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愛的借口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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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愛不摧!
    電話響了,葉書冉去接。是何摧,他說再過十分鍾花店門前見。
    葉書冉又坐了片刻,到廚房跟葉宏昌打招呼,說“我去一手店。”
    出了門,正遇見姑姑一家停車,她忙指揮他們往前麵開,說“待會兒我媽回來看你們把門都給堵了,非生氣不可。”
    “你媽沒在家啊?”
    “值班到下午2點。我去買東西。”
    花店前,何摧的車子已經停在路旁。車窗貼膜是夠高級,看不見車裏有沒有人。她繞到車子的左側,後麵的車門嗒地打開,險些撞到臉,她輕巧地一跳躲開來。
    “上來。”門大開,何摧坐在後排座上,往裏麵挪了挪。葉書冉看見他便情不自禁地一笑。
    上了車,關上車門,看了看前排,問“方顥澤呢?”
    “我嫌他太礙事,先送回我家了。”
    “那束花真漂亮,送給爺爺的?”副駕駛位上放著一束彩色向日葵,用米色的紙托著,係著黃綠相間的絲帶。
    何摧看著她,從她上車來就緊緊地看著她,聽她這麽問,便把那束花拿過來,說“送你。”
    葉書冉愕然,送她?
    “不接著嗎?”
    “哦。”葉書冉忙伸出雙手去接。何摧沒鬆手,卻另一隻手攬過她的腰,精準地吻上她的唇。
    先是一驚,可是很快地,她的唇就在他的輕輕吮吸下變得柔軟滾燙,身體也放鬆地讓他攬得越來越近。那束花,堪堪擋住這片旖旎。
    葉書冉靠在何摧的肩上,膝上放著這束彩色向日葵。“你是在這家花店買的花兒嗎?”
    “不是。在酒店那邊買的。”
    “為什麽是向日葵呢?”
    “那你喜歡什麽?倒想送你玫瑰,可是捧回家不是太顯眼了”
    “向日葵我就很喜歡。玫瑰,我沒有特別的感覺。易堃經常收到愛慕她的聽眾送的玫瑰花,不勝其煩。終於有一次她在做節目的時候說‘送人玫瑰,手有餘香,可是收玫瑰的人會紮到手的,所以還是不要輕易送的好’。”
    “你最喜歡什麽花?荷花?”
    “你怎麽知道?”
    “蛛絲馬跡。你的記事本上、背包上都有荷花的裝飾。”
    “嗯,最喜歡荷花。我們家院子裏有個池子,是我爸爸親自動手壘的,養睡蓮。去年夏天開了一池子。”
    “明年夏天我就能光明正大地走進你家院子,看你的那池子睡蓮了吧?”
    “你不要總是說這麽讓我歉疚的話嘛。”她又挽緊何摧的胳膊。
    何摧拿起她的手,說“怎麽塗了這麽紅的指甲?”
    “不好看?”
    何摧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撫過,說“好看。很襯你的手。”她的手纖細,但是指卻又不是修長。他拿自己的小拇指比過去,葉書冉的每根手指都要比自己的小拇指細。
    葉書冉抓過他的大手,說“你有幾個鬥?”
    何摧說“不知道。你數數看。”
    葉書冉果真捏著他的指尖兒,湊近眼睛認認真真地數起來。十指連心,何摧覺得終日在電腦上敲敲打打的手指,從來都沒有這麽舒服過,就連心都熨帖起來。他想起來在g大測試中心的會議室裏,就是她的這一雙小手在他額頭、發頂舒適地按摩著,讓他卸了疲憊,放鬆地靠在椅背上睡了舒適的一覺。方顥澤說得對,自己挖到了一塊寶。日後,或許她不會成為自己在事業上肩並肩的戰友,但是卻是自己卸下盔甲後可以擁有的溫暖。她那麽小,有時候自己願意把她當做孩子,可是,竟然會從她的身上感受到溫暖。他在葉書冉的發頂輕輕地親吻,細細軟軟,清香依然。
    “兩個鬥,還都在大拇指上。一鬥窮,二鬥富。何摧,你是個富人,而且富得很霸氣!”
    “嗯,那你還真是中獎了,中個500萬體彩的概率都比你找到我這樣的男朋友高。”
    “別繞我,我聽不出來你這是好話還是壞話。你知道我有幾個鬥嗎?”
    “八個?”
    “十減二等於八嗎?”
    “不是。八是我的幸運數字。你有幾個鬥?真是八個?”
    “不,我一個鬥也沒有。”
    “那代表什麽?”
    “代表我這個人守不住財啊。”
    “哦,那以後我來理財好了。”
    葉書冉笑。她瞥見大舅的車子從一旁開了過去。猛地想起自己在外麵耽擱的時間太長了,便說“我得回去了。我說出來買東西,這現做的時間都夠了吧?”
    “等等。”何摧把身體探到前麵,打開車載冰箱,拿出一盒馬迭爾冰糕,說“吃完再走。”
    冰糕已經有些軟了,可是何摧如此體貼細致,她真的小小感動了一下。“怎麽不一開始拿給我吃呢,就不會變軟了。”
    “忘了啊。”其實何摧本來就打算等她第一次說要走的時候才拿出來給她吃,這樣不是還可以再留她一會兒?
    葉書冉拿勺子挖了一大口,先湊到何摧嘴邊,說“先給你。”
    何摧張嘴吞掉,看葉書冉認真地對付剩下的那些。兩個人用一個勺子,她竟然都不嫌棄?
