就是張曖圈出來像蛇的那一條蜿蜒小道。
從底下剛上來,我一腳踩上去,下麵的石頭就因為風化,發出了“哢”的一聲響,跟著旁邊一塊桌子高的大石邊緣,就有一塊石衣脫落。
足有臉盤大的一片,脫落後直接砸我腿上,跟著就碎裂成小片石頭了。
整個石質都是細細一層層的,像落下的酥餅皮殼一樣。
正打量著,張曖卻重重的推了我一把,示意我快點往前走。
這煙太濃了,又烘熱發幹,我就算戴著麵罩也被嗆得難受,加上石頭路本身窄小,還全是碎石。
他這一推,我身體不由一側,腰側盆骨就撞到了旁邊的石頭,痛得啊。
本能的扭頭瞪了張曖一眼。
嚴重懷疑這貨是在報複我。
可一扭頭,濃煙滾滾而來,就算戴著麵罩,烘撲到裸露的皮膚上,也幹癢得不舒服。
看在張家確實盡心安排了,張少主也舍命陪我進來的份上,不跟他計較。
我轉過身,抬頭看向嶺峰,並沒有看到淩滄。
他們雖不跟我說這些事情,可我也能隱約猜到妖門的重要性,要不然也不會在一出事,張曖立馬派那麽多人圍著。
這會淩滄,怕是還在妖門那邊布控。
石鱗嶺上的路並不好走,小道蜿蜒,碎石太多,一腳沒踩好,就滑了下去。
有時一轉過彎,迎麵就是宛如利劍般的石尖。
我幾乎是摸著旁邊的石頭,小心彎著腰往上走。
有時明明看上去好好的,可下麵卻因為雨水衝涮,或是風化空了,一腳下去,直接就踩塌了。
好幾次,都是張曖眼急手快拉住我。
這會我倒是明白,為什麽要讓我走前麵了。
一路有驚無險的,才到那兩人同行的石洞口。
我在前麵打量著地形。
張曖就扯出一根草繩,一頭遞給我“洞裏的情況很複雜,我們放了隱蜂進來,都被蛇吃掉了,所以沒有探測到內裏情況。”
“阿曼她們,也不敢輕易進來,以防萬一,我們綁一起。”張曖將一頭係在自己腰間。
朝我道“這是蓍草編的,裏麵摻了頭發和鋼絲繩,是黃河鬼門關撈屍人的手藝,很牢固。”
鬼門關撈屍,我聽我爸說過,是很凶險,一個不好就被卷了下去,有時還會撈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我將草繩綁緊,戴上張曖遞來的頭燈,依舊是我走前麵。
那石洞口雖能容兩人同行,可進去不過八步,原本平行的石洞就變成了,光是能走人的就有四個。
更怪的是,整個就好像奶酪洞一樣,有的是平直往前的,有的是斜垂往下的,有的還是橫著往一邊的,還有的不知道往哪。
煙已經灌了進來,手電照著,煙霧彌漫,光線折射扭曲,也看不太真切。
我隻得拿出阿曼那截藤蔓,讓上麵的苔蘚引路。
可剛一拿出來,就聽到有人叫我“雲渺……雲渺……”
聲音在無數孔洞中回蕩,也聽不清是哪裏傳來的。
我低頭看向苔蘚,卻發現煙太濃了,好像被烘幹了。
隻得扭頭去看張曖“該往哪邊走?”
可一扭頭,身後除了滾滾濃煙,哪還有張曖的人影。
忙轉手去扯腰間的草繩。
一伸手,腰間空蕩蕩的。
草繩,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