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食蛇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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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孕蛇胎!
我背拖著我哥,再次出現在洞口時。
張曖身上已經沒一塊好肉了,背後收攏的羽翅耷拉著,幾次想展著起飛,卻都被蛇嬰快速的纏卷嘶咬著給拉了回去。
那些蛇嬰身上,也是鮮血淋漓,卻百折不死,靠著蛇身的速度,以及獠牙利爪,和數量上的優勢,纏著張曖不能抽身!
我看著他鮮血淋漓的身體上,那些撕咬的痕跡,又愣了一下。
他也被金鱗蛇咬過,而且不止一條,按理他中的毒比我更多,怎麽他的血沒有毒?
難道是因為金烏血脈壓製住了嗎?
“雲渺!你怎麽又回來了?”張曖轉過骨劍,對著那條咬著翅膀的蛇嬰,就是一劍,將它抽開。
握著劍,奮力一展翅膀,直接飛過河麵,朝我而來。
他羽翅一撲,血水如雨般灑下。
身後那些蛇嬰,嚶嚶怪哭,順著河水,飛快的擺動蛇尾,嘩嘩的朝這邊遊來。
“是不是有其他蛇嬰或是怪東西在前麵,我先送你出去!”張曖一把扯著我,就要往洞裏走。
眼看那些蛇嬰就要追上來了,我將我哥的屍體往張曖懷裏一塞“記得金鱗蛇毒嗎?”
張曖本能的抱住我哥的屍體,先是一愣。
我扯下蛇首簪,猛的轉身,抱住那遊撲而來的蛇嬰。
任由它張嘴咬住胳膊,轉手一簪,插入它後背脊骨中。
對目瞪口呆的張曖沉笑道“淩滄說,我哥再怎麽樣,也是雲家人,不會毫無本事。”
“同樣,我也是雲家人,還是該委以重任的雲渺啊!”我死死的抱著那條蛇嬰,簪子一轉。
將自己掌心劃破,任由蛇嬰吃痛咬得更緊,將我的血水,抹在它後背被我紮出,還有張曖骨劍劃出的傷口處抹去。
讓蘭汀血肉腐爛的,根本就不是我中的金鱗蛇毒。
而是我的血,本來就有毒!
蛇嬰終究是出生不久,就算鱗厚,可皮肉細嫩。
就在後麵另一條蛇嬰追上來,哭喊著“雲渺姑姑”,張嘴卻朝我咬來時。
那條咬過我,傷口染著我血水的蛇嬰,痛得鬆開了嘴。
扭動間,後背已經開始腐爛,皮肉宛如融化的冰淇淋般脫落。
我一把推開那條蛇嬰,直接伸手,將劃破的掌心,塞進那叫著“姑姑”的蛇嬰嘴裏。
轉手,蛇首簪就插入它脖子處,用力劃拉。
小時候我哥經常打架,從來都沒有輸過。
以至於他小學時,就經常有初中,更甚至旁邊職中的人,聽到他名聲,找他約戰。
我那會是他的小跟班,經常怕得要死,勸他不要去。
可他告訴我,打架嗎,凶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
一旦畏畏縮縮,怕痛怕傷,施展不開,就隻有被幹!
從我遇到這些事開始,我就一直有種置身事外、宛若夢中的錯覺。
可我哥真的死了啊!
那麽事事護著我,凡事想著我的哥,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任由我這麽背拖著來來回回,他都沒有動靜。
這些蛇嬰能糾纏拖住張曖,不就是靠著這蛇身,利嘴,盤身絞纏,張曖不得不避,才被傷成這樣嗎!
現在不避,直接迎上去,用這一身毒血,看它們怎麽下嘴!
我低吼一聲。
簪子用力拉到最後,伸入蛇嬰嘴裏的手,往裏一壓,扯著它的蛇信,死死一拉。
用力間,都能看到血水從蛇嬰嘴滲出。
生物本能,那蛇嬰張嘴幹嘔,我趁機抽出手,扯著蛇信,將那蛇嬰扯開。
握緊簪子,怒吼一聲,直接衝向了那些遊上岸的蛇嬰。
蛇性天生靈敏,這些蛇嬰會看著前麵兩條,都慢慢腐爛,在地上痛苦的抽了兩下,化成一灘黑汙黏稠的東西。
加上我毫無懼色,握著蛇首簪直接迎了上去,也嚇得唆唆的往後退。
沒一會,就借著前麵小肢攀爬,爬到了旁邊石壁之上,麵目猙獰的朝我呲牙吐信低吼。
“不叫姑姑了?”我握著簪子,一個箭步上去。
扯住一條稍慢的蛇嬰尾巴,直接一簪劃破,趁那蛇嬰痛得轉首朝我嘶吼大叫。
轉過左手,對著指腹劃了下去,等鮮血湧出,直接將手從破開的傷口處,探了進去。
“嗯啊!”那蛇嬰痛得,蛇頭一轉,蛇身對著我就纏了過來!
