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蛇血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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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棺孕蛇胎!
    我耳垂傳來吸吮感,腦袋嗡嗡作響。
    那剛下腹的藥,好像太熱了,在胃裏熨燙得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心裏隱約知道這樣不好,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全身發緊,說不出話來。
    腦中全是那嘶嘶的歎息聲,以及那交纏的四臂,相貼的臉頰。
    淩滄的吻,從耳後一點點往前。
    在嘴角一下又一下的落下,似乎有著歎息和腦中的聲音交疊。
    一隻手輕摟著我腰,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落入棺中的,更不知道棺蓋是怎麽無聲無息的蓋上。
    眼前一黑,雙手所及,全是和人偶外皮般溫熱的觸感。
    不!
    更熱!
    淩滄一個又一個的吻落在身上,身體不由的輕拱著。
    不知道什麽時候身上衣服也沒了,全身所觸所及都是那樣的溫熱。
    自己好像要燒起來,貼著的那具身體也要燒起來。
    四肢都宛如蛇一般,扭纏在一塊。
    就在我感覺自己腿不由自主的抬起,擦著棺壁往哪去時,耳邊傳來淩滄歎息的輕喘“雲渺,雲渺。”
    心頭突然一熱,眼中有什麽閃過。
    好像曾幾何時,漫山野綠,我和他也這樣交纏的緊擁在一起。
    也不是。
    好像那會纏得更緊,更貼切。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可跟著,瞬間一陣刺痛從心口傳來。
    痛得我不由的尖叫一聲,冷汗直湧。
    意識瞬間清醒,忙握住淩滄掐著腰的手“淩滄!”
    棺蓋悄無聲息的打開,淩滄一轉手,將我抱在腿上,緊握著我的手,低頭看向我心口。
    那裏剛紮去的三根細針,這會微微冒了頭。
    針孔中,滲著血。
    這會不知道為什麽,比紮進去時,痛多了,就好像那晚蘇秀穿心引魂一樣。
    我全身發軟,完全靠淩滄懷裏,還沒有倒下去。
    兩具染著汗的身體緊貼著,我的因為痛意冰冷。
    淩滄的,卻還帶著情欲未褪的炙熱。
    “她讓你以身藏針?”淩滄手輕抖著,撫著心口發黑的針孔。
    臉色發沉,眼中微微有著痛色,聲音還含著未褪去的沙啞“你自己紮的?”
    我這會四肢發軟,靠在他懷裏,連吸氣都不敢了,一動,那針好像都隨著胸膛浮動,在肉裏紮進紮去的。
    淩滄似乎自嘲的輕歎了一聲,跟著我就感覺心口一熱。
    忙側目看去,就見他頭伏於心口,一點點舔舐著。
    隨著他舔舐,那些血點好像也慢慢消除,連那悶悶的痛意,也變成了微癢。
    我靠在他懷裏,感覺他身上的炙熱一點點褪去,隻有垂落的黑發,帶著涼意落在兩人交纏的腹間。
    手不由的卷上那黑發,放鬆身體,靠在他懷裏。
    有句話他說得對。
    我真的是雲渺轉世。
    所以情動錯亂時,我能看到他們過往這樣情意交融。
    可我又清楚的知道,我不完全是雲渺。
    他們為什麽愛得這麽深,為什麽走到現在這一步,我都不知道。
    理智告訴我,要離淩滄越遠越好,不能產生感情。
    可有些東西,就是藏於神魂之間,不是理智能控製的。
    就像淩滄,他也清楚的知道,我不是雲渺。
    可在受照片上蛇身雙圖影響,他還是會更偏向的認為,我是雲渺轉世,那我就算是雲渺。
    也許,那蛇身雙圖,隻不過是我和他的借口。
    如果不是心口紮了這三根針,我都不知道,會不會走到最後那一步。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具交貼著的軀體,體溫變得接近,淩滄才抬頭。
    眼神中有著說不出的矛盾,輕歎了一聲,隨手扯過那件黑底金紋的長袍,往我身上一遮“睡吧。”
    跟著,一轉身直接翻到棺壁中,好像融了進去,消失不見了。
    我扯著外袍,半遮著身體,感覺一身黏濕的汗水。
    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淩滄的。
    低頭看著已經接近愈合的心口,隻留著三根隱約能看到的針頭。
    扯著那件黑色外袍,躺在棺中,胸口說不出的沉悶。
    我也不是那種十幾歲的小女孩,現在社會,網絡上都是女性意識覺醒的言論,我其實相對算清醒的。
    但對於淩滄,卻總有很多不可自控。
    比如這件黑袍……
    是雲渺的!
