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蛇身雙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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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孕蛇胎!
我出了浴室,見竹清節站在不遠處等著。
他對蘇秀真的是無所不從,心頭不由的閃過什麽。
但算不上太熟,還是沒有問出來。
回龍鱗棺處,看了一眼雲溟,他還在睡。
我就按蘇秀說的,往心口紮了三枚細針,為了能從左臂出來,還刻意紮得偏左。
痛,自然是痛的。
可也就這樣吧。
至少沒有像蘇秀紮時那樣,看到雲渺的魂魄。
等到了晚上,張曖把要鎮妖門的東西準備好了。
也不知道是他通知了淩滄,還是早就約定好的,淩滄也坐在井邊的凳子上。
那像我的人偶,我已經補好了。
為了避免再出現白天的情況,假眼沒安,蘇秀也沒有解開封七竅的針。
大概流程也挺簡單的,為了以假亂真,他們祭祀的時候,會封了我七竅,讓我假死,但我還是得出現在妖門口。
同時還會用原本抽出,讓我在外麵保命的龍種血,製一個雲溟的人偶。
隻要在特定的時間,丟下妖門,淩滄就有辦法封住。
等張曖將安排說完,我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全家福,將人偶的話說了。
淩滄全程都是淡漠的坐在那裏,聽我說照片後麵有東西,這才抬頭看了一眼。
“雲老太沒死,死了孫子,還能憋著口氣,一直藏著,真的像她的個性啊。”蘇秀這樣的涵養,都在一邊冷笑。
全家福是有相框的,我最近被算計怕了,知道照片背後有東西,就一直沒打開。
這會說完,將相框放在井蓋上,示意他們打開。
我自己保命都難,誰知道我奶奶是不是刻意讓那魂影,看到她腦中這個想法的。
人多,想法多些。
“開吧。”淩滄原本就發現照片有問題,所以朝張曖打了個眼色。
張曖抽出劍,對著相框背後的木板輕輕一劃。
隻聽到“哢”的一聲響,木板碎成兩塊。
張曖用劍輕輕一點,戳住照片一角,從木板下麵拎出來。
本以為會有什麽異蛇,或是要用特定的藥水啊,火燒才能看到的。
張曖一拎出來,就見照片背麵似乎畫著一幅和伏羲女媧圖。
像是用水畫著,又幹了後,染著水汽顯現的。
又像是用什麽油,抹畫在上麵。
反正材質極為古怪,隨著照片慢慢拎起來,膠紙反著光,上麵鱗片好像開始拱動。
本就交纏在一起的蛇尾,隨著光線流動,似乎開始遊纏。
這圖,不像網上傳的那些古樸線條,無論人首帶是蛇身,都是極為寫實的。
可人臉卻是空白的,本該上舉持規握矩的手卻互相搭著。
女子柔和陰美,男子肩寬陽壯。
隨著蛇尾緊纏,兩人好像緊緊的摟抱在一起。
這不像是供奉的神像,倒像是……
我不由的扭過頭去,不好意思再看。
可就在目光閃過時,那反光的膠麵光線折轉,本來空白的人臉慢慢閃現出五官。
赫然就是我和淩滄!
不,應該說是雲渺和淩滄!
因為這會兩人四目相對,雲渺眼角眉稍都是像那陰沉木畫像中那樣的笑意和野性。
難道奶奶留了這畫,是暗示我和淩滄生孩子,好應了那蛇孕蛇胎的話?
目光不由的往腰椎看去,並沒有那抽骨塑魂的疤。
就算知道,畫的是雲渺,可還是羞恥的想讓張曖放下。
他卻疑惑的左右轉了轉“這怎麽沒臉啊?”
