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有眼無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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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棺孕蛇胎!
    苗奶奶情緒太過激動,我看著苗小草那瘦小的身體,最終有些話還是沒有問出來。
    隻是朝苗奶奶道“田老師的男朋友死了,那事已經到此為止了。小草背上的瘡,還要用藥洗。”
    “你床上的屍體,我會找人處理的,不會有人知道的。你和小草就暫時到我家住上幾天,您看可以吧?”
    見她臉露猶豫,忙又道“小草要藥浴,我家也方便點。”
    苗奶奶這才點了點頭。
    小草眼裏依舊帶著怯弱和感激的看著我。
    隻是瞥到淩滄時,好像有點害怕。
    等扶她奶奶上車後。
    她才弱弱地道“雲老師,我爸媽的屍體,你們會怎麽處理?”
    “一把火,燒成灰。”淩滄在一邊幽幽的接話。
    雙眼卻十分有興趣的看著她“放心,我們查的事太怪,你也看到了。你爸媽這種,我們沒心思再追查的。”
    苗小草明顯鬆了一口氣,這才上了車。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苗奶奶在那老房子裏住太久了,上車後,那股屍臭味依舊沒有散去。
    在車裏悶著,反倒更濃了。
    一路開著車窗,到了家。
    我家房間還算多,張家人也不住。
    嫂子的房間,我依舊是封著,就把爸媽的房間讓給了苗奶奶和小草。
    還找了我媽和我以前的衣服給她們換洗,至少先去去屍臭,對身體也好。
    我還是住回自己房間。
    安排好後,猶豫了好一會,才關上房門給張熠打了個電話。
    把事情跟他說了一下,托他幫我找一下苗小草爸媽的屍體。
    但也並沒有按淩滄說的,直接燒成灰,讓張熠有辦法的話,還是查一下死因。
    “不找你未婚夫?找他的部下?”淩滄靠著房門。
    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你這學生,可不是什麽可憐小白兔。你帶她回來,不一定是對的。”
    “人麵瘡,可不是沾點屍水就能點出來的。附於人身,栩栩如生,血肉化成膿血,這可不隻是怨氣,還得有些另外的啊。”淩滄盡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可就是不說破。
    “我知道。”我點了點頭。
    苗小草這找我的時機就有點意思,而且她還“不小心”跟我表露出,田彤不會出現了,證明她知道些什麽。
    “那你知不知道,她那個奶奶眼睛是怎麽沒的?”淩滄伸手。
    挑著我下巴“你們村,可怪得很,你別玩火……嗯?”
    從中了那蛇圖雙身的巫術後,淩滄就喜歡動手動腳了。
    他是一條純純的蛇,加上夢中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都是他親身經曆過的。
    受的影響,自然比我強一些。
    推開他的手,正要再次警告,就聽到樓下傳來苗小草的驚叫聲。
    我正要伸手開門,淩滄卻一挑眉,伸手摟著我腰。
    臂上用力,往下一沉,我就直接到了樓下。
    尖叫聲中夾著苗奶奶痛苦的叫喊聲,我忙跑進房間一看。
    就見苗奶奶捂著眼睛,在床上打滾。
    苗小草在一邊不停的喊“奶奶!奶奶!”
    我忙讓她拉開“摁住你奶奶的手。”
    苗奶奶的手一拉開,就見原本長滿息肉的眼眶裏,不停的滲出暗紅色的血水。
    在她家時,她怒目瞪我時,就隱隱有血水淌出。
    隻是這次那暗紅的血水中,還有著黑色的小蟲子爬動。
    那蟲子,有點像是米裏麵那種小黑蟲。
    她明顯痛得不行,被苗小草摁著,還呻吟著掙紮,想伸手,去摳眼睛。
    我隻得捏針,在她耳後幾道穴位紮了下去,將她紮暈。
    這才扭頭看向苗小草“她這樣多久了?”
    那眼睛息肉重重疊疊,新舊交加,看她剛才痛苦的樣子,極有可能是她自己伸手摳,才將雙眼摳成這樣。
    眼睛因為容易受到傷害,加上靠近腦部,所以和身體的免疫係統並不是完全共用的。
    “我也不知道,以前隻是隔一段時間,半夜會痛醒。從……”她臉色隱隱發急。
    說到這裏,卻猛的打住。
    眼神閃了閃,才接著道“雲老師,奶奶這是怎麽了?”
    “嗬!”淩滄又一聲冷笑,幽幽地道“你就沒帶她去醫院看過嗎?”
    苗小草眼中立馬露出怯意“家裏沒錢,奶奶每次痛,都是因為蟲子,她就點根蚊香,熏一熏就好了。”
    我聽著隻感覺離了大譜。
    可想到苗小草人麵瘡化膿,還用塑料袋蒙捂著,又能理解了。
    這種有異蟲,用熏的辦法確實是對的。
    可她增生的息肉太多,熏也不太好熏,看樣子,還是得想辦法先清理過息肉才行。
    我會用針,但這割肉,還是不太敢。
    而且肉中藏蟲,還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腦子。
    隻得扭頭看向淩滄。
    他這會隻是挑了挑眉,看著那在暗紅血水中,一閃而過的小黑蟲“叫張曖吧,他對眼睛和對天封一樣,很有興趣。對這事,肯定也有興趣!”
    我聽著愣了一下,明顯他和蘇秀知道一些張家的迷辛,卻不肯告訴我。
    比如蘇秀,總是暗戳戳的提到張暖。
    看著苗小草那張急切的小臉,我還是忍著別扭,打了電話給張曖。
    接通的時候,他聲音有點啞。
    我並沒有問那坑裏的情況,單刀直入的說了苗奶奶眼中有黑蟲,問他有沒有辦法去除息肉。
    “眼睛裏有米中生出的小黑蟲?出了暗黑的血才發現的?”張曖語氣一沉,冷聲道“是淩滄君,讓你給我電話的嗎?”
    我瞥了一眼神神在在的淩滄“是的。”
    “我馬上回來。”張曖立馬掛了電話。
    我看著一臉篤定的淩滄,他和張曖之間,氣氛有點不對啊。
    以前看過一些不正經的報道,說動物之間,公的和公的也很多。
    難不成,淩滄和張曖才是……
    我隻是個工具人?
    就這一會,苗奶奶就算昏睡,還是本能的伸手去抓摳眼睛。
    我忙讓苗小草摁住她的手,去藥房撿了些驅蟲止癢的藥,配成藥包,到時給她熱敷。
    淩滄就跟著進房間,在一邊抽這個看看,拿那個聞聞。
    最後見我撿了一截蛇蛻,這才幽幽地道“蛇蛻可以除蟲,但效果絕對不如人蛻。”
    他那話,語氣有點怪。
    我習慣性的回懟“哪來的人蛻!人又不像蛇,可以蛻……皮。”
    人不可以,先天之民卻可以!
    我轉眼看向淩滄,他好像沒事蛇一般,依舊在挑揀著藥玩。
    忙給張曖發了信息,如果那些人蛻還有留著的,讓他帶點回來。
    張曖回來得很快,直接去看了苗奶奶的眼睛。
    跟著掏出一把石色的石刀,戴著一雙醫用橡膠手套,直接就開始剜苗奶奶眼眶中的息肉。
    那息肉很多,我是知道的。
    可在張曖從兩個眼眶,割出一大碗息肉,還在往裏割時,我就感覺不對了。
    那兩個眼眶,露著骨,往裏還是重重疊疊的息肉。
    好像她腦袋中,沒有腦漿,就是這些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