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吞舌咬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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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棺孕蛇胎!
    張曖背後那對黑翅,我也就在石鱗嶺見過,那會撞得受了重傷。
    這會看上去,還有幾根骨頭上紮著什麽。
    急著用翅膀趕回來,想來是查到什麽了,知道我會有危險。
    心頭發沉,看他那氣喘籲籲的模樣,我忙撐著拐,朝他伸手“先坐一會。”
    他看著我的手,又瞥了瞥我拄著的拐,突然嗤笑了一笑。
    抬手,對著我掌心輕拍了一下“還用不著你這瘸子來扶。”
    他也好不到哪去!
    不過他撐著門,轉身慢慢的到屋簷擺著的長凳坐下,慢慢的喘著氣。
    那古銅色的肌膚上,汗水跟黃豆一樣,一顆顆的朝外冒,又朝下流。
    往下,卻是縱橫交錯,腥紅的傷疤,以及褐色的血痂。
    尤其是前胸斜劃到後腰的那一道,還縫著黑線,隨著喘息,慢慢滲出血水。
    “看呆了?”張曖呼了口氣,伸手將汗擦掉,隨手一甩道“給我來杯水啊,你不知道,我這可是爆血飛回來的啊,這傷都崩開了!”
    我看了一眼滲著血的傷口,轉身到堂屋,端了杯水出來。
    他一口一口的抿著,連喝了三四杯,這才止住汗。
    我又將準備的毛巾遞過去“其實不用這麽急的,淩滄在,最多就是被嚇嚇。”
    “這不一樣……”張曖擦著汗,頓了一下。
    低頭嗬嗬苦笑了一聲,捧著毛巾用力擦了兩把臉,這才沉吸了幾口氣,似乎在調息著。
    那黑翅隨著肩甲骨的收縮,一點點的縮了回去。
    隻是他後背,也布滿了交橫縱錯的傷口。
    有新有舊,有的像是抓傷,有的似乎是燙傷,有的也不知道是什麽傷的。
    “他們在用巫術,祭人嬰,求巫神所賜。”張曖勾著毛巾,裹住腰間的傷口“這是被巫術反噬了。”
    祭人嬰?
    所以淩滄才問,那些打掉的孩子,去哪了?
    瞥了田彤一眼,朝張曖道“怎麽回事?”
    “飽暖思淫欲,財權意長生。”張曖冷哼了一聲。
    掃了一眼田彤“她可能並不知道,但這事她算是最直接參與的。”
    “上古巫術,多以人祭,你知道嗎?”張曖捂著傷口滲出的血。
    靠著牆,喘息著,見我撐拐站著,示意我坐過去。
    我站著確實也累,坐下手,伸手幫他捂著傷口“他們是拿那些胎兒做了什麽嗎?”
    “嗯。數量應該很多,加上妖門開,天道示禁,報應立馬就落下了。”張曖看著我摁毛巾的手。
    輕聲道“具體怎麽操作,我也不清楚。離宮在收人蛻的時候,提到人蛻和蛇蛻一樣,是可以為藥的,我才想起來,其實人也是可以為藥的。”
    這點我是知道的,現在藥典裏,頭發叫血餘,指甲叫筋退,胎盤叫紫河車。
    以前那些至親割肉為藥引,也並非空穴來風。
    “所以我特意去看了一眼謝景豪,他被打了鎮定劑,綁在床上,倒沒什麽。可我看了一眼他那個姑姑,就發現問題不對了。”張曖冷嗬一聲。
    朝我沉聲道“她雙眼之上有青筋,瞳孔有血色,這是解食之後的征兆。”
    “解食?”我挑了挑眉,手不由緊了緊。
    “《博物誌》有載:越之東有駭沐之國,其長子生,則解而食之,謂之宜弟。”張曖低頭看著我的手,清了清嗓子“抓痛了。”
    我忙將手放鬆,示意他繼續講。
    “其實宜弟,隻是用來就騙小孩子的。真正的作用,是用來延年益壽,強身壯體。所謂的長子,並不是男人的長子,而是女子育胎的長子。”張曖說到這裏。
    沉眼看著我道“生育調的是先天元氣,故長子,幾乎調動一個女子先天所有根本。而胚胎時期,生發之力最強,最是滋本旺元。”
    他怕我聽不懂,複又道“就是現在所說的胎胚幹細胞,可以分裂生長成身體任何部位的細胞。但這種最好的,自然是剛成年的少女。”
    所以他們將目光,放到了學生身上!
    可憐她們還這麽小,連是什麽都不知道,以為就是被那個了,忍一忍就過去了。
    還找謝景豪哭,讓田彤帶她們去醫院。
    卻沒想,她們這才是入圈套的開始。
    那些人要的,其實就是她們的胎兒!
    掌心慢慢發冷,我大概知道淩滄為什麽說這是人族自找的了。
    吃喝玩樂,已經不能滿足一些人了,居然往這上麵下手!
    我看了一眼田彤,她或許是真的不知道,可這些事,光是想想就駭人聽聞。
    手輕捂著毛巾,抬眼看著張曖微喘的下巴“謝勤就不會遭天譴嗎?”
    謝勤就是謝景豪的姑姑,也是張曖嘴裏,那手握財權的人。
    她怎麽不遭天譴呢?
    那些讓學生懷孕的男人呢?
    那些同樣解食過的呢?
    “暫時還不知道。”張曖也吸了口氣,朝我苦笑道“天譴,又不是我們這樣想的。”
    “不過你放心,解食反噬,可以讓人發狂,食肉成癮。謝景豪已經發作了,我怕田彤也這樣,你一個瘸子,嗬……”張曖說到這裏,苦笑了一聲,往龍鱗棺的屋子看了一眼“是我想多了。”
    “那能查到有哪些人嗎?”我知道他什麽意思。
    低咳了一聲“有哪些受害者,有哪些參與者,你們能查出來嗎?”
    “會查的。”張曖接過我捂著的毛巾。
    臉色突然變得鬱悶了起來,低聲道“幫我找件衣服。”
    這樣光著確實不太好,下麵也隻穿了個草褲衩子。
    好像每次爆血長出翅膀,衣服都沒了,隻剩這麽一個褲衩子。
    我柱拐起身,想著找件我哥的衣服給他。
    路過門邊時,本能的掃了一眼被綁著的田彤,卻見她小腹好像隆起了一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繩子勒纏的。
    停下來,打量了一眼。
    就在看著的時候,田彤突然抬眼,朝我笑了笑。
    她嘴上還勒著草繩,涎水直流,染濕了好大一截草繩就算了,還朝下滴落。
    隻是那涎水,顏色偏紅,好像摻著血。
    就算她剛才喝過血,也不會還這麽紅吧。
    “嗯啊……”田彤身子扭了一下,張嘴又發出哭聲。
    可就在她張嘴裏,從那草繩空隙中,看不見她的舌頭。
    而且她左半邊臉,露著一個雞蛋大小的血洞。
    這會右邊臉頰,也正往裏吸窩著。
    我不由的跟著做了一下這個動作……
    跟著猛的就見田彤,牙關用力,咬了下去!
    “張曖!”我嚇得尖叫一聲。
    可已經遲了,田彤已經在咀嚼了。
    怪不得綁著她,就沒了什麽動靜了。
    她不聲不響的吃掉了自己的舌頭,還將臉頰裏的肉吸進去,咬掉吃了!
    隨著她梗著脖子吞下去,小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的脹起。
    淩滄幽幽的聲音傳來“嗬嗬!她活不了,這隻是開始。報應來了,不遵天道者,皆得天譴。這該死的老天,現在知道怕了,它開始發威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