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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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運河奇俠傳!
    第一百一十六章
    張若虛如下山的猛虎般威風凜凜地從山路上俯衝而來,掌風到處,所向披靡,劍氣所至,勢如破竹,轉眼間在席地而坐的、擦汗撓癢的、捏腰揉腿的白蓮教眾之間打開了缺口。惶惶大亂的白蓮教眾們蹦著、跳著、爬著、滾著擁向了教主靈兒的蓮台轎輦,嚴重妨礙了副教主林青塵的迅速反擊。
    林青塵吼罵著踢打開自己人,撲向張若虛時,泰山派的道士們已經組合了無懈可擊的劍陣,他隻能暫避鋒芒又退了回來。看著那些身姿矯健的道士從天梯般的山道上撲下來,搏殺、驅趕自己的教眾,林青塵不驚慌也不惱火,而是像欣賞表演一樣,保持著淡淡的微笑,好像是在默默地點數著包圍上來的人數。
    除了張若虛外,泰山派出動了一百一十二名道士,似乎散亂無序地把白蓮教數百人的群體圍困在緊挨著欄杆的一角,仿佛一群亢奮爬行挪動著的螞蟻包圍著一頭懶洋洋的大象撓癢癢。乍一看他們雜亂無序、一盤散沙,但仔細分析卻大有門道。他們每七人一組,組成一個七星劍陣,每四個七星劍陣又結合成一組四象方陣,每一組四象陣中其實都暗含著瞬息萬變的二十八星宿徽相。四象陣的運行循日月升落之象,循環往複,相輔相成。看上去陣中的每位構成者隻是在各自陶醉忘我地演武劍法,實際上他們嚴格遵循著一種舉重若輕的步法,攻守配合,相互依存。於是,陣中幻化出各種異象或如龍騰、或如虎躍、或如龜蛇挪移、或如青鳥閃跳、或如蒼鷹展翅、或如金牛抖角······四個方陣在運行中合攏,迅速縮小了包圍,刀鳴劍響中人聲嘶吼、血肉橫飛。
    冷月隱對陣法一無所知,沒看出什麽門道,揮舞著劍大呼小叫,鼓舞士氣“他們沒多少人,大家打起精神一齊往外衝!”她首當其衝指揮的百十人織成了一道人牆劍網,準備奮力反撲,但隻往外鼓脹了一下便被撕裂瓦解了,死傷了十幾個人。她也被刺傷了肩膀,疼的呲牙咧嘴,氣的雙眼如要噴火,還要準備組織人突圍。
    林青塵雖然也不懂陣法,但他藝高膽大,且鼓足了狠辣勁兒,對著勇氣可嘉的屬下們大聲喊道“退後,我來!”然後,把扇子往後領一插,飄身掠了出去,兔起鶻落,迅若奔雷般在四個方陣中穿插遊走。好家夥!他那矯健飄逸的身姿施展開來,猶如蛟龍入海,激潮澎湃,氣浪滔天,所過之處,交手的道士或立即斃命,或跌翻到場外。四個象征四象、七星、二十八星宿的複合陣法都亂了。林青塵深知射人射馬擒賊擒王的道理,一經得勢,立即折身撲向張若虛,迅猛地連續擊出了三掌。第一掌卸落了張若虛的寶劍,第二掌和第三掌是和張若虛硬對硬的掌力比拚。三掌過後,張若虛像斷線的風箏似的,身不由主地翻滾著跌倒在山道口的台階上,而林青塵翻身後退似乎從容不迫,卻落入了以夏克謹、劉克言、徐克行、封克勤為首各自掌領一象的四象陣。
    這四人都是泰山派同代弟子中出類拔萃的人物,雖然單打獨鬥遠遠不及林青塵,但他們諳熟陣法要訣,彼此相處日久,配合起來非常默契,使得陣法威力發揮的登峰造極出神入化。再則,他們吸取了前車之鑒的教訓,力求圍困,不求急於傷敵,使得林青塵找不到破綻,像剛才破陣那樣迅猛攻克薄弱點。
    林青塵左衝右突、前後試探,非但沒能打開突破口,反而險象環生、難於應付,若非依仗“追星逐月幻影術”和新修的“乾元神功”,恐怕已經掛彩了,不由得焦急起來。