    其實何摧吃掉第一口的時候,葉書冉就突然意識到隻有一個勺子,接下來她就得繼續用這個勺子吃了。說“不衛生”、說“我嫌棄你”,好像她都說不出口。硬著頭皮接著用,她發現也沒有那麽別扭。曾經,她看見在食堂裏互相喂食的情侶還鄙視人家來著。
    她著急買了東西回去,吃的便快。
    何摧溫柔地說“當心又吃得頭疼。”
    三下五除二吃完了一盒冰糕,葉書冉說“我真得回去了,你也快些回去。對了,方顥澤去買厚一點兒的衣服了嗎?”
    “不用擔心他。我們倆身材差不多,給他找件我的先穿就行了。”
    葉書冉整理了衣服,捧著花束,有點不舍地跟看著何摧,說“晚點兒時間再聯絡。”
    何摧湊上去啄了一下她的唇,葉書冉料到會有這麽告別一吻,便迎著,卻在他企圖把舌伸進去的時候及時地閃開,她可不想在這裏又一發不可收拾。
    “下一次,書冉。下一次你要把今天欠我的都還給我。你回去吧,我在這兒看著你走。”
    葉書冉眨了眨眼睛,說“我欠你多少,你就欠我多少。你考慮下兩兩抵銷?”
    “別做夢了,那就不是抵銷了,書冉。是一加一等於二,翻倍了。”
    葉書冉調皮地一笑,推開車門跳下車,說了聲“再見”,便向一手店走去。
    何摧從後座跨向駕駛座,看著她捧著花束進了一手店,過了會兒拎了些東西出來,然後衝著他揮了揮手裏的花。
    目送她的背影變小,他啟動了車子,到路口處調頭。葉書冉來之前,他已經在這兒停了一會兒。他很想打聽一下附近這些小店的人是不是了解一街之隔的葉家,方顥澤說得對,他對她知之甚少。因此,她哪兒來的那麽多顧慮,他真的參不透。他開車在這邊轉了轉,偶爾能窺見大門裏的院子,進進出出的人,住的也不過是些普通人家。倒是見著有幾輛不錯的車子開到那條街裏去,車牌也沒什麽特殊,甚至連靚號都不是。不過他沒去打聽,也沒有靠近葉書冉的家。她說過,日後會說,那便會給自己一個最全麵的解說。
    葉書冉回到家,躲過銘銘、小蕊她們倆摧殘花朵的手,到廚房的櫥櫃裏拿了一個細腰敞口的大玻璃瓶子,加了水,然後去客廳的大桌子上插花去。
    閑著的女眷們都坐過來湊熱鬧,說“這束花真好看。街口那家花店買的?”
    “嗯。”
    “待會兒我也去買一束,回家插著,真提氣氛。”
    “甭去了,就這麽幾支,被我全買回來了。大過年的,買花的人不多,她店裏的花自然就不多。”葉書冉覺得,她從小到大撒過的謊都不如這幾天多。等塵埃落定,她得去拜佛懺悔,還得拉著何摧一起。誰讓始作俑者就是他呢?
    “舅媽,你知道北京的雍和宮嗎?靈嗎?”
    “聽說過,好像香火很旺。我一姐妹每年都在哪一天來著去雍和宮進香。怎麽問這個?”
    “不怎麽,也就是一問。”
    “哎,書冉。記得年前你大舅說的要給你介紹的那個男的嗎?”
    “我又沒見過,上哪兒記得?”
    “我是問這事兒你有沒有印象。我見著他了,他來我們家給你大舅拜年。挺不錯的小夥子,個頭身材跟你小舅差不多,奇的是那長相,往我們家一坐,眉眼看著就跟咱們家人似得。你說,是不是緣分呢?你考慮考慮?”
    “那你問問我姥姥,是不是咱家有哪個孩子流落在外了?”
    高美鳳照她頭拍了一下,說“混說什麽呢。你姥姥聽見,看不說你。”
    “你們也真是,編故事也編個差不離啊。咱家男人都是濃眉大眼寬額薄唇,那鼻子多特殊,日本友人不是都懷疑二舅是中意的混血兒呢嗎?哪兒就有誰湊巧那麽像咱們家人了。還是你想說那男的跟我有夫妻相?”葉書冉瞄了一眼跟大舅聊天的姑姑,說“我長得像我姑。”
    “葉書冉,我真期待看你能什麽時候、找個什麽樣的男人回來。你姥爺著急你知道嗎?”
    “放心吧,姥爺那裏我跟他談過了,他已經不急了。”
    “你是不是性取向有問題?”高美鳳突發奇想地問。
    葉書冉放下手裏的剪刀,把最後一支向日葵□□瓶子,把一旁支著耳朵聽女人們聊天的銘銘指到廚房去拿罐啤酒。
    “小姨,你真是語出驚人。我性取向絕對沒問題,你再這麽口無遮攔,我讓小姨夫把你家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書都給你沒收嘍。我想找的人很簡單,八個字概括謙謙君子、青年才俊。我再給你分解一下這八個字,就是性格謙和,君子之風,年輕有為、相貌英俊。”
    “姐,金庸小說裏有,還都是武林高手。”銘銘拿啤酒回來,插了這麽一句。
    啪地拉開拉環,倒了半罐啤酒進玻璃瓶子裏。葉書冉說“對了,銘銘,姐姐就是要找一個武林高手。”