連一邊蘇秀也皺了皺眉“上神無影,凡人不可窺。應該是刻意沒有畫的,不知道是指什麽。”
說著,伸手要接過來看。
一邊的淩滄卻伸著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夾“這好像就是用鮫人油畫的,等本君研究一下。”
他都開口了,白天這裏發生過的事,讓我們都心有餘悸,誰敢拒絕。
連蘇秀都訕訕的點了點頭,交待今晚休整,明天必鎮妖門。
要不然現在全員負傷,後麵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妖龍異蛇再出,就真的應付不過來了。
因為還得縫雲溟的人偶,我瘸著腿,就去給雲溟換了衣服,又給他喂了奶粉,等他在龍鱗棺中睡了,這才拿著舊衣服去蘇秀車上,縫人偶。
不得不感慨,雲溟真的很乖,如果他和別的嬰兒一樣,成天哭,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蘇秀有意讓我練針,將人偶的主幹做好,就讓我縫。
用針的技巧已經有了,按理縫的時候,應該很快了。
可不知道為什麽,摸看著人偶暖白的皮,我腦中一直閃過那照片後麵的人首蛇身圖。
更甚至還是動圖,女子纖細柔美的胳膊,順著古銅色的肩膀往後,如蛇般勾轉。
臉再慢慢湊近,耳鬢廝磨……
接連幾次,都被細針紮到手。
最後還是蘇秀看不過去,接過人偶,朝我道“你身上有傷,加上心神不寧,先去休息,等鎮了妖門,我們再慢慢練。但心口那三根針是重點,關係到你日後保命的,就算痛也得忍著,不要取出來。”
這點我知道,自然不敢隨便取,反正紮那麽多,都沒死,三根要不了這條命。
心頭疑惑的下車往後院走,讓自己不要在意奶奶,不要再去想那照片。
我也是成年人了,大學在宿舍,也有室友分享過各種漫畫和片子,也是看過不少破文。
真刀真槍的片都見識過了,怎麽因為一幅不知道是什麽的畫,就心神不寧。
難道就因為上麵有我的臉?
暗罵自己,沒用。
等走進放龍鱗棺的房間時,阿曼和柳修緣居然來了。
兩人正抱著雲溟要離開,恭敬得幾乎諂媚的給淩滄彎腰行禮。
見到我,柳修緣忙道“雲姑娘放心,我們一定保護好小公子,等明天事了,再送回來。”
走時,阿曼瞥著我瘸著的右腿。
刻意貼近我,靠著我耳朵道“淩滄君對你真不錯,為了給你治腿,翻遍了後山給你挖藥。感情上,你也得主動點。”
說著,還嫵媚的扭扭腰,手在耳後輕輕一撫,朝我拋了個眉眼“嗯,這樣……”
老黃皮還說她懂感情,讓她教我。
她一根老藤扭得,還不如旁邊的柳修緣。
蛇腰,扭起來,那才叫好看。
這念頭一閃,腦中就又是那人首蛇身圖,男子腰身微塌時的畫麵!
我這一瞥,阿曼又怕我惦記柳修緣,臉帶警惕,一把扯過柳修緣,急急的走了。
“嗬!”淩滄靠著棺蓋,冷嗬了一聲“過來喝藥。”
那藥聽說是他親自在後山采的,聞著和醒來時那碗一樣。
我還以為是張家子弟熬的。
這會經曆了白天那些事,我心有戚戚,走過去接過藥碗“多謝淩滄君。”
這藥不管是治什麽的,也是為了不讓我身上留疤,免得畫像上的雲渺有變化。
隻是等我喝了藥,放下碗時,卻見淩滄一揮手,將門給關了。
指尖捏著那張照片,一點點逆著燈光轉動。
隨著光線流轉,那油水畫著的蛇身湧動交纏,鱗片拱動。
上麵人身,雙目流轉,四臂交纏。
隱約中,還有著什麽聲音在腦中響起。
宛如女子歎息,又好像是男子壓抑著什麽。
我靠著龍鱗棺,努力眨眼,將那些東西從腦中驅除。
“這不是水,也不是油,是蛇香。”淩滄伸手撫著我的臉,慢慢靠近“除了龍蛇,其他人都聞不到,也看不到上麵的臉,更不會見到她們動。”
隨著他說話,炙熱的氣息撲到我臉上。
我不由的心頭發緊,掰著棺身的掌心濡濕出汗。
可腦中,卻盡是低低的歎息聲。
“雲渺,你就是她的轉世啊,你說我該不該聽你的放手,讓你補魂。”淩滄臉貼著我,在耳垂輕輕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