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掩藏真心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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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愛不摧!
    下了火車回家,洗漱打理完畢,心理鬥爭了好久才決定出門上班。快上主路的時候廖琪琪電話打過來,說車子被借走了,要何摧載她上班,便無奈地折返。
    廖琪琪嫋嫋婷婷地上了車,何摧皺著眉頭對她說“廖琪琪,你別仗著袁烈曾經對你的那點兒好感就在公司這麽散漫,這都幾點了,你才出門?”
    廖琪琪扭過頭來看他,似笑非笑地說“何摧,你還記得袁烈對我有好感呢?可是現在全公司都覺得咱們倆比較曖昧吧?”
    “琪琪,你大好一姑娘,別毀我手裏,再耽誤都該奔三了。”他們剛認識那時候,她比現在的書冉還小兩歲。一轉眼已經七年,竟然這麽久了。
    廖琪琪不在乎地“嘁”了一聲,說“等我三十了還沒嫁出去,那時候你是娶我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何摧被她逗笑了,說“那時候我都有老婆孩子了,怎麽娶你?”
    然後廖琪琪就一路氣呼呼地,不肯跟何摧說話。
    何摧到辦公室的時候,助理陶桃便來辦公室匯報工作,因為昨天何摧一整天都沒有開公務電話,他還特意交代沒有實在棘手的事情連私人電話也不要打。因此頭兒不在,她反而忙得不行,一點兒沒偷成懶。何摧聽了半天,拿筆在便箋紙上記錄了一些東西,也沒什麽重要的事。拿出查看,他倒後悔起昨天匆忙趕回來,再多呆一天倒也無妨。人回來了,心還在書冉那裏。
    陶助理看何摧除了會兒神,也不打擾他,依舊立於桌前等他示下。何摧抬頭,對她說“幫我查一下擔任我們公司法律顧問的事務所,主要合夥人的主攻方向和資曆等情況我都要。在人力那裏查找一下我們公司有法律專業背景員工的有關資料。這兩項我不是很著急,你方便的時候做就可以。另外從現在開始幫我在媒體上搜集一下跟法律有關工作的招聘信息。”
    前麵的事情還有的理解,也許是基於公司法律建設方麵的需求,可這也不是何頭兒的職責範圍。後麵這件事情,她疑惑地問“招聘不應該是人力那邊負責的嗎?”
    何摧對她笑了一下,說“這是我的私人事務,請你不影響工作和休息的情況下幫個忙。”
    她對找工作沒想法、不上心,隻能自己替她多操一份心了。他想是不是太隨著她,太照顧她的感受了?如果告訴她喜歡她,讓她慢慢消化這個信息,沒準也就慢慢接受自己了。也就不用白操一份心,還擔心她不領情。他恨恨地說了句“臭丫頭”,然後自己也笑了。
    他看了看辦公室的牆上的掛鍾,快十點。他從學校那裏弄了一份她的課程表,實際上是學校特意給他的,隻因他問了句“下午法學院大四學生有課嗎?”沒過多會兒一份課程表就傳真過來了。他從放在一旁的公文包裏拿出折得四方塊兒的那張課程表,看了一遍,放進了抽屜裏。
    他想,他們倆昨天似乎還有很多事情沒說。譬如說,老師疑她跟何韌早戀請了家長,然後呢?她在他耳邊說“還有事沒說清楚呢”,什麽事是他們倆之間說不清楚的呢?她踮著腳跟他笑著說“他們都對你很好奇。要不幹脆進去講兩句,說‘我就是讓troy放過你們的’?”那麽隨意自然。若不是刻意地跟自己保持疏遠,不經意間的她對自己是有一份天然的熟悉和親密的。
    中午飯之前,他打電話找葉書冉,室友特別熱情地說“她不在,大概直接從教室去吃飯了。你是哪位?她回來之後給你回電話?”
    他說“不用她回給我。麻煩你轉告她,晚上八點半我再打電話過去。”
    “哦,那我跟她說你是誰呢?”
    何摧聽得出對麵那位室友忍住了笑意,無非是想知道他是何許人也,姓甚名誰。他便耐心地說“你好。我叫何摧,書冉的朋友。”
    “哦,我是葉書冉的室友,她老大。”錢鑫覺得,對麵那個男人叫“書冉”竟然叫得那麽溫柔動聽,她都不好意思再叫“書冉”,仿佛那個稱呼應該是他專屬的。
    “你好,老大。”
    錢鑫覺得對方的氣場太強大,她傻笑一聲,說“承讓承讓。”然後先掛斷電話的是她。
    “何大人,我要凍死了。剛從客戶那裏逃出來,路上打不到一輛出租車,趕緊過來接我。”
    正埋首於數據的何摧漫不經心接起來的電話,傳來廖琪琪氣急敗壞的聲音。他歎了一口氣,說“外麵能有多冷?你出門就不能多穿點兒?”