    這個複合大陣外,另一些泰山派弟子們又組合成數個七星劍陣,對白蓮教的其他各色人物發起了猛烈的進攻,以教主靈兒和冷月堂堂主冷月隱為首的團體戰況最為慘烈,情勢最為危急。雖然泰山派弟子也大有傷亡,但劍陣一旦受損,他們總是能迅速地再組合,雖然戰團數量減少了,但通觀全局來看,吃虧大的還是白蓮教。教主靈兒的處境尤為艱難,那華貴、高大、沉重的蓮冠成了她施展武功的累贅,她很想摘下來扔掉。但她明白,這蓮冠是天下第一大教教主白蓮聖母權威的象征,聖母教主若是落了蓮冠,其意義如同倒了軍旗,已經不高的士氣將會徹底瓦解,所以教主靈兒絕不會丟棄蓮冠。她一邊扶著、護著八寶蓮冠,一邊奮力反抗,看上去有三分滑稽七分悲壯。
    突然,響起了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交手雙方都感覺震耳發聵,腦海嗡嗡鳴響,都驚呆了。而泰山派掌教齊若衝的大弟子封克勤不見了。有的人隱約覺得他是隨著騰起的硝煙突然消失的,真真切切看到的是,泰山派弟子倒下一片,血雨腥風中散落下血肉和肢體,固若金湯的四象陣被炸塌了半邊,血雨腥風中散落下布片、皮肉和斷肢。
    看到霹靂彈帶來的局勢的巨大逆轉,冷月隱樂壞了,心潮澎湃,大感熱烈暢快,眉飛色舞、咬牙切齒地說“炸,再炸,炸死這些可惡的牛鼻子!”她一邊吼喊,一邊緊急掩護著教主靈兒遠離那些暫時停止進攻的泰山派弟子,以便林青塵再開炸的時候無需顧慮。
    “快,保護師父!”夏克謹反應神速,護師心切,唯恐林青塵用霹靂彈炸受傷的師父,提醒了一聲,和劉克言、徐克行齊齊縱身躍起,像投林的大鳥一樣撲向師父張若虛所在的方向。
    然而,林青塵並沒有再用霹靂彈開炸,而是也向張若虛撲了過去,而且的後發先至。他一腳踢飛了徐克行,雙手同時戳向像夏克謹和劉克言的後背,並像老鷹捉小雞似的拎住了他們的後領,把他們扔到了白蓮教眾的陣營裏,使他們成了毫無還手之力的俘虜。這一氣嗬成的攻擊動作絲毫沒有影響他的運行速度,他旋腿掃飛了七八個奮不顧身擁向張若虛的泰山弟子,白皙修長的五指扣成仿佛銅澆鐵鑄般的爪子抓向張若虛。
    張若虛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一邊迅速退步,一邊潛運內力,準備拚力一搏。這時,身後傳來猶如龍吟般的鳴響,一道如虹的劍氣阻斷了林青塵鐵爪的進攻。泰山派掌教齊若衝如同大羅金仙般突然降臨了。
    齊若衝剛才遠遠看到了林青塵的身手,對他身負如此高超的武功很是震驚,所以出其不意地一劍逼退林青塵後緊接著掠身直進,綿綿不絕地施展開泰山劍法,不給他喘息緩氣的機會。
    這時,冷月隱大聲喝道“齊若衝,你還不住手!”她把滴著血的劍抵到了夏克謹的胸口,對齊若衝進行威脅。
    齊若衝隻能停手了。不料,林青塵突然反守為攻,舉掌向他打來,他急忙又舉掌迎擊。兩掌之後,齊若衝飄身後退,噴出了一口鮮血。而林青塵退了一步後竟然若無其事地站穩了,而且還背過手去,似乎毫發無損,唯一異狀是麵色潮紅,如同喝了酒。他暗自深呼了幾口氣,微一調息後,反而更加精神奕奕了,摸出扇子,甩開,搖著,笑了,說“都說泰山乃武林聖地,泰山派四大真人名震江湖,今日得以賜教,總算大開眼界······果真······名不符實啊!”他的諷刺戲謔,讓幸存的白蓮教眾哄然大笑。
    齊若衝胸中熱辣憋悶,氣息不暢,一時無法開口說話。張若虛當仁不讓地越眾而出,悲壯不屈地說“林青塵,我泰山派與你白蓮教並無深仇大恨,你不要欺人太甚!單憑你,想毀了我泰山派數百年基業,可沒那麽容易!你到底想怎麽樣?說句明白話吧!”
