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以血還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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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孕蛇胎!
眼看著田彤吞舌咬臉,居然完全不知道痛意,連血水都用力的吸吞著。
我顧不上淩滄在一邊瘋魔了,找不到細針,忙直接用手指,對著她額頭戳去。
指尖落下,觸感根本不是皮肉的,就好像戳到石頭上一樣,火辣辣的生痛。
跟著手腕一熱,淩滄聲音發沉“撤手!”
隻見我剛才戳過的地方,一個肉洞慢慢的擴散開來。
就像往繃得極緊的皮子上,戳了一下,再一點點繃開。
沒一會,就露出了下麵雪白的額骨。
而田彤還在“嗯啊”“嗯啊”的哭,但臉肉已經吸吃不到了,居然直接咬著唇。
“能想辦法阻止她嗎?”我扭頭看向淩滄。
可他卻盯著田彤的肚子,冷聲道“沒用的。”
連張曖也在一邊歎氣“我們不該說的。”
說什麽?
我還沒弄明白,就見田彤的肚子越來越大,綁著腰上的蓍草繩承受不住,被撐得咯咯作響。
連她的腿,也被壓得往下彎,連衣服都開始嘶嘶作響。
血水順著腿,嘩嘩地往下流。
田彤卻半點都沒有感覺,咬完上唇,吃下唇。
“那怎麽辦?”眼看著她衣服被撐開,那肚皮上麵血管迸現。
青的、紅的、紫的、褐色的像是染了色的蜜瓜,因為還在撐脹著,一條條的好像蚯蚓一樣扭轉著。
有的地方,已經明顯可見肚皮撐得好像要裂開了。
難道就這樣看著她被腹中的胎兒暴脹,撐脹死嗎?
“你去摸一下她肚子就知道了。”淩滄鬆開我手腕。
“別!”張曖忙伸手攔著,朝我道“這是天譴,別碰。”
“怕什麽。”淩滄臉帶嘲諷,雙手抱胸,嗬嗬的冷笑“她是雲渺,本就是天道不容,怕什麽天譴。凡事有本君在,賊老天又能如何!哈哈!”
他好像從知道是祭人嬰後,就處於一種極度的興奮之中。
張曖聽著他的話,看了我一眼,眸光中閃過無奈的苦笑,卻還是將手收了回去。
這會田彤已經將雙唇都吃完了,正努力咬扯著草繩,低頭聳肩,要去咬肩膀上的肉。
淩滄用術法迷過她,她都醒了。
我也戳過她靈台,也沒有用。
證明這天譴之下,這些要打暈她的辦法,根本就沒用。
就像蘇秀想一死了之,卻變成了活屍一樣。
我試著伸手去摸她撐起的肚皮,觸手就是一片梆硬。
更有什麽一點點膨脹開來的感覺。
腿間血水越來越多,田彤整個人好像蹲馬步一樣,往下沉,最終順著門坐在地下。
就在坐下的瞬間,她好像猛然驚醒,張嘴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嘴裏還含糊不清的誰知道著“痛,痛。雲渺,救救我!”
我這會已經摸著她的胎相了,那哪是胎兒,是一塊塊又大又硬的石頭,已經擠滿了母宮。
手指在脹得老大的肚子上遊走,卻怎麽也找不到小的那一頭。
也就是說,裏麵的石胎都是圓的。
這樣子,生是生不下來的,除了剖腹。
“雲渺!啊……我……我……”田彤這會已經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了。
努力抬手去摸臉,摸到缺了肉的臉,和沒了唇的嘴,以及額頭上的骨頭時,雙眼滿是驚恐的往下看。
這個時候清醒,還不如一直像剛才一樣毫無知覺。
“能剖嗎?”我手捂著她肚子,看上麵迸開的白紋,知道這已經極限了。
淩滄搖了搖頭“不用了。”
“啊……”田彤昂著大叫,手死死的抓著我,眼中盡是懼意和懇求。
可就在這時,有什麽“嘶”的一聲。
張曖忙將我扯開,伸手來捂我的眼睛。
“啊……”田彤雙腿亂蹬,張嘴含糊不清的慘叫。
我一把抓住張曖的手,朝他搖了搖頭。
睜眼看著田彤的肚皮一點點裂開,跟著一個個籃球大小、腥紅如肉的石頭,從裏麵滾出來。
砰的落在地上,卻又碎裂成幾片。
田彤看得雙眼大睜,眼珠子幾乎要落下來了,手還朝我伸了伸。
染著血的腿,想縮回去,卻隻不過將那碎裂的石片,蹬得遠了點。
“別看了。”張曖歎了口氣,將我頭強行扭了過去。
正好對上淩滄若有所思的盯著地麵,我忙低頭。
就見血水滲透水泥地板,往地下流去。
連那碎開的腥紅石頭,也像是破開的西瓜一樣,汁液溢出,流出紅色的血水,淌在水泥地上,慢慢滲了進去。
好像這不是水泥地,而是海綿。
“以血還母。”淩滄低喃的說著,臉上盡是瘋狂的神色。
一邊田彤已經發不出求救的聲音是,喉嚨裏和那隻母雞一樣“咯咯”作響,沒一會,就沒了聲息。
我看著這血淋淋的屍體,正想拿什麽遮住。
就見一個個肉洞出現,沒一會,翻著的肚皮就被啃噬成空。
我忙後退了一步!
