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腿給你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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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五章 腿給你打斷

    白韻尬笑了聲,訕訕答:“這倒沒有。小孩子才會逃避問題呢,成年人都會麵對。”

    似乎這就能掩蓋她拖著行李想要出門的行為。

    白韻從前是不愛掩飾自己的目的的,做事橫沖直闖,也沒有什麽顧慮。如今變得小心翼翼許多,知道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以及,不要惹人生氣。

    夏枯草唇角勾起冷笑,對她的話不不置可否。

    他可是親眼看見的,那個裝著行李的背包。麻雀大點的出租屋,擺設簡單至極,那就放在另一張椅子上的黑色行李包十分突出。

    他不說話,他又不說話。

    白韻腦裏組織著語言,想象了許多種種情況,比如夏枯草會質問她當年為什麽一聲不響就離開;比如他很生氣地罵她一頓;比如他會將她打一頓然後拖回g市……

    但是什麽都沒有,空氣安靜的就像是凝固了一樣。

    當年的事白韻也說不好,當初是自己做的不妥當,什麽不說就走了,留下一堆爛攤子。如今她也有自知之明,既然被撞見了,那就坦然麵對吧,左右也是二十六歲的老阿姨了,還有什麽可忌諱的。

    夏枯草什麽話都不說,手上的動作卻沒停,白韻這一走神的片刻,扣子就被解開了。

    她近年來瘦了不少,身前和身後的骨頭摸起來咯手,鎖骨那處也十分凸出……

    夏枯草咬了一口她的鎖骨,疼的白韻直縮著脖子。就這麽一會兒,連著被咬了幾下,白韻懷疑夏枯草是哮天犬附身了。

    前任見麵不該是這樣的場麵,白韻掙紮著從夏枯草身上下來。依舊賠笑道:“有話好好說。”

    從前她很少有耐心這樣和一個人說話的。常年跟在父母身邊,雖不是有求必應,但白教授和方晴女士對女兒還是很寵愛。後來與夏枯草交往,他性子清冷,於她卻是溫柔體貼,不會不理她,也不會不答應她的請求。

    唔,如今是什麽都變了。

    夏枯草突然停下,整理了一下衣服,開門下車。

    白韻想著他是不是一直在生氣,今夜或許不是一個聊過往的好時機。

    白韻快速弄穿上外套,跟著下車。

    “peng!”

    車門被一下子重重關上,差一點,差一點白韻就要將頭伸出去了!

    靠!多大仇多大怨啊!?

    白韻敢怒不敢言,食指點點眉心,安靜坐好。

    在看不清情勢的情況下,老實呆著,閉嘴就對了。這是白韻這些年生活中總結出來的一條總則。

    車裏的氣壓一直很低,夏枯草上了駕駛座開車,白韻不知道要去哪裏,也不敢問。

    若是旁的人,她定不會這麽乖乖聽話跟著走,可這是前任,唔,還是她對不起的前任,有特權。

    夏枯草下榻的酒店,山城最大的山城酒店,專門招待外賓的。

    白韻從未住過這裏,自從她出來之後,唔,生活拮據,沒有資本揮霍。

    最頂層的套房很大,該有的東西一應俱全,白韻拘謹地坐下,手裏拽著自己的小包包。

    殊不知她這樣的動作神態,看在夏枯草眼裏,讓他十分厭惡和不爽,還有……心疼。

    白家不算富有,但日子過的不錯,也沒有虧待過她,畢業有工作,放著好好的婚不結,跑出來卻混成這副模樣,安靜的不像她。

    還有那間小出租屋,她的房間,幹淨到了極致。從前她是不收拾屋子的,房間放滿了娃娃和書本,還有很多女孩子喜歡的折紙、便簽、海報之類的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夏枯草進浴室呆了一個多小時,白韻便拘謹地坐了一個多小時,他出來時,看見她還是那個樣子坐著,朝他淺淺地笑了笑。

    杏眼彎成月牙,卻沒了當初單純可愛的感覺,像是……為了笑而笑。

    夏枯草看的心下又煩燥許多,巴巴說了句:“洗澡。”

    他不喜歡白韻身上的脂粉味。

    從前是奶香奶香的,她用的沐浴乳十幾年不換,身上便一直留著那股奶香氣。實習時雖然會化淡妝,但是遠不像現在這樣,看著讓人難受。

    白韻看了看他,笑道:“我坐會兒就離開,不在這睡。”

    劇本裏這種時隔多年不見得橋段,通常都是男女睡到一處去的,然後就是無盡的糾纏和甩不掉的前任。

    白韻自己就是寫狗血劇情的三流作者,不會把自己推進坑裏。

    之所以來這,也是為了更好的把事情說清楚。

    到了這個年紀,白韻自然也懂了人心,明白自己當初的不辭而別對家人,對夏枯草是一種多大的傷害。她也想逃避,但逃避不了的事情就要承擔不是嗎?

    夏枯草穿著睡衣一步步朝白韻走來,他頭發吹的半幹,額前的劉海擋住了眼睛,比起之前一絲不茍的樣子,這樣看起來,讓白韻恍惚看見大學時期的他。

    四年的時間有多長?

    一千四百六十天。

    三萬五千零四十個小時。

    曾經看著清冷如玉的他,被時光的鬼斧神工雕刻的更加精致,更加有棱角,也更加冷漠。

    夏枯草走到白韻麵前,欣長的身子俯下來,手撐在白韻坐的椅子的椅背上,緩緩開口,是不容置喙的決斷。

    “離開?腿給你打斷。”

    夏枯草表情冰冷,眼神深邃地看不出情緒。那神情和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

    白韻心慌了一陣,想起他還是個律師,違法的事自然是不能做的。

    “作為一名律師,要注意你的言辭。你是在恐嚇我。”

    “唔,差點忘了,你也是個律師。”

    曾經是。

    白韻在心底默默補充道。

    她這些年的動態沒人知道,夏枯草這次遇見她是意外,就算查也不會這麽快就查到她這些年的事跡。

    是以,他以為她還是做律師這行。

    當年因為專業的事跟方晴女士鬧得挺大,後來談了戀愛,便想著總歸是在一起的,那就做這行吧。再後來出來工作,幹了一年多就不幹了。

    “那你也走不掉。”

    說著,夏枯草自己走到床邊躺下了。

    讓她離開,然後趁夜出逃?同樣的錯誤他不會再犯。

    夏枯草這次出差原定的行程是三天,因著今天這事,他少不得要在這小城市裏呆上一段時間,律所那邊的事,便全部推給方嵐。

    他沒說找到了那個跑了好多年的女人,隻讓他幫著管理律所,然後讓助理將商業上的事都交給他哥。

    夏枯草躺了一夜,白韻便坐了一夜;不說話,她便不說話。

    一夜過去,白韻成功地在椅子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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