也就在同時,骨劍嘩的一下,一劍斬過,將蛇嬰的蛇頭斬下。
“我來!”張曖一把扯住我左手,用力擠著掌心,將血水擠落在劍身上“你去看著你哥,擋住這邊出口。”
跟著握著劍,嘴裏發出一聲清嘯,那耷拉著的翅膀,斷骨哢哢作響,卻瞬間閃出金光,衝天而起。
骨劍夾著血光,對著那些蛇嬰就直揮而去。
蛇嬰怪叫著,還想逃。
這邊就這一個石洞,可容它們穿身,另一邊就得再次過河,有的身上已經吸附著螞蟥了。
能飛,對於隻能爬的東西而言,天生就壓製性。
就這一耽擱,張曖展翅四轉,骨劍幾個來回,就在它們身上各劃上幾道口子,將血水染進傷口中。
可他也力竭,從空中落下,身體重重的摔在石頭上。
那些蛇嬰,也知道害怕,瞬間啼哭著,四散逃了。
這也是怪事,明明剛才張曖一劍斷頭,都沒見它們怕的。
為什麽,這會毒發腐爛,就怕成這樣!
目光不由的往染著血後,鱗片猙獰豎起,龍爪伸出的蛇首簪看了一眼。
想了想,還是忍著痛,用這簪子胡亂將頭發盤起來。
伸手想將張曖攙扶起來,可看著自己掌心的血,再看看他一身傷,又怕將他也毒死了。
“不怕,和金鱗蛇毒差不多的。我用龍血解過毒,要不然,剛才你手上被虎蛭叮出血,還給我捂傷口,早就把我毒成一具枯骨了。”張曖用骨劍撐地,眼帶疑惑的看著我。
喘了兩口氣“先出去,還有其他東西。我走前麵,你斷後。”
現在這情況,確實不適合久待。
張曖握著骨劍在前麵開路,我挽好被血水染得濕漉漉的頭發,背拖著我哥在後麵跟著。
再次到蘭汀屍身處時,已經腐爛得骨頭都發灰了。
張曖看了一眼,轉腳避開。
說起來,這蘭汀也是張家子弟。
變成這樣,還是因為妖門大開時,張曖留她下來照看我。
一路跟著張曖往上走,怪的是,原先滿洞都是的蛇,不見了。
張曖渾身是傷,卻一直緊繃著,我也不敢說話。
打量著周邊石洞,想著隻要越來越幹燥,就離洞口越近,心頭也越發急切。
隻要出了石洞,至少不用這麽戒備,生怕哪個洞裏鑽出個什麽,外麵還有支援。
可走了許久,久到我感覺腰都要壓彎了,洞裏反倒越來越濕,更甚至有水嘩嘩的淌流。
電閃雷鳴間,還有著什麽嘶吼的聲音,以及鳥類淒涼的慘叫。
張曖瞬間一急,握著骨劍,再次掏出一瓶保元丹,跟倒豆子一樣,倒入嘴裏。
那糊滿傷口和血水的身上,金光流轉。
斷了骨的翅膀,好像被強行掰正,直接一展翅,轉手摟著我“抱緊你哥!”
跟著猛的昂著發出一聲尖銳的清嘯聲,借著金光照明,直接往前衝去。
速度極快,幾次都沒來得及避開橫生的石頭,直接撞了上去,鮮血直濺。
一衝出石窟,就是滂沱的大雨。
而雨中,無數異鳥嘶鳴慘叫。
整個石鱗嶺上,放眼看去,宛如蛇海。
淩滄全身濕透,雙眼腥紅,宛如殺神般,站在雨中,伸手扯著一條腿粗的大蛇,直接一手捏碎蛇頭,張嘴對著裂口處就開始吸血。
聽到張曖鳴嘯,猛的扭頭看來。
與我四目相對,臉上先是一鬆,跟著似乎想到了什麽。
捏在手裏的蛇,猛的一鬆,蛇唆的一下,還扭動著掙脫開來。
原來,他真的入魔了。
食蛇,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