“不知道悔改,終被反噬。”淩滄冷嗬了一聲,一揮手。
一道幽綠的火光閃過,恰好將田彤的屍體燒成灰燼。
我連發聲都來不及,隻能看到灰從蓍草繩上落下。
“我提點過她,如果她自己想起來,就是幡然醒悟,回頭是岸,還有一絲生機。可她咬死了想隱瞞,在張曖跟你說破是祭人嬰時,她就沒有機會了。”淩滄咂了下舌。
朝我輕聲道“當初妖門永鎮,立下契約,人族不可絕於外族,現在他們自找死路,就怪不得天道不公。”
“嗬嗬!好啊,好啊……雲家做的,果然沒有錯。”淩滄嗬嗬的笑,複又回龍鱗棺去了。
而這時,外麵車子響了。
一個穿著黑色布褂,胸前用金線繡著三足金烏的青年男子,急忙下車,將一個手機遞給張曖“謝景豪死了。”
我瞥了一眼門邊的灰,和那些碎裂的石頭,忙站了起來,往張曖那邊靠了靠。
“這是離宮張熠。”張曖朝我點了點,然後輕聲道“這是雲姑娘,如果我不在,你可聽她令下。”
張熠微微詫異的挑眉,見張曖沉了下眼,這才朝我拱手道“雲海張家,離宮張熠,見過雲姑娘。”
這太過正式,搞得我有點莫名其妙。
原先蘭汀和碧洙都沒這麽正式的介紹和見禮。
我有點尷尬的想回禮,張曖卻將手機往我麵前一遞“謝景豪更慘。”
他既然已經知道事情不對,肯定是安排了張家人守著謝景豪的。
視頻裏,謝景豪跟條瘋狗一樣,亂吼亂叫,低頭不停的撕咬自己的血肉。
可那雙眼睛,卻滿是恐懼和痛苦。
“他咬得全身鮮血淋漓,醫生將所有人都撤出了病房,活生生將自己咬死了。死前,石化的地方,又恢複了,卻一點點潰爛。”張熠小心的瞥了我一眼。
低咳道“他姑姑好像很慌張,偷偷找醫生要了一個密封的玻璃罐,開車出去了。看情況,應該是去找那教她們祭兒嬰的人,我們已經派人跟上去了。”
“好!”張曖將收手機遞還回去,瞥了我一眼“你要不要去看看?”
巫術,好像和雲家都有點聯係。
而且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想出了這麽天理難容的法子,用來延年益壽。
撐著拐,瞥了一眼龍鱗棺的方向。
“他跟你魂魄相連,想來,會來的。”張曖已經朝我伸手。
想想也是,我家這門也沒必要關,我直接拄拐上車。
到了車上,張熠找了一身衣服遞給他。
瞥著我欲言又止,見張曖點頭。
這才道“兌宮那邊循著石鱗嶺陰河的蹤跡,已經查出來了,雲老太她們應該是入了哀牢山。”
“哪?”我猛的坐直了身子。
可轉念一想,卻又在情理之中。
神農架,哀牢山,迷魂氹都算得上人類禁區。
哀牢山靠雲南,氣候濕潤潮濕,確實適合蛇類隱藏生存。
正想著,張曖手機就響了。
他猛的扭頭看了我一眼,臉色之中盡是不可置信,跟著嗯了幾聲“發我。”
手機咚咚幾聲響,他看了一眼“田彤帶的學生都是去找的一個醫生處理的,謝勤也是找這個醫生要的罐子。”
“我的人已經問出來了,他說那個會巫術的老太太,曾經去過醫院指導他怎麽處理胎兒,正好監控拍到了,讓他去刪除時,他刻意拍了張照留著以備萬一。”張曖語氣吞吐。
將手機遞過來“你自己看吧。”
屏幕上拍的是個黑白的監控畫麵,一個頭發梳成髻緊盤在腦後的老太太,正扭頭盯著監控,雙眼極亮,勾唇露出一個嘲諷的笑。
赫然就是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