    “你現在說這些有用嗎?我在五礦這兒呢,現在去它東邊的茶室等你。”
    的時間。他抻了個懶腰,渾身酸疼,大概真是昨天去c市穿得不夠暖,又奔波一整天,身體在跟他抗議。拎起掛在衣架上的衣服,何摧連公文包都沒拿就離開了公司。
    車子開到五礦,何摧發現自己專注力不夠,已經下不去主路,隻好繞了路再回來。找到廖琪琪說的茶室,裏麵裝修真是古樸,一條蜿蜒的走廊,一側是小橋曲徑清水,一側是木拉門的單間茶室,門口掛著各式的紗燈,或書或畫,幽幽暗暗,人也沐浴在嫋嫋的香氣中。穿著窄衣闊褲的服務員笑盈盈地迎上來,何摧說“我找人”。也沒等服務員問他找誰,便拿撥了廖琪琪的電話。服務員靜立在他旁邊,直到廖琪琪出現在走廊裏,她才欠身離開。
    廖琪琪穿著大紅的長毛套衫,過膝的長靴,那褲子實在是太單薄了,目測還隻穿了一層。她手裏拎著電話,靠在門邊站著,麵無表情地等著何摧走過來。何摧看見她覺得自己更冷了。
    “結賬了嗎?走吧?”
    廖琪琪撇了撇嘴,說“進來坐坐吧。現在回去也是塞車。”
    想想倒也是,何摧便進去。
    落座之後,廖琪琪倒了杯溫溫的茶給他,何摧一飲而盡,也沒品出來是什麽。
    “你我都是喝慣了咖啡的人,不懂這溫和的東西,喝起來跟劉姥姥的牛飲沒什麽差別。剛剛茶藝小姐進來介紹茶種,等級,茶藝工序聽得我好煩,我就懂我家老爺子的茉莉花茶,青花大蓋碗一泡,撇一撇茶葉沫子子,滋滋喝著就美。”
    何摧突然心念一動,按了一下桌邊的叫鈴,說“來一杯茉莉花茶吧。”
    廖琪琪笑了放下我在手中的茶盞,說“勾起你的癮了。在這兒喝什麽茉莉花茶啊,周末去我家老爺子那兒唄,再讓我媽做點好吃,咱們連吃帶拿。”
    茶藝小姐進來,問有什麽需要,何摧說“來一壺茉莉花茶。”
    “先生,我們這裏有龍珠茉莉、毛峰茉莉,請問您要哪種?”
    何摧想了想,說“龍珠茉莉”。
    “奢侈。”廖琪琪淡淡的評了一句。
    何摧並不語,隻靜等他的那杯茶。
    “何摧,你會那麽早結婚?”
    “嗯?從何說起?”
    “你早上說的,等你30歲的時候都有老婆孩子了,還怎麽娶我?”
    是自己一時搪塞之語,卻說者無心者有意。何摧想了想,另外一串數字跳了出來,“25歲結婚,27歲生孩子,算不算很實際的計劃?”她25歲的時候,我29歲;她27歲的是時候,我31歲。這麽說30歲倒是有可能妻已有,子尚無。
    廖琪琪癡迷地看著何摧臉上慢慢呈現的溫柔甜蜜。在最早最早的時候,他是季湘的男朋友,而自己是季湘最好的朋友,對他也沒有什麽逾越的感情,隻是羨慕季湘找了個不錯的男朋友,家事、才貌、性格、人品應有盡有。季湘總是說“何摧他如何如何”,自己就非常不解哪兒至於被一個男生一追就從了的,都不矜持幾下?哪兒至於成天把一個男生掛在嘴邊,幾堂課不見都難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男朋友,高中時候開始就沒缺過,真動了心的也有,不過哪裏有季湘這麽癡迷的?大概是季湘一直都是乖寶寶,太單純了,所以總容易初戀的時候就被一個出色的人迷昏了頭腦。對,她一定是被迷昏了頭腦。有一次季湘生日,何摧在酒店包了個單間,袁烈、陳晨、方顥澤也都在,大家又起哄讓這兩個人說戀愛史,何摧拉著季湘的手,溫柔甜蜜地看著她,自己就突然被吸進那深情的眼睛裏,一陣迷眩,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幾乎都懷疑自己剛剛窒息了。然後,何摧就再也不隻是季湘一個人的何摧了,也是自己的,隻不過是放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