    理智和心裏那點骨氣,告訴我,既然提出要區分,就不該要的。
    可我這會,還是裹著它。
    更不該剛才意亂情迷的,和他差點滾一起。
    但那時,好像根本就不受我控製!
    躺在棺中,我閉著眼,一遍遍的數著數,讓自己睡過去,不要去想這些,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道數了多久,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是那蛇身雙圖的影響太大,還是身上哪哪都痛,睡得並不好。
    夢裏全是我和淩滄各種親昵的畫麵,密林深處,潺潺溪水邊,或是大山之巔……
    有時是,蛇身交纏,一點點的貼合,滾成一團。
    有時是人身,四肢交錯,雙身緊貼,或倚樹,或靠石。
    有時又是人首蛇身,蛇尾緊纏,上身相貼,耳鬢廝磨。
    耳邊不停傳來淩滄輕喚聲“雲渺,雲渺,我拿 你怎麽辦,嗯?怎麽辦……”
    可回複的,卻是甜軟的嬌嗔,或是微微野性的低吼。
    不知道熬了多久,我腦袋昏沉的起來,身上的水,比睡前隻多不少。
    想著也算有細針防身,井出事後,是張家全部重新整理過了,我裹著黑袍,上樓拿了換洗的衣服,洗了個澡。
    這次,並沒有出事,讓我鬆了好大一口氣。
    等收拾好,張家已經做好了飯,吃過後,就去鎮妖門了。
    淩滄一直沒有出現,張曖也先一步過去了,我就坐蘇秀的車過去。
    等下車時,蘇秀從車裏一個黑布袋子裏,抱了孩子出來,遞給我。
    我一接過,就隻感覺心頭一顫。
    是一個和雲溟長得一模一樣的嬰兒,可雙眼,卻是金色的豎瞳。
    見我盯著他,瞳孔還收縮了一下,朝我咯咯的笑。
    腦中不由的閃過,幾次半夢半醒間,見到的那金瞳男子。
    “真龍之瞳,琉璃爍金。”蘇秀也好奇的打量著。
    輕聲道“淩滄君告訴我的,這眼睛也是他用雲母調畫出來的。”
    也就是說,他真的認得那個金瞳男子。
    我抱著這個龍種人偶,突然感覺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好像以前就抱過這樣一個嬰兒,他也是這樣在我懷裏,朝我咯咯的笑。
    心頭莫名的一陣陣的紮痛。
    看著那雙金眸,腦中閃過那金瞳男子的聲音“雲渺,你知道的,你讓我做什麽,我都會做。”
    眼睛突然一酸,有什麽要落下來。
    旁邊卻突然傳來嘶嘶的蛇鳴聲,抬頭一看,就見張曖帶著人,掀開了圍妖門之裏的天幕。
    原本五步才插的鋼管,這會橫紮著竹杆,上麵用蓍草繩綁滿了蛇。
    放眼看去,好像是一張巨密的蛇網。
    所有蛇頭都對著妖門,嘶嘶的吐信,奮力掙紮。
    而淩滄,伸著手,在一條條蛇的身上劃著。
    血水,從劃過的地方湧出,一點點滲透蛇身,又從蛇尾滴落。
    血水匯聚在滿是黃泥的河灘上,因為妖門吸水,全部蜿蜒的往那邊流。
    地上,宛如萬條血蛇,朝那邊爬。
    腦中猛然轟隆一聲!
    這畫麵,衝擊力太強了!
    似乎我曾經就站在這樣一個地方,抱著金瞳龍種,伸手劃開那些蛇的蛇身。
    “蛇血染地,還母之情,以身相祭,永鎮妖門。”我腦中突然就冒出了這麽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