    “好!爽快人不說繞彎話!”林青塵話說的響亮幹脆,玩酷般的猛地折合扇子,擊撞出了疑似放屁的撕金裂帛般的“噗噗”聲,恰逢其時地與他說話的後音契合了節奏,這一尾音粗渾的收尾似乎畫龍點睛般助漲了他說話的分量和氣勢。他不無得意,又酷酷地甩開了扇子,溫文儒雅地笑著,悠然優雅地扇了兩下,說“本教教主今天親臨泰山隻為‘俠冠九州’金匾,別無惡意,隻要齊掌教把金匾請出來獻給我們教主,在下絕不再動泰山一兵一卒、一草一木。當然,若是按你們的規矩憑武力爭奪也可以,隻要你們泰山派有人能堂堂正正地勝過我的雙掌,我立刻放了這兩位道長,馬上帶人撤下山去。”
    正此時,隻聽半空中傳來溫厚且威嚴的慍怒聲“何方妖孽?竟敢來泰山撒野!”一片碧雲彩幕飄湧而來,碧霞真人金若穀帶領座下弟子下山來了。
    金若穀見齊若衝唇角有血跡,微有動容“掌教師兄你受傷了?”看到張若虛也氣色不佳,又是一驚“二師兄你也受傷了?”她驚疑地掃目遍觀白蓮教眾人,最後把目光盯在看起來最為年輕的林青塵臉上,喉嚨裏哼出了簡短但氣息悠長的問話“是你?”
    林青塵昂然一挺腰杆,說“不錯!金道長若是不信,盡可以試試,晚輩一定不會令您失望!”他這挑釁的語氣和臉上狂放傲慢的表情極具特色,符合且超越了他一直以來的行事風格。
    “好啊!”金若穀蛾眉顫動、鳳眼半睜,似笑非笑的表情也極富特色,話出口時,已經掠身打出了“碧霞霓雲掌”。
    “碧霞霓雲掌”在泰山派武功中別具一格,乃是當世武林獨樹一幟的絕學。金若穀以修習三十年的“碧霞神功”駕馭這套掌法,極其突顯出“碧霞霓雲掌”輕靈飄逸、沉穩又不失淩厲的特點。方圓丈內碧影綽綽、霞光激蕩,勁風狂卷,近離之人均覺呼吸受阻,肌膚灼燙,紛紛避趨躲閃。
    林青塵一看這陣勢,立刻謹慎起來,把扇子一扔,赤手空拳施展開來。他仿佛一條騰翔穿梭在霓雲中的白龍,形影飄忽,即離不定,進退無常,躲避格擋從容不迫,舉重若輕,冷不丁反擊一掌,卻威猛而又詭異。金若穀不得不一次次避其鋒芒,漸漸陷入被動。
    齊若衝越看越心驚,越看越狐疑,走近張若虛,驚乍乍地問“這······這是什麽掌法?”
    張若虛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雲蒸霞蔚裏的龍飛鳳舞似的對決,雖然心中也是驚詫駭異,但絲毫不顯於形色,臉上的表情反而愈顯沉靜淡然,說話的語氣卻帶有深深的憂慮“聽克言說······這就是······‘乾元神功’!”
    “乾元神功?”齊若衝吃驚地說出這四個字後,眉毛快速地抖動了兩下,深深吸了一口長氣,沒再出聲。心裏卻愈加焦灼憂慮,躊躇難決‘乾元神功’已經失傳了百年,想不到竟然落到了白蓮教!竟然被他練成了!更何況他手上還有霹靂彈,無論單打還是群鬥,我泰山派都無勝算可言啊。若是在泰山大會上輸了金匾,那隻能說技不如人,輸的是武功,可現在被他打上家門奪走金匾,那輸的可是臉麵和尊嚴,那就是奇恥大辱了,以後我泰山還有什麽麵目在江湖立足!退一步來說,我們泰山丟了顏麵也罷,若是白蓮教用金匾號令各大門派,危害武林,荼毒江湖,可就麻煩了。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得逞!可現在就算誓死捍衛金匾,誰又能攔得住他······
    這時,山路下處傳來楊若懷似乎興奮且帶有怒意的喊叫“噢······哇!這麽多人!這是要幹嘛?想抄我山門不成!哼!這還了得!讓開,都讓開,我來也!”他懷抱黑陶酒壇,風風火火地顛蹦著跑上來了。他連打了兩個噴嚏,眼中泛起濕潤的光澤,捧起酒壇“咕咚咕咚”喝開了酒,似乎未曾關注局勢,其實目光瞬移,已把一切盡收眼底,並特別注意到了受製於人的夏克謹和劉克言,心中做好了打算。
    徐克行著急上火地埋怨楊若懷“哎呀師叔,你還有心情喝酒!咱們都被人打進家門了!”
    “噢······嗯!”楊若懷唔唔噥噥地點著頭,把酒壇子從嘴巴上卸下來,說“太囂張了!真不像話!我得好好教訓教訓他。”揮手把酒壇扔給了徐克行,抹了抹嘴,驚奇地看著競顯風姿的林青塵,一邊擼袖筒一邊說“這小子可不簡單!我得領教幾招!”猛一跺腳,如同老猿猴般飛身撲了過去。
    “哎,老家夥你······”冷月隱應該是想指責楊若懷不遵守比武規則之類的話,卻發現他竟然中途折轉身子,迅疾異常地向她撲了過來,急忙揮劍刺向夏克謹。卻不料,手中的劍竟被楊若懷隔空一指彈落在地,緊接著挨了一記耳光,回過神來時楊若懷已經把夏克謹和劉克言給拎走了。她一手捂著火辣辣的臉,一手指著楊若懷,叫囂道“賊老道,你使詐!”卻覺鼻子實在酸澀難忍,眼淚不受控製地滾了下來。
    “姑娘,做人得積口德,可不能隨便罵人!”楊若懷一看到冷月隱的眼淚,立刻溫和了口氣,說“不是老道我使詐,隻是實在看不慣你拿劍架在我師侄的脖子,你若是不服,盡管······哎呀!不能跟你羅嗦了!”他瞥見林青塵突然又改變了出招風格,預感他要下狠手了,急忙掠過去替金若穀擋將。他的雙掌和林青塵的雙掌一觸即分,林青塵挺著身子退了一步,他卻旋身退出了四五步,驚道“好家夥,這一掌可真夠勁兒!”然後,扭動著手腕又對金若穀說“師妹,你先歇會兒,這年輕人的武功邪門,我得正兒八經地跟他打!”
    林青塵鬥誌正酣、殺氣正盛,臉上掛著磅礴的狂傲和渾不在意的淺笑,說“就算是你們兩個一起來也無所謂!”
    “哎吆!你小子年紀不大,口氣不小!教訓你這樣的小輩,我老人家一個就有以大欺小之嫌了,你狂妄什麽呢?”楊若懷雖然口粗氣壯,似乎對林青塵也沒看在眼裏,其實心裏也沒底。
    “好!很好!”林青塵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說“如果你能作主,咱們一戰定輸贏。贏者得金匾,輸者俯首聽令。如何?”
    楊若懷一瞪眼,氣壯如牛地吼了一聲“不行!”然後,無來由地笑了笑,說“我做不了主啊,我們泰山派丁是丁卯是卯,一向隻有掌教當家作主。哎,你們白蓮教到底是誰當家作主啊?應該也不是你吧!我要是打不過你,那隻能說我輸給了你,並不能說明我們泰山派輸給你們白蓮教,得咱們兩派各自當家作主的人打過了才能算數,你說是不是?”
    “老家夥你誠心搗亂!”林青塵頓時惱火,俊朗的臉上立刻密布陰雲,沉聲說道“我沒工夫跟你胡扯!出手吧!”話音未落,他先出手了。
    楊若懷的武功雖以泰山派內功為根基,但他於江湖各派武功涉獵頗多,博采眾長之下頗有一番自己的創新,拳掌招式繁多且混雜。與林青塵交手沒幾招,他就真切地感覺到今天遇到強敵了,便不再硬碰硬地大開大磕,而是避重就輕地不停變換拳法和掌法,花兒呼哨地拳拳不同、掌掌相異,卻總是被林青塵逼迫的半途中止,不能施展到位,因而也就無法產生威力。他既驚訝又駭異,“咦”、“耶”、“哎”、“噢”地口中不停地發出一個個歎詞。他一邊抖箱底似的盡力施展平生所學,還臨陣突發奇想,奇招怪出,怪招奇出,打出了很多不倫不類的滑稽招式。曉是如此,也還是感到壓力越來越大。憑對天下武功的博聞廣見,他隱約感覺林青塵這種變幻無常的招式應該是有破綻可尋的,但深陷危局,他實在沒法一一梳理他的套路,就突然大喊了起來“停,停一停!”跳出戰圈,說“小子,等會兒再打,我得好好想想。”
    林青塵一愣,哭笑不得地說“你可真是個老無賴!好吧,我等你,快想吧,好讓你死的明明白白!”
    白蓮教教主靈兒知道這就是林天鴻的師父,不忍看他落敗,說“道長,您別想了,您打不贏的,罷手吧,再打下去您會受傷的!”
    楊若懷明白靈兒是好意維護自己,但他絕對不能容人說他打架打不贏,沒好氣地說“我跟他還沒分勝負,你怎麽就斷定我打不贏?隻要我想通了他的破綻,就算我打不贏,還有我師兄、師妹,他們一定能打贏。你想要金匾,你出來跟我們泰山派弟子打打看,隨便哪一個你也未必能打贏!”
    “老家夥你嚷嚷什麽?”冷月隱又叫囂起來“你打一陣想一陣,要打到什麽時候?你們泰山派那麽多人,一個接一個比下去,要比到什麽時候?我看泰山派不但是無賴,還是孬種!”
    “嗨!豈有此理!”楊若懷跺了一下腳,說“你說我耍個賴,我還勉強能接受,這孬種,我可是萬萬不能接受的,侮辱我們泰山派,那更是萬萬不可以的!”他回頭對齊若衝說“大師兄,我代表咱們泰山派跟他打一局,你沒意見吧?”
    齊若衝問“你可有把握打贏?”
    “沒有!”楊若懷說“大不了兩敗俱傷、同歸於盡。那這一場就算打平了,你們再打一場就是了!”
    齊若衝等人不禁心中一顫。
    林青塵不屑地說“別做夢了!你傷,我卻不會敗,你死,我絕對不會陪你!看在天鴻的份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金匾交出來,我不再為難你,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嗨!”楊若懷又一跺腳,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喝道“小子,看在天鴻的份上,你現在帶著人滾下山去,我也不為難你。否則······就算老子死了,也得讓你搭上半條命!來吧,老子一把年紀了,弄你個半死也夠本了!”他以前所未有的嚴肅口吻說著狠話,穩步走向林青塵,揮掄雙臂擺下了凝重如山的姿勢,臉上是慷慨赴死似的冷峻決絕。
    這時,傳來一個聲音“師父,讓弟子代勞!”林天鴻和沈如